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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进入天脉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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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九章 进入天脉山(十一)

    这样的猜测太震撼,宵肴无法想象要真是他想得这般,那么荒天又将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族会就此灭亡吗?也许不会无数年前人族不一样站稳了天地主角的脚跟吗?难道现今的人族就不能了吗?

    但是宵肴的心底就是生出了浓浓的不安,是的,此刻就算是任何人在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都不发保持淡定,这是一场灾难,人族的浩劫,且不论人族是否能够挡下这次灾难,至少人族会损失惨重,那些普通人注定在灾难的开始都将成为被蹂躏的对象,南疆此次的水难已经够凄惨了,而这只是浩劫未来的一个开始,要是一切都开始了又将会怎样?想到这里宵肴已经不想再想下去。

    “怕了?”水獠得意中带着兴奋与讥讽的话语传入宵肴的耳中,将陷入沉思之中的宵肴唤醒,宵肴浑身一个激灵,自己竟是在这样的处境之中失了神。

    怕了,是的他是在害怕,只有良知的人在联想到人族今后所要面临的一切都会害怕,自己能做些什么?宵肴不断的在心里问着自己,现在的宵肴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荒天之中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准确的知道荒天将要面临什么的人,在心中震撼和害怕的同时宵肴也保持着他的心里素质,没有惊慌无措,他在想这一刻的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很弱小,这一点宵肴能够清楚的认识到,所以他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这一刻宵肴选择了抛开一切,他是荒天人族,理当为人族尽上一份力。

    宵肴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獠,至少这一刻他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吗?水獠的淡黄色竖瞳之中明显带着意外,在他看来面前人族的生死只在他取舍之间,所以在得意之下说出了一个本不该说出的秘密,本来以为自己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面前的人族会吓得屁滚尿流,可是现在水獠知道自己失算了,面前的人族眼中所闪烁的光芒再告诉他,这个人族同样对他感兴趣,水獠心下不解却也没去多想,因为他已经对面前的人族抱有了必杀之心,要灭杀一个人甚至一个种族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从意志之上,这一点水獠很是清楚,而现在宵肴的表现无疑说明了他是一个意志力极为坚韧的人,这样的人他的意志将会带动所有和他相识的人,他可以印象千人万人……做出反抗。

    一股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气息自水獠的身体向着四周围扩散,这种气息宵肴是的杀气,可是让宵肴想不道德是水獠的杀气竟是这样的可怕,然而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人族有着争斗那么相处在天脉上之中的各族就没有了吗?甚至因为许许多多的族群共居在一处他们的生活之中充满了杀戮和死亡,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天脉山的各个生灵几乎没有手上不染血的存在,而这水獠一看之下就不是什么善类战斗杀戮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要不是凭借着这种在无数次战斗之下锻炼出来的战斗经验,水獠也不会在没有看到宵肴出手的情况下就断定宵肴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在刚才一出手之下不先袭击和他交过手的尹三郎而是先袭杀宵肴。

    两人开始了无声的较量,其实之前的一系列出手都只是水獠的试探,这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在战斗之时最该有的素质,因为他们清楚很多战斗强者死于弱者一方都是在不明对方手段的情况之下,可是就算水獠已经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先展开试探在之前的战斗之中也是吃了亏。

    在感受到这份杀气之后宵肴就知道自己低估了水獠,宵肴不是没有和天脉山之中的族群交过手,要知道在没有遇到帝释天的那几年,宵肴一直都游走在天脉上的外围,可是那是和他交过手的种族和现在的水獠有着巨大的差别,这种差别是质的差别,因该怎么说啦,之前宵肴交过手的那天脉山之中非人生灵就是杂牌,而现在的水獠就是正规军是一个种族,是的!就是这样,天脉山之中的生灵最终占主导地位的因该是种族之间,就如同人族一般,而不是那也连种族都算不上的杂牌军。现在想来之前天脉山中被人类所熟知的那些生灵其实可以说是在天脉山中混不下去而走出来的,它们甚至算不上天脉山之中的生灵,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更不是天脉山,而是天脉山和人族地界的缓冲地带。

    至于人类一直都陷入了一个错误的认知之中,或许,他们之间一样交流一样是口吐人言,一样有着自己的文字,甚至城镇等等,宵肴被自己的想法弄的越来越心惊,同时也越来也还起起来。

    对视之间,水獠已经有了动作,他不得不重新认知这个人类,这个人类在他的杀气之下竟然还是能够镇定自若,完全不想他想象之中那样不堪一击,凌厉的风在宵肴的耳边刮过,眼前已经没有了水獠的踪迹,宵肴的心则是一惊,这突起的凌厉之风在刮到面上的时候竟是刺疼的,这样的风对于一个身负风属性符纹的修士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宵肴却是清楚的知道这风是水獠所起,水獠?!只是短暂的考虑之下宵肴就能够想到这风之所以起并不是因为水獠能够控制风而是因为他的速度,这样的速度已经到了宵肴无法理解的地步,只凭自身的速度就能平地掀起割面之风。

    震撼!震惊,之时虚影也在心中苦笑,看来他对水獠的低估不仅仅只是一星半点。

    “怎么这样就束手待毙了吗?未免太是无趣。”天脉山之中的生灵常年在厮杀之中成长,如此环境之下几乎每个人都是有着一股狠劲,哪怕是在面临自己明知不可敌的敌人之时都会拼死一战,而水獠自是见惯了这些,可是现在他眼中的宵肴却是哪有那股狠劲,这让水獠鄙夷的同时也感到无趣。难道人族就是这样的程度吗?他们是怎么站稳天地主角这么多年?人族对天脉山各族好奇,同样的天脉山中的各族也是有着一样的心思。

    宵肴强自稳定下自己的心神,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不是吗?宵肴全力去感知水獠的位置,却是骇然的发现,自己释放出去的力量在这凌厉的风势之下被搅得完全不受他的掌控,水獠发现了?!觉察到这一点宵肴的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水獠发现自己是如何感知到他的位置的,宵肴不得不承认水獠的战斗经验可谓是丰富至极只在片刻的时间就洞察到了自己自大的依仗之处。

    “噗!”就在这时一柄黑叉毫无征兆的探出,瞬间刺穿了宵肴的肩胛:“啊”宵肴口中发出低沉的痛呼,一双眼中满是忍耐之色的注视水獠淡黄色的竖瞳,宵肴伸手之下灰色的雾气就向这水獠激荡而去,水獠插入宵肴肩胛出的黑叉也不拔出横向化开宵肴的血肉就向这宵肴的手掌扫去,这一下要是被扫中宵肴的这一条手臂也就没了。

    宵肴忍着剧痛,右手竟是没有理会扫来的黑叉只是灰雾弥漫之下将整个手臂护住,水獠淡黄色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犹疑,长久之下的战斗经验告诉他面前的人类并不是一个战斗的白痴,他的手臂自己是卸不去的,然而水獠心中有这样的意识,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傲气,现在的宵肴在他看来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自己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在这样的认知之下让他就这么示弱闪避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有了这样的想法水獠不管不顾的依旧挥动黑叉向着宵肴的手臂斩去只是力道比先前加重了几分。

    “嘭”果然就在黑叉斩道宵肴手臂之上的时候宵肴手臂之上的灰色雾气急剧收缩融入进宵肴的手臂之中,转眼之间宵肴的手臂就化作了黑色,黑叉斩在其上就似和金铁相交一般,这一招曾经宵肴使用过记得当时适合空飞羽交手的时候,而现在使用在了这里,在这一刻水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就要急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肩膀痛,这种痛不单单是他熟悉之中肉体之上的疼痛,水獠那管得了这些身形闪动之间就已经闪出许远一段距离,忍着痛水獠向着自己的肩膀上看去,之间他的肩膀被抓下一大块肉,水獠痛苦的竖眼之中闪过一丝狐疑,比这样重的伤势他经历过无数回,可是那没有一次给他带来的痛苦如现在一般,想到之前那灰色风让自己产生的警惕之心,水獠便是想通现在的巨大痛楚一定是来自那面人类所施展出的力量所致。

    这边宵肴也是不好受,刚才他可以说是拼着失去唯一一条臂膀的风险发动的必杀一击,可是事与愿违,感受着使不出一点力气的臂膀宵肴暗暗的咬了咬牙,要是自己刚刚忍耐一下就行,只要一下,他就可以直接抓到水獠的胸膛。

    现在怎么办?这唯一的一条手臂这无法动弹,要任其宰割了吗?心中这样想着宵肴身后的灰色符纹之中却是不断的涌出灰色的雾气,雾气弥漫,似灰色的死水在他周围铺开,等死不是他宵肴的风格不是吗,跟何况是这种时候。

    感受着肩膀之上没有一点消减的剧痛,水獠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起来,这灰色的力量太是可怕,水獠也是能够意识到,要不是刚才他临时加上的那几分力道将面前人类的手臂荡开几分,那只黑色的手就会抓到他的胸膛之上,想到这里水獠既是后怕又是愤怒。

    想他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走到今天,可是就在刚才他竟然险险的就要死在这里,不可饶恕,滔天的怒火在水獠的胸中慢慢的孕育,让他没有温度的血液都有些沸腾。

    冷冷的扫了宵肴一眼之后,宵肴惊讶的发现水獠离开了?!这个时候周围的风很是平缓无波,宵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水獠是离开了,难道他知难而退了?这样想着宵肴的心中一喜,想想也是无可厚非的,自己的过神风有什么样的效用宵肴自己最是清楚,伤人之时不单伤人身体还伤人神魂,那种神魂之上的痛苦可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住的,想来那水獠定是受不住神魂之上的痛苦才是离开,想到这宵肴心中既是庆幸有失望。

    然而就在宵肴心生稍有松懈的时候,一道黑芒犹如流星赶月一般飞射而来目标直指宵肴,宵肴有感不待去看就操控着周围的灰色雾气全力护持自己,可是那黑光就似入无人之境一般破开灰色的雾气一段再从另一端飞出,直飞出数十丈之后才在半空之中陡然停下,却是水獠手中的黑叉,此刻黑叉之上染满鲜血,猩红的血一滴滴落下最后融进大泽之中。

    水獠的身形自虚空之中显出,挥手一招那黑叉就一闪之下落入他的手中,而水獠一双眼注视着那还未散去的灰雾眼中充满了得意,灰雾兀自落下就像是被震动之后落地的墙灰一般那样突然。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宵肴的胸膛处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一击当胸而过。见到这一幕的水獠眼中的得意之色渐去,转而是一种森冷之中带着肃然的目光直视宵肴。鲜血自宵肴的口中不断的溢出,胸前的剧痛折磨着他眼前的一切都在想着模糊的方向发展,可是宵肴不想就这样闭上双眼,他还没有回家,回到那个真正属于他的地方,那个留着他所有美好的地方。

    “家”宵肴的空中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身体之上的气息在这一刻有些不稳起来,走位如同其主一般了无生机的灰色雾气开始慢慢的不再平静。

    “家”在生死之时宵肴心中的执念开始不受控制的宣泄,他不甘心,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