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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别样的传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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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钟鸣的到来,三怪兄弟生活突然有了人生目标,顿时感到世间竟然这般美妙。并为达到自己的目标而天天乐此不疲。当他们每次将钟鸣浸泡在泉眼之后,三人就眼巴巴的盯着钟鸣的一举一动,看着对方在水中苦苦支撑,三怪兄弟那神情可谓其乐无穷。

    由于怪老大在教给他们这种练功方法时,没有规定具体时间,三人就自作主张每当待到钟鸣几近昏迷时,方才将他放出。然后再将他重新泡到山洞药缸之中,在药缸内泡够一个时辰之后,三人随即替他按摩拍打,来增加他对外来力量的抗击能力。

    从冰凉的山泉中再转入开水一般灼热的药水缸中,犹如水火两重天,令人神经几乎崩溃发狂。幸好钟鸣服下的丹药起了缓冲作用,在依照他们所教打坐运气方法之后,在山泉中肚子里犹如一团逐渐变大的火团在燃烧;在药缸中,则有一个不断变大的冰团做支撑。

    由此周而复始,反复循环,钟鸣此时的生活可谓生不如死,天天犹如生活在炼狱中一般,苦不堪言。一旦发现钟鸣体力不济就要崩溃时,三怪兄弟最后的法子就是轮番向钟鸣体内输送救命真气。这也是他们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绝招。

    当他们第一次将昏迷不醒的钟鸣从泉眼中提出来时,三兄弟还是慌了手脚,当时还是怪老四脑袋稍微灵光一些,立时吩咐两个哥哥先将钟鸣身躯扶正。然后他盘腿坐在钟鸣身后,双手按在钟鸣后背,在发功输送真气之前,并没忘了对两个伙伴讥刺道:

    “笨蛋!怪不得你我不能习练高深武功,在外人面前,你们俩总是给人一种太笨的印象。现在怪老大的两个徒弟早已名震江湖,唯有我们兄弟则在这里默默无闻。同样跟随怪老大五六十年,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为老大看家护院。”

    “你要想谝聪明也不急在这一时,赶快救人要紧!”怪老三催促道。

    “最要紧的是先救活了人再说……不过,我可听老大说过,”怪老二随即表示道:“对人输送真气,用于治病疗伤和增添内力是两码事,尺度最难掌握,稍微一过,就会麻烦多多。钟鸣现在是体力不支方才导致昏迷,你有没有把握,将火候把握的恰到好处?”

    “笨蛋……在我们身后不是还有一个老大吗?是他应该负责事情的全部后果。眼下我们只管将这孩子武功提高即可,至于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那是老大出关以后的事情,好像与我们三人无关。”怪老四一边为钟鸣输送真气,一边与怪老二辩白道。

    “你说谁是笨蛋……你才是天下第一个大笨蛋呢!今天要不是你坚持将钟鸣在水里多泡一会,我们兄弟能有今天晚上这个麻烦吗?”怪老二大怒。

    “行了、行了,”不待怪老四有所反应,怪老三就插嘴调解道:“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救活这小子之后再谈,千万别耽误了正事。如果把这小子给整死了,我们兄弟这个脸可算丢大了……总不能在老大出关后,指着这孩子的坟头向老大做交代吧?”

    三兄弟一想到面子一事顿时停止了争吵,不一会工夫伴随着钟鸣一声呻吟,钟鸣竟然被救醒过来。为了不叫钟鸣练功间断,三人将钟鸣背回山洞后,强制他服下平时一倍半剂量的药丸。此药丸劲力凶猛,在钟鸣腹内犹如一个冰团一般,由于剂量过半,冷的钟鸣浑身发颤,不待三怪兄弟动手,自己就忙着向药缸中跳。

    三怪兄弟对此异常现象不认为服药失当,反而认为怪老大所定下来的剂量稍小了一点,并为此成果而拍手欢笑。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三怪兄弟越发大胆,竟然私下把怪老大所定服药剂量调高,并把这事看做自己的创新。

    殊不知怪老大所定剂量,是对人体承受能力摸索出来的合适剂量,最为安全。幸好这与三怪兄弟一起参与钟鸣药浴之后的按摩拍打,恰巧与所服药量形成正比例,方才转危为安。原来的剂量是专为一个人自身拍打而定的,现在恰好是为三人同时参与拍打所需要。

    三兄弟不知其中奥妙,误打误撞,一切全凭自己兴趣。为了达到修炼目的,每天细心照顾钟鸣的饮食,犹如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般,其关心程度大大超过照顾自己。饭要端在嘴边,水要端在脸前,就连钟鸣穿衣服也由三人从旁服侍。

    钟鸣面对这么三个混蛋的折腾,真是欲哭无泪,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恨他们,还是该怪他们。看着他们那副忙忙碌碌蠢相,虽知道他们是无心加害自己,可是总使自己生不如死。他几次想到了自杀,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竟然挺了过来。

    在怪老大闭关修炼期间,钟鸣的生活就这样千篇一律,煮饭打扫洞内卫生诸事都被三兄弟一手包揽。他如同变成三人的一只等待实验结果的小白鼠一般,身边最少有两个人在眼巴巴盯着他,并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私下争吵不休。

    就拿三人把钟鸣提出药缸之后,进行浑身按摩拍打一事而言,三人就有不同的争执。三兄弟对此项操作互相排斥,不肯在旁边只做一个观众,大家争着来做,自然少不了摩擦。怪老二认为两个弟弟的拍打手法过重,因此表示道:

    “怪老大传给我们武功时曾强调:拍打一事要循序渐进,由轻到重,千万不要失去分寸而适得其反,把练功者弄伤。你们俩对钟鸣的按摩还勉强可以,在拍打一事上就有失分寸,他小小年纪内力不足,岂能受的了你们这般拍打?”

    “你散了吧……我拿捏力度最准,可谓恰到好处。”怪老三随即反驳道:“你光凭着听响声就妄加猜测,他的内功是我教的……难道我还觉察不到他内力的强弱吗?”

    “这么说来老二是在指责我了?”怪老四竟因此勃然大怒,并道:“你这不是自找仗打吗……兄弟我岂能怕你!”

    “暂停、暂停,”当两人各自准备动手打架时,怪老三不得已及时劝阻了两人的冲动,并道:“要打架也得把正事办完之后才行,你们俩只管打架取乐不要紧,总不能把这里的任务全推给我吧?”

    就这样,钟鸣的所有空间全在这三怪兄弟吵吵闹闹摆弄之间,尽管他度日如年,苦不堪言。然而时间久了,钟鸣的体力竟有惊人的收获,钟鸣不但没有死而且身强力壮,并逐步可以徒手与洞外豢养的两只黑熊练习摔跤扑击的游戏。

    每逢这个时候,就是三怪兄弟最引以自豪的时刻,为了取乐,三人就以钟鸣与黑熊之间谁的输赢来押宝。赌输了的要独自出去完成打猎砍柴工作。只是这种游戏最易损害衣服,一旦遭到黑熊爪子抓击,身上衣服就会被它顿时撕破一个窟窿。

    三兄弟尽管给钟鸣特意准备了十多身衣服,但是也时常满足不了损坏后的替换。这一天正当钟鸣练功之余,钟鸣又在三兄弟指使下与洞外黑熊摔跤扑击,一不小心,就被黑熊一巴掌将他胸前衣服抓了一个大窟窿。

    这是他在山上最后一件好衣服,钟鸣为此急的“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原来钟鸣此时尽管练得铜头铁骨,身上不惧黑熊抓咬,但是与此等动物戏耍,是很难避免撕扯的;归根到底他也是血肉之躯,肉体上的疼痛也是有感觉的。

    三怪兄弟知道他身上备用衣服已经用完,自己一伙打赌不成,不由得十分扫兴。怪老二为了安慰钟鸣,只好拿出自己的一件上衣,给他把坏了的衣服替换下来。并且安抚他道: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比起你现在身上练成的神功相比,岂不是芝麻粒一般的损失。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为一件衣服而哭鼻子的,你小子真令我们兄弟失望!”

    “你自己怎么不上去试试?”钟鸣委屈之极,不由得还嘴道。

    “好小子,我们兄弟不分黑天白日,天天陪着你练功,现在你有本事了,你小子不光没有感恩的念头,反而学会了顶嘴!”怪老四随即怒斥道。

    “是钟鸣说话有失分寸,”钟鸣仔细一想他们说的也对,尽管此时被黑熊所抓之处还有些疼痛,回想到这三人在这些日子中也确实不容易,因此赔礼道:“请三位前辈恕罪。”

    “算了、算了,说什么恕罪。”怪老二连忙打圆场道:“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还是赶快换上衣服再说。”

    三年来钟鸣尽管长高了一头,但是穿上怪老二的上衣不免有些过于肥大,怪老三虽然上前把衣服下面撕了一块,但是仍旧不能合身。怪老二感到无奈,刚想再哄他两句,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位女人对他们冷冷叱责道:

    “你们这三个混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好拿着一个孩子如此玩耍?看来师父一定不在这里,这正好应了那句俗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只要师父不在眼前,你们三个就可以胆大包天,为所欲为!”

    三怪兄弟刚想发火,猛然看到眼前站着两个尼姑,神情不由得一怔。年纪大的那一位在七十岁左右,白纱蒙面,神情十分严肃。年纪小的那一位年龄与钟鸣差不多,眉清目秀,肤白胜雪,叫人一看就知道,长大之后一定是一个国色天香般人物。

    不待三人有所表示,那两头黑熊见到两人之后,竟然首先发出一声哀鸣,随即撒腿就跑,不一会工夫就逃的无影无踪。看情形显然是过去吃过来人的苦头。三人在看清来人之后,随即恭恭敬敬的站好,然后向来人躬身施礼道:

    “原来是莫邪师太驾到,我们兄弟三人向师太施礼了。”

    “师父他老人家可在?”莫邪师太问道。

    “老大闭关修炼三年,现在也快出来了。”怪老二赶忙回答道。

    “你们现在正在干什么?”莫邪师太继续问道。

    “我们正在教给这孩子武功呢……不是瞎吹,这孩子年龄尽管不大,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功夫都是我教的,寻常黑熊根本伤害他不得!”怪老二首先拍着胸脯炫耀道。

    “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我教给他的打坐运气,现在这小子身上任脉、督脉已经打通,内力可以说有相当火候,比我还要厉害。”怪老三不甘落后,随即补充道。

    “我教给他的是轻功,现在可以说他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只要以后稍加熟练,轻功一定超过我们。”怪老四也从旁附和道。

    “除了这些,你们还教给这孩子一些什么?”莫邪师太满脸讥笑的问道。

    “还有那些捕兽功夫,没有机会教给他。”怪老三十分遗憾的表示道。

    “师父唯恐你们出去惹事,所以才要你们三个混蛋至今所学的全都是挨揍的功夫,现在怎么又能以自身为标准,重新再制造出一个只会挨揍的孩子来呢,这岂不是误人子弟!”莫邪师太愤愤叱责道。

    “我们兄弟三人也是依令而行,老大闭关之前曾吩咐我们,这小子的武功由我们兄弟三个负责传授,其中如果有错,哪也怪不得我们。”怪老二首先辩白道。

    “况且老大正在闭关修炼,我们在外面总不能闲着,学老大的一句话就是‘虚度光阴’。现在你既然来了,我们兄弟不妨全听你的,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怪老四随即也表示无奈,并道:“除了逼他修炼真气内力,至于其它武功,我们兄弟也不会啊。”

    “不用说,师父过去为你们准备的那些没有修炼完的功法,你们兄弟自己不能坚持练习,现在全都施展在这孩子身上了?”莫邪师太说到这里,看到三人各自低头默认,无奈之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好转向钟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师太,晚辈叫:钟鸣。”钟鸣躬身拱手向对方回答道。

    “你叫什么?”莫邪师太浑身一震,突然变的有些兴奋异常。

    “晚辈姓:鲍,名字叫:钟鸣。三年前是被这里的老前辈救上山来的。”钟鸣不得不仔细的自我介绍道。

    “钟鸣……钟鸣,难道你就是在平顶山下,猎户鲍家寄养的那个小钟鸣!”莫邪师太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的叫道。

    “原来前辈早已知道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