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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击破结界后,杨亿余势未衰,火焰包裹着他和手中的灵剑随着惯性继续向前旋转飞去,一个周身赤裸、筋骨毕现、头上还有角、满身全是毛的夜叉模样的怪物丢掉手里啃食了一半的人臂,一脸狰狞地站起来,笨拙地挪动脚步去阻挡杨亿,巧了,拙火定的火团连同灵剑端端正正地刺中么那夜叉的胸口,一声瘆人的哀嚎传来,高速旋转的灵剑将那夜叉一瞬间就撕成了无数的碎片,而杨亿在受了这一阻之后,总算是停了下来,晕晕乎乎地落到地面,手里拄着灵剑,是大口喘息着含有浓烈血腥气的空气。
此间,那些从结界里释放出来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将那洞窟里霎时就变成了冥府里的血池炼狱般阴森恐怖。
那些血液委实太多了,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也不能幸免,都被淋了满头满身的血液,看着就跟刚刚浴血奋战完疆场的将士似的。
黎叔儿甩了甩脑袋上的血水,同魏二苟走到杨亿跟前,黎叔儿见杨亿手里的灵剑开始慢慢变小消失,知道以杨亿目前的功力,能用真气和念力将灵剑保持这么久,已是极为难得了,便伸出右手,将手掌搭在杨亿背后的饭匙骨处,渡了一些真气与他。
杨亿明显感觉到一股好似温泉般的热流涌入自己的身体,正自纳闷,抬头见黎叔儿以手抵住自己的后背,便明白了黎叔儿是在向自己输入真气,心中一热,正要说些什么,就见黎叔儿将手一缩,万事大吉了。
“老灯泡子,抠死你得了,多给点真气你能破产啊……”见黎叔儿收势不再向自己渡真气,杨亿满腔的感激倏忽间化为了失望,其实,他哪里知道,此刻的他真气耗费太多,是虚不受补,若是黎叔儿强行向他输入真气,就像是用浓厚的人参汤去喂脾胃虚弱、久不进食的虚弱病人一样,可以让病人直接就哏屁了。
这当儿,整个地下密室里的障碍都扫除了,黎叔儿走到那尊看着明显矮了不少的人像前,伸出二指一扯,那人像竟然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人皮,被黎叔儿扯着扔在了地上。
“叔儿,你刚才不说这是肉菩萨吗,那里面起码得有圆寂后和尚的不坏肉身啊,那肉身呢,您可别说他飞升了啊,这个我懂吗,您别指望着蒙混过关,呵呵”魏二苟之前在泡妞把妹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对着电脑和手机看那些关于灵异和神秘事件的资料,对于肉菩萨也是略知一二,如今见黎叔儿拿着张臭皮囊在那愣神,便很没眼力见地凑过去起哄架秧子。
“叔儿看走眼了,这可不是肉菩萨那么简单啊!”黎叔儿破例没有骂魏二苟,也鲜见地没有死不认错瞎白话,而是看着魏二苟很认真地说道:“你们可还记得方才被小亿斩于剑下的那个怪胎吗?那厮名唤做厉鬼,是生前修炼邪术的左道之徒死后所变,因其害怕被冥府判官下到地狱受刑罚,便寻找阳间邪教,以甘愿受邪教教主驱使为代价,栖身在邪教的密地里,靠着吞吃阳世生人的生魄和血液来维持自己的三魂不灭,这厮便是一个厉鬼,那些铁球里面摧残死的少女们,魂魄和血液十有八/九是被这厮给吞了,幸而今日被你们俩斩于马下,也算是为民除害的功德一件,为师且给你们记上。”
“不过,这里面好像还是有些不对劲儿,这厉鬼虽然凶残嗜血,却好象还没听说能靠自身的法力形成结界自保啊……”刚一说完这些,黎叔儿忽然眉头一皱,一嘬牙花子,开始自言自语道。
“再者说了,从小亿一剑就能将其打得魂飞魄散,这厉鬼的修为尚且还差些火候,这些邪教之徒没理由会为了它而大费周章地建这杀人魔窟啊,不值当啊,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黎叔儿两眼无神地看着魏二苟,显见是大脑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什么。
杨亿和魏二苟不敢打扰正在冥思苦想的黎叔儿,因为他们俩也知道,他们师徒三人忙活到现在,其实对这个邪教的秘密地点和地下密室里面藏着的罪恶还是一无所知,如果不能从中发现些什么,那他们这一晚上白忙活了不说,那些邪教分子还会继续逍遥法外,继续去荼毒其他的无辜百姓,所以,他们俩也企望黎叔儿能参透这血腥背后的秘密,好揪出那些邪教狂徒的尾巴,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除此之外,杨亿和魏二苟之所以急于让黎叔儿找出这地下密室里的秘密所在,还另有一层深意,那就是他们俩反复回忆了一下先前偷窥那老者出这四合院之时,其身后跟着的那四条大汉就是与那押运玲珑燕的山西邪教徒是一伙的,如果不能将这些邪教分子除掉,那四条大汉及其同伙早晚会识破他们师徒的身份,到时候一定会上门找他们寻仇,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证实那四条大汉与沧州城内暗藏的某一邪教组织有关联,就可以让沈如潮发兵除逆,也省得黎叔儿他们动手了。
且不提杨亿和魏二苟的一番盘算,再说说黎叔儿,捻着几根鼠须琢磨了半天,鼠须都被搓出鸡粑粑味儿了,才恍然大悟地一击掌,笑道:“他奶奶的,叔儿把事儿想复杂了,其实啊,这厉鬼就是个看门的,真正的大脑袋瓜子(指幕后主脑)学王八缩脖子猫起来了……”
说罢,黎叔儿摩挲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围着那供台后面的石壁是左三圈右三圈地看了半天,才叠着二指,指着那石壁说道:“这石壁后面是大有乾坤啊……”
见杨亿和魏二苟一脸茫然的表情,黎叔儿叹了口气,指着那原本是前面坐着人像的石壁数道:“你们看,这里的石壁与别处由甚不同?”
杨亿和魏二苟看了几眼,摇摇头:“都是石头,没啥不同啊?”
“蠢材,这里的石壁上面可曾有一点血污?”黎叔儿无奈地晃了晃脑袋,“那些血水喷得别处石壁上是一片狼藉,可唯独这堵石壁,那些血水只要一溅到石壁上,就会被石壁全部吸收进去,外面一滴也不剩,你们说,这石壁可不是大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