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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上官秀召唤道。
“属下在!”詹熊正色应道。
“你率领右分堂和两百名兄弟,埋伏在潘枫军和詹跃军之间,看到詹跃军向潘枫军求援,不要理会,一旦潘枫派出援军,你带领兄弟们给我半路截杀下来,能打多恨就打多恨,能不留活口就不留活口。”
“是!秀哥!”詹熊抱拳答应一声。
“秀哥,那金麟军呢?”曹雷问道。
“金麟军我去对付。”
“秀哥一个人去?”
“哈哈!”上官秀仰面而笑,说道:“金麟军和潘枫军、詹跃军不一样,他揭竿而反的起因在城主马顺身上,招降他亦非难事。”
“秀哥,那……那我们左分堂呢?”洛忍、曹雷、袁牧、贾彩宣四人问道。
“你们留守翼城。翼城是我们的根基,绝对不能有失,我不在期间,翼城也就全靠你们了!”
“秀哥,你放心吧,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洛忍震声说道。
上官秀拍拍洛忍的肩膀,正色说道:“多加小心!”
长话短说。当晚,亥时过半,上官秀只一人一骑,出现在金麟军营地的大门前。
让上官秀颇感意外的是,金麟军的扎营有模有样。
营寨的外围有土墙保护,土墙的下面是壕沟,在壕沟的前面还设置有拒马,向土墙上看,有高举着火把的叛军放哨,偶尔有巡逻的叛军在土墙上成群结队的走过。
看不出来,金麟这个员外竟然还懂得扎营布阵。骑在马上的上官秀一笑,策马缓缓前行。
在他走到距离营寨大门前不足十米远的时候,就听寨墙上传来嗖的一阵破风声,紧接着,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一支箭矢钉在马蹄前,白色的翎羽嗡嗡地乱颤。
上官秀不慌不忙地勒住马匹的缰绳,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姓!”寨墙上传来一人的喊喝声。
“在下翼城城主上官秀,求见金员外,请前方的兄弟代为转告!”上官秀扬头回话道。
前方的寨墙上陷入沉默,隐隐约约中,上官秀能听到人们窃窃私语的嘀咕声。
等了好一会,刚才喊话的那人方回道:“你……你带来多少兵马?”
“在下只一人而已。”
又等了一会,前方寨墙上突然飞射过来一支火箭。
箭矢不是飞向上官秀,而是从他头顶上高高掠过,飞向他的背后。这一箭,足足射出有百步开外,借着箭矢上的火光,能看到上官秀的背后空空荡荡,果然没有一兵一卒。
“请上官大人稍等,我这就回营禀报!”
“谢了。”上官秀回了一句,而后把玩着手腕上的无形,不再多言。
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前方的寨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数十号叛军。看得出来,金麟这位员外的确很有钱,给手下的叛军也都布置了统一的装束,上身是深黄色的短衣,下身是深黄色的长裤,脚下是黑色的短靴,人们手中一手持盾,一手持矛,不少人背后还背着弓箭。
“上官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一名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来,向上官秀拱了拱手。
上官秀打量对方一番,又感受下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感觉此人的修为还不差,他问道:“你是金员外?”
“在下王健,上官大人有话可对我说,我必会转达给我家大人!”
“我只和金员外谈,既然金员外不愿见我,那就算了,告辞!”说话之间,上官秀拨转马头,作势要往回走。
王健脸色一沉,抬手说道:“上官大人稍等!”
上官秀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王健沉吟片刻,侧了侧身形,摆手说道:“上官大人,营内请。”
上官秀嘴角扬起,淡然一笑,催马向金麟军的营寨内走去。
在他的周围,全是刀出鞘、箭上弦的叛军,但上官秀安坐在马上,看都不向四周多看一眼,满脸的泰然自若,看他的神情,不像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深入叛军营地,更像是回到他自家的营地当中。
走在一旁的王健偷眼瞄了瞄上官秀,暗暗点头,听说翼城的新城主上官秀不同于以往的历任城主,年少有为,今日得见,果然有过人之处。
王健把上官秀带到一座营帐前,而后,他说道:“上官大人在此稍等,我进去禀报!”
说话之间,他走进营帐里,过了片刻,他从里面出来,摆手说道:“上官大人,我家大人有请。”
上官秀点下头,迈步走进营帐之内。
营帐里灯火通明,里面的布置很简单,除了几个铺垫和几只烛台外,别无长物。向里面看,居中坐着一名中年人,有四十开外的年纪,眉清目秀,白面黑须,看上去颇有几分富贵之气,在他左手边,坐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未到二十的年纪,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姣美动人。看她和中年人又几分相像,上官秀猜测她可能就是金麟的女儿,也就是马顺要纳的小妾。
中年人的右手边还坐着两位,一名是年纪轻轻的青年,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另一名人则是三十出头,獐头鼠目的汉子。
上官秀进来之后,营帐中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眼中也同是露出惊讶之色。
对于人们初见自己时的惊讶,上官秀早就习以为常,毕竟自己年纪轻轻,却双鬓银白,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很奇特。
上官秀看向居中而坐的中年人,笑问道:“阁下可是金麟金员外?”
“在下正是金麟,不知上官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上官大人莫要见怪。”金麟的话很客气,但他的态度可和客气沾不上边,端坐在铺垫上,面沉似水,没有任何起身相迎的意思,连让座的举动都没有。
上官秀对此倒也不太在意,他含笑说道:“金员外客气了。”
“上官大人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吧?”
“金员外,我这次专程来此,是为了救你以及你全家老小的性命。”上官秀悠然说道。
听闻他的话,在场众人脸色同是一变,那名獐头鼠目的汉子冷笑一声,说道:“哼!翼城城主年纪不大,但口气可不小啊!”
金麟看了一眼獐头鼠目的汉子,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问道:“上官大人此话怎样?”
“今晚,我翼城军便会抵达塔山,届时塔山城外的叛军皆是死路一条,当然也包括金员外你领导的这支叛军。”上官秀柔声说道。
金麟倒吸口凉气,他还没有说话,獐头鼠目的汉子仰面哈哈狂笑起来,他挺身站起,迈步走向上官秀,到了他近前,上一眼下一眼充满鄙夷之色地看着他,大声说道:“上官秀,你当我们是瞎子、聋子吗?对你们翼城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吗?现在翼城守军,连五百人都不到,你翼城还敢出兵增援塔山,你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地说能把我们一举歼灭?凭什么,就凭你那不到五百人的翼城军吗?简直是笑话!哈哈——”说着话,他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上官秀转头扫了他一眼,不解地问道:“金员外,这位是……”
“老子是潘枫军的前将军杨铭!”獐头鼠目的汉子双手掐腰,傲然说道。
“哦!”上官秀点点头,未再理他,他对金麟说道:“金员外,塔山城外的叛军虽有千余众,但在我眼中,只是一群虾兵蟹将的乌合之众罢了,不值一提!”
他的话让在场众人的脸上皆露出怒色。上官秀嘴角扬起,反问道:“金员外以为叛军与番军战力相比如何?五千之众的番军来攻我虎牙关,我军只数百兄弟便击退番军;白鸟族又如何?我军只‘两百’兄弟便灭了它全族!如果金员外以为我上官秀麾下的军队也和塔山军一样不堪一击,可就大错特错了,区区千余的叛军,我率一百兄弟足以破之,又何须用到五百人?”
金麟闻言,倒吸口凉气,上官秀的话虽然狂妄,但说的也都是事实。虎牙关确实以不足千人的兵力击退五千之众的番军,后来上官秀也的确率领一支军队深入番地,在一夜之间灭了番邦的白鸟族。这些事早已在贞西一带传开了,路人皆知。如果上官秀真率领他的军队来解塔山之危,己方能不能抵挡得住,还真是个问题呢!
见金麟似有动摇之意,杨铭脸色一沉,震声说道:“金大人,你可莫要被上官秀这小子给唬住,他能打得退番军,灭得了番族,但却奈何不了我们,否则的话,他今晚也不会来这里做说客了……”
“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觉得金员外不应该和那些宵小匪类一样,被以叛军的名义处死。金员外为何组建叛军,我已略知一二,金员外反的其实不是朝廷,而是塔山城主马顺,但是在官府眼中,性质都一样,造反就是造反,官府要剿灭你,也不会过问你造反的缘由。如果金员外现在听我一句劝,及时收手,还不算是造反,如果金员外执迷不悟,执意要与我翼城军一战,那么,金员外你可就再无回头路了。现在是你唯一也是你最后的机会,金员外以后是想继续做员外还是做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被满门抄斩的叛军,金员外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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