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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经高悬于天上。
在后山山亭内,凌决正在吹奏长笛。笛声婉转悠扬,却透露出点点哀伤。曲毕,他将笛子收入袖中,然后侧头问道:“大祭司今日真是有闲情逸致,居然来听我这小子吹笛。”
待他话音一落,亭台顶上就缓缓飘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此人面色清秀,年轻,光是外表,就如同一个书生一般。不过,他却诡异地长满白发,而且,即便面对凌决,他眼睛也不曾张开。“过段时间,我要离开,能否安然回来还是两说。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和紫嫣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能够让她出面要求我保住的人,我定然会尽心尽力。”凌决听了,摇头道:“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你要竞选大祭司,但你知道你没有资格。”凌决望着他,没有说话。“我知道我此生都难以接近她,但是她安排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好。”说到这里,大祭司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你从明天起,就是我的弟子。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竞选大祭司的位置。”
凌决在他说完后,冷笑了一声,没有任何回话。大祭司见他不像想象中那般激动,反而是有些惊讶。在碧波派中,能做大祭司的弟子,就是说从此以后,只有大祭司和门主的话,他需要听听,其他人,他则可以完全无视。而且,这个身份,是除了门中长老以外,唯一一个能够竞选大祭司的位置的人,普通人如何能不动心?
但是凌决知道,他给如此优待,绝对不会白给。即便是紫嫣亲自说过要优待他,也不可能让大祭司平白无故就给这么大的好处。况且,这个话还是由凝烟带过来的,他大可以不卖他面子。
“好,就明说了,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事后,我可助你夺得大祭司的位置。”这时,大祭司的眼睛渐渐眯起:“我要奔雷刀,我用神力看过未来。这把刀,会落到你的手上。我要你到时候给我!至于理由,你最好别问,知道的越少,对你而言,越是安全。”凌云听后,冷笑一声,渐渐走开。他的声音却渐渐传来:“到时候可以给你,至于能不能拿得起来,看你自己的本事!”话音消散,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祭司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次日,一个震惊全派的消息传出,大祭司收了一个弟子。这是这一任的大祭司首次招收弟子,所收之人,则是那个在派中享尽优待的人:凌决。虽然对凌决的这份好运多少都有些嫉妒,但是,大祭司此举确实解答了许多人多年未解的谜题。凌决在派中享尽优待,必然是有人罩着。但是具体是谁,却谁都不敢肯定。如今大祭司此举,无疑是向众人证明这个人,就是他,大祭司!
对此,又有什么办法呢?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谁敢说一句不呢?
不过,凌决的天赋,却是有目共睹的。当初和他一起进修罗道的人,如今加上他,也只有五个还在世。进入修罗道的时候,凌决本身心地善良,不愿杀同伴,但是修罗道这个大环境却改变了他。而且,还并不仅仅是改变了一点点而已。他出来后,展现出了常人难及的天赋,他的刻苦加上他的天赋,让他的修为一日千里。那些同他一同出来的家伙,早已被他甩在了后面。修罗道中出来的人,总共有三十三名,这个就连外派的人都知道。但是,修罗道中出来的人之间,却没有这么简单。修罗道的人,在最开始会自己组建队伍去执行任务。别的组,去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要么是没什么损失,要么,就是根本回不来。唯独凌决这一组,去的时候可能是浩浩荡荡,回来的时候,却是少有几人。和他在一组回来的人都知道,并非是任务太难,而是凌决太过可怕。
从修罗道中出来的人,那个不是年轻人,哪个没有点傲气。但是和凌决一组就有个规矩:多嘴者,杀!拖后腿者,杀!拒不执行命令者,杀!不能按质按量完成任务者,杀!所以,他们死的最多的,不是在敌人手上,而是在凌决的手上。那时的凌决,修为之上已经是众人难以企及的地步,所以最初的时候,对他的行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但到了后来,这种怒气,也都变成了恐惧,都怕下一个被杀的,是自己。
也并非是没有人向上报告过凌决的行为,但是,事后,凌决只有最初一次受过处罚,那次被执法堂的人处以鞭刑。过后,再有报告,也没有被处罚过。至于那些报告的人,无一例外,都没在这个世上了。而曾经对他用鞭刑的人,也同样是看不到今天的天空了。直到最后,修罗道这个小组,最终,只留下了五人,分别被送往了五行堂。如今,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五行堂中做了护法。能在凌决手中留下的人,自然都不是庸才,能闯出一片天空,这是自然。不过,据统计,这三十三人中,有二十三人,都是死于凌决之手。用他的话来说,这些人,都是废物和不稳定成分,应当清理。
凌决,是修罗道中的修罗。
或许就是他的这份能力和这种心志,让大祭司看重,所以大祭司才对他特殊照顾。所有人的人,在此时,也只能这么想了。
大祭司看见他宣布这个结果后,有人有疑惑,有人有羡慕,有人有嫉妒。但是还没有人有反对的声音,对此,他和很是满意。笑了笑,然后身体周围卷起狂风。大祭司就这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对此,台下的众人表情全都变为崇敬。大祭司在碧波派是至高的存在,他的存在,如同普通人心中的神的存在。看见自己心中的神,在自己面前施展神通,谁能不激动呢?
凌决成为了大祭司的大弟子,也就意味着,他从此可以学习法术了。虽然对这个不是很看重,但是,他看重的却是他可以从此光明正大地练习法术了。这个本来是只有门中长老和大祭司,以及门主才能有的权利,如今他也有了。
碧波派不准普通弟子学习法术,并非是妒才,而是要求弟子学习精通。碧波派主修体,若是同时修炼法术,修炼速度必然是大打折扣。所以,碧波派从一开始就要求弟子不能学习法术,只能练体。唯有练到非常精通了,方才有资格修习法术。
不过,光是练体,就是许多不同的方向。主体上来说,碧波派的路数都是灵动一脉。他们主要做的是暗杀,要完美地隐藏自己,然后以迅雷之势击杀敌人。很少有人是会去专修身体强度这一块的,毕竟暗杀的时候,很少会去和别人硬碰硬。
大祭司消失在众人眼中之后,出现在了他的房中。然后随手一挥,他面前的书架就渐渐移开,出现在后面的,是一个漆黑的通道。他的身影缓缓步入其中,然后书架再度移动回来。一切就恢复了原样,没人能够看出,这里的书架,曾经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