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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拍摄的有些粗糙，不过还算有新意，我们可以给你……一口价，三十万，买断电影的所有版权，”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一脸温和的看着对面的李小虎和李小山兄弟俩，不温不火的道：“至于你们所提出的分成方案，抱歉，那根本不可能。”
“莫先生，三十万是不是太没诚意了？咱们的成本都不止这个价，您想想看，电影里的两位男主角，比如我大哥，都是在原创歌曲大赛上露过面的，现在的人气很高，光是他们的片酬都不止这个价吧？”李小虎讨价还价道：“还有，我这个导演的身份，也是个很好的噱头啊，只要宣传一下，肯定能拉到不少票房。”
“最多给你们四十万，”中年男子想了想，稍稍提高了价码，“首先，原创歌曲大赛只在中海市有影响力，连覆盖整个南方省都有些勉强，你所说的人气很高，没有说服力；其次，像这样的小成本电影，基本上没有宣传价值，最终上映的院线也不会太多，多半也就是在南方省甚至中海市小范围上映，四十万的成本对于公司来说，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冒险，亏本的几率很大。身为购片部经理，我必须为公司的利益考虑。”
李小虎脸露苦笑，站起身与莫经理握了握手，就在对方以为交易达成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道：“抱歉，我想我还需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那我期待着你能改变主意，其实四十万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莫经理遗憾的摇了摇头。
……
一天下来，跑了四五家电影公司，基本上都是这种待遇，南方电影公司的莫经理所开出的价位，已经算是其中最高的了，可惜这离李小虎的心理预期，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差距。
“其实我觉得，四十万已经很不错，”李小山到底没有弟弟那么强的信心，“咱们的成本才多少钱？这可是翻好几倍了，你就那么肯定，这部电影一定能赚到两百万以上的票房？”
其实李小山觉得弟弟开出的票房分红方案，实在有点离谱，居然要跟电影公司五五分成。虽然对于很多大片来说，发行商往往只占三成分红，有时候为了抢夺发行权，甚至这个比例会更低。
但一部无人问津的超低成本电影，开到这么高的分成比例，可就很离谱了。
而且即使按照五五分成，电影上映也至少要赚回两百万以上的票房，他们两兄弟的分成才能超过四十万，因为光是院线方面就要先分走57%的票房，剩下的才会轮到发行商跟他们兄弟俩分成，再除去各种税，就更加少了。
“反正四十万我是觉得太少了，”李小虎坚决的摇了摇头。
他光是自己就投入了所有的小说稿酬，足足六万大洋，还有大哥的人力物力付出，也算了四万的资金，也就是说，整部电影的总投资‘高达’十万RMB，区区四十万当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还是先回家吧，我记得妈上次说过，让我们遇到困难就回家求助，说不定会有惊喜，”李小山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六点了，“咱们现在就回家看看，不知道老妈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回到家里，正赶上吃晚饭。
“电影不是拍完了吗，发行渠道找到没有？”没等两兄弟开口，常清文就主动挑起话题，“要是遇到困难，就说出来，不要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
“也说不上困难，就是小虎有点好高骛远，”李小山笑了笑，道：“其实还是有电影公司看上我们的电影，不过小虎觉得对方的开价不够诚意，全都拒绝了。”把今天跟各大电影公司谈判的经历，简单向父母说了一下。
常清文点了点头，放下筷子，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有些发黄的旧名片，“找这个人联系一下看看，他应该会对你们的电影感兴趣。”
李小虎接过名片，见大哥也探头过来，就把名片往大哥那边偏了一下，两兄弟脑袋凑在一起看着，轻声念道：“马文东，文东电影公司董事长……”
“大哥，你听过这个文东电影公司吗？”李小虎转头问大哥。
“呃，似乎没什么印象，”李小山茫然摇了摇头。
“呵呵，马文东中海人，他的公司却是开在燕京，而且这么长时间，文东电影公司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也没发行过什么有名气的电影，你们没有听说过，是很正常的，”常清文笑着道：“燕京是全国影视产业最发达的地方，想在那地方出头，也非常困难，所以马文东最近正打算回中海发展，准备要痛下决心拍出几部好电影，打出名气之后，再杀回燕京去。不过在此之前，先在中海发行一部小成本的电影试试水，想必他会很乐意的。”
其实中海的影视产业，在全国的所有城市中也是名列前茅，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多如牛毛。这个世界的环境相对开放，影视业发达，很多人一窝蜂的进入这个行业抢钱。正因为这类公司太多，所以对于一个远在燕京，丝毫没有名气的文东电影公司，李小虎兄弟俩没有听说过实在是很正常。
“那我明天先联系一下试试吧，”李小虎好奇的看着母亲，问道：“妈，你跟这个马文东是朋友？以前都没见你提起过啊。”
“嗯，关系还算不错吧，很久没有联系了，”常清文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就岔开话题道：“不过先给你打个预防针，马文东这个人虽然比较好说话，但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困难，所以要是你的电影能够打动他，那自然是好，否则我的面子也没那么大，不可能让人家花钱买一部烂片。”
李小虎笑道：“咱们的电影虽然限于成本问题，拍摄的有点粗糙，但是作为一部喜剧片，它肯定能把观众逗笑，这就足够了，最低限度也不会亏本。不信的话，你问问大哥……大哥，你是电影主角，你觉得咱们的电影怎么样？”
李小山能说什么？他只有笑着点头，对弟弟的话表示同意。
“你们自己有信心就好，”常清文想了想，又嘱咐道：“你最好还是等会就先打个电话过去，别明天过去找不着人。今天是初七，按说走亲访友也都该结束了，不过也怕有万一的情况，马文东这人交游广阔，朋友可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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