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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三十多分钟,地铁停在东江西站,夏夜之在岑小小同学的带领下,出了车站,横穿过美女如云的东江师范大学。
师范类院校本就是美女如云,或者称为男人的天堂,东江师范前年统计结果,男女比例为一比三点七,也就是说如果男女全部愿意谈朋友的话,一个男生可以邪恶地经历三点七段感情。
当然这个只是臆想,拿马立强的口头禅说,世上百分之八十的处都让百分之二十的家伙破了,剩下的百分之只能喝西北风。
岑小小被斜阳拉长的影子在散发着热气的柏油地面晃动,夏夜之插着口袋一副恬淡模样走在后面,一路上,岑小小似乎有什么心事,不见她说话,而且自顾自地絮叨着什么。
路过球场的时候,一只便宜的胶钉篮球滚了出来,赤膊光背的男生助跑了两步,踩在栏杆上,挥舞着手喊道:“美女,帮忙捡一下……捡一下……”
美女是一个很笼统对于女孩子的称呼,所涉及的范围极其广泛。比如,一个腿型不错的女生穿黑丝,那么不用看其他,她就是美女。
同样,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孩穿着热裤,扎着一走一跳的马尾,还背着双肩书包,那么她就是美女。
“岑小小,那面叫你呢!哎,岑小小!”
直到夏夜之喊了两声,岑小小才转过身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人叫我吗?”
“当然!”
“谁啊!”
“美女……美……哎呀!”那男生看到拧着两条小眉毛一脸懵懂的岑小小朝这面转过脸,大脑中的某个位置忽然被不锈钢小榔头敲了两下,顿时热血上涌眼前一黑,还在栏杆上得瑟的脚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滑脱,后半个屁股在栏杆上坐了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几个打球的猛男们正嘀嘀咕咕往岑小小身上瞧,忽见那上篮老爱玩滞空的装逼犯跌下去,全部狂喷。
要说能玩滞空拉杆的都是些身体素质比较变态的家伙,男生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是看到岑小小过来拉自己,立刻幸福地像一朵花一样。
在花色大裤衩上死命地擦了两下手,他极绅士地握着岑小小四根手指撑起了身体,有那么一刻,他也想过如果假装一次没站起来,是不是可以拉着她一起摔倒,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垫不让她摔着,然后她会感激,然后或许留个电话,然后有机会吃个便饭,逛个便街,拉个便手,亲个便嘴,然后……
不过很多时候,思想上的巨人是屁事不顶滴,没有经过陈老师言传身教加上少女萝莉熟女御姐的培训,抑或某夏这种变态存在,是很难在思维的同时付诸于行动。
“我叫张冠西!请问美女哪个学院,芳名是什么!”
男生握着岑小小的手指没打算松开,声音温柔到仿若注入了安乐死般平和。
岑小小僵着鼻子,抽了两下终于把手抽出来,丢下一个“不”字,跑到了夏夜之身后,冠西整张如沐春风的脸变得难看了许多,难道名花有主了?
他上下打量着夏夜之,白衬衫,休闲牛仔,一双白色运动鞋。既不像非富即贵的富家子弟,也不像什么刻意玩低调来校园撒网的某明星,除了一双生的细长的狐狸眼,简直就是个高中小盆友。
凭啥这么叼,能钓到比东江师范最漂亮校花还清纯美丽的女孩?
猫腻,有猫腻,大猫腻!
这小子如果不是拿来凑数做挡箭牌的,大概就是这女孩的亲戚!
所以,他一扫颓势,自信道:“哥们,我看你挺面熟,肯定在球场上见过,你是哪个系的来着?要不上来玩玩?单挑,分伙都成!”
夏夜之看着球场上狼一样的目光,将脚边的篮球挑了起来,在手上掂了掂,笑道:“想追她?过了我这关再说!”
随着一道划过半空的弧线,在球场外几米远的夏夜之将篮球掷出,几十个黑黑的脑袋尾随的弧线转移,直到因为篮球赛而新上的篮网发出“唰”地一声。
一个做着胯下运球的男生也不知是因为岑小小那原地跳来跳去不顾淑女风范开心大笑的模样惊诧,还是因为夏夜之的投篮震精,手里玩得还算娴熟的篮球不小心砸在脚上滚到了夏夜之身前,夏夜之捡起来,对岑小小道:“来吗?”
岑小小鼓了鼓腮,有些黯然地垂下头。
夏夜之捏捏她的肩膀,宽慰道:“人生之于人生,无论做什么都是毫无意义,但重要的是你做了,你同意吗?”
岑小小右脚踩着左脚的鞋帮,侧过脸看着夏夜之,在他淡如傍晚和风的脸上划过一丝缅怀:“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个是一个医生姐姐告诉我的!”
岑小小被猜中了心思,脸颊上泛起点点绯色,她咬了咬嘴唇仿佛做了很大努力,忽然从夏夜之手上拿过球,跑了两步,用力向前掷去。
那只在男生手里玩得颇具观赏性的篮球被岑小小以一个落叶球的方式砸在了栏杆上,之后……
岑小小看到天空一块一块裹在一起的淡云,还有一群自由翱翔的白鸽,觉得鼻子热热的,于是抽了一口,只是嘴里腥咸腥咸的,有些不是滋味。
眼前许多晃动的影子,有好看的,难看的,都绷着脸对着自己询问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看到头顶上一张有些愧疚和无奈的脸,勉强牵了牵嘴角,“投进了吗?”
夏夜之捏着两团卫生纸的手,顿了顿,轻轻堵住了岑小小的鼻子,“进的漂亮!”
岑小小只觉得身子一轻,似乎离着天空更近了,而本来已经很难出气的鼻子里居然莫名闻到了一股草香。
怔了半天,她缓缓抬起双手环在夏夜之脖颈上,“我能不能去吃冰激凌?”
夏夜之被她刘海搔得发痒,故意促狭道:“不能!”
“为什么呃!”
“因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多重呢,公主!”
岑小小张开血盆小嘴,一本正经地说:“二十块钱!”
夏夜之用了半分钟,才在岑小小脏兮兮的脸蛋上找到了答案,再一次被她的跳脱主义思维折服。
“好了,萝莉,我们去吃冰激凌!”
……
傍晚,攥着甜筒的岑小小在某夏保驾护航下没有再发生类似踩鞋带摔跤的事,事实上她有过这个征兆,但不幸的是被见微知著的某夏扼杀在苗头。
在一片有些年头的小院落前,岑小小停了下来,道:“夏夜之,谢谢你送我回家!”
“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岑小小舔了舔嘴上的奶油,“那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叫你夏夜之!”
“那什么时候是下一次呢?”
“明天清晨,八点!”
“地点?”
“这里!”
“好!”
“还有,你一定要来!”
“好!”
“那你能等着看不到我以后再走吗?”
“好!”
“棉花糖,再见!”
“再见,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