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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周围,西行一里,渐闻水声,有一湖名唤碧波,风景优美,草木葱嵘,曲径通幽处,一白色小楼遗世而独立,碧波茶社是也!社主性高洁,有燕赵豪侠之风。
---------《江大杂谈》
陈小二在碧波茶社当伙计已经三年了,一直见证着茶馆的惨淡经营,三年前的陈小二像许多年轻人一样怀里揣着梦想到j市打工,初中文化的他在找第一份的时候就被人骗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去交什么押金,服装费,管理费,心有不甘的他报了警,结果没想到的是当他带着警察找到骗他的那家黑职业中介的时,等待他的又是中介老板的一顿毒打,陪他一起去的两个警察怀里揣着中介老板孝敬的2条烟早已经美滋滋的开车离去,身无分文的他在j市流浪了三天,发现都市的艳丽的霓虹灯并不属于自己,而自己身上连买一张回家车票的钱都没有,想到家里重病缠身的父亲,卖了鸡蛋给自己凑够路费的母亲,年轻的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如行尸走肉般的度过了三天,终于鼓足勇气失魂落魄的撞向迎面而来的汽车,最后模糊的意识是一张男人的脸,很平凡,但有一种说莫名的气质,让人靠近就会觉得舒服。
车上的人后来成了陈小二的老板,听他说完了自己悲惨的遭遇,那个男人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太多,人善被人欺居然成了颠覆不变的真理,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人们挣扎着往上爬,在被上面的人欺压的同时也尽自己所能的欺压着自己下面的人,陈小二运气不错,遇见了老板,其他人呢……不敢想像……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再多的不平,尽自己的能力去铲去挖,改变自己所能改变的。这就是老板的处事风格,第二天j市新闻就有报道:j市某街的黑中介中心被人纵火焚毁,中介老板被人砍断一只胳臂,疑似黑社会帮派冲突,警察部门正在严密调查取证。没上新闻的,还有两个警察涉嫌玩忽职守和贪污受贿被开除公职,因为被群众口口相传,大部门的群众的观点出奇的一致:该,这帮孙子,占着人位披着人皮不干人事,早该滚蛋了。
从此陈小二就成为碧波茶馆的一名伙计,貌似也是唯一的一名伙计,茶馆生意很差,而老板却丝毫不以为然,或者赚钱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能让酒醉金迷的都市还有一个可以放松自己怡情养性的地方,或者,在寒冷的冬夜里,一被温暖的茶,会给一个离家的浪子带来少许的家的感觉。
借酒消愁愁更愁,茶社里不卖酒,只卖茶,虽然老板喜欢喝酒。
漫无边际的回忆被一声推门声打断,这是一个的夏天的午后,不见阳光,沉沉的云压在天上,也压抑在每个人心里,空气中滋生着一种烦躁的感觉,很闷很热,雨欲下而未下,风也未起。陈小二觉得很是奇怪,因为一般年轻人很少会在夏日的午后到到这里来小栖,而今天居然有客人,而且还不至一拨。
第一拨是四个人,走来哪都会引人眼球的四个人。
第一个男人黑衣长发,英俊无比却又面无表情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质让人不敢接近。第二个美女,浅笑倩兮,眉宇之间却依稀流露出淡淡的忧伤,男人和女人显然是很好的朋友,但肯定不会是情侣,虽然从外表上看他们男帅女靓相当般配,但两个人在一起的距离和彼此的眼神间的那丝离疏,说明了一切。
跟着进来的一男一女十指紧扣,女的温宛动人,男的就比较搞笑了,口罩墨镜包裹着,但还是可以见到脸上的淤青,身材单薄,但眼神中却闪耀着一丝狂热,仿佛刚经历了什么激动的事情。
因为无聊,陈小二总是愿意仔细观察每一个到店里的人,三年的时间,让他的眼光练的很准。
想归想,陈小二还是很认真的站了起来,陈小二是一个认真的人,三年的时间让他练就了一手斟茶的绝活,大壶口微斜30度,水如白练,飞龙归海,一头扎进杯中,碧绿的茶叶顿时在水中旋转开来,阵阵茶香在袅袅的水汽中升腾开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引得众人赞叹不已,连那个面无表情的的黑衣青年嘴角都动了一下,也许,温润的茶香和温柔的人让他冰冷的内心也稍稍的融化了吧。
四人正是萧破军一众,萧破军在食堂一拳秒杀秦寿,端是震住全场,那些狂蜂浪蝶自然无人敢来骚扰这位英俊的外表的恶魔代言人,但杜若心等人也再也没有吃饭的兴致,无聊中,最后还是杜若心提议,出去走走,慢慢的就走到了碧波湖畔的碧波茶社。
陈小二斟完茶退出了包厢,细心的把门带上,包厢里又剩下了一片静谧。
萧破军与杜若心本是旧识,三年未见,心头各自翻转过无数的念头却不知道从哪开头说起,欲言而又止,杜若心低头看着茶杯里不住舞动的茶叶,思绪也想茶叶一样翻动,转瞬红颜,恍如昨日,依稀看见那个人那多情的忧郁的空负大志的眼神,不知道,到那个人回来找自己的那一天,中间还需要等待多少个漫长的三年。
萧破军的却仰头看着对面的画出神,茶社里摆设的都是明清木制家具,还燃着上好的檀香,但萧破军从进了房间起就感觉到一种金戈铁马的凛然杀气,这本不应该属于茶社的的杀气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答案应该就在对面墙上裱着的画上:漫天飞雪,红衣将军手持长戈,背景是万里江山,将军不辩面目,却又有一种悲愤抑郁之气透纸而出,旁边附有一首小词:将军漠生死,烈士忘归程,春宵帐里传帝令,十三金牌催人还,空虚黄龙不捣,错错错错错错;持刀效陈胜,袍泽觅吴广,十万儿郎皆效死,铁马金戈踏贺兰,吟罢低眉六字,莫莫莫莫莫莫。落款是低眉醉后狂笔。
萧破军虽不识这自号低眉的人物是何方神圣,但就这词中透出的时不利兮骓不驰的悲愤与无奈,居然却也是老大内心的真实写照,神州大地藏龙卧虎,英雄所见略同,如果老大和这位低眉兄都在这里,必把酒言欢,引为知己,眼前又浮现出老大那锐利夺目却又空负大志的眼神。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不分男女,当你心里充满对一个人的想念后,你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会和那个人相关,看见天上的云,会想起那个人的寂寞,看见江水东流,会想起那个人不知道是在上游将思念传递,还是在下游等着自己的思念。同样的茶社同样的包厢,不同的两个人,萧破军和杜若心都在想着一个人,不知道现在同一片天空下的那个人,现在又在想着谁?
同样的包厢里易水和柳楣就没有想的那么多,大部分的时间一直就在猜测眼前的两个人的关系,苦着一张脸的易水无奈的说:“我说萧哥,你是我亲哥,你别光坐着不说话啊,咱都干坐了20分钟了?你好歹也跟我说说你和杜大美女什么关系啊,你们两个怎会认识的而且好象很熟的样子?哦,上帝啊,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仿佛被惊醒的两个人同时恢复了神智,萧破军和杜若心缓缓的对视了一眼,杜若心微笑着摇了摇头,萧破军于是缓缓的用一种压抑着的语气说:“小屁孩,滚一边去,不该问的事情别问,好奇害死猫知道不。”
小屁孩?豆大的汗珠从易水额上滴落,全场石化中,这时候传来了门口陈小二的声音:“欢迎光临”
平时很是冷清的茶馆,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拨客人。
第二拨客人只有一个,姓楚名生,就是和被萧破军一拳秒杀的秦寿,以及盛可并称的J大三贱之一的那个体育特召生,楚生一路跟踪,在茶馆门口待了半天仍不萧破军等人出来,放心不下,于是硬着头皮进来看看,没理会门口招呼的陈小二,猥琐的目光极快的扫视了整个大厅,还好,自己忌惮的那个恶魔不在大厅,于是飞快的在大厅的角落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给程子瑜发了条短信:现在在茶馆,估计一时半会出不去,速度安排人过来。
短短一句话,编辑了半天才颤抖着把信息发了出去,生怕一回头就看见恶魔在自己背后微笑。萧破军一拳秒杀秦寿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震撼,的确,一个身高2米的彪形大汉被一拳打飞,那种只有在好莱坞电影大片中才能见到的特级镜头居然在现实中实际发生,那个黑衣长发面无表情的牲口绝对不是人,他是恶魔。亏着自己的主子也不是一般人,居然在恶魔的胁迫下还保持清醒,迅速的组织反击,听说这次连洪门的戴少都惊动了,而且派出来的人是花狼,号称色魔的花狼。
楚生本来不敢跟踪的,但是程子瑜给洪门戴少的一个电话又给了他莫大的信心,洪门,那是一个庞大的历史巨人,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萧破军固然厉害,但总不能一个人单条一个门派吧,楚生仿佛已经看到萧破军被踩到地上杜若心被压到身下的场景,想到杜若心,不由得心跳加速,舔了舔嘴唇,楚生郁闷的想,没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长的这样祸国殃民干啥?真想不通了。
发完短信,如释重负的楚生又恢复了他的装比本色,大声的说:“老板,老板还在啊?给我来杯咖啡,再搞个鸡腿饭,鸡腿要大,饭要多。等等,先给我倒杯水,拿份报纸来看看先,妈的不要《J江晚报》,给我整本故事会来……”
白羽和吴聪明是一边吵着一边走进碧波茶社的,他们是碧波茶社今天的第三拨客人。
几辆黑色轿车停在茶社门口,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茶社的老板,另外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年龄仿佛,而且都有一种军人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只有在血与火交相辉映的战场,在生存与死亡交替的瞬间才能锻炼出来,并不是某些披着绿色外衣的兵痞所能拥有的,有这种气质的人都上过战场,至少,他们都杀过人。
醉眼惺忪的老板显然没有发觉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远远的见陈小二跑来开门,腰板挺的笔直,“欢迎光临”喊的字正腔圆,顺手掏了几张人民币塞到陈小二手里当小费,陈小二跟了老板三年,对老板醉后的癫狂倒也习以为常,老板开的茶社,卖的是茶不卖酒,自己却不懂茶也不喝茶,他喝的是酒,而且每次都喝醉,动辄醉意阑珊的回来,对着大厅的巨幅狂草,时笑时哭,疯疯癫癫。但老板从来都是一个人出去,一个人醉着回来,像今天这样又带着几个人回来的场景,还是第一次,也没听说老板在J市有什么朋友啊,所以,在陈小二心中,这些人也被归于碧波茶社今天的第四拨客人。
其他人陆续进入钻出车门,最后一个出来的五旬老者显然是这一行人中的领头人物,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眼神锐利,不怒自威,左手尾指和无名指却都只剩一个指节,慢步走进茶社,眼神却一直盯着似乎烂醉如泥瘫在沙发上的老板,仔细看了半天,突然笑道:“妈的,狗日的赵醉猫,你他妈的还给老子装醉,你个龟孙子不声不响的跑到J市来藏了三年多了,也不知道跟老子我打个招呼,要不是小李子看到你了,还他妈的真不知道你居然还活着呢啊,今天兄弟们都在这了,你妈的再给老子装醉,信不信老子烧了你的鸟茶馆!”
声若雷鸣,震的整个大厅嗡嗡做响,一时间,白羽,吴聪明,楚生都被吓了一跳,远远的看着。
陈小二见老板烂醉如泥,准备上去搀扶一把,却被老者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小二突然感觉双眼仿佛被剑刺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老者眼神锐利如电,缓缓扫过全场,场中每个人都觉得那人在看自己,不由得低下头来,不敢于之对视,除了白羽。白羽的眼神依然平静,没有丝毫异动,老者见白羽不为所动,楞了一下,又转头对手下几个黑衣人说:“你们几个,去给我打两桶冷水来,我今天要来个水浇醉猫,看他赵醉猫还能不能装下去”。
黑衣人刚欲动身,边上一人说:“等下,算了吧,连长,别真给把他下面的东西给冻坏了,回头嫂子不找你算账啊,行了,指导员,你也别装醉了,咱兄弟几个多少年没见了,好容易到你这来,还不快点再给兄弟们整点好菜再喝两口啊,别把连长惹急了,真把你这碧波茶社烧成黑灰茶社。”
瘫在沙发上的老板,突然笑着骂道:“好你个狗日的江九指,忘了当年谁把你从死尸堆里拖了回来,妈的居然要烧我茶社,我跟你拼了”。言毕翻身坐起,眼神清澈,哪有本点醉酒的样子,“行了,哥几个,我这好容易来几个客人,别把客人给吓跑了,我喝西北风去啊,去我办公室吧,小二,去整点酒菜送进来,我们边喝边谈”。
老者闻言笑道:“我说呢,中午才2瓶白的怎可能把你这酒缸里泡大的醉猫给撂倒了,妈的,给老子装醉,要不是小李子拉着,老子非把你扔湖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