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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妇人补充道:“他们也许是短期培训班的,或者干脆就是花点儿银子,买了个身份。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青城派在咱们巴蜀的势力可大了,黑白两道,谁敢招惹他们?谁要是和青城派沾上一点关系,那都是昂着头走路的,要不那个乐山派能主动过去抱大腿,变成人家的分派?还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嘛,更别提这些地痞无赖了,走走门路混个青城派的身份,走到哪儿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谁能惹得起青城派的人啊”。
焦大海皱了皱眉说道:“他们这般横行乡里,难道官府不管吗?”
一直没说话的甜儿姑娘忍不住插话道:“官府?大海哥哥,我不知道你们那里的官府如何,反正在我们这里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所谓官府,和那些地痞无赖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那些官员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这些小混混都是要给他们孝敬的,他们怎么会管?”
秀儿姑娘应声附和道:“这位妹妹说得不错,如果不是* 官府的人捣鬼,那些小混混还不会来拆我家的房子呢”。
焦大海奇道:“这是为何,难道这事儿竟然是官府的人指使的?”
秀儿姑娘点了点头,凄然说道:“正是如此,本地乐山县的李县太爷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风水先生,非说我们这条街是风水宝地,能助他升官发财,要把我们周围这十几户人家全都赶走,在这块地上盖新宅子。可是他给的补偿银子实在是太少了,连个茅草屋都盖不起啊,让我们这些穷苦人怎么搬啊?于是,李县令就找了这些地痞无赖整日价骚扰乡里,扔石头、抹鸡血、每日里喊打喊杀的,有的街坊吓得受不了了,只好躲出去投亲靠友。可是我和我娘两个弱女子无亲无故的,一旦搬出来就只有流落街头的份儿啊,我们不搬,他们就强要拆啊,呜呜呜..”。秀儿姑娘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泪如雨下。
焦大海性子直爽,登时勃然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不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欺压百姓吗?他奶奶的,老子就看不得这些人间不平事,我替你们出这口恶气”。
田柏光在门外徘徊了半晌,一直没见有福和焦大海等人出来,早已经不耐烦地探头探脑,闻听焦大海一番慷慨陈词,胸中激荡,当即大声喝彩:“大海,说得好,哥们挺你,干了这帮狗娘养的”。
焦大海一看有人附和,精神头更足了,大声说道:“有福,怎么样?”
有福眸中精光一闪,朗声说道:“天道不抒,当有侠出。咱们为什么学武功,还不是为了不受人欺负嘛,非但咱们自己不被欺负,也容不得任何人欺压良善、鱼肉百姓,这个事儿,咱们管定了”。
焦大海和田柏光齐声喝彩,甜儿姑娘更是忍不住高声叫好。那中年妇人和秀儿姑娘喜出望外,连声称谢。中年妇人忙不迭地招呼道:“几位大侠,快到屋里坐,秀儿啊,把咱家那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为娘出去买些菜来招待恩人们”。
正说着,忽见门外拥进一群凶神恶煞的差人来,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歪着鼻子撇着嘴哼了一声问道:“这就是王老太太的家吗?”旁边有好几个人点头哈腰地抢着称是。满脸横肉的家伙乜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趾高气昂地喝道:“王老太太呢,出来见过本捕头”。
那被人唤作“王老太太”的中年妇人情知这些差人必定是刚才逃走的小混混们喊过来的,还是硬着头皮施了一礼,怯生生地说道:“老妇王氏,见过捕头大人”。
那捕头轻蔑地扫了王老太太一眼,倨傲地说道:“王老太太吗,有人举报你窝藏匪类,唆使他人公然打伤无辜百姓,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田柏光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真是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那些小混混拆人家房子你们怎么不管呢?还窝藏匪类.。。啊呀个呸的,你见过小田田这么俊俏帅气的匪类吗?你这狗官,定是被人收买了,小田田今天就先收拾你了”。
满脸横肉的捕头浑没把田柏光众人放在眼里,一声冷笑,很不屑地说道:“好啊,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对抗差人,看来根本没把王法放在眼里啊。如果本捕头没有猜错,你们一定就是那些打伤百姓的匪类了,来人啊,给我拿下”。
一众差人应了一声,各拿刀棒锁链就要往上冲。就在此时,从差人中间挤过一人,在那捕头旁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捕头的满脸横肉抽搐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此话当真”。那耳语之人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捕头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奶奶的,你不早说,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多尴尬”。那耳语之人嗫嚅着陪笑了两声。
捕头咳嗽了一声,高声说道:“算你们几个小贼运气好,本捕头今日还有大案要案去办,顾不上你们几个小贼了。哼,来日要是再撞到本捕头手里,杀你们个二罪归一。来人啊,回衙门去”。
一众差人面面相觑,他们和那捕头配合久了,心知这话不过是些壮门面的言辞,这个小破地方有什么大案要案去办,捕头这么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碰到硬茬了,可是这几个小子年纪轻轻,会是什么硬茬呢?众人一脸狐疑,随着那捕头悻悻而去。
离开的人群中,一个人悄悄回头,冲着有福等人善意地笑了笑,忙又回头随着众人离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耳语之人。
有福心道:“这个人分明是在帮助我们,看他的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忽地眼前一亮,又惊又喜地脱口而出:“原来是他..”。
焦大海和田柏光好奇地问道:“谁啊、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