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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界有三大传奇境,符舒阳,疯和尚,还有文承。疯和尚成名已久,理应实力最强。符舒阳行踪不定而且诡异莫测,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文承作为新晋传奇境,自然在底蕴上相对于前两者略显不足,而且其战斗方式,宋雪舞应该最是了解。
因此,宋雪舞此次的目标,绝对是文承无疑。
柳天信心满满,然后便朝着中洲永安城赶去,可是等他刚刚踏足永安城内的时候,西洲方向却绽放出了强大的佛光。
“该死!千雪太过鲁莽了,她现在怎么可能是那老秃驴的对手?”
说着,他便准备动身前去西洲,可就在他却已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飞刀。
文承慢悠悠的走出人群,漫不经心的望着道:“我没见过你。”
柳天不耐烦道:“你没见过的人就多了。”
“但像你这般危险的人,却只有一个。”
“我现在很忙,没空理会你,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这人却一直都很闲,对于我不喜欢的人,我总爱找他的麻烦。不幸的是,你让我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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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眉头一挑,身影一动便朝着西洲赶去,但他速度再快,有如何能够快得过文承的刀?
炎龙匕瞬间专为赤红,柳天回身一斩,顿时文承的飞刀被从中间斩开,擦过他的双肩,疾驰而去,不知飞向了何处。
柳天脸色难看道:“传奇境初期,难道你真的想死?”
文承此时正悠闲的坐在一颗大树上,望见此时愤怒之极的柳天,他不经笑道:“你本来就会来杀我,不是吗?”
柳天脸色一变,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文承盯着柳天的炎龙匕,道:“天罡界还不存在能够毁掉我飞刀的兵器在,你说,我在说些什么?”
柳天眼中狠辣之色一闪而逝,传奇境中期的修为顿时全面爆发开来,他头发飞扬,衣袍无风自动,脚下的树木都被其散溢出来的劲气压弯折断。而他手中原本暗淡无光的炎龙匕,这时候也终于化作了赤红,在其念力的作用下,很快便化作了一条长达一丈有余的赤红线条。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死吧!”
他轻抬右臂,而后遥遥的朝着文承所在的位置,斩下了赤线。
文承看起来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但此时他的眼睛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需要找到那条赤线,那条已经神念难辨的赤线,所幸他闭上了眼睛,静心去感受周围的空间里的每一分变化。
终于,在前方,他感受到了,那是空间错开的痕迹,而这条痕迹,显然便是那条斩开空间的赤线,他嘴角轻扬,飞刀不知何时已然“嗖”的一声,直直的朝着他身前的空间激射而去。
文承的飞刀也很快,快到肉眼根本无法见到,但此时却意外的停在了距离文承不到五丈的空间里,像是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墙壁一样,无法前进丝毫。
这当然不是墙,而是柳天斩出的赤线,两者像是命运的双子星一样,终于相遇,但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便分出胜负,而是在半空里僵持起来。
在飞刀与赤线相交的下方位置,地上的树木首先遭到璀璨,仿佛那些鲜活的树木都像是腐朽了一般,被轻轻一碰,便化作粉碎。紧接着地面出现了大量的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随着齐齐的一声震动声响起,地面像是受到了重击一样,凹陷了下去。
而这时候,天空里僵持的飞刀与红线也终于在对撞中纷纷泯灭,化作了一颗黑色的圆球,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一道光从黑球内漏了出来,然后是两道、三道......直至将整个人的视线都化为了白色耀眼的光明。
“轰”,黑色圆球终于宣泄出了狂暴的能量,而在白光消失后,柳天脚下的山头却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方圆数百丈的巨坑。除了岩石与土壤相间的颜色,再也找不到一丝杂色,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
放开神念,再三确认并没有文采的气息之后,柳天这才朝着西洲方向而去。
宋雪舞绝对不会是疯和尚的对手,说不定她此行只会白白送死,他不能接受宋雪舞死,更不能接受宋雪舞毫无价值的死去,所以他要速战速决,他要拼尽全力的赶到交战现场。
可,就在他离开不多久之后,却又有三柄飞刀成品字形朝着他激射而来。要不是他还不曾放下对文承的警惕的话,或许这三柄无声无息的飞刀,便可以要了他的命,但他可不是个大意的人,他也不认为自己刚才一击就足以杀死一个传奇境。
他注意到了飞刀,于是便回身斩击。第一斩,他斩毁了左下角的飞刀,第二斩,他又斩毁掉了右下角的那柄飞刀。可正当他想要轻松的斩下最后一柄射向眉心的那柄最上方的飞刀的时候,那柄飞刀却陡然再提速,仿佛到了此时它才真正的爆发出力量一样。
来不及了,他的元力跟不上斩击的速度,他后退的速度更加无法与此时最后那柄飞刀相提并论,他脑海里只来的及闪过妻子温柔的身影,那柄夺命的飞刀却已然到了他的眉心。
他是传奇境中期,怎么可能会死在传奇境初期者的手上?他还有宋雪舞没有去救,还有妻子等着他回家,他怎么能够现在就死掉?老祖的期望,虚界的未来......
可是...可是,已经躲不开了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灵体被击碎死的恐怖景象,他瞪大了眼睛,想要拼尽全力的逃离出去,但他脚下却还是只有原来的速度。
终于,他露出了洒脱的笑容,他已经回不到过去,成为了别人的分身了,死或许才是此刻他最正确的选择。
柳天的身影一顿,但距离他眉心已经一尺不到的飞刀,却在这时候也跟着停了下来,待柳天错愕之际,他脑海里已经响起了三号分身冰冷的声音。
“还不快走?!真是愚蠢至极!”
柳天望着脚下的一个黑点,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随后他什么也不说,便朝着西洲赶去,只因有一种默契的心情,让他深切的感受到,”三号就是他,他们都是分身,没必要向自己道谢”。
文承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更是沾满了灰尘,但他却缓缓的走向了三号分身,而后道:“原来你并没想要天罡界留存下来。”
三号分身笑道:“文承小子,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没见,但却还历历在目,符前辈。”
文承一字字道,这世上能够让他叫一声前辈的人并不多,而且还姓符的人更少,但三号分身却一定有这样的资格,因为他叫符舒阳。
符舒阳大笑着摘掉自己的黑色尖顶帽,露出那种粗狂的脸,他望着文承道:“成就传奇境有很多种途径,有靠修为突破的,有靠着心境顿悟进入的,更有靠着纯以武技的理解提升上去的,这三种里面,显然以看似最基本,实则最难成功的武技领悟之路,不过,这样的人如果一旦成就传奇境,将会强大到离谱。”
他顿了顿,望着文承目光灼热,道:“当年你在天罡七圣榜的时候,我就很在意。要是靠着真实的战力,怕你完全可以称霸第一的位置,但你却从未动用自己真正的本事,连神机先生那样的存在也无法探究一个人从来都不曾去尝试爆发出的力量的。这是你总能够保持自信的原因,这是里最大的底牌,但可惜的是,就在刚才,我却已经知道了。”
文承望见得意的符舒阳,不经无趣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其实还是一个样!能杀你的刀,你想逃也逃不了,了不了解又有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当初的许驼背,不就是这样的道理?”符舒阳显然并没有将文承的反驳当一回事。
文承闻言,却忍不住眼中怒色一闪而逝,显然当初的单云是被符舒阳从中利用了一把,不过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的刀,了解不了解,都只会有一个结果。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懂得修炼,却不懂武。”说着,他的飞刀已然出手,四把,四把无声的刀,而且还是近距离攻击,谁也不可能躲过。
符舒阳同样躲不过,但他却并没有打算躲避,他的身体陡然化作了黑色的死气,而后在飞刀穿过黑色死气之后,又重新聚会成她原本的模样。
他脸上带着笑意,但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却不经僵硬了下来,只因他化作死气之后,虽然躲过了要害位置,但是文承的飞刀却还是在他的两条腿上留下了四个血窟窿。
“怎么可能?完全不会术法的你,怎么可能对我死气之身造成伤害?不可能,绝不可能......”
符舒阳一时间显得有些混乱,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受伤过了,甚至疼痛感都变得那么陌生,那么令人感觉恐惧。他活的很久,但活的越久,他却越想要活下去。他不在乎生死离别,他放弃了多愁善感,他只要自己,他只需要为了活着而活着。
生命,在他眼里胜过一切,而现在却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他惊恐之后,却是出离的愤怒。
“果然你该死,你罪该万死!”
说着,符舒阳再次化作了死气,不过此时却并不想先前办散漫,而是化作了一根根比头发丝还要细长的黑线,它们变换着方向,靠着速度隐藏起自己的踪迹,而后从不同的方向袭击想文承。
这是当初击败宋雪舞的招式,显然恢复更多实力的他,此时同样的招式却更加强大与变态了。
文承可以发现这些丝线,但是却没办法完全的将其阻挡在外,不让其近身,于是他只能逃走,不然死气侵入身体,即便他是天位境界的至尊,也无法抗下的。
文承走路很懒很慢,文承给人的感觉也从来都是慢吞吞的,但是他此刻真正想要逃命的时候,却快到了极致,快到,即便那些足以隐藏才光线里的黑线,都无法追击到。
他穿越树林,顿时身后一排排的树木被错乱的切断,他穿过石林,石林变成了一个个矮小的石台......一直还在吃草的野牛,突然脑袋掉在了地上,一个还在饮酒的大汉,却愕然发下自己端着酒碗的手腕掉在了地上,黑线所过之处,不管是事物还是人,都在受到无差别的攻击。
文承脸色难看,终于他见到了一片干燥枯萎的森林,于是他用飞刀擦过山体露在外面的岩石,溅出火花引燃了森林。
死气属阴,终究无法再阳光下长久存在,所以符舒阳总是穿着黑色的袍子,顶着黑色的帽子,但此刻却恰恰没有光,那就造火吧。
在文承带着无数黑线绕着森林转悠了几圈之后,黑线终于重新汇聚在一起,化作了符舒阳本来的面目,只是此刻的符舒阳看起来并不是如何的好,他铁青着脸,身体更是不断有黑气从其体内钻出。
文承的确不会术法,那样就不会有光明属性的能力让他受伤,因此符舒阳才放心大胆的与文承动手,但他却没想到,即便一个不会术法的人,却同样能够创造出,术法才能够达到的环境效果。
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他此刻已经无法再正常的调动自己的身体,死气让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诡异实力,但却也带给他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关键还是他没有想到,文承的速度居然可以如此之快,甚至比疯和尚还要快的多。
“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刀,能够伤到我?”
文承望见此时已经毫无反抗之意的符舒阳,道:“以武入圣之后,其实我已经诞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气息,我称之为武道之气,所以我说你不懂武,自然也不会明白那股气息。”说着,他缓缓的取出一把飞刀,而后摊在自己掌心,飞刀此时正散发着明黄的光晕。
“看到了吧?”
“的确看到了。”
符舒阳露出释怀的笑意,随机他的额头上多出了一条血线,只因文承掌心的飞刀,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