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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兰招招手,等两个丫头到身前,竹兰搂着两个丫头,“你们都是好样的,好了,都别担心了,今个的事不会外传,你们也回去换身衣服,瞧瞧身上都脏了。”
吴咛拉着婶婶的衣服,这是婶婶第一次抱她,吴咛眼睛红了,她出生没多久爹娘就去世了,她不记事,对娘的怀抱她没感受过,今个婶婶抱她,她感觉到了温暖,她想娘要是在世也会这么抱她的。
吴咛忍着眼泪,“婶婶,我怕刚才的公子会把救我说成救雪晗,这会影响雪晗的名声。”
竹兰低头看着吴咛,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吴咛这么快就想到了最坏的发展,竹兰心疼吴咛,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将所有的男子都往坏处想。
竹兰真不担心吴咛的猜测,因为施卿不会说的,施卿十分的清楚想要有未来,他目前就不能算计周家,周家一步步走的稳,而施卿则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对,施卿都会没命,施卿是聪明人,今个的事只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且,今个施卿救人也不是出于本意,施卿只是不想让周家觉得他冷血。
竹兰摸着吴咛的脸,“放心好了,你预想的情况不会出现,你也放心,施公子不会乱说,今个就当没发生过,好了,你们去换衣服。”
吴咛仔细看着婶婶,确认婶婶没骗她,吴咛提着的心放下了,“婶婶,我先下去了。”
雪晗回神,“娘,我也下去了。”
“去吧。”
前院,施卿换好了衣服站在书房,目不斜视的站着见礼,“周大人。”
周书仁放下手里的书,“今个小厮撞到了施公子,是周某管教不严,让施公子受委屈了。”
施卿顺着话道:“大人,都是学生太激动没看路,一时没站稳。”
施卿心想,周大人不提,他也不会说一个字。
周书仁喜欢聪明人,因为聪明人从始自终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周书仁道:“坐吧。”
施卿以为今个还会为难他,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他坐了,他可不觉得周大人是因为他救了人对他客气,他对周大人了解是不多,可周大人能用短短两年的时间,将烫手山芋的礼州变成肥肉,周大人的城府手段都是了得。
从柳公公给他的话就能知道,皇上十分看重周大人。
周书仁摸着胡子,他挺欣赏施卿的,“你想拜我为师,今个只要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就教你。”
施卿心紧了紧,他不是激动的,而是直觉告诉他,问的一定不简单,“周大人请问。”
周书仁,“我让你转了礼州,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觉得礼州有什么弊端?”
施卿愣了下,这个问题真出乎他的意料,他想过各种考验,可没想到,周大人让他找礼州城的弊端,礼州是周大人治理的,所以周大人一定是发现了弊端。
一时间,施卿飞快的回忆着,这个考验真的很难,他所见的礼州真的不错,弊端,施卿额头上有了一丝的汗。
周书仁不急,他给施卿考虑的时间,周书仁拿着书继续看着。
一刻钟过后,施卿心里打好了草稿,给自己鼓气,“大人。”
周书仁放下书,“想好了?”
“是。”
“你说,我听着。”
周书仁饶有兴趣的看着施卿,希望别让他失望。
施卿有些紧张,他一直接触的是商贾,商界的尔虞我诈他熟悉,这是第一次接触政务,施卿深吸一口气,“学生见识浅薄,因学生是商贾出身,所以学生就从银钱上谈弊端,礼州城的税收逐渐增多,周大人坐镇还好,一旦周大人离开,银钱上就会出问题。”
施卿没说明白,他知道周大人明白他为说的意思。
周书仁的确明白施卿的意思,这也是他担心的,他坐镇都很老实,虽然也有人送银子的,只是有他在礼州,收了银子也不敢有大动作,但是只要他走了。
他辛苦建立的地方就会成为各势力敛财的地方,最后苦的依旧是百姓。
周书仁看着施卿,勾着嘴角,施卿隐晦的捧了下他是清官呢,“你有何办法?”
施卿呆了呆,办法啊,试探的道:“监管,如果设立监管,哪怕贪也不会太过。”
周书仁幽幽的想,眼界依旧是问题,施卿没人教导,看到的只是银钱,没有大局观,监管是不适合的,现在王朝十五年,皇上不像刚登基时用刀说话了,皇上的年纪不小了,皇上也怕万一突然去世,太子才二十多压不住各势利和一些功高的大臣,目前不仅皇上要清理皇子母族的势利,还要为皇权的长久和平稳交替,处理一些功劳高又不安分的权臣,皇上在下大棋,现在皇上不会去用监管去触动各势利神经的。
当今皇上是别想了,下一任皇倒是可以。
施卿没等到周大人回话,心里忐忑了。
周书仁也不指望施卿能看到别的了,“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时机不对。”
施卿低着头,“学生无人教导见识浅薄,请周大人教导学生。”
刚才思考周大人的问题,他深刻的意识到,他的眼界多局限,更知道好师父的难寻,他不能错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