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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辰的心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个世界毕竟与他的上辈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突然有这样巨大的变化。
他心中有所想，倒也不出奇。
中心世界的投影，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奇怪。这是巴格尔的原话。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中心世界投影变量太多，所以是所有投影世界中，寿命最短暂的。
也许下一次，此方世界就已经消失不见。
新的投影，又会再次出现。
虽然还是中心世界的投影，但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
梦幻如泡影，转瞬即逝。
这就是投影世界。
当然，倘若穿越者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是可以通过道具，对去过的世界进行定位的，甚至可以通过种种手段，再次的返回去过的世界。
前提是，这个去过的世界没陨灭的话。
一边的李越倒是精神十足的盯着那三颗果实，突然回头对宁辰说了一句，“若果实中的人出来，我们去夺取那果实外壳，最顶端那一片。”
宁辰闻言，不由向果实的那个部位看了过去。
微微凝神。
却也发现那处不同的地方。
“它在聚集阳光？”宁辰脱口而出。
“没错，应该是宝贝。估计要是人出来了，没人去拿，那东西落到地上，肯定就毁了。”李越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这样吗？
宁辰倒是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不过他还是听从了李越的建议。就像李越所说的那样，就算没什么用，拿去换魂珠也是可以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越的身上传来“滴——”的一声长鸣。
李越一脸兴奋，一抖手，就是一块玉符。
那声音就是从玉符上传来的。
“我在城市外围，布下了两三个傀儡蝙蝠，一有什么不对，就鸣声传警。”李越对着宁辰解释了一句。
宁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人这么兴奋，没准是觉得又可以打电动了。
宁辰默默无语。
轻轻一甩，一个符盘落到地上，刷的一下，一个悬浮的全息图像就浮现了出来。
宁辰瞳孔微缩。
这是——？！！
战斗机？？！
“竟然是这玩意，国家机器终于反应过来了吗？”李越呵呵一声，无所谓让傀儡蝙蝠飞近。
随着镜头的拉进，可以明显的看到，战斗机的机翼下悬挂着几枚导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型号，但这也足够让人心惊了。
战斗机显然是刚刚飞过来，还未飞进雾气笼罩的范围。
刚飞进雾气的范围，战斗机就突然熄火，一个猛子就载了下去。
载下去没一会，发动机又开始轰鸣，吓得一身冷汗的飞行员，立刻调转飞机，飞出雾气。
李越张大了嘴巴，一脸的诧异，“怎么会这样！”他哀嚎一声道。
战斗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又向着雾气范围飞进。
刚一飞进，刚刚的一幕又重演。
只是这一次显然要比上一次严重得多，飞机几乎快要坠地，发动机才再次发动起来。
最后，战斗机几乎是贴着地面，飞了出去。这幸亏驾驶员技术不错，要稍微差一点，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李越皱皱眉，“这雾气有点不对，好像是能影响……空气燃点。”他揉了揉眉间，说道。
空气燃点？！
宁辰微微点点头。
人类现今的发动机，几乎都靠得是热能。
没了火，空气不燃，就是再大的动力也发挥不出来。
战斗机会往下掉，倒是再自然不过。
不过这样看来，大型机械装备是别想进入雾气笼罩的领域了。
禁空吗？或许没这么简单。
宁辰直觉的认为，事情还有变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某名奇妙的有些熟悉，就好像某一部分似乎在哪见过。
好像……
好像就是这些藤蔓，与那巨大化的雾气蘑菇。
宁辰揉揉眉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种骤然乱入的感觉十分古怪，他不想陷入到这种奇怪的情绪中去。
“哦哦哦哦~~发射导弹了~~~！！！”李越突然一声怪啸，大声说道。
宁辰回头看去。
镜头上面，那颗导弹迎面而来，很是惊心动魄，这显然是李越故意调整的视角。
导弹刚刚穿过雾气的边界，进入雾气，瞬间就哑了火。
再然后，导弹突然间就炸了。
只是这爆炸的样子很让人诧异。
一层薄薄的雾气形成了一个圆球，导弹爆炸便被禁锢在这个圆球当中——形成了一个十分明亮的光球。
雾气一层层的侵袭，光球迅速的泯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辰只觉得那雾气似乎又浓厚了那么一丝丝。
“哇塞，好霸道的掠夺手段。”李越一口道出玄机，“这个没有实体的红蘑菇还真厉害。有这种防御手段，恐怕核弹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这个世界的界能不是很低吗？这种生命也允许？”宁辰想了想问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所谓的界能界限针对的可是独立的、智慧的、自我个体啊。”李越龇牙一笑，笑得格外的猥琐。
“那大蘑菇要么没自我认知，只有本能延续；要么就是由无数个微小单位所组成的，‘大蘑菇头’并非是独立生命体。”
大蘑菇头……
宁辰默。
这话听得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爽呢。
李越说话就没正常超过三分钟的，海森格对他贱人的评价真是十分正确。
“就好像我们头上的太阳，这玩意早就不知道超过界能极限多少倍了。可它不是活物，也没有自我，所以界能界限对它无视了。”李越又摆出正经脸，就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正儿八经的说道。
智慧生物、独立自我、个体生命。
宁辰点头明了，却是没再看李越一眼。他现在多少可以明白，海森格为什么见到李越就想抽他。
“那要是群体生命、群体智慧又会如何？”宁辰看着全息图，又问了一句。
“呵呵……那就不是我们穿越者的事了……”李越一脸的高深莫测，他微微抬手，之见全息视频中的镜头越拉越高，整个画面呈现出弧线的地平线。
“人类不就是群体生命、群体智慧吗？他们制造的核弹之类，早就超出世界的界能极限了。文明这种事情，是此方世界的事了。是毁灭还是发展，与我们无关。”他挥手指着视频镜头说道。话里说着无关，但表情却显得有些伤感。
宁辰心头一震。
文明！
毁灭世界还是发展世界！
他隐隐想到了什么，心中隐隐猜测，沉默不语。
李越伸手轻轻拍了拍宁辰的肩膀，“不好受吧？我第一次听巴格尔说的时候，心里比你还难受。”他轻声说道。“就好像自己是被自己的文明给抛弃了一样，很奇怪的感受。”
“那条路与我们完全不一样，以亿万凡尘之力，推动世界的权柄——听巴格尔说，还真有小千世界被这种大力，硬是提升到中千世界。”
“这是一条聚众之路，这条路上又会有多少鲜血与荣耀，有多少可歌可泣，又有多少让人肃然起敬，有多少让人咬牙切齿……这条路一样波澜壮阔没有尽头……”
“没有处在这样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路途中，多少还是有点失落呢，毕竟不论怎么说，我们穿越者都是有着自我的族群、自我的文明，这是怎么也无法抛弃的事实。”
“唯一有点让人绝望的是，这条路发展到高/潮，所需要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而且随时有着断掉的可能，我们的生命……等不起啊。”轻叹一声，李越说道。
宁辰倒是没有被文明抛弃的失落。他也没法理解李越这种近乎游子的心态。
他与墨若霄的状态实在是不可与他人言喻。
但是心中不免还是对李越所说的那条路，心生向往。
这是人的本能。
但这种本能的向往，很快就被宁辰剔除。
那或许是一条众生大道，但若成道之时、众生之中，没有自我的存在，那这条道再伟大，宁辰也绝不向往。
他本就是冷情冷意之人，他固然没有什么主动的攻击性，但任何人想要在他的心中留下印象，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别看他现在与巴格尔他们相处还算可以，但他还真没把这几个人放在心上。彼此不过是迫于压力的合作关系，太不稳固。
至于墨若霄，恐怕就更为极端。
阻道者，皆可杀！
这一句话就道尽了墨若霄的本性。
三天之后。
政府放弃了进军w市的打算。
飞机坦克都进不去，唯有纯电动车能开进去，这实在是让人无语。
攻击性武器只有电棒能用，所有火药性质的手枪全部失灵——火药都打不着，怎么开枪。
激光武器在这环境中也变得散射率极高，除了照明，还真伤不了人。
政府唯一能做的，就是动用大量的人力去维持秩序。
可惜效果不是那么的理想。
或许是因为这些雾气的原因，超能者，在这片地域，能够发挥出高一阶的威力。而且能力进阶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上许多。
这种事在超能圈子传得极快，还没两天，大量的超能者都汇聚到这个奇妙的新都市中。
在大量超能者存在的情况下，治安的维持就变得尤为困难。
再后来，政府干脆撤离了所有的普通士兵、警察，让国家的特殊机构直接入驻了进去。
这样，新w市的治安，才稍稍好上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