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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话中的意思绝念自然是清楚,对于身份,绝念早已经是无所谓了,更何况,现在的绝念更加喜欢自己绝念的这个身份,“皇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朱棣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花千雨说道,“去将文圭叫来。”
“皇上,这……”花千雨听到朱棣的话后,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他是在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朱允炆会不会趁机对朱棣欲行不轨。
“你放心吧,绝念道长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朱棣自然是明白花千雨心中所担心的事情,但是刚刚的绝念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对于这皇帝之位已经没有了留恋,朱棣也愿意相信绝念的话。
“花公公,你放心吧,绝念今日既然敢来这皇宫,就已经是对之前的事情放下了。”绝念看到花千雨犹豫筹措的样子,也不由得出言说道。
“那好吧,皇上您自己多加小心,老奴先走一步了。”花千雨看到朱棣和绝念都这么说,心中虽然还有所担心,但是却也只好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
“义父,您这是怎么了?”东方府中此时一片寂静,东方越看着面前一直焦躁不安的东方扬,不禁是有些诧异,义父自从上朝回来之后,就是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似乎是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东方扬却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东方越的话,突然间,东方扬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东方越,“越儿,你二哥回来了吗?”
“二哥,今晨回府,一路舟车劳顿,我已经安排二哥去休息了,怎么了义父?”东方越从来没有见到过东方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自己印象中的义父一直都是波澜不惊,何时有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
“去!去将凌儿叫起来,就说我有要事要找他。”绝念身份的事情,东方扬一直为保隐秘,只告诉过东方凌一人,此时自然是只能找来东方凌商议此事。
“义父稍等,我这就前去。”东方越平日里虽然顽皮,但是此时看到东方扬的表情,他哪里还敢顽皮,连忙应声,起身就走出了房间,只是他心中尚有疑问,不过现在看来,只能是等到东方扬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问了。
……
“启禀陛下,建王朱文圭在门外听宣。”大约过了不足一个时辰,御书房外重新响起了花千雨的声音,只是再次听到花千雨的声音,绝念的心却再也难以平静下来,建王朱文圭,绝念对于这三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自己离开他的时候,他还只有两岁而已,现在算起来应该也有七八岁的样子了。
朱棣同样听到了花千雨的话,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将朱文圭和花千雨叫进来,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绝念,绝念会意,连忙重新将自己的铁面具戴上,朱棣笑着点了点头,“花公公,宣建王进来吧。”
“宣建王觐见……”
对着花千雨一声高呼,房门应声而开,绝念迫不及待的顺着房门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身华服走了进来,再看朱文圭,虽然只有七八岁的年纪,但是却已经比起同龄人不知道要沉稳了多少,脚步坚定,一路走来,绝念细细打量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只见他生的天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乍一看去,倒是颇有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孙儿朱文圭拜见皇爷爷。”那朱文圭一路走来,在绝念的身边朝着朱棣跪了下去,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有些奶声奶气的,但是却显得中气十足,想来这些年过得倒也说不上差。
“文圭,起来吧。”朱棣的目光只是简单的在朱文圭的身上扫过,最终还是落在了绝念的身上,只不过匆匆一瞥之后,他的目光还是重新回到了朱文圭的身上。
“多谢皇爷爷。”朱文圭自小经历了那场变故,对于他自己的生父自然是记不清楚,这些年常年居住在宫中深处,也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当年之事,所以,他自从懂事之后便一直将朱棣当做是自己的爷爷,而朱棣也对外宣称,这朱文圭乃是自己的三儿子——朱高燧的养子,朱文圭自然是没有过怀疑。
“文圭啊,朕听闻你近日熟读《论语》,不知道可有什么感悟?”既然将朱文圭叫来,自然是不能明说是为了让绝念看一看的,正巧最近听闻朱文圭在学习《论语》,这才胡乱编了这个理由。
“孙儿愚钝,这《论语》乃是儒学经典,孙儿不敢妄自评判。”自古以来,皇上对于皇室弟子的教育都是十分看重的,朱文圭只当今日是朱棣来考自己最近学习的成果,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好,说得好。”朱棣对于朱文圭的这番话多有赞赏,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能懂得谦逊恭谨,这实属不易,一时间,朱棣对于朱文圭也心有爱惜,只不过朱文圭的身世,这就注定了他这一生只能是这样了,注定不能做大事。
朱棣说话间,已经走下了龙椅,将朱文圭抱在了怀中,而他另一只手则是拉着绝念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抬头望去,正好有一轮太阳悬于正空,一时间,朱棣想起来《论语》中一篇关于论日的文章,不由得问道身边的绝念,“绝念道长,我记得《论语》中有一篇两小儿辩日的文章,不知道道长可还记得?”
“记得,一日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之远近,一小儿以为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便以为日出时日近而日中时而日远。”
绝念的话还没有说完,在朱棣怀中的朱文圭便接过话来,“皇爷爷,这篇文章,文圭正好看过,另一儿则以为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因而日中时近于日出之时。”
朱文圭如此聪慧,竟然能够将这篇文章背了下来,这让绝念更加的惊奇,反观朱棣,也只是略微有些愣神,笑容再一次爬上了额头,笑着刮了刮朱文圭的鼻翼,“你这孩子,那你来说一说,这太阳到底是日出时近一些,还是正午时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