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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打过x号的地方,就是徐毅加工时候需要去掉的地方,沿着那些打过x号的图形各条边垂直加工下去,就会在木材上面形成各种图形。
比如边框侧边的那个梯形和加工以后就会形成一个梯形的凹槽,与之对应的就是枕木端面去掉其它部位以后,也会剩下一个梯形的凸起。这种梯形的榫卯连接,看上去就如同燕子剪刀形的尾巴一样,因此凹陷的部分在木工上面就被叫做燕尾槽,而与之相配合的凸起就被被称作燕尾榫了。
燕尾榫的应用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关于它的来历还有这样一个民间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鲁班接受了一项关于建立一所风水亭的任务。鲁班当时想:“现今已经建造了这么多亭子,我应该建一座别有风格的!”不过伏案沉思三个时辰,他也还没想出什么更好更有特色的建筑方式。已至晌午,鲁班的妻子就特地为他做了一条整鱼,用筷子的一头扎进鱼嘴另一头托鱼尾将这条鱼放在盘子里。鲁班爷看见后,眼前一亮,大声叫道:“有了,太妙了!”于是,鲁班就把小亭子的柱子设计成有两条鱼相对,由一棵柱子分别由鱼口相接,鱼鱼相望,连连有余。初步方案订下来了,但是怎样连接才更有力呢?当他进入了沉思时,突然耳边传来了小燕子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打断了鲁班爷的思绪。抬头看见一只可爱但已受伤的小燕子挂在了两根晾鳔的绳子上,鲁班爷非常心痛,轻轻地把小燕子取下来。他发现小燕子的后尾呈八字形的卡在了两绳之间。他立刻召唤夫人给小燕子包扎好伤口,放在棉花上,每天照料,直至伤愈回归大自然。在这段时间里,鲁班爷从中又受到启发,由此就萌发了用燕尾方式连结两条鱼头部的想法,使之更有竖劲和抗衡力。而这一结构方式被他命名为“燕尾结构”。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也就是为了附会衬托鲁班的聪明才智罢了,事实上燕尾榫真的是鲁班发明的嘛?
怎么可能?
鲁班不过是两千多年前春秋末年的一个人,像燕尾榫这么简单的东西。咱老祖宗哪儿会蠢到这么晚才能靠一个木匠把它发明出来?
事实上,早在七千多年前的河姆渡时代,燕尾榫就已经在出土的各种建筑结构中广泛存在了,或者这个结构的使用发明还要早于七千年前。
作为一个重视传承和传统文化的古老国度,国人一向喜欢假托古圣先贤,喜欢神话能人。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就得属炎帝了。
炎帝也就是所谓的神农,他的功绩自古以来就说法不一,有的列举了四个方面,有的数列八个方面,有的甚至罗列十几个方面。几乎把新石器时代的所有发明创造全算在她的头上。
在民间关于炎帝神农的功绩,最多的就是在农业和医医面的各种传说。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多,神农的技能树也越来越完善的。
《周易》对于炎帝的成就还不过只是概括出他“斫木为耜,揉木为耒”和“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等到唐代司马贞补写《三皇本纪》时,把前人关于炎帝神农的功绩又进一步作了概括:“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用,以教万民。……以赭鞭鞭草木,始尝百草。始有医药。又作五弦之琴。教人日中为市,交易而退,各得其所。遂重八卦为六十四爻。”
还有些典籍又为炎帝神农追加了一些功绩,如“……神农始……相土地宜,燥湿肥硗高下,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淮南子修务训》)意思是神农对风水很有研究,教民择地而居,造屋建房。“作陶冶斤斧。”(宋《资治通鉴外纪》)又为让他掌握了烧制陶器,冶制斤斧的技能。
上面这泄算是靠谱儿。不过还有像这样的:“《汉书》又云:神农之教,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又城池之设,自炎帝始矣。”(宋《事物纪原》)这说明炎帝时代已有了城市。
“治其丝麻为之布帛。”(宋《皇王大纪》)即说神农治麻为布,制作衣裳——作为一个早已进入高度社会分工,男主外女主内的悠久历史国度,你让一个大老爷们儿去纺麻织布,这真的很科学?
……
其实,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孝明发现都不可能只是靠着一个人或一代人就能完成的,绝对都属于集体智慧的结晶。把这些事儿都算在神农头上,不过是出于人们对他的景仰与崇拜,努力营造出的一种精神寄托而已。
燕尾榫的发明同样如此,毫无疑问这也是来自于长期木工劳作中的发明,最终却被挂名到“木工鼻祖”鲁班的名下。
殊不知,这样的说法硬生生地把燕尾榫的广泛应用的时间向后推延了四五千年。这极具讽刺意味的的做法,不能不让人佩服国人对“圣人”的盲目崇拜,即便没祖坟哭,也得找个滥葬岗子哭,努力拉低普罗大众智商与能力的另类智慧与创造。
类似的情况还有,比如说锯子同样被归功到鲁班名下,说是因为他看到草叶边缘细小的锯齿状结构,就发明了锯子。
而事实上在出土文物中,在两万多年前的石器时代,用石料制作石锯就已经是一种普遍应用了,出土的文物更是比比皆是,这同样也是一项被传说大大延后的发明。
木工鼻祖要拜鲁班,戏剧行业都要拜唐明皇……甚至道教典籍里面更是批零销售各行各业的“祖师爷”,硬生生弄出七十二个祖师爷来。
各行各业拜山头的现象久而远之,这种现象其实挺值得深味。或者这和当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社会氛围有关,各行各业总得推举出各自的古圣先贤来证明自己这行业到底多么高贵,连圣人都有涉猎甚或专精——我们这行当绝对不低贱!
类似的情形古而有之,就算到了今天也没见着少了多少。
不过就是当年殿上群臣三拜九叩,高呼“吾皇万万岁”,变成几十年前万众高呼“某某某万岁”;就算到了当下,某些人还冥顽不灵地以为某个人上台,就真能而且真是靠着一己之力,就能改变这个古老国度某些根深蒂固的弊端一样……
成人世界里的神话,一样无处不在。
当然,传说如何并不影响燕尾榫的实际应用。
在诸多榫卯结构中,燕尾结构应该说是最结实,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种连接木板末端的结合方式。它用燕尾相错的方式连接两块板件,使得板件不管在竖向还是横向都连接牢固,更具有连接强度高,外观美观,结构精密等诸多特点。
当然徐毅应用在这里采用了最简单的单榫结构,并没达到燕尾相错的情形。虽说这枕木头的面积够用,不过徐毅不想那么麻烦,更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他主要就是为了在安装以后依靠边框和枕木之间的抗拉力避免枕木扭转以及伸缩变性,别的根本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以内。
像这榫头下面开出来以后必然要留下两厘米的空隙,原本像这样的情况应该除去燕尾以外,还要在这木框以及枕木在燕尾的上方再开一个贯通的方孔,再用一根额外的公榫插进去,以免枕木向下滑落。
对于枕木下滑这个问题徐毅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毕竟枕木和边框之间还有一定的摩擦力本身就不容易松动。而且等到正式组装起来,这还得在那些榫头上面加上木楔子以加强榫卯间的结合力,愈加的不怕这榫头松脱了。更何况到那时候枕木的底下还会有层木板,这枕木愈加没有下坠空间了。
而且在这么厚的木料上面安装公榫的难度也不小,而且还会给以后拆卸造成不小的麻烦。
这地平的边框够大够厚重本身就不至于轻易活动,即便不对那些和枕木相连的榫卯加固自己也很难让它们活动。而且地平真的出现什么情况时候,自己还可以把边框上那些榫卯上的竹钉拆掉,重新把边框拆卸开,对地平进行修理。
徐毅把这些组件全都搬到相应的机器上面,用机器加工出来。这喧器的确不错,徐毅想要加工的东西大部分都能用这喧器加工出来,不过总有些结构不适合这喧械加工,徐毅还得靠着手工把它们制造出来。这些设备也摆脱不了它们同样也只是个人设备,加工效率始终有限。而且徐毅大部分的线条还都是用铅笔画出来的,这也给加工时候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往往加工出来的东西,徐毅还得反复修整才能使得它们的精度达到标准。组件本身比较多,更加上又要反复修改,所以徐毅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二三十个小时才把它们加工出来。
再把所有组件堆放一处,徐毅开始了正式组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