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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薄的死在陆玉箫看来是一场意外,只是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在此刻的陆玉箫看来是那样的令人难以接受——自己想杀的人没死,死去的是原本已经胜利的自己人,这逆转太快的结局让陆玉箫沉默了片刻。
右手轻轻在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上摩挲了几下,陆玉箫终于接受了黄薄已死的事实。
目光在地上那些依旧哀嚎着的护院身上扫过的时候,陆玉箫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漠,愈来愈淡然,直到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个嘴角带着伤疤的少年时,忽然笑了。
哑然失笑。
随后陆玉箫抬起右手对着苏秦点了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前这个人是谁?陆玉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目光在苏秦的脸上稍作停留,陆玉箫就看向已经人首异处的黄薄尸体上,紧跟着看着在苏秦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的白启——苏秦虽然搀扶着白启,但是目光一直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苏秦的个子不高,甚至比白启还要矮上两分,但是这并不妨碍陆玉箫的直觉——这个嘴角带疤的少年看似面孔清秀,实则应该是一个难缠的主,就像刚才他杀黄薄的时候,陆玉箫相信他如果愿意,在救人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给黄薄一次机会。
可是苏秦却把黄薄杀了。
看着两人,陆玉箫微微摇头,随后一股淡淡的杀意出现在陆玉箫的脸上,然后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苏秦和白启不足两丈的距离。
“我对自己有些失望。”看着苏秦和白启,陆玉箫先是有些懊悔,紧跟着又自嘲的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西凉城内,除了羞花楼,还有东西能让我另眼相看。”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玉箫扭头望向羞花楼的方向,大街上在黄薄带人与白启交战的时候,就没有了人影,显得有些冷清——没有人的街道,不知道是否会感觉到冷寂。
苏秦顺着陆玉箫的目光向远方看去:羞花楼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黑夜里亮光传出很远。
“羞花楼,羞花楼,与尔同消万古愁。”陆玉箫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着身下的白马,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刚才陆玉箫轻声念的那句话苏秦并未听清,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当年陆震天建羞花楼的初衷。
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陆玉箫,苏秦并未趁机出手,此刻的苏秦也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遥想当年某人策马扬鞭铁蹄践踏天下的壮举。
而羞花楼只是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中,和当年一样。
上千年前名动天下的羞花楼,到现在过了上千年依旧是令人仰望的姿态。
这里是炎国的第一个国都西凉城,这里有屹立千年不倒的羞花楼。
似乎每一个西凉城的城民都会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苦笑了一下,目光在羞花楼上移开,微抬头的陆玉箫忽然抬头看向苍穹,眼神里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是羞花楼现在的主人,他曾经是炎国王位的继承者之一。
十八年离火城政变的时候,他八岁,那场政乱殃及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那以后,他离开了离火城来到了这里,在这里称王称霸的生活了十八年。
看似逍遥,看似快活,因为从没有人敢指责他什么,似乎他说出的话就是金科律例,但是陆玉箫知道自己不过是被放进了囚笼里的鸟——自己能撒野的地方只有西凉城。
西凉城就像一个围城,出了西凉城现在谁还记得当年离火城还有一个三皇子?
这个时候的陆玉箫忽然想到了三年前教自己武道的那人说的一句话,“你脚下就是羞花楼,你的天下呢?”
天下。
我的天下。
“是你们让我再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陆玉箫收回思绪看着苏秦和白启轻声说道,说完他扭头看了一眼北方。
这是一句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的话,一语道出了此刻陆玉箫的心情起伏,十几个护院没有杀死白启,最后死的死伤的伤,这还只是小规模的冲突,这还只是在西凉城,如果出了西凉城呢?
这些年陆玉箫不止一次在羞花楼上望向北方,但是只是望而已,他却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
争霸天下谈何容易?
“离开西凉城去哪里都好。”这依旧是那个与他有半个师徒情分的老人对陆玉箫说的一句话。
“我们也不想杀人。”看着申神情变幻莫测的陆玉箫,苏秦轻声开口,眼前的陆玉箫看上去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苏秦看着陆玉箫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与他有种难以形容的好感。
“可是他们死了。”
“你就不问问我们之所以杀人的原因?”苏秦皱眉,刚才他已经粗略的检查了一下白启的伤势,虽然不明白白启因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苏秦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还对付。
弱者总喜欢跟强者讲道理,而强者总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能用实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想起祈洛歌说的这句话,苏秦此刻是深有体会。
“你们和他们有仇,现在你杀了他们,他们的亲人就和你们有仇,为了不把你们的仇恨继续结下去,你们可以选择自杀……”陆玉箫说着翻身下马,“或者选择杀死我。”说完这话,陆玉箫轻轻的在马头上拍了一把,白马先是低头在陆玉箫的胸前蹭了蹭,接着仰起头长嘶了一声,转身向羞花楼的方向跑去。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咱们换个地方再战如何?”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启,苏秦想拖延时间,毕竟白启的伤势看上去很重。
陆玉箫没说话,不说话就代表着否定了苏秦的提议。
“你既然非要分出个生死,咱们不如打个赌如何?”就在这个时候,带着斗笠蒙面的祈洛歌边说边向苏秦走来——她已经在阴暗的角落里站了一会,一直在想接下来会发生的问题,而眼前这个人,祈洛歌在来的路人已经问过路人,知道他就是陆玉箫。
陆玉箫是谁,苏秦和白启不知道,但是祈洛歌知道,现在祈洛歌既然走出来,自然想到了办法。
所以祈洛歌看着箭弩拔张的陆玉箫和苏秦,上前替苏秦解围道。
“女人?”听到祈洛歌的话,不近女色的陆玉箫皱了一下眉头,“我不喜欢赌。”
“因为你怕,你怕自己会输。”祈洛歌一针见血的说。
“我怕?”陆玉箫轻笑了一声,说完摇头,目光在苏秦的和祈洛歌身上来回看了一下,虽然看不到祈洛歌的样貌,但是陆玉箫听声音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姿色不差,而且精通谋略,稍微沉思了片刻,陆玉箫看向祈洛歌,“你说怎么赌?”
明知道接下来这个女人或许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怪招,但是陆玉箫还是应承了下来。
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会装作大度与慷慨的。
“你和我们三个人打,用你的看家本领,如果十招内,我们还活着,你就输了。”
“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你输了今天的过节就算了。”
“要是我赢了呢?”
“虽然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但是……”说到这里祈洛歌一顿,斩钉截铁的道:“我们任凭你处置就是。”
“看样子你很有把握赢?”看起祈洛歌脸上的黑色薄纱,陆玉箫又看了一眼苏秦,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白启的身上——苏秦和祈洛歌的身手陆玉箫不知道,但是白启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自己一人对付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子,十招内用自己最擅长的功夫?看样子这个赌注还算公允。
“输与赢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说是么,三皇子?”虽然看着陆玉箫,但是最后一句话,祈洛歌却是在提醒苏秦眼前陆玉箫的身份。
“三皇子?”听到祈洛歌这样喊,陆玉箫目光在祈洛歌的脸上盯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如果你们赢了,我保证在西凉城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出了西凉城呢?”苏秦听到祈洛歌说眼前的这个人是三皇子,看着陆玉箫的年纪,苏秦先是一愣,陆天行这些年一心问道,只听说有一个未满五岁的孩子,这个三皇子……想到了什么的苏秦很快心里了然,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陆玉箫是曾经的三皇子,现在炎国皇上陆天行的弟弟,既然明白了这点,所以当苏秦说陆玉箫在西凉城不会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就问出了心底的想法,在苏秦看来,陆玉箫有权有势,只是局限于西凉城的话,那么出了西凉城呢?
“你们赢了再说。”陆玉箫看着刨根问底的苏秦,没有解释什么,一副赌不赌随你的样子。
听到陆玉箫的话,祈洛歌说了一声好,说完后祈洛歌并未与苏秦打招呼,只见她手一扬,那条在青云城上苏秦曾经见过的蛇鞭再次出现在祈洛歌的手里,手拿蛇鞭的祈洛歌率先向陆玉箫冲去。
看祈洛歌不打招呼就出手,陆玉箫皱了一下眉头,因为性格使然,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蛇鞭,陆玉箫后退了半步。
“一招。”祈洛歌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出很远。
听到这句声音,不止陆玉箫皱眉,就是苏秦也轻蹙了一下眉头,陆玉箫皱眉是因为想不到祈洛歌竟然如此奸诈,而苏秦皱眉是因为祈洛歌这样难得……是因为眼前的这人实力真的恐怖到自己和祈洛歌联手都对付不了的地步?
想归想,但是苏秦脚下的动作并未慢上半步,就在祈洛歌的声音依旧在空中飘荡的时候,苏秦手里的青刃已经划过一道弧度射向陆玉箫的左胸。
而陆玉箫因为闪避祈洛歌的鞭捎,身子后退一步的他听到祈洛歌的喊声后,看着蛇鞭角度一转缠向自己的脖子,陆玉箫的脚下没有再做任何移动,只是伸手抓住了鞭捎,看着苏秦射过来的青刃,抓住鞭捎的陆玉箫向下一压,蛇鞭挡住了青刃,青刃改变了弧度,擦着陆玉箫的左肋而过。
“第二招,第三招。”祈洛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玉箫没时间反驳祈洛歌,手上使力的他看着蛇鞭鞭柄从祈洛歌的手里脱手,然后手一抖,蛇鞭化作一条直线,鞭柄击向了祈洛歌的面孔。
身子闪避的祈洛歌这个时候仍未忘了喊出声,“第四招,三皇子,你还有六招,五招。”看着身子一闪躲过飞旋而回的青刃,脚下横移了半步的陆玉箫,祈洛歌紧跟着又喊了出来。
喊声令陆玉箫有些心乱,哪怕祈洛歌的声音刚开始他认为很好听,但是现在祈洛歌明显是耍赖,以至于陆玉箫现在恨不得把祈洛歌的嘴堵上。
握住鞭捎的陆玉箫一扬,蛇鞭在空中打着旋击向和祈洛歌只有三步距离的苏秦。
“第六招。”祈洛歌身子跃起躲避陆玉箫扔过来的蛇鞭时喊了一声。
看着身在半空的祈洛歌,看着狼狈躲闪蛇鞭的苏秦,陆玉箫忽然停止了动作,然后冷笑了一下。
“战胜你们,或许真的用不了十招。”说到这里,陆玉箫的双手举起来放在头顶,紧跟着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又做了一个手印,脚步猛的一错步伐的他对着祈洛歌和苏秦说了一句你们完了。
“第八招,第九招,第十招。”看着陆玉箫的动作,祈洛歌喊道,刚喊完,祈洛歌就觉察出了一丝不对。
空气如刀,吹在脸上给人一种将要撕裂皮肤般的生疼感觉,而这不是重点。
想闪避的祈洛歌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身处半空的她像是定格了一样。
而这时祈洛歌才发现,随着陆玉箫双掌推出袭向自己的,不仅仅是如刀的风,还有无数的细针。
足以把人穿透穿成刺猬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