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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省城机场的贵宾通道出口处,今天又是人头攒动,一大群西装革履的和一大帮戴着帽子的人,把两位穿着夹克的中年人围在中间,外围还有一大圈相机和摄像机,以及一些就是爱热闹的吃瓜群众包围着。
大家都挺激动。
只不过圈外的人和圈内的人是不同的两种激动。
圈内的人激动的,是突然就有了和领导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一个个的恨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在领导耳边念上一遍又一遍,念上一遍又一遍,哪怕是不好的印象,那也是印象不是。
圈外的人,激动的则是接下来要抵达的人。
他这是回家,但是和几个月前离开的时候相比,身份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含金量是大不相同。
是的,就是含金量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说之前前亚洲首富兼华人首富的间接承认,现在,随着谷歌股价的持续上涨,已经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他新的亚洲首富兼华人首富的头衔。
通道出口处骚动起来,被层层包围的两位夹克中年人,哈哈笑着朝前走去,一位说,“冯总,欢迎凯旋,”
一位说,“冯总,欢迎回家,”
“贺秘书长好,周秘书长好,”孤身一人从通道里出来的冯一平也快走了几步,迎上省%委和省政府的这两位大管家。
这事他自然在飞机上就听到了消息,虽然不耐烦,他并不喜欢一天之内被政府官员欢迎上两次,被凯旋上两次,但是,这两位来都来了,总不好避而不见吧。
面子是自己挣的,但也是别人给的。
尤其是贺秘书长,虽然和政府的周秘书长是同样名称的职务,确实实打实的省%委常%委,他和周秘书长联袂迎候,还是一定要配合。
何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两位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代表着他们身后那两位的意思,如果连一个省的一二把手的好意安排也不领情,那还真有些骄狂得没边。
国内是国内,美国是美国,同样的财富,不同的国情,也意味着你必须用不同的方式应对。
三个人笑眯眯的朝外走,原本围着秘书长的那些人,又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跟冯一平打招唿,“冯总好,”
他们看向两位领导的目光,是敬畏,是尊重,他们看向冯一平的目光,是艳羡,是狂热。
一委婉,一直接。
冯一平和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官员握手之后,看着周围那些伸过来的手,稍有些不耐烦,记者们被安保人员隔在外面,但这些官员可隔不开。
还不等两位大管家发话,一个人笑着挤进来,“你好一平,恭喜你,”
“你好郭主任,”冯一平握住郭国坚的手,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他。
细想想其实也不意外,郭国坚现在可是在省%委秘书处工作,而且好像还挺得赏识。
“最近在研究什么?”冯一平拉着他朝外走。
他来得刚好,冯一平恰好不用再应付那些现在素不相识,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官员。
“我现在哪能做什么研究?主要是学习,学习为主,”郭国坚笑着说。
在这个岗位几年的练,让他看起来更沉稳内敛了许多。
“冯总,”“冯总,”一大群记者在警戒线外大叫,他们希望首都机场的事,今天能重演一次,但很明显,冯一平不会满足他们这个愿望,笑着朝他们挥挥手,一言不发的朝外走。
倒是贺秘书长笑呵呵的停下来说了两句,“各位媒体界的朋友都知道,冯总是我们省是实打实的骄傲,但各位应该不知道的是,冯总刚刚结束了一场在沙漠上的徒步,全程足足120公里!”
“这样的天气里,在沙漠戈壁上徒步120公里啊朋友们,作为家乡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让冯总好好休息?”
这与其是说给记者听的,还不如是表达省领导对自己的关心,冯一平只得停下了脚步,让那些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拍着自己。
“感谢两位领导,”在停车场上,冯一平向两位秘书长道别。
“呵呵,冯总这边请,”贺秘书长好笑着不容拒绝的拉着冯一平的手,走到一辆奔驰旁边,亲自拉开车门,“冯总请!”
此时还跟在后面的那些官员们顿时眼热不已,这可是省里的一号车!
但冯一平却皱起了眉头,这难道还想不管不问自己的安排,直接把自己拉过去不成?
“冯总,领导特意跟我说,让我用他的车来给你接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要说冯一平这会没有一点感动,那也是假话。
果然,我们的官员,只要是在一件事上用了心,那绝对能比世界500强公司里的功勋团队,还要有竞争力,他们不但能敏锐的抓住主要问题,还能拿出既能感动你,又让你难以拒绝的方案来执行。
“谢谢领导的关爱,但真的……,”
“冯总,这可是领导交代给我的任务,”贺秘书长不由分说的把冯一平推进车里,“领导说,让我们也沾沾首富的财气,”
后面,现在又蔫蔫的罗佳,埋怨身旁的哥哥,“又跟上次一样,我们看得到他,他看不到我们,真没意思,”
她转了转眼睛,拨起冯一平的电话,毫不意外,依然是吴倩,“对不起,冯总今天晚上有重要的安排,”
省里的一号车,给冯一平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
“不来了?”听到罗父这话,不少在忙活着的人,马上停下来,像留声机一样重复着那句话,“不来了?”
几位刚才还干劲十足,对各处细节吹毛求疵,力求完美的亲友,瞬时被这一句话掏空了身体,歪歪斜斜的随便找地方坐下来。
既然正主都不来了,那还用得着上赶着,比自己家的事还上心吗?
在恼火失望之余,有些人在用眼神传达疑惑,这个老罗,不会是一开始就是诳我们的吧!
已经有几个中年妇女围过去,一个说,“老罗,你看看,我们这整理得还不错吧,”
另一个马上接口,“不是我们自夸,这里收拾得,绝对比假日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到位,”
“是啊,那些服务员是为了工作收拾,我们这些长辈,可是一直怀着祝福的心思来收拾,”
最后一位就说,“看看吧老罗,看还有哪不满意的,我们再返工,对了,刚刚听你说有人不来了,是哪家的不来了?这么重要的事,他们怎么不能过来帮帮手呢?”
前三句半是铺垫,也是表功,这最后不经意中带着愤怒的半句,才是重点。
有了前面的铺垫和表功,这最后的半句杀伤力,就好比单个的炸弹和集束炸弹一样,有了本质的区别。
“这个……,那个……,”平常以学者自居,凡事总能说个一二三出来的罗父,就这样一下子被几个他平常不太瞧得上眼的长舌妇,给死死的抵在墙上,这这那那的老半天,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们为什么是文明古国?这些浸润在日常生活中的语言艺术,就核能说明问题。
这些话,虽然带着烟火气吧,但论起艺术性,不比把语言当作武器的外交官差。
罗母从二楼咋咋唿唿的走下来,“都不错,真都挺好的,谢谢大家啊,”
她风风火火的走到老伴那里,“佳佳给刚给我打电话,说一平一出机场,就被省里的领导们接走了,今晚真不能过来,”
“不过,他跟小维说过,让小维代他谢谢大家,让小维代他请大家吃饭,”
她轻轻松松的把老伴解救出来,自己这个老伴啊,在面对这样的事时,总是不能抓住重点。
这些突然就亲热起来的或近或远的亲戚朋友但他们现在也挺喜欢这样的亲热,挺享受这样的恭维,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自家现在跟冯一平的关系?
但是自己家都不能联系上冯一平,随便说上几句,不管是说他晚上要来还是不来,他们这些人,难道还有机会去核实不成?
“那一定是在假日酒店吧?”确实,围着罗父的那几个人,还真的接受了罗母的说话。
“自然是,但是,我们也真不好意思,在今晚还要让他们花钱,大家站在小维的角度想一想,是不是这样?”罗母早有准备。
“但要是去了假日酒店,他们肯定不会收钱,所以我还是想,就换个地方吧,这样,除了假日酒店,你们挑,”她笑着说得滴水不漏,说得不容拒绝,“现在就商量,我们马上走,”
但是这一次,她并不太为今晚的大出血心痛,之前,他们还只是内地首富的姐夫的爸妈,现在,已然成了亚洲首富的姐夫的爸妈,就是为这一点,今晚花点钱算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