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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吹着令人神清气爽的微风,悠闲地踏在一条浅草小道上散步。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舒心了。
当然,也没有什么比这么个令人心情大好的时候,踩到一堆牛屎一样扫兴不忿。
天邪抬起右脚,看着地上那被踩得如花朵一样开得灿烂的牛屎,眉头皱得阴郁。闻着那浓厚的臭味,只觉得早上刚刚消化的食物开始在肚子里翻滚起来。
忍住,一定要忍住。这个时候,应该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嗯······想想昨晚的·····尴尬······额·····,还是别想昨晚的事了。那怎么办?应该自欺欺人,告诉我自己,我并没有踩到牛屎。嗯,是这样的。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后还是现实完败幻想。
天邪心里骂咧起来:“没有踩到牛屎,那这股臭味怎么回事?骗鬼去吧!”
来到田埂上,只能闭住呼吸,把鞋子脱下来。但是,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以前生活的是小城市,牛是极为少见的了。农作物的播种和收割,都是机器。施肥也是化肥,哪里是什么猪粪牛粪这样的东西。这些只是在书本上描述那些农村时,也仅仅只能够看到插图而已。
此刻进退维谷,正在犹豫着是不是想要亲手洗掉那些牛粪时,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从路边走进田埂这条小路来。
“看您一脸为难的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这······怎么好意思······。”
“对于我们这些一辈子在田地里过活的人来说,牛粪猪粪几乎是天天都接触的,您不必难为情。”
“如此就多谢老伯了。”
“您是昨天来的那位尊贵的客人?”
“我昨天是来过这里。”
“那肯定不会错了。祭长大人已经吩咐过我们村的人,以后您再来,就按照贵客接待。嗯,洗好了,您看看还要不要再洗洗?”
“多谢老伯。哦,对了,我叫堕天邪。”
“我叫斐落文。”
“您这是去田里?”
“嗯,有一块干田里种了些青菜,现在去打理一下,过些时日又可以拿去卖了。”
“我能跟您去看看吗?”
“当然。”
两人边走边聊,说一些农作物种植和田地打理的事。天邪关于银千村的一些种植方法也有了些了解。虽然其中也有可取之处,但是很多方法天邪觉得还是改进一点比较好。比如,对于摘完果实的农物植株,很多种类用来晒干当柴火。而那些不能当柴火的像茅草一样不耐烧的作物植株,大多丢弃在田边。因为他们要把田地打理干净后,好种植其他作物。
作物的植株,晒干后,用土地覆盖,是很容易腐化的。那些腐化的植株,被分解成无机物后会被植物直接吸收和利用,就是天然的肥料呢。当然,天邪要是跟他们说无机物和有机物,说什么氮磷钾对植物的影响,估计人家也不会懂。
天邪看着那些青青绿绿的葱郁青菜,不得不佩服他们照顾得很细心。几乎很难找到过长的野草长在里面。询问了那些菜的名称,开始观赏起旁边田地里的作物来。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天邪看看天色,觉得要是再去拜访雷柏的话,说不定会晚了时间。只好请斐落文老伯代为自己去问声好,算是不失了礼貌。
“什么?他明明说好下次来的时候会留下吃饭,怎么能这样?”菲菲听完斐落文的话后,顿时心里又气又恨。想起昨天两人那尴尬的场面,立即面红耳赤起来。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雷柏板着脸,训斥道。
菲菲瘪瘪嘴,不服气地扭头看向别处哼了声,然后转身回房去了。
“咦?到哪去了?”来到天邪客栈的天邪发现右腕上的骨牙手环不见了,顿时焦急得坐立不安。
难道是骑马的时候掉了?不可能,从布特鲁到凌国再到这里,这一路都没有掉。何况那手环要;拉开才能脱出我的手,不可能无缘无故掉了。难道是线断了?也不会,散落的骨牙那么明显,我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冷静,记忆回放,仔细想想。
天邪一边想着,慢慢安静下来,焦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是欣莉给自己唯一的纪念品,绝不能这样丢了。
想起那个因为自己而死的天真少女,他心里就猛地抽痛起来。昔日的愧疚、懊悔和自责,偶尔会在梦里折磨着他,惊醒之后又是一夜难眠。
要是丢了那样东西,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自己,怎能对得起她?
难道······?
一边回忆,一边忏悔的天邪忽然想到了昨晚。自己起身时,那位名王府的姑娘借力起身向自己抓来。而自己那时候用手推开她,正好她的手指勾住了手腕。那时候本来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阻力,可是当时哪里能顾及那么多?
天邪惊喜之余,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他实在是不想再见到那个人,所以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那个手环没有被拿走,希望没有任何人发现它。”
当我们满怀希冀地去企盼某件事的时候,事实刚好恰恰相反。
不死心的天邪来到旁边的摊位上问道:“请问你们有没有在那颗树附近发现一个由野兽牙齿串成的手环?或者说,有没有看到别人捡到?”
“我们都忙着做生意,也没注意到。”
“这样······啊,谢谢了。”天邪梦呓般说着,梦游地走向客栈。
当他走进客栈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一个人走出来。本来天邪宛如一个游魂一般是走得很慢的,可是出来的那个人似乎没有让路的意思,所以两人毫无疑问地要撞在一起。
若是平时,天邪也会礼让他人的。可是今天实在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细节,因为心里实在乱得一团。就在两人要撞在一起的时候,那人一手推向天邪。天邪一个酿跄,拉住旁边的门缘才没有倒下去。
一个高大挺拔身材的青年,冷眼笑道:“不好意思,我从来不给不长眼的贱民让路。”
天邪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一眼,绕开他从旁边走过:“我恰恰相反,特别喜欢给不长眼的贱民让路。”
“找死。”那青年大喝一声,右拳挥来。
天邪转身随意一拳,两圈相击,一声炸响。那个青年被击退了七八部,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但此时已经出了客栈大门了。
“两位!两位客人稍安勿躁,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犯不着大打出手。本店小本经营,实在伤不起,能否看到小人的面上就此收手?”掌柜连忙跑到两人中间,左右逢源地对两人抱拳祈求道。
“哼,看到掌柜的面上,如此就罢了。”那青年冷眼扫了天邪一眼,甩手而去了。
“呵呵,那人本就不敌,才这样说。换做其他人,少不了又是一番打闹。”
“这情况在城里是天天有的事,可惜这次没有热闹看了。”
······。
店里的客人纷纷议论起来,但看到天邪看向他们的时候,不禁又分分闭嘴。这是对强者的敬畏,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胆小怕事罢了。
回到房间的天邪也没心思在乎刚才的小摩擦,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入夜,月华如水,明亮圆满。
一个漆黑的影子投入一颗树荫下,就像钻进了一个黑洞一样消失其中。一只老鸦栖息树干上被惊醒得嘎嘎两声,然后铺展着翅膀飞向了别处。
“是谁?”一个护卫连忙拔出武器,附近其他的护卫都围过来,慢慢向那棵树靠近。栖息的鸟不会无缘无故飞走,这说明有什么动静惊醒了它。
当城主府的这些护卫都把注意力集中那里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花丛边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天邪小心地在城主府里面周旋着,却找不到到底哪一间才是那个人的房间。按照礼节,贵客要安排在东方的房间。城主府那么大,怎么可能是房间那么简单?就东方而言,就有四座院子。
思考一下,觉得还是先探查最靠近走廊的两座院子。因为为了方便出入,客人很可能会这样选择。
这时,两个侍女抬着一个大木桶从长廊那里而来。藏身旁边的天邪立即悄悄跟在后面不远处。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用到浴桶?恐怕也只有那位晚归的小姐吧。
远远看到那两人把浴桶抬进一间房间里后,就出来把门关上走了。天邪在她们走后,双目扫视两边周围静悄悄的院子,才轻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开门而入。
门一打开,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清香的兰花香。这让天邪想起了好像什么时候闻过这种气味。应该是布特鲁的德邦主城,莫家粮铺那位叫做姬罗娜的客厅里吧。两个品味相仿的女孩,可是脾气却是如此天差地别,嗨。
叹息中的天邪丝毫没有想到,若是论哪个姑娘被如此羞辱,还能保持大家闺秀的优雅形象?这可是大大的冤枉了我们的莎夜小姐了。
房间里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那些装饰品和桌上一些细小的东西都是井井有序地排列或者摆放着。看起来是个一丝不苟的姑娘,哪里像咱们这种大男人屋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