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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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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旧情复燃

    “倩倩睡了。”袁怡从卧室里走出来,对坐在沙发上的阿伊说:“倩倩应该留在城里上小学,我能照顾好她。就这么说定了,你别再坚持了。”

    阿伊知道袁怡是为倩倩好,毕竟农村的办学条件无法与城市相比。再说,倩倩也愿意跟着她。想到这,他说:“好吧,倩倩暂时留下,明天我一个人回去。”

    “噔噔”有人敲门。袁怡开了门,一看崔大明和高德奎,说:“是你们俩,请进!”阿伊站起来打招呼,热情让座,倒茶。

    “袁怡,你不够意思,楚队长在你家住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说一声。”崔大明说。

    “就是,你眼里只有楚队长,见色忘友,真不像话!”高德奎帮腔。

    袁怡端着水果,一人分一个,笑着说:“对不起,先吃个苹果,算我向你们赔礼了!”

    他们聊了一会,吕小艺和王雅丽来了。刚进屋,吕小艺就嚷嚷:“好温馨的家,什么时候吃你们俩的喜糖?”

    阿伊端起糖盒,搪塞道:“糖这里有,给!”他发现王雅丽有点难为情,便说:“雅丽别站着,快请坐!”

    宾客就座,开了一会玩笑。崔大明说:“今天大伙凑到一起,主要有两层意思。一呢,我们几个给楚队长凑了点钱,不多,就是个心意。”他从提兜里拿出钱,放在茶几上。

    阿伊连忙站起来说:“谢谢各位!不过,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这钱,说什么也不能收!”

    崔大明说:“楚队长。我们商量好了,这钱就算入股。你必须收下。其二呢,王雅丽觉得很对不起你,几次跟我说,想亲自登门给你赔礼道歉,觉得没脸见你,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当着大伙的面,王雅丽想表个态。雅丽,你说说吧。”

    王雅丽脸色很愧疚,说:“处队长。段文作孽,给你惹下那么大的乱子,真该千刀万剐!我作为他的妻子,无脸见你,也无脸见大家。夫债妻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一下子让我拿出那多钱,确实拿不出来。我们的家被段文折腾得一屁股债,房子都被他抵押了。多亏崔队长和德奎哥从中说合,人家才让我暂时住着。你那么大的摊子。一定急等着钱用。我想法凑了两万元,你先应应急。”她说着,拿出钱,递给阿伊。

    阿伊知道王雅丽已经和段文离了婚。段文骗钱是离婚后发生的,根本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因此,他对王雅丽的举动。很是吃惊,也很感动。于是。他说:“段文是段文,你是你。一码归一码,决不能相提并论。你这样做,让我忐忑不安,你的人品让我敬佩。这钱,你拿回去。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如果我拿你的钱,倒不如打我两巴掌。雅丽,你别说了,听我的,你跟谁借的,就赶快给人家送回去。我一个大老爷们,再难,再缺钱,也能扛过去,也能想办法解决。让一个女人替着背黑锅,我还叫男人吗!”

    大伙都清楚阿伊的为人,便劝说王雅丽,“雅丽,大伙心里都有一杆秤。你的好,你的人品,没的说!许队长说得也很有道理,我们还是听许队长吧。”

    袁怡大受感动地说:“危难之时见真情,我们之间的情谊,是金钱无法衡量。但金钱面前显人品,只要纯洁真诚的情谊在心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得的是问心无愧。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很对!原来没发现,袁怡满口都哲理话!”崔大明说。

    “啪——啪啪——啪啪啪!”大家纷纷表示赞同,热烈而又节奏地为袁怡鼓掌。

    送走客人,阿伊端着水杯喝水,不停地喝,借以掩饰着什么。具体是什么,说不准。难道袁怡会说,“卞雅茹不是推迟婚姻的理由!”念头一闪,他立刻否定。她会不会直接问“啥时结婚?”他想起自己曾经说过“卞雅茹家的事处理完,就商议感情的事”,不由心中一颤,该摊牌的时候,她一旦问起来,怎么回答呢?他始终没考虑好这个问题,不,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突然萌发一种复杂的心理,既惧怕着她刨根问底,又不希望她太过冷漠,使自己陷于难堪的境地。看吧,袁怡默不作声,表情却印出正处在矛盾纷争内心反应,因为她拿暖瓶的手在抖,玫瑰色的嘴唇上挂着一丝苦笑。“我和倩倩等着你团圆!”他想把和卞雅茹说的话,对袁怡说,更觉得极其荒唐,她一定是不堪承受,未免太伤害人,太残忍了。他脑子里不停地问“怎么办,怎么办,究竟怎么办好呢?”不好,袁怡已经微笑着向茶几走来,步履稳健,仿佛她已经拿定了主意。阿伊一时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急得额头上冒着冷汗,也许是热水喝多了。

    袁怡走到茶几边,打开茶壶盖,拔出暖瓶塞,往茶壶里倒水,水满了,眼瞅着一层茶叶漂浮上来。她恰到好处地停止倒水,谨慎地盖好盖子,看了一眼许东,又迅速转身去了厨房,很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趁着这个时机,阿伊挖空心思地想啊,想。“拖”的念头,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对,再等五年!”当然,决不能说“等到卞雅茹刑满释放”的话,如果这样说,把孙凤当成什么了,是“填补空角的替代品”还是“打发寂寞的临时伴侣”,不管承不承认,其性质就是这么会事。“你不和袁怡结婚,我死不瞑目!”卞雅茹的话,回响萦绕在耳畔,他想干脆向袁怡求婚,“你嫁给我吧!”她必定是欣喜若狂地答应,当场就会兴奋地跳起来。

    “阿伊,快过来!水龙头漏水!”袁怡在厨房里惊叫。

    阿伊立马跑进了厨房。发现水龙头阀门破裂,“呲呲”地窜喷着水。水银线流从袁怡的手指间呲喷出来,喷洒着她上身湿淋淋的。阿伊冲过去。试图扭紧阀门,却怎么也管不死,并且,水越喷越急,刹那间浑身成了落汤鸡。他急中生智地说:“快,你去管了总阀!”袁怡急忙找到总阀,用力关了。

    “你?”

    “你?”

    两人对视,不由的大笑不已。袁怡的单件**湿得紧贴皮肤,明露露的。一览无余。阿伊的头脸上水滴滴答答个不停,“啊哧”一声,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地打着寒颤。

    “爸,阿姨,你们在这干什么?”倩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站在厨房的门口处,惊讶地问。

    “阿伊,快去换衣服。以防伤寒!”袁怡嘱咐着,走出门拉着倩倩,说:“水龙头漏水,弄湿了衣服。走。咱们回屋去,阿姨换衣,你赶紧到被窝去。别感冒着!”

    突如其来的水患,湿透了全身。刺激了袁怡的心。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冷静地思考。“决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害了袁怡。对,一定得等到蔬菜园扭亏为盈,重聚辉煌,才能和袁怡谈婚论嫁。”他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理由,抱定了“以不伤害她为原则!”

    袁怡已经换了一套粉红衣衫,喜盈盈地推开大卧室的门,房间里席梦思铺好了被褥,上面放着两个枕头。她对阿伊说:“倩倩在那个屋睡了。你累了一天,我们先休息,好吗?”

    “这?”阿伊难住了,一起睡不好,不一起睡也不好说,“我睡沙发!”他想这么说,但肯定会严重伤害袁怡的自尊心,“两个都是过来的人,属于自由之身,有什么纯纯可装?”这话,如果从她的口说出来,这么下台,如何收场?论感情,都心心相印,一直是藕断丝连,哪怕是没离婚的时候。论事理,两个单身的离婚男女,只要情投意合,自愿在一起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神秘可言,别人也完全可以理解,不会有什么舆论压力。他心里咕噜,“可是,可是,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得劲,这么别扭......”

    袁怡看到阿伊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不好受。她想,“他这个人,苦着自己,想着的是别人,为家人为朋友他更是不遗余力,不管遇到多大的难事,宁肯一个人扛着委屈自己,也不肯为难他人。”他所作的一些事,常人往往难以理解,但她都能理解,或许是他的品行和思维方式感染了她,或许是因为十分爱他的缘故,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知道此时的他为什么会犹豫不决,“唯恐陷于感情的温床,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了退路。”是啊,设身处地地为他想想,父亲去世后,家庭负担重,蔬菜园举步维艰,什么时候能迈过这个坎,没有一点成算,为楚雅茹的家,他付出和奉献那么多,一定顾忌她的感受。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顾虑重重。最最重要的是,她非常了解他的出发点,一切为了她好,特别怕连累了她。她懂并非常肯定许东是爱她的,对此她感到满意和高兴,和他在一起,总觉得心灵进入避风港湾,是那么的安逸和净化。

    “我说,家里有没好吃的,肚子有点饿。”阿伊看着一言不发的袁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有啊!觉得饿,为什么不早说?我给你去拿!”袁怡说着,起身打开柜子,拿了两包钙奶饼干,递给了阿伊。她重新拿出一个杯子,倒满水,放到阿伊身前,说:“干吃饼干,别噎着,喝口白开水。”

    阿伊打开包装,拿出饼干放在水杯里浸了浸,再填进口里,甜甜的,黏糊糊的。他微笑着说:“不错!谢谢啦!”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袁怡看着阿伊吃得津津有味,也有了食欲,拿起一块饼干,“我陪你一起吃。”说着填进嘴里,咬了一点,嚼着,她喜欢慢慢嚼品饼干的味道,不喜欢用水泡着吃。

    两个人一起品尝饼干,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免却了刚才的尴尬。其实。除了婚姻话题,阿伊有满肚子话想对袁怡讲。这么多年。他接触了各式各样的女人,有亲近的。也有普通朋友,但真正割舍不下的,只有她一个人。只要她在自己身边,生活就觉得阳光明媚,仿佛有一种向上的辅助力在心中涌动。再苦再累的生活,心里感觉总是甜滋滋的,就像钙奶饼干似的,咬着干硬,速溶在唾液中。甜化着是从口到内心世界。他非常等待渴望和她朝夕相处,携手生活,永远也不分离,一起到天荒地老。只是,他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一旦时机成熟,自然会大胆地牵起她的手,再也不松开。

    “想啥呢?脸上满面红光。”袁怡眼神似水般的清澈,声音充满了温柔。

    “饼干。这是你特意为倩倩买的吧?”阿伊扯到饼干上,掩饰着内心情感。

    “是!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却偏偏装,一个劲地掩饰。你啊。你,真不知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幸亏我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然的话。我光受憋闷气,就被你气死了。”

    “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对吧?”

    “别给我戴高帽。你心里的这些小九九,瞒不过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在我心里像个明镜似的。”

    “既然如此,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不想马上和你结婚,也不想不清不混地结合。你想啊,楚雅茹在监狱里,本来就绝望,我们如果马上结婚,她会经受不了打击,更加绝望,弄不好她容易想不开,走上绝路咋办?她的刚烈性格,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最清楚。在她眼里,面子有时比命都重要,一旦没了面子,她无脸面对,也无法继续活不下。缓一缓,让她慢慢适用适用,心里有个念想。我并是高尚,也不伟大,但我的良心告诉我,对你,对她,都必须有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交待。我就是这么想的,今天全盘说出来,有你来裁决。”

    “让我裁决?好啊,我决定,立刻马上结婚!”

    “好!我同意,明天咱就去登记!”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绝不反悔!”

    “卞雅茹怎么办?”

    “爱死,爱活,与我何干?我和她已经离婚,形同陌路,本来就不该我瞎操心!”

    “你装,又给我装!看看你的脸色,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你能骗了别人,能骗了我?”

    “你这个人,让我这么说,你才满意?”

    “唉,你心里的苦楚,我全部明白。你也很清楚,我不会眼睁睁地把她往绝路上逼。”

    “这么说,你同意先缓一缓啦?”

    “看看把你兴奋的,别高兴的太早,我是有附加条件的!”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哪怕是让我给你终身为奴,我也在所不辞!”

    “切,臭美,还终身为奴?少跟我来这一套!结婚可以缓一缓,但你和我,还有倩倩和亚东,我们必须像一家人一样生活。”

    “不讲结婚名分形式,只求家庭结合实质?”

    “对,一点不错,我要的是你的心。对我来说,只要你的心永远不离不弃,我们是实质上的夫妻,名分和形式并不重要!”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组成一个临时的家庭,我女儿倩倩有你照顾,你儿子亚东有我抚养,不是父母胜似亲父母,能够得到家的温暖。同时,还可以更好地照顾楚雅茹的父母,让楚雅茹也不至于彻底绝望,一举数得。但好是好,只是你为我牺牲得太多,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也不高尚,也不伟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最大的幸福和快乐。再说,你对楚雅茹和她父母好,我根本不嫉妒,反而更加珍爱你,事实说明你是个爱心于人的真爷们,对我一定更会好上加好。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让你从我身边溜了。”

    “好,我们就这么办!只是.....”

    “只是什么?”袁怡问着,羞红着脸坐到了阿伊身边。

    “只是怕我......”阿伊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注释着。

    “你喜欢干嘛就干嘛,一切你说了算!”她靠着他的胸膛喃喃耳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