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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岩离开银行,疾如奔马。稀疏的雨点落了下来,滴在脸上,微带凉意。他穿过大街小巷,出了城。雨渐渐大了,他打算进仙园休息,不期前方透出昏暗隐约的灯光,在漆黑的雨夜中令人向往。
好奇之下,他快速接近。原来是一处占地不小的营房,警戒森严。哨位齐全,有围墙、四角有五六米高的哨塔,哨兵荷枪实弹。里面至少有一个连的士兵驻扎在营房里,奇怪的是有很多人动作迟缓,伤痕累累,不能动弹。如果是自己的伤员怎么会放在这样一个营房?
说是营房,又不完全是。布局上与平常营房大相径庭。围墙高而厚实,尖刺铁丝网,不是营房倒象是监狱。
如此大雨,自然很容易避过明哨和哨塔。守卫其实也很放松,地处腹地,临近首都,周围还有驻军,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捋虎须?
洪岩越过高墙电网,飘落在一排独立两层小楼后面。水泥墙面,厚重结实,应该是监狱管理人员办公与居住的地方。墙壁上有高低不等的射击孔,显然是为了预防暴*动之类的设施。
“咦,越南监狱还有这种服务?”洪岩耳聪目明,还有比雷达好用的神识,在一间比较宽敞但却规矩的房间里,一名脱得精光的男子正趴在一名女子身上。女子显然不愿意,在竭力挣扎。情况超出洪岩的认知。
“畜牲……不得好死的畜牲……”女人微弱的咒骂,却是正宗的华夏语。女子挣扎得非常微弱,力不从心。
“难得还有被逮捕关押的华人?”洪岩心道。越南驱逐华人,强掳财产。家破人亡者大有人在,强奸、抢劫、关押、失踪等等不计其数。自欧洲殖民者在东南亚挑起首次屠杀、驱逐华人以来,生活在东南亚国家的华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经历一次。甚至在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时候,九八年在印尼仍然发生血腥残暴的排华事件。
房间里靠门站着两个士兵,似在站岗,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里面的一男一女,露出热切的神色。
洪岩很快发现了不对,展开神识,发现楼上东侧三间狭小的屋子各有两位女子。她们或坐在简陋的木板床沿上,或不安地来回走动。外套破烂,却是pla制式军装。被俘的华夏女兵?
“班长,梅姐为什么还没回来?”中间房屋里一个走动的女子少女问道。年龄看起来比较小,但声音嘶哑,一点也不好听。
“好了,海燕,你坐下歇歇吧!监狱长要问话,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相信小梅!”班长年龄要大少,看起来沉着冷静。但洪岩一样能感受到内心的不安。
“监狱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会不会对梅姐那个……那个……”海燕担心得很,很不愿意说出实情来。
洪岩听了几句,哪里还不知道楼下正在发生什么事,心中愤怒异常,怒火冲天而起。一个闪身从空中跳到小楼前面的大门口,手中断刃在门缝中间一划左手一推。不由分说,洪岩的断刃闪电般地从两个毫无反应的守卫身上划过。
身影不停,闯往里间,留下鲜血狂喷,8节肢体倒在地上,抽动不止。怎么会有8节?洪岩个子不够高,断刃差不多从两人腋下划过,胳膊也断了,两人岂不变成8节。大雨滂沱,尸体倒地声并没有惊动里间的四人。
里间房门只是虚掩,洪岩闪进后,同样的挥臂将两个想着美事的卫兵结果。他一言不发,抓住正在抽动的监狱长的脚后跟,猛地一抬,将这个畜牲提上半空,然后一甩。监狱长不知发生了什么,在惊讶的“啊”声中那颇为精壮的身体,与厚实的水泥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赤裸的小梅突击身上一轻,就看见了监狱长突地飞起,然后本能地坐起来,抓起一件衣服遮掩。再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不高的小男孩儿,接下来的一幕更令她终生难忘。
洪岩表情愤怒,双眼通红,杀意盈脑。一个箭步跨到监狱长身前,右手竟然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提在空中倚在墙上。左手“啪啪”两巴掌,晕死过去的监狱长竟然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监狱长虽然不知所以,但是长年的战场以及看管,早练就了非凡的反应能力。他双手欲掰开洪岩小手,却似蜻蜓撼柱;腿刚抬起,就被一手刀砍折;张嘴呼叫卫兵,却发不出声;鼓着鱼眼,脸涨得通红。
“你不要给我说,你听不懂华语。你不要给我说,你不知道《日内瓦公约》。你不要给我说,国战无情,被俘是活该。你要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代价。如果其他人遭受了不公正待遇,你就等着整个监狱来陪葬吧!”洪岩说完,一掌印在监狱长心窝。
监狱长身子剧烈震颤,眼眶迸裂,鲜血喷射。洪岩闪身避过,心中突地升起一种异样的快感。
一种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一种深埋在心底被无数规则与“理性*爱国”教育多年掩盖着的最原始的冲动——弱肉强食强者为王的快感!
洪岩脸色狰狞,目露噬血之光,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疯狂般地大步冲向昏黄灯光中的持枪守卫。守卫们来不及反应,或被一拳击飞,一掌掴晕,一脚踹翻,没有人能再站得起来。
“呵呵!呵呵!”洪岩的笑声在雨夜中有如夜枭,极其瘆人。
“轰!轰!”一间又一间房门被踹倒,惊醒了关押中的华夏军人。他们更被他的暴力和年龄惊呆。
这些房门具有预防犯罪分子的功能,厚重结实。然而,在一个未知姓名年龄的小孩子脚下如朽木腐物。
而房间中一些被俘军人的惨状,更激发了他心中的疯狂之意。
“小弟……弟娃儿……小弟醒来……弟娃儿醒来……我们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这是一个温柔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不疾不徐,充满母性的爱意和深情,安详和宁静,能安抚暴虐的心灵,能唤醒迷失的浪子。
“回家……回家……”洪岩木然地停下脚步,木然地地看着眼前三十来岁的女人。
发卡别住短发,露出大脸盘。脸颊上新伤旧痕、疲惫的身体和破烂的军装遮不住俊眼中的柔意温情。她的双手前伸,似乎迎接顽皮归来的孩子,让人无比心安。
只有母亲才有的眼神和温暖的怀抱!
“回家,回家!”洪岩喃喃自语,脚步慢慢地走近女人,也伸出双手就要做出搂抱状。“不能,萧雨会不高兴的!”指尖接触到女人手掌的刹那间,他下意识地想起老婆来。
于是,他醒了。
看着眼前三十来岁的女兵,洪岩回忆起进入监狱时“看到”和“听到”的,她就是那个班长,不禁问道:“梅姐呢?我这是怎么啦?”
“小梅没事了,受了点屈辱。听说你来了,又在监狱着发疯似的杀人,看到你的样子,我猜想你可能受了刺激,情绪失控,激发了潜在的暴虐……”
这样啊!也许真的这样,人一旦压抑久了,的确会非常疯狂。尤其他掌握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后,更有可能不可一世!
会不会是练功的走火入魔呢?或者说是心魔?他心中隐约不安。
今天要不是女班长及时唤醒,洪岩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看来修炼不止时练功,更要修心养性!
洪岩扫了一眼监狱,心中暗叹!
一半的守卫已经躺在血泊中,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活着的要么距离较远,因为大雨尚不知情;要么被洪岩的疯狂吓得不敢动弹。
“凡是敢于反抗或者露出敌意的都被你杀了!”一个男兵大胆说道,说不出欣喜。
说起来,洪岩这一路还真没有浓重的杀机。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小孩子,当然人畜无害。前世受过的教育,也令他不愿多杀生。即使白天被士兵前堵后截,特种部队参与了,他也仍然能放过就放过了。但今天看见的这一幕,却让他转变了看法。后世,他也听到过一些非官方途径的小道消息。此战中,华夏被俘战士中有一部分被越南隐匿没有遣返,尚有部分女兵。越南咬定没有俘虏,华夏没有证据自然无法强要。甚至还要一些说法,残忍的越南士兵,把被俘的华夏战士截掉四肢,削成人棍。
想来我华夏从来“优待俘虏”说一不二,当年的抗战如此,抗米援朝同样如此,即使这次自卫反击战仍然如此。我押送俘虏的战士忍渴挨饿,也要保证越南俘虏的需要。据说交换俘虏时,华夏被俘战士扔掉所有越南配发的东西,赤身跑回祖国,而越南被俘士兵则把华夏配发的物品当宝。越南官员抢出来扔掉,也会有士兵再次抢回。后来竟然出现越南俘虏当着多国记者面表示不愿意回越南的掉眼镜事件。
罢了!洪岩转身将所有的活着的守卫点晕,回来时,所有的被俘战士都聚焦在了一起。他们齐齐看向洪岩。女兵班长叫张瑜,那个男兵叫孙奇,是排长。被俘人战士中职务最高的,那一切就由她们两人安排处理了。
“张姐刚才说回家,接下来做好准备,我们一会儿要逃出去!”
“逃,怎么逃?”孙排长下意识地问道。
“怎么逃不是你关心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人带好!做好准备!先安排几个人取食物和饮水。”洪岩说完出了房门。
男兵们待遇极差,只不会被饿死,医疗没有保障,还被抓去“问话”(其实就是审讯)、“诱降”,毒打,以至于伤上加伤。女兵的伙食虽然好点,可是却面临凌辱。
吃饱喝足,战士们恢复部分体力。小梅虽然还是很悲痛,但是已经清醒了很多。小梅看向洪岩的眼光躲闪,充满畏惧。
两辆汽车和两辆装甲。这些站立的都是身体健全的被俘男战士,伤员们已经进入汽车。四辆车子,这是目前能驾驶的最大数目了。驾驶员严重缺乏,洪岩自然要在头里灭掉那些敢于拦路的人。
前后各一辆装甲运兵车,中间两辆载重军车,互相挤挤九十多人全部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