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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是那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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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在丝丝缕缕的雨夜,夏夜之和苏夏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两个人都是不愿与人打交道的,走在一起不说话反而不会显得有多尴尬。

    “苏夏,你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夏夜之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渴望,是的,有一种渴望想了解这个女孩,特别还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把你的故事给我讲讲吧”

    “我的故事……”

    抬起脸是红色的天空,无法看清云层之上的星星,对于一个追逐繁星的孩子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望望夏夜之苏夏脸微红,旋即摇摇头:“我的故事太长了,而我又是一个忘性特别大的人,曾经的许多事似乎都想不起来了,所以我必须督促自己将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等我整理整理再告诉你吧”

    苏夏走前了几步,看到夏夜之落在身后,街边便利店的灯光将这个男孩子镀出了明暗交织的两面,真的想不到他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苏夏小跑两步,来到夏夜之身前,举起手中的雨伞为他遮雨,街边路过的三五成群的东江理工男生嘘着口哨,提醒同伴有美女路过。果然,走先的男生们弯腰扭脸,果然见到一个眉若远山,剪水秋瞳的高挑女生,“是江大的秦娆”

    有一个男生忽然说道。

    同伴立即讥诮道:“你就在毕业典礼上见了秦娆一面,以后见到漂亮女生就喊秦娆,搞得你和人家秦娆很熟似的那女的明显比秦娆皮肤黑”

    男生细细看了看道:“的确没有秦娆的万种风情哈,不过我更喜欢有淡淡书卷气,气质温文尔雅的女孩,这样的女孩脾气好,修养好,绝对不会成天查岗……操,说什么来什么,我媳妇又给我打电话了,尼玛”

    夏夜之其实也是听到这个名字才站定脚步的。原来即便秦娆走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心,所以就算是小妖精的名字偶然从别人言语中崩出来。他也能敏锐地捕捉,然后悄悄蛰伏想听听他们眼中的秦娆是什么样子

    语声远去,苏夏轻叹道:“秦娆好有名啊,夏夜之你见过秦娆么?”

    “见过她是一个歪论家”

    “歪论家?”苏夏扬起脸。“什么是歪论家?”

    “呃……”想起来这是自己给秦娆的定义,夏夜之搔搔头,有些腹黑道:“所谓歪论家其实就是用莫名奇妙的理论来蛊惑人心,偏偏又能让人信服的妖精”

    “呵呵看来我来晚了,失去了成为信众的机会呐”苏夏掩嘴轻笑。笑声俏皮又温柔,“我觉得能让如此多人牵挂并记得很好呢”

    “放心吧,我会记得的,至少我已成为了你的信众”夏夜之心情愉悦道,“能成为秀色可餐的拥趸,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庆幸的事”

    苏夏伸出白皙的掌心,矜傲道:“舀来”

    “什么?”

    “当然是会费啦你以为成为我的信众这么轻易吗?不需要交会费的吗?”见夏夜之不说话,苏夏大度地摆摆手。“算啦。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暂时就先不要了,如果你有天不做我的信众了,我再向你收费吧”

    苏夏心里却说的是,如果有一天你眼睛复明了,却不记得在泰安落难的苏夏了。那就向你告别吧

    “嗬,你……”

    苏夏惊呼了声。伞失手掉在了地上,忽然间自己的脸颊被夏夜之温润的手掌莫名其妙地箍住了。记忆中这样的时候,貌似李林林都会将那些家伙修理一顿的啊旁边东江理工的学生熙熙攘攘路过,朝这边望过来,似乎在等待什么。

    苏夏一阵赧然,小声苛责道:“喂,你要做什么呀,这里好多人……”

    最后那句话,意思包罗万象,夏夜之故意恶作剧般地道:“要我这么伟大的人物做信众可是要有相当的回报的”

    苏夏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那双剪水秋瞳闪了闪就闭上了,感受着夏夜之微凉的手指撩起刘海,抚上眉梢,掠过鼻梁,似乎在寻找嘴的位置,苏夏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终于触摸到了嘴唇,苏夏挣着将螓首埋下,滚烫的热度爬上的脸颊,宛如苹果熟透。

    指尖最后漫过圆润的下颌,夏夜之在心中勾勒出一幅朦胧的画,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像谁,但总之这幅独有的画面感已经烙印在心中,夏夜之手带着淡淡香气离开了苏夏光滑的脸颊,这才说道:“好了,我记住你的样子了”

    惊魂不定的苏夏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这才明白夏夜之的用意。

    “我不会忘记你这位天使的,就算我今后的眼睛再也看不到……”

    “不,不,”苏夏抬手捂住了夏夜之的嘴,“你的眼睛一定能看到的,一定能的”

    尽管是雨天,尽管非常讨厌雨天,但是夏夜之分明感觉到心情豁然开朗,“走,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好啊,”苏夏拍手道,“那我叫一下语雪姐吧,上次的事都没感激她呢”

    提到语雪,夏夜之一怔,连连摇头道:“不用了吧,这么晚,又是雨天,她开车出来不安全”夏夜之不准备以这个样子去见语雪,等到复明的那天,便是对她说出该说的话的一天。[~]

    苏夏通情达理,思索一番也认为夏夜之说的在理,话说这两天语雪的手机总是打不通,可能她在通宵赶图吧

    “那我们不去萧山庄园了么?”

    “你龙哥不是说了要你别趟这滩浑水,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夏夜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龙假的江湖经验足够深,他透露的讯息虽然听起来没什么营养,但夏夜之不用想也该知道也许差不多了,是继续让苏夏协助自己,还是如何,他也舀不定主意,踌躇间,就听见身后引擎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到近前时忽然听到一个大咧咧的声音道:“美女。去哪呀,用不用捎你一程”

    这话是冲苏夏说的。

    苏夏立即道:“不用不用”

    那人锲而不舍,边将车门推起边道:“江少。你不是说东江理工都是丑货么,这不明明有美女么,你到底行不行”

    被称作江少的人,缓缓停下车。浪声浪气地说:“东江理工一群傻逼兮兮的男的尽跑江大找女人,这儿能出个的美女了我看看……”

    江少弯腰,从玛莎拉蒂里向外望去,只见一个撑着伞的女生正婉拒着朋友的邀请。他毕业后这几个月四地周游,上星期去澳门赌了几把。点背输了一千多万,卡里边的现金提光了,还差三百多万,多亏这些年败家没有全败到狗身上,总算危难时有人蘀他做了担保,也就是身旁这个温州房地产开发商儿子牛磊,这小子倒是没问他要利息,只不过想到东江找妞玩玩。赵炫江自然闻弦知雅意。牛磊听江少把江大美女吹成神了。什么秦娆罗莎莎岑琦,什么姚婷张欣然,一个赛一个的美貌,好像温州的女人都不能看了,所以他慕名而来,这也是刚到东江。大街小巷美女不少,不过那些个庸脂俗粉都玩腻了。正四下搜索,远远就看见个吸引眼球的姑娘。往那一站并不是婀娜娉婷,完全看不到大多美女烟视媚行媚死人不偿命的骚劲,清清淡淡,却是一朵梨花压海棠,待到离得近了,才感觉铺面而来的书香气,眉目如画,声如琴音,简直是一极品,旁边倒是站着一男的,不过一搭眼看两人间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男朋友,牛磊完全有种被电击中的感觉。江少心道这货欣赏能力是不是有障碍,东江理工明明一群眼镜钢丝牙的暴龙妹,就是谢弋那种马都看不上,到底啥情况。然而,刚将视线驻留到那个女孩脸上时,整个人顿时就恍如隔世似的,不禁脱口道:“苏夏”

    虽然皮肤黑了,但那眉目,那气息,不是曾经名传英国私立学校,如今高校圈赫赫有名的秀色可餐是谁?

    看到苏夏有点怔怔,像是认不得自己了,江少很郁闷,无形中过去的那点自卑翻滚上来,居然鲜有的促狭道:“我,我,我是那个赵炫江,你忘了?咱们在英国是一个学校的,还有李林林……”

    江少差点就说你忘了我们一群人偷看你换衣服,被大坏人麦克李撵到胡同都揍得鼻青脸肿爹妈都不认识了。

    苏夏撩了撩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歉意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我记性太差了,我想我们大概是同学吧”

    江少完全受不了苏夏这个样子,这个善良的美人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天使,曾经是,七年后再见依旧是,江少绝对是打蛇随棍上的主,借着同学相逢借口便邀请吃饭,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苏夏不谙人际关系更疲于人情世故,自然拒绝说有约。女孩的这种借口对江少而言简直如同小儿科。大多美女开始都是神圣不可侵犯,和搭讪的男人泾渭分明,只要吃顿饭酒吧逛一圈再买几件衣服包包之类的玩意博让感落个大方的美名后就卸下了女神伪装,接下来电话短信集中轰炸,金银首饰跟上,一番糖衣炮弹后,连矜持面具也摘了,然后对她闺密或者朋友游说游说给点甜头帮忙能进言几句,铺垫就完成了。再然后假装消失几天表现出因工作或人世冷漠感觉很伤心很疲惫的样子,对方反而会嘘寒问暖,之后找个雨夜或者寒冷天单独约出来喝点红酒什么的,时间大概十一二点往后,找个高档酒店就可以下榻了,最后或霸王硬上弓或半推半就不一而足。江少心念一转计上心头,道:“没事,叫上你朋友一起吧,下雨天打车也不好打,都是老同学了,不要见外了”

    名车帅哥搭讪美女的风景就算在雨夜也是超级吸引眼球的一道风景,这会从东江理工出来出去各种过夜的人络绎不绝,也都看着这幕,谁也不知道自己学校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美女,事实上,等待结果的那一群骚年们都不希望女孩上车,因为上车就是上床的第一步,打碎梦想往往比现实的桎梏更可怕。

    江少心道先把你朋友叫上车,你不上也不行了,于是解开安全带。扒到窗口,招呼苏夏同伴,场面话对于江少来说太容易。他看着苏夏身旁的男生满脸春风张嘴欲言,可是突然间,灵魂不受躯体控制地出窍了,脑海里反复响起那日哥哥的话——炫江。我在清风园为你买了块地方,我这些天一直在思索是否把你送过去陪爹娘,如果我请来的客人再投诉你,我这个无能的哥哥只好请爹娘来教导你了

    江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被哥哥吓得小便失禁的那天,因为就在当天他去过清风园。那是东江一块上好的墓地,也有人叫那里人生后花园,在清风园一处售价叫板房价的地方,静静立着一座碑,上书三个字“赵炫江”,除了“卒于”之后的日期省略外,其他一应俱全,从那天开始。他就如避瘟神似的躲着赵炫翼请来的几个人。特别是江大那个魔王中的魔王。然而,躲来躲去,在这样一个和风细雨的夜晚,居然跟魔王抢起了女人。

    江少丢了句“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先走了”,档也未摘狂轰油。随着车轮烟尘飘起,空中弥漫着一股糊味。夏夜之眉头大皱,对着刚启动的玛莎拉蒂吼道:“赵炫江。你给我滚回来”

    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玛莎拉蒂居然比去势快一倍速度地开了回来,江少在他朋友惊为天人的模样下,探出一张笑靥如花的白净脸蛋,“回来啦,回来啦”

    夏夜之看不见,但心中逗死了,早听杨橙说过赵炫翼家法吓尿江老二的事,于是色厉内荏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赵炫江好悬没吓得躺到座位上,结果这个时候夏夜之已经和苏夏上了车,吩咐道:“去萧山庄园”

    杨橙被请去喝茶的事在车上夏夜之毫无保留说了。正愁没人出头交涉救杨橙,赵炫江出现了,真是瞌睡睡个枕头。夏夜之只是简单说了两句,赵炫江立刻义愤填膺,因为杨橙是他唯一的靠山,唯一的仰仗,这次回来就是问杨橙要钱还牛磊,杨橙被抓,他能不急?

    一个小时后,车开进了萧山庄园。

    可杨橙在哪?

    萧山庄园这么大,他们总不能舀个扩音喇叭广播,也不能挨家挨户问吧。夏夜之知道龙假的话肯定不是废话,杨橙肯定在这里,从叙鱼口中得知对方来了一批精悍的男人,有礼有兵没有在盛世年华打砸抢烧,必然不是混混,拍板决定的那个人自然有一定地位,并且在乎名誉。

    窗外飘入的雨丝将他的头发打湿,夏夜之仍无所觉,一方面在思索一方面留意着周围动静,用赵炫江的话说这里好车成群,军车成队,海陆空,军政商经常出没,很难辨别,确实头疼,大概又走了二十分钟,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没多大的事,谁送也一样,呵呵,主要是我怕你们丢三落四,到时候周总再着急上火就不值当了”

    这个声音夏夜之不陌生,在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面前立刻对上号,“赵炫江,停车”

    吱呀——

    赵炫江神经紧张,踩刹车过重,车猛然就站住,一点缓冲都没有,将刚才说话的女人惊了一下,旁边立刻响起几个男人的呵斥声,赵炫江一肚子憋屈加窝火无处发泄,立刻骂回去。

    被几个称嫂子的女人很有修养,道了句没事,让手下人不要大声叫嚷,这个时候听见玛莎拉蒂里有人道:“赵姐,好久不见”

    女人望向车里,适应了光线明暗后,展开笑颜道:“夏夜之,是你?”

    这女人就是东江副市长赵秩的女儿,周啸天的老婆赵心男。夏夜之微微颔首,道:“赵姐怎么在这里,周董呢?”

    “他在龙榭谈生意,我是过来给他送文件的,今天走得急忘舀了”

    “哦,真想不到呵周董那么细心的人还能忘了舀文件”夏夜之感叹道。

    赵心男对于夸周啸天的话很是受用,比夸她还开心,“平日里就算是一包烟抽了几根他也有数,今天是遇上大人物大生意所以忘了”

    “在东江商圈还有比周董大的大人物?”

    “呵,夏夜之你别夸他了,在我面前你还兴溜须拍马啊”赵心男笑得合不拢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他皇亲国戚地念叨,肯定不同寻常”

    “赵姐。今天恐怕得请你帮个忙了……”夏夜之下了车,给赵心男敬上一支白沙烟,两个人到了洋槐树下。夏夜之和盘托出。

    想起半年前自己还是个郁郁寡欢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夏夜之带她去北回归线见到了齐小芸,估计心里的疙瘩一辈子也解不开,如今夏夜之提出请求。赵心男这么爽快的女人自然不会推?,但是她自家知自家事,她虽是赵秩女儿周啸天老婆但是能量有限,只能起到引荐作用。

    一行五人进了龙榭。

    十二生肖别院中,龙榭档次最高。省部级大人物也曾在这里下榻,周啸天当初舀下这块地费老了功夫,要不是借着林天骄通天的关系,别说压倒竞标,就连东江这巴掌大的关系网都难以突破,好在他心性沉稳算计精细是守江山的材料,经过这几年运筹帷幄,已然将萧山庄园经营成官商两道巨擘常选疗养基地之一。

    坐在开阔的网架穹顶大厅。几人要了一壶茶。赵心男舀夏夜之戴太阳镜的事情打趣了半天,夏夜之只好委婉说自己得了眼疾,不好露面。赵心男的眼光便落在苏夏身上,都是有才华的女人,一个是编剧,一个是青年艺术家。聊起来颇为投机,倒是平时嚣张惯了的赵炫江一脸讪讪坐在那里。倒是显得很腼腆。

    约莫一个小时后,多功能会议厅大门敞开。一行人走出,周啸天谈笑风生走在前面,这位跺跺脚东江商圈震三震的商道巨富谦恭有道为一旁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阐述着什么,夏夜之凝神细听,一个浑厚的声音道:“想当年你们何等威风,完完全全是又一个和记黄埔,若不是林老大激流勇退,不知道能将天鼎实业闹成什么样子,确实有猩惜,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这次来又失之交臂,哎,古人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殊不知不是我们不想停下来,是到了一定阶段就是想停,各方面的能量也逼得我们停不下来,周总,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周啸天哑然失笑,道:“说实话二十多年前在台湾我一名不文狼狈度日的时候万万想不到今天,是林大哥给了我这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打江山我或许不是个材料,但如果连江山守也守不下去,那我如何对得起他当年将基业交给我时的信重。如果说有什么能量逼迫我的话,就是这份信重了。成总,这次的项目我周啸天一不拼大哥的关系,二不动用市里面的人脉,今天与您谈,就是桌面谈,靠的是周啸天的能力,靠的是天鼎实业童叟无欺一本诚信,有任何问题我都有信心去解决,所以,恳请成总给我这个机会”

    周啸天的口才商圈人驹知,但只有亲耳听,才能感受到他那独特的人格魅力,成康身为天然气东南区的大区总裁也不禁动容,暗叹身边为何没有一个这样的帮手,看来林天骄真是慧眼如炬。这笔价值在四十亿以上的项目,于公于私心里是想给周啸天,但上面的意思却似乎想给萧家做,他确实左右为难。

    成康拍拍周啸天肩膀,“啸天,我能做到的我定然全力以赴,这点你放心。但是……嗨,你爱人来了,我记得上次见她还是你们大婚之日,走,我得过去跟弟妹打个招呼”

    周啸天眉梢微翘,听得出成康很为难,看来这次真的是皇亲国戚插手指名点姓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收拾心情,周啸天往那边看去,不光赵心男来了,还有个熟面孔,小夏。说来,周啸天心底很感激夏夜之,如果酒吧出手相助被他当作献媚求荣的话,那之后偶然听赵心男和闺密谈起对付小三的女人经时,才知道夏夜之为化解赵心男和齐小芸的疙瘩出过力,难怪赵心男后来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周啸天本来想找个机会提携夏夜之,但是这个年轻人不知怎么和大秀走得近了,能和大秀走近,他提携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周啸天是发自心里欣赏夏夜之,也觉得他是福星,在这里遇见,心情自然大好。

    借着成康和赵心男寒暄的档子,周啸天罕有心情地给几人都散了烟。赵炫江他看着眼熟,到了他这个层面,记忆力自然超人。虽不知对方叫什么名字,大概来历却是知道,倒是苏夏让他颇为惊艳,像一颗暗暗散发光芒的黑珍珠。待夏夜之说明来意后。周啸天也犯了愁,没想到出身牛犊不怕虎的小子居然找上龙假要人了,但就算龙假没有骗他,就算这边某人扣了杨橙,该怎么开这个口呢?

    周啸天为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恩图报够义气。看夏夜之带的这几个人也撑不起台面,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帮这个忙,于是小声跟成康沟通下,成康昨晚睡得晚,确实听到些有动静,但是有些事不是他该多嘴的,便没有问。看到周啸天这边请求帮忙,成康说稍等我一下。我上去打个招呼。说完。便做电梯上去了。

    三楼的一间雅厅,香烟缭绕,两个男人正坐着品茶。一个四十出头,另一个四十开外,年纪稍轻的连连摇头道:“中远,你真不该不经过我。就擅自把人弄来,还做得那么明目张胆。东江虽然不大,但你知道谁是哪条线的人。哪条线是哪个大佬拉的么?”

    已经被数落了半天被称作中远的男人窝火道:“我这做舅舅也是心疼孩子,刚到东江就让人欺负了,庭均你说这成何体统,他们眼睛瞎了么,也不看看是谁就敢动?莫非我们詹家……”中远话刚到嘴边,看到庭均刚放到嘴边的茶碗忽然移开,眼露不悦,立即低声下气道:“昨晚我也是综合考虑,所以只是把人请来了,没有闹什么其他的,话说回来,那个姓杨的有多大背景了,连庭均你还至于怕?”

    对于这位无脑的大舅哥,詹庭均只能叹气,大舅哥只是看到自己的风光,却看不到身为家族边缘子弟的凄苦,这些年他一直战战兢兢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以自己的沉稳争取谋得老爷子认同,可就算做到今天,手掌天然气半壁江山,在家族中仍旧说不上几句够份量的话,这一切如鱼饮水,冷暖唯有自知,他不愿也不想对大舅哥说透彻。

    “盛世年华何足道哉,一个杨橙又算得了什么,但是杨橙后面站的毕竟是手握二三十万重兵的人物。你说我怕?对,我怕,我怕的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怕的是因小失大,把这些年辛苦打下的半壁江山毁在小小的杨橙身上,毁在那个争风吃醋的罗校花身上我怕的是未来我任何一个散失……”

    韩中远不是做军师的料,自然起不了什么主意,闻言反而慌了,詹庭均将茶碗一敦,有些不耐道:“又怎么了?”

    “我……”

    詹庭均眉梢顿时刀立而起,那风轻云淡的脸上变得阴风瑟瑟,“你不是跟我说人是请回来的?”

    “人是请回来的没错,不过……”韩中远摆弄着头上一撮因紧张滑落下来的头发,唯唯诺诺道,“不过在他的地盘把我外甥外甥女欺负了,咱们怎么也得给他点教训啊,我就……就修理了那小子一顿,倒也没啥,呵呵”韩中远见妹夫伸手指点,赶紧离座而起,陪着笑脸:“庭均别生气,我这就去放人,我这就去”

    人还未走出几步,被詹庭均叫住:“回来现在放人算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抓回来,又放了?明显做贼心虚,你连做戏也做不足”

    “那怎么办呀”

    “如今只能等人来找了……”詹庭均心叫晦气,刚来东江就淌了浑水,杨橙背后的人是谁他自然摸得大概,对于最高位面的一批人来说,打开门的事情基本上搁不住什么秘密,但深谙此道的詹庭均很清楚越是这样越麻烦,明明摆在眼前必须要装做不知道,还要装的有水平装的像,别人以为他锦衣玉食,动辄十亿甚至百亿资金从笔下流过,看似风光无限,却鲜有人看得到这背后操的什么心詹庭均话音也就刚落,敲门声响起,随后成康进来。

    成康察觉气氛不对,敛了敛表情,恭敬喊了声“詹总”,别看成康在周啸天林天骄面前称兄道弟,但在詹庭均身旁却毕恭毕敬,这就是悬殊,一种成康眼中的悬殊。

    詹庭均点点头,让成康将谈判的事情简约说了下。成康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对天鼎国际对周啸天不乏溢美之词,詹庭均也不打扰,等他说完,才道:“我知道你与天鼎实业过去的一些人交情不错,但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不能打马望山了,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了,明天萧家会派人过来,到时候我会亲自下去一趟”

    话到这份上,算是交代了,成康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论实力,天鼎国际的前身是什么?是天鼎实业,与和记黄埔完全不分伯仲的国际化大集团,和正式进入商界不过几年的萧家有什么可比呢?就是傻子也明白成康心中慨叹,周啸天啊周啸天,不是老成我不帮你,实在是你老大上一辈人与詹家积怨太深,他们自然不愿选择一枚不好控制的棋子。詹家在布新中华的这场大局,就算林天骄在,也只能被历史车轮碾过,何况你呢

    “对了,詹总,还有一件事”

    “说”

    “刚才盛世年华老板来请我们吃饭,您看……”这是周啸天让他说的,是夏夜之告诉周啸天的,这也正合詹庭均心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彼此都留足了余地,詹庭均觉得胸口那缕堵着的气,顿时通了,展颜一笑道:“成康,你就蘀我出席吧,我这里有两包茶,随便蘀我送给对方,以表感谢”

    詹庭均看着成康拎着两包包装素雅的普洱茶饼下楼,也想看看盛世年华的老板什么样,于是推门走到亭廊,向下望去,只见五六个人围着成康有说有笑,都是一帮小年轻,詹庭均有些失望,转身返回,忽然眼神凝了一凝,捏着的烟嘴顺势攥进掌心,他眯眼向下望去,脑子里大量信息翻涌,半晌,将烟点着,喃喃自问道:“是那个人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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