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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叔儿自然知道那些清门弟子的为难之处,朗声笑道:“你们这些猴崽子不要惺惺作态了,快些起来,本真人正要去见那罗震,你们刚好与我带路,走吧。”
那些清门弟子见黎叔儿如此说,顿时如释重负,一个个面带喜色地爬起来,众星拱月似的将黎叔儿围住,瞅那架势还真跟特意来迎接黎叔儿似的。
当下,黎叔儿同闻声出来查看的柳若雪和钟离伊伊交待了几句,就带着杨亿和魏二苟随那些清门弟子消失在了夜幕中。
见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就那么跟着一群素不相识的人走了,钟离伊伊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若无其事的柳若雪问道:“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呢,不是很容易将自己置于险境吗?”
“怎么,担心那个救你的闪电哥哥啦?”柳若雪见钟离伊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拿她开起了玩笑。
钟离伊伊当然知道闪电是杨亿的外号,粉面一红,看着柳若雪娇嗔道:“休要胡说,再胡吣仔细我咯吱你啦……”
不提柳若雪与钟离伊伊两个小女儿家的嬉闹,且说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被那些清门弟子保护着,沿着那弯弯曲曲胡同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就见在一深巷的尽头,迎面便是一座高近两米的一间兽头大门,门上刻有义薄云天四字,虽不甚公整,却笔力雄健,自有一股不羁地方气势。
进了大门,只见四扇自粉屏门关着,为首的清门弟子上前敲了几下,一扇自粉屏门打开,一个拎着朴刀的男子看向那清门弟子问道:“可是得手了?”
那为首的清门弟子含糊应了一下,夜色昏暗,那拎着朴刀的男子眼睛被那些火把一晃,模模糊糊地也看不清被众人裹着的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的相貌,就稀里糊涂地放他们进去了。
进了自粉屏门,便是一处极为宽敞的院落,青石板铺就的院落内,左右各有高大的屋子,立在黑色的夜幕中,影影瞳瞳,让人心中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感。
穿过那院落,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随着那些清门弟子上到一处台阶上,就看见前面是一间乌漆的木砖结构的民居,到了房门口,那些清门弟子却不敢进去,只是在那台阶两侧站好,为首的清门弟子引着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进到那房内,里面屋里也有几件硬木的木器,也有几件簇新的陈设,只是摆得不伦不类,这边桌子上放着点子家伙吃食,那边桌子上又堆首天平、算盘、帐本子等类。
一个样貌端正清奇、不胖不瘦的容长脸儿老头儿坐在南面的炕上,其下颌长着一口微带苍白疏疏落落的胡须,身穿一副行装,头上戴个金顶儿,桌子上放着一个蓝毡帽罩子,正坐在那南炕的上首看账本。
一抬头,见那清门弟子打带着三个人进来,那老头儿许是在烛光下看账本看得眼花了,也没认出来一脸寒霜的黎叔儿,只是看着那清门弟子,语气森寒地说道:“怎地这般马虎,不将他们绑了来,若是那他们闹将起来,又该如何?”
说着话,那老者从炕上抬腿下来,走到黎叔儿近前,不由得“哎呀”一声,使劲揉了揉眼睛,待看清对面的就是黎老神仙后,反身便拜,黎叔儿赶紧将那老者拽起,嘴里笑道:“你这老腰还是莫要多礼的好,本真人怕你拜多了脑袋充血,再撅过去,那可就麻烦了,呵呵”
那老者听了黎叔儿的揶揄,面露尴尬地站起来,虎着脸看向那清门弟子喝道:“你这厮好大胆子,让你去抓那砸烟铺的两个混账东西,你怎地却将老神仙请来,是何道理?”
那清门弟子正要解释,黎叔儿身后的杨亿和魏二苟就一脸得瑟地凑活过来,嘴里还嚷嚷道:“人在呢人在呢,我们俩就是砸烟铺的元凶,嘿嘿”
那老者看着自告奋勇且一脸雀跃的杨亿和魏二苟,眼中存疑地看向黎叔儿,意思是老神仙啊,您这二位高足没病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瞧他们俩乐得,砸我们烟铺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黎叔儿略显难堪地清了清嗓子,看向那老者问道:“那个啥,你就是刑堂吧,本真人夤夜来此,非是为劣徒砸了你们烟铺而来,实是有紧急要事去见你们龙头,不知可否带我们去见他啊?”
那刑堂未料到黎叔儿三人的到来不是自投罗网或被抢抓来的,而是要见清门的龙头罗震,不由得一阵踌躇。
见那刑堂如此,黎叔儿也不多言,一把抓住那刑堂瘦骨嶙峋的右手,压低声音说道:“本真人见你们龙头,实是有军机大事,此事不仅事关你们清门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沧州城内数万百姓的生死,想必你亦是沧州城之人,老母妻儿俱在这里吧,难道你想让他们都死于非命吗,诶?”
那刑堂被黎叔儿一双严峻的眼神逼视得垂下头,沉吟了半响,才打定主意,摆手将那清门弟子逐出去,随即举着烛台,引着黎叔儿三人向里面走去。
到了内间,不过就是间逼仄的斗室内,不想那刑堂摸了哪里的机关一下,一堵墙壁缓缓向两面分开,露出墙壁后的一溜夹道,那刑堂带头向那夹道内走去。
出口夹道,黎叔儿三人就见前面出现了一间小巧而雅致的佛堂,里面灯烛辉煌,香烟缭绕。却依旧感到冷气侵人,尘嚣满榻。
在烟雾萦绕中,一后发盖颈,头上束一条日月渗金箍,浑身上穿一件元青缎排扣子滚身短袄,下穿一条元青缎兜裆鸡腿裤,腰系双股鸾带,足登薄底快靴、看不清面目的行者打扮的大汉正坐在那蒲团上,背对着黎叔儿三人,看着前面供奉着的一副一人来高的画像在诵经。
看着那大汉的背影,黎叔儿突然眉毛一抖,冷冷地说道:“心性不过关,修道如登天,你心源未能澄澈,情/欲缠绕,则筑基虽固,必复倾,药材虽具,必多缺。炉残鼎败,龙战虎哮,日蚀月晦,坎虚离实。此时欲讲配合,则阴阳不和,不明交济,则水火不睦,欲升而返降,欲降而退升,三尸害之,六贼扰之。一杯之水,难救车薪之火,如无明师棒喝,下场非癫即狂,浪费一生……”
说来也怪,黎叔儿一通偈语不偈语、佛法不佛法的半文半白的话说出来,那背对着他们的大汉似闻听到了惊雷一般,虎躯一震,“嚯”地转过身啦来,与黎叔儿是四目相对。
黎叔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大汉,稽首道:“想必你就是清门龙头罗震了吧,本真人乃黎仕其是也,今夜机缘巧合,拜会龙头,还望海涵,呵呵”
“你是……黎神仙?”那大汉果然是罗震,在被黎叔儿一语道破身份后,罗震语带诧异地看向黎叔儿,又看向那引路的刑堂,见那刑堂点头称是,这才一跃而起,看着黎叔儿说道:“罗某素闻老神仙大名,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真是好得很啊,只是不知老神仙来见罗某有何指教啊?”
“你说你好得很,当真是好得很吗?”黎叔儿举步走向那罗震,忽然身形一闪,欺身靠近罗震,两手一扬,就将那罗震穿着的青缎排扣子滚身短袄扯开,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只是那罗震身上布满了黑线,看着就像是体内的经络透过皮肤要崩出来一般,又像是暴露在外的肌肉组织,看着是好不吓人。
在扯开罗震的衣服、露出那身好似魔鬼筋肉人似的肌肉后,黎叔儿面色也为之一紧,也不废话,左手向上,右手向下,右手中指搭在左手无名指上。右手向外翻转,右手中指把左手无名指、食指压在右手掌心,其余手指皆伸直,结成七宝骞林诀,不待那罗震反应过来,黎叔儿将那七宝骞林手诀按在罗震的小腹足阳明胃经处,用念力将真气传导到罗震体内,再沿着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等十二经经络运行。而随着黎叔儿不断用念力引导真气在罗震体内反向逆行,其体表的黑线也开始慢慢地颜色变淡,罗震先是惊奇地看着自己体表的黑线即将消失的现象,继而就是一脸期盼地看着黎叔儿,希望黎叔儿能一举将那些黑线清除干净。
可是,就在黎叔儿将那黑线逼得正剩下靠近咽喉下面三寸的短短一截之后,任凭黎叔儿如何击中意念,想靠着自己注入罗震体内的真气强行冲破那咽喉处出现的一股强劲的阻力,但试了多次,黎叔儿额头已经见汗,却仍是无济于事。
更为吊诡的是,就在黎叔儿几次冲不破咽喉处的阻力的时候,那些在罗震体表已经消失的黑色经络线条又缓缓地显现出来,恢复如初。
见自己是劳而无功,黎叔儿叹了口气,将真气收回到丹田,看着那罗震沉声道:“你十二经络中蛊毒多时,却是怎么逃过死劫的?此事关系重大,你须从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