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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上官秀召来江豹诸将,
等人都到齐后,上官秀开门见山地说道:“想必诸位将军也都听说了,宁南的三十万大军正在赶往庆城,诸位以为,此战,我军是该战还是该撤,”
上官秀虽然没有直接表明他的立场,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下令撤离庆城,显然是想与宁南军一战的,不过,以七万对阵三十万,众人对这场战斗都不是很有底气,
“殿下若说战,我等就算粉身碎骨,也誓与敌军死战到底,殿下若说撤,我等也绝无二话,势必追随殿下,”以江豹为首的众将官齐声说道,
“既然诸位将军都以下定了决心,那么,我也表个态吧,”上官秀手扶桌案,站起身形,见他起身,左右的众人齐刷刷跟着起身,他说道:“我决定,我军留守庆城,与敌死战,”
众人或多或少也都猜到了上官秀的决定,对此他们并不感意外,人们齐齐插手施礼,说道:“末将誓死追随殿下,”
上官秀说道:“给驻守在顾城、渠城、凉城的三个兵团传令,让三个兵团全部向庆城方向靠拢,他们的任务,是阻击和袭扰宁南的第五军,无需与敌硬碰硬的直接交锋,只需拖慢第五军进发庆城的速度即可,”
“是,”江豹躬身应道,
“立刻派出我军精锐将士,到庆城的周边抓捕受灾之流民,抓捕的目标,只要青壮男子,行动要快,更要隐秘,切不可走漏风声,”
“是,殿下,”众人齐声领命,
上官秀看向江豹,说道:“阿豹,分出四个兵团的将士,到庆城以东的十里外,构建防御工事,尽你部最大之所能,将防御工事做得固若金汤,”
听闻这话,在场诸将纷纷皱起眉头,于庆城的十里外就构建防御工事,己方的防御体系是不是太开阔了一些,毕竟己方只有七万将士,而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己方应该龟缩防守才对,距城十里布置防线,那是我众敌寡时的战术,目的是为了将来犯之敌拒之门外,最大限度的减轻己方城邑的损伤,
“殿下,十里布防,我军的防线是不是……过长了一些,只怕,我军目前的兵力难以驻守这么长的防线,”江豹小心翼翼地说道,
其余将官亦纷纷点头,表示江豹所言没错,十里外布防,的确是不太合理,
“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散会,”上官秀并未听从江豹等人的劝阻,挥挥手,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军事会议,
虽说众将都对上官秀的做法难以理解,但却无人敢去质疑,这和身份地位无关,而是上官秀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
哪怕他下令,让将士们去搭建天梯,爬到月亮上去,将士们也会按照他的命令去执行,并且还会坚定的认为,只要按照他的命令做就一定能成功,这便是上官秀连年征战累积战功所带来的声望,
第七军将士依照上官秀的命令,于庆城东面的十里外,开始挖掘战壕,搭建土墙,并设置拒马,全力以赴的构建起防御体系,庆城城内的宁南军眼线,不在少数,风军在庆城的一举一动,都在宁南军的掌控之内,
且说统帅二十万大军的长孙怀安,连续两天,他受到了两份重要的情报,
第一份情报是关于上官秀重伤不治的消息,对他而言,这个消息可太重要了,有上官秀统领的风军和没有上官秀统领的风军,那完全是两支不同的军队,
对上官秀,长孙怀安还是颇为忌惮的,庆城有上官秀,己方的二十万大军能不能顺利打下庆城,还真就未可知,可上官秀若是死了,那么庆城就是己方的囊中之物,完全可以轻松拿下,
他令人仔细去调查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这一天,庆城方面的探报如同走马灯似的,不断传回到新军这里,而且所有的情报都一样,上官秀的确是身负重伤,还是被玄灵宫的尊者占湷打伤的,城中有上万之众的百姓亲眼所见,上官秀浑身是血的被抬回庆城,至于他究竟死没死,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这个情报,让长孙怀安紧张的心情大为舒缓,不管上官秀死没死,只要他身负重伤,无法亲自上战场指挥作战,对于己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另一个好消息传来,风军于庆城的十里外布防,看到这份情报,长孙怀安当场大笑起来,忍不住仰天长叹道:“天助我也,”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风军竟然不求集中兵力,龟缩防守,反而还把战线延伸到庆城的十里之外,使得本就不多的兵力,更为分散,这样明显的低级错误,又怎么可能会是上官秀犯下的,
通过这份情报,倒可以验证前一天的情报是准确的,上官秀的确是受了重伤,无法在风军中坐镇指挥了,
现在,长孙怀安倒是希望上官秀重伤未死,如此一来,他便有机会攻陷庆城,活捉上官秀,立下不世之功,成为昊天数百年来的第一人,
没有上官秀坐镇军中,指挥大局,那么现在,风军中最高级别的将领,自然就是第七军的军团长,江豹,很早以前,长孙怀安就对江豹做出过评价,“有勇无谋一匹夫尔,”
今日得见,还真印证了他以前对江豹的评价,以七万打二十万,还刻意拉长战线,布防十余里,妄想把敌军拒之门外,如此昏庸无能的主帅,不是有勇无谋的匹夫又是什么,
在得到这两份情报之后,长孙怀安下令,全军将士,舍弃大型辎重,轻装上阵,全速向庆城进发,务必要在五日之内,抵达庆城,
在长孙怀安的命令下,二十万众的宁南军,舍弃了大型火炮等辎重,只带口粮,日夜兼程的奔赴庆城,
长话短说,
五日后,宁南军主力抵达先锋队安置的前哨营盘,只略作休息,长孙怀安便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二十万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向庆城方向涌去,
很快,宁南军的前军便接近了庆城的外围防线,在外围防线内,有风国第七军团的两个兵团在驻守,另外,守军当中还掺杂了不少的义军,
这些义军,并非是庆城义军,而是风军数日来秘密抓捕的青年壮丁,人数不算多,但也不少,有六七千人的样子,此时,他们都穿着风军的军装,顶着风军的头盔,拿着风军配发的火铳,
只不过火铳不是人人都有,平均每三人才分到一把火铳,每把火铳所配发的纸壳弹,也只有可怜的三发,大概就是义军每人只开一枪,也就差不多可以撤了,
眺望战壕外面的地平线,先是飘荡起一面面的宁南军旗,而后,地平线上出现一条长长的小黑影,而后,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往眼望去,那全是人,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地毯,笼罩住整片大地,
义军都是被风军强抓来的,本来就不愿意帮风军打仗,现在看到对面的宁南军兵力之多,可用扯地连天来形容,人们更是斗志全无,许多义军兵卒蹲在战壕里,身子哆嗦个不停,
咚、咚、咚,
随着宁南军的逼近,进军时的擂鼓声也变得越来越响亮,
“杀,杀,杀,”宁南军将士的吼声,仿佛闷雷一般,划破天际,传进风军和义军的耳朵里,人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都振作起精神来,敌军快要到了,准备战斗,全体准备战斗,”各营的营尉在战壕里来回穿梭,振奋己方兵卒的士气,
风军的确是久经沙场,即便对面的敌人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边际,可人们还是很快稳定住了情绪,纷纷进入到战斗状态,
与之相比,义军就差得太远了,大多数的义军要么是蹲在战壕里,要么是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吓得痛哭流涕的义军大有人在,
“他娘的,都是囊种怂包,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拿起火铳,准备战斗,”各营的营尉对分配到本营的义军,气得脸色涨红,连打带踹,又拉又拽,
“杀,杀,杀,杀杀杀,”没过多久,宁南军的进攻正式拉开帷幕,
长孙怀安的确很熟悉兵法,排兵布阵,也是有板有眼,最开始发动进攻的只是宁南军的三个兵团,试探风军防线的虚实,
即便只是做试探性进攻的三个兵团,其兵力也要比防线内的风军多出一半,看到宁南军兵卒一步步的推进过来,风军将士们皆绷紧了神经,
等到对方只剩下百米远的时候,风军的两名兵团长不约而同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嘭嘭嘭,
防线内的风军齐齐扣动扳机,火铳的爆响声连成一片,一道道的火光在战壕里乍现,一幕幕的硝烟在战壕内腾空升起,
正往前推进的宁南军兵卒,不时有人身上冒出一团团的血雾,痛叫着扑倒在地,没过多久,宁南军的反击也随之展开,兵卒们一边前进,一边开火还击,
噗噗噗,对面飞射过来的弹丸打在土墙上、战壕的边沿,闷响声此起彼伏,头部、肩膀、手臂中弹的风军和义军亦是接连不断,嘶吼声、惨叫声,在战场的两边不停传出,
风军这边,义军的战力几乎为零,完全帮不上忙,真正在浴血奋战的,就是两个兵团的风军,
不过面对着三个兵团的宁南军,风军的阻击力度明显不足,双方交战不到半个时辰,已有数处防线被宁南军撕开口子,大批的宁南军兵卒已随之冲杀进战壕里,
见有敌军进来,附近的风军立刻抽出铳剑,与杀进战壕里的宁南军展开白刃战,
虽说风军未能用火铳阻止宁南军的推进,但在近身肉搏战当中,风军将士表现出了强悍的战斗力,把突入进来的宁南军硬是杀出了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