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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师在柑塘一线死守,对后方的敌人顾不上了。夜晚再次来临,况孟阵地迎来零星的溃逃敌人。第二天则出现了大批溃敌。这些底层士兵并不知道战局形势,本能地后撤。
仅有的一门107发挥了强大的远程攻击能力,再然后是坦克、重机、高平两用,经历两波打击还能突破56冲的拦阻那简直是奇迹了。增加了侦察排和野连,火力投射量数倍增加,远不是溃兵或所能面对的。没有重武器的支援,越南军最后的疯狂没有给洪岩他们造成实质伤害。
345师残部,受到前后夹击,士气低迷。最糟糕的是,不知真假的黄师长自杀消息传开,剩余人员已无心恋战。大部投降,少数人员散入矿洞或者蒿草丛中。
按正常历史,黄师长因为指挥部提前迁至况孟。当柑塘被攻占后,345师指挥部顺势后撤过河,得以保存而重建。但是,这个时空,由于洪岩的到来,阴差阳错救下四十余名被俘战士被迫坚守,从而改变了战场的发展走向。
落日余辉,晚霞映照,主攻的a、b两师前锋连与小分队会师。战士们互相敬礼、拥抱、挥帽致意,甚至相互捶打以示亲热。洪岩架起相机拍下了这难得的瞬间。
两支队伍连夜打扫战场,将越南士兵的尸体收集在一起。防御工事转向南方,警惕越南渡河来攻。当然,稍有军事常识的都知道,短时间内越南不可能组织部队在这条防线上反击。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夜色中,《血染的风采》随风传来,如泣如诉。先是一人,再是多人最后竟汇成合唱,又是别有一番风采。
洪岩惊讶万分,才几天时间都传唱这么远了?当时红河岸边,只有第10小队和九连战士一起唱过。梁三喜所在的三营并不隶属b师,战时受任务所限不可能往来密切的。呵呵!还真是小看了这首歌曲的传唱力了啊!
“这歌真好听!”韩冬儿是第一次听见战士们动情地歌唱这首歌。
“是啊,好动人哦!我都想哭!”林小玲很是感动。实际上,她已经泪流满面。
“呵呵,你们想不到吧?这歌就是小兄弟第一个唱出来的。”梁三喜笑着道。这就要分别了,说不定日后再难相见。
“啊,小弟还会唱歌……不,自己写歌啊!”两女的崇拜之意相当明显,要是在后世差不多两眼冒小星星了。
“嘻嘻,没事儿,瞎唱的!”洪岩露出羞涩地一笑,然后很大人似的握着两人的手。“冬儿姐、小玲姐,一路走好,有缘再见!”
两人要随伤员连夜转移。一说要再见,两人也止不住泪流满面。可以说,她们简直如做梦一般。稀里糊涂被俘,短短三天,堪受折磨和侮辱。然后,稀里糊涂被解救,过了几天紧张忙碌放松的战场生活。她们不敢想象被带去越南后方的后果。
眼前的小人儿却又是那么高大,还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她们心存感激又是充满柔情。两人都搂着洪岩哭得唏哩哗啦,弄得他好生为难。
“好啦!冬儿姐、小玲姐,我头上都是鼻涕眼泪的,恶心死啦!”洪岩挣扎道。
“哈哈……哈哈……”梁三喜没心没肺地笑得很响亮。
果然,两女松开洪岩,掏出手绢擦眼睛和鼻子,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女国内带出来的物品早已被越南兵收走。不过,洪岩为她们和所有被俘战士都准备了鼓鼓囊囊的背包。当然女孩子的物品与男兵自然有别。洪岩、梁三喜扶着两女上了汽车。王保义和小分队队员站在路旁目送这些同生共死的战友远去。
伤员从救护所转移出来后,洪岩趁夜收了所有钢板。坦克什么的可以说是战利品,这钢板就不好解释了。三十多名重伤员,由幸存下来的被俘战士和九连战士共同抬到公路上,他们先行一步,由军指派专车接回去。支前民工盛殓好烈士遗体,一同回国。
重伤员伤情大为好转,与洪岩、两位卫生兵还有小分队战友一一惜别。死者已矣,解救回来的被俘战士却要回到各自连队,等待他们的还有一道审查关。不过,王保义给他们留下了联系番号,必要时为他们解救后的表现提供材料。
二百名余名俘虏,夜晚不便转移,九连与小分队都要继续留下来。这一夜,不值守的战士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清晨,b师113团奉命接收阵地,在外波河北侧的况孟、哥碱一线构筑工事,组织防御,防敌反扑。大桥虽炸,但是百十米宽度的外波河也是比较容易舟渡的。
阵地交接,113团战士对阵地的奢侈程度相当无语。他们看到所有坦克作为战利品被前指派来的驾驶员开往国内,心如刀割。坦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惊心动魄勉强开上公路。113团颇有些幸灾乐祸,事后回过味来,它们怎么开到山坡上去的?
那辆作为临时手术室的“绿色恐龙”,被113团征用了。看到车内的手术设备和药品,团卫生队队长两眼放光,连叫:“这下好了!这下好了!”然而,他高兴没几天,车就被军部调走,送回后方研究。
当然,他们还接收了大批物资。特别是成筐的水果,种种饮料、花花绿绿的糖块和成箱的香烟着实给攻伐了几天的113团战士带来额外惊喜。
九连接到命令归建,不得不与小分队作别。赵蒙生带一个排的战士押送俘虏归国,与小分队同行。这个时候,史雁宾又跟在洪岩身后,形影不离。
洪岩与赵蒙生边走边聊,很是投机。毕竟,赵蒙生出生于北都高干家庭,信息来源广,能接触到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东西。他兴趣爱好还是相当广泛。摄影是他去年八月弄到相机之后的新爱好。
四九城里,皇城根下,受到遗老遗少的影响,泥腿子进城掌握权也要附风弄雅,对考古收藏都有或多或少的兴趣。赵蒙生耳濡目染也曾是琉璃厂的常客,不过那时多是饱眼福罢了。即便有心收一些那也小打小闹而已。
“……可惜了那些古籍、珍本、善本还有孤本以及一些分不清年代的字画,付之一炬,化为飞灰……还有一次,一家四合院抄出一整套老旧的明代黄花梨家俱,有罗汉床、茶几、桌椅、屏风、多宝格等等,最后被小将们一把火点燃,主人当场就疯了……小兄弟,你不知道,那大火经久不熄,主人一家栖惶伤心欲绝……你没看过那套家俱美仑美奂,简洁、明快、质朴的艺术风貌,雅俗熔于一炉,雅而致用,俗不伤雅,哪怕当年哥哥只是一少年,见之不忘,常萦于心啊……每每想起来,扼腕叹息,小将们怎么下得去手呢?”说着,两人就称兄道弟起来,浑忘了年龄差距。
洪岩心说那个年代是无底线的年代。当然,时代也是大熔炉,总要熔进时代。
“小兄弟,从那次之后,我再不愿参加什么‘gm’了。后来,呵呵,可笑的是我老爹也进去了……后来参军,有老爹的部下照拂,哥哥我一直在部队上混着,要不是这场战争,哥哥我早回北都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战争应该很快就会结束,哥哥,带着军功章回去可比当逃兵风光多了哈!”
“是啊!哥哥以前是想尽快离开部队,回到首都去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今天啊,哥哥我却不想回去了。小金累死了,无怨无悔;凯华死了,明知道有危险还是义无反顾。身边一个个战友倒下去,我想起来惭愧啊!”
汽车轰鸣、骡马嘶叫,两人说着话,根本听不清楚。有时象在窃窃私语,有时又象在仰天长啸,不是引起前后战士和队员们回头侧目。
公路上汽车不断,南下的运输物资,北上的也是运输物资,但是两者有很大不同。南下的多是军需物资。北上的则是一些拆下的机器、厂房等,据说是我国当年援建的工厂。援越抗米,不仅直接援助枪炮、汽车、坦克、粮食、被服,还援建生产工厂以及修建北越多条战备公路。
柑塘设了俘虏营,二百余名越军俘虏在此交接。小分队与赵蒙生等人在柑塘分别。洪岩与他互留联系方式,互道珍重。小分队接到的命令是要回老寨大本营,完全步行的话,明天也到不了。
柑塘已经全被我军占领,到处是草绿色军装的我军战士。越南平民早就逃光。找了无人的院子小分队休息,吃饭,然后商量着回快行程。洪岩打了个马虎眼,说出去找点战利品带回去。
洪岩转了一趟回来说找得一些好东西,快去接收。哪知郭劲松带着几人过去的时候,却有一个班的战士到了,持枪警卫着不让靠近。洪岩也傻眼了,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还好,只是五辆越南军车而已。
他们只是普通战士,脸还有些花,也不象是偷奸耍滑的主。听他们言下之意,汽车被征用,要去拉东西什么的。郭劲松等人也没有过多争执,在国外打生打死的,何况还是正当用途。
洪岩已经探明附近还有一个没有受到炮击的仓库,立即进去,然后招手向郭劲松等人招手。几分钟不到,六辆威武的装甲车驶过刚才的地方。眼瞅着五辆军车还在,侯承志故意停下来问道:“小朋友,还没有找到司机啊?”
侯承志露面调侃,倒让紧张的小战士放松下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有了代步工具,回程就加快了许多。他们这一队装甲车在绿色车流中相当拉风。于是沿途出现一幕幕奇观,不时有人招手,要求搭载。大家都没有拒绝,直到再不能装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