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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海没有把病治好,请的假又到了时间了,乔老师只能带着何西往回返了。
在旅馆里,乔老师哭了整整一宿,哭得眼睛都肿了,她哀叹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不济,年轻的时候,婚姻不如意,荒废了大半辈子。有了孩子后,又因为离婚,弄成了母女失散。
现在,自己主动放弃了在大都市的生活,跑到越秀镇里来,想寻找自己的女儿,结果,又节外生枝,把人家小男孩的男根给弄坏了,这可怎么办?回去怎么交代?
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不说话?时间长了还不露馅?再说了,就何西而言,他自己能承受得了这个打击?他能不告诉他的三姨?
好,退一万步讲,他告诉了他的三姨,他的三姨生气了,自己就任了赔了,掏多少钱,自己都认了。
关键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自己还有脸见人吗?要是让自己还没见面的女儿知道了,当妈的这么风流,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比那程思华更加难堪?名声更臭?好歹,人家程思华那是假的,何西给人家正了名,可是自己呢?谁来给自己正名?因为,这个事压根就是自己干的,再正名有什么用?
乔老师想一会儿,哭一场,她想到了死,实在不行,就干脆在这个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得了,省得回去丢人了。
乔老师越想越是这么个理,越想越觉得没脸活了。
于是,她解下了腰带,开始在自己的屋里找地方,想把自己吊死。
可是,在东海市这种南方都市,没有类似于北方的暖气管子之类的东西,她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既然找不到可以上吊的地方,那就干脆买点安眠药吧,于是,她就出去买安眠药,开始是去了几个药店,但是人家药店有严格管理,超量的安眠药人家根本就不卖。
乔老师又去其他药店,她打算一个药店,一个药店的凑,可是刚走了四个药店,就被一个贼给盯上了,到她跟前那么一挤,就把她身上的钱给掏走了。
乔老师悲催得哭天抢地,想想自己这么命苦?真是想活活得艰难,想死也死不成。
后来,她又盯上了一个地方,黄埔江,算了,干脆投江自尽得了,可是,事情也真是赶得巧了,她又被另外两个人盯上了。
两个人出来纳凉,就看到一个绝妙的佳人,在江边低头写什么,写完了东西,又不知道怎么弄,最后索性脱下衣服来,把写完的东西放进衣服里。
她的本意是,自己就要离开人世了,但是,必须给没见面的孩子留句话。
所以,她随意找了张纸,流着眼泪写了几句话,却不知道这信怎么办,后来想,干脆把衣服脱下来,放进衣服里,有人看到交给警局,总有一天会交给孩子的。
但是,她一个单身女子,长得那么好看,一脱衣服,又露出了那白皙的皮肤,把两个纳凉的狼看出了火。
两个人趁乔老师低头脱衣服的空中,突然上前一把抱起了乔老师就跑,两个人这回可是捡了宝,一气跑出去五条街,总算找了个背静地方,然后就把乔老师放下,两个人这回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正在那喘,回头一看,乔老师却笑吟吟地看着他俩,把两个人看毛了,咋的?头回见到即将被强的女子,一点不慌不说,还笑吟吟的。
两个人有点转不过捻子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就见乔老师拿出自己亲手写的信,道:“反正我也要死了,你们今晚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但是,干完了,把我弄死就行了,然后,把我交给我女儿,啊?求你们了,干完了,弄死我,好不好?”
乔老师说完,还上前走了一步,两个人就一哆嗦,吓了一跳:妈呀,头回接了这么个活儿,这可是个大活儿!干完了,还得把她弄死,这人没毛病吧。
乔老师见他两个人退了一步,又跟了一步,那两个人见乔老师不仅不怕,竟然又跟了一步,吓得又是一哆嗦,两个人彻底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了,脑瓜子真是想不通了,这个世界奇葩事年年有,只是今天太棘手。
那两人吓得脸都白了,此刻,两个人脑瓜子闪现出了多少种答案“这个人是艾滋?是狂犬病?是sars?是从韩国过来的中东病毒携带者?
多少种可能都想到了,这回两个人真是害怕了,摇着手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乔老师看着两个人要走?也着急了,就紧着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喊得更急了:“求求你们了,弄死我吧。“
于是两个人吓得没命地蹿,于是出现了特别奇葩的一幕,一个女的在后面追:“求求你们,弄死我吧。“
前面的人就没命地跑,鞋子都跑丢了,嘴里还喊颤声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上吊?找不到地方,买药?钱被偷走了,投江?特么的让流氓给搅黄了。
乔老师灰心丧气地回了旅馆,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两个人洗漱完毕,然后两个人收拾了东西,去楼下退房,这时候,乔老师脸通红,呐呐地说道:“没钱了,钱昨天晚上,被坏人抢走了。“
何西也没往心里去,爽利地自己掏出钱来,把账单买了,然后,何西又领着老师去吃了点东西。
何西原本是想去看看丫头,但是看到乔老师脸色非常难看,眼睛也肿了,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来,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先回家再说吧,等自己有时间再来。
可是,再想到丫头的时候,何西心里泛上了一层苦味,再见到丫头,还有意义吗?自己都这样了,有了丫头能怎么样?
他不被觉察的叹了口气,出门打了辆车,准备往汽车站方向去。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上出租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怪事,在离开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青年子用衣服遮着脸,同时租了另外一辆出租。好何西不由得紧张起来,上回采涛就是莫名其妙逃脱了,到现在还没到案。
还有,汤少家里有那么深厚的背景,说不准也会逃掉了,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何西的警惕性一下就提高了,他开始留意起了这个人,只见那辆出租车始终尾随在何西他们这辆车的后面,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公共汽车站。
何西走到乔老师身边,悄悄地咬着乔老师耳朵说:“有人跟踪我们。“乔老师本是女人,加上做贼心虚,生怕别人知道她做下的好事,一听就慌了。
赶紧回去看,只见后面那个人用衣服遮着脸,见乔老师回头,赶紧也回过头去,显然是怕被乔老师看见。
看到这一幕,乔老师脑海中显现出了诸多的银幕情节,都是关于特务跟踪,或者流氓盯梢暗杀的。这一情景显现不要紧,可把乔老师吓坏了,腿肚子都转筋了,走路都成问题了。
她强做镇静拽着何西上了客车,果然那个人就在车的附近转悠,脸上好像还罩了墨镜,更加瘆人。
乔老师与何西交流了一下目光,用手使劲牵住了何西的胳膊,末了又担心何西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悄声说:“呆会儿,看我眼目行事。”
何西也紧张起来,别看他打架敢冲,但是玩这种深沉的专业动作,他真的有点发蒙。
车子总算就要开了,就在车子要发动的那一个瞬间,那个人突然一下蹿上了汽车,一屁股坐在乔老师后面的地方,说时迟那时快,乔老师拎起皮箱,说:“坐错车了。”拉着何西就下车了。
脚刚落地,汽车就开动了。乔老师大大松了口气,她望着远去的汽车,哈哈大笑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临场应变能力这么快,竟然有点专业特工的水平。
乔老师很潇洒地甩一下长发,对何西说:“走,去火车站,坐火车回去。”
她居然忘记了,自己的那些不快了。
何西说:“坐火车回去,咱们需要走二里多山路呢,火车不进镇子的,咱们就在这里坐下一趟汽车呗。”
乔老师翘着嘴角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刚才那家伙,肯定在前面的车站下车了,等着咱们坐下班车呢。再走二里路有什么?正好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何西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他在想,老师是不是有点太的小题大做了?他的心思被老师看了出来,乔老师笑笑,点着何西的脑门说:“你以为我是谁?老师的脑袋可不是一般能比的,那是绝顶聪明的。”
那样子很神气,不自觉地对何西有了些亲昵。何西便说:“那怎么去火车站啊?”乔老师胸有成竹:“还是打车去呗。”于是,两个人四处找出租,等了好长时间才见到一个出租,急不可耐地招手停下。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她的这个聪明的决定,差点让她们送了命。
两个人重新打车奔火车站去了,直到坐在车座上,也没见那个人跟过来,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好无意趣的旅途,离开了治病的事,或者说得更直接一点,离开了床上的事,一个成年人对一个少年,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因此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无声。
但是就在火车还有几分钟就要停的时候,隔着不远的车座,传来一个声音。
“汤哥,怎么坐这趟车呢?”
“也没什么,最近有点不愉快,想到前面朋友开的鱼池去玩两天,散散心。”
“那你从镇上过来多好,才十几分钟的路程。”
“我到东海去了,回来也不回家,就从这下车,先到鱼池呆两天。”乔老师和何西一听,汤哥?在越秀镇姓汤的,跟汤少有没有关系呢?要是有关系,这不正是冤家路窄吗?两个人面面相觑,但眼神里的意味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说,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得躲着点。
两个人提着行李到了另外一节车厢的车梯,等车一停稳就赶紧下车。
两个人下了车就有出租车来揽生意,但因为乔老师有话要对何西说,就拒绝了。两个人拎起行李就往回走。
从这里到镇上有几里路,除了一条公路,再没有别的建筑,很僻静。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见后面并没有人跟来,也没见到汤书记家的人,两个人放心了不少,乔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跟何西交代她的事了。
她告诉好种田,回去后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他有病的事,老师还说,等以后有机会,还会领他到别的地方治病。
何西心里也在想事,不让我跟家里说,说不说的都是无所谓的,关键是,我以后怎么办啊?我还能这样一辈子吗?我和丫头怎么办呢?我俩以后就分手吗?
一想到和丫头分手,何西心里就特别痛。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河道拐弯,有一个小岔道叉向了树林中,隐隐约约地能看见有一间房子的屋角。
这时从那岔路上过来两个膀阔腰圆的汉子,站在岔路边,其中一个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乔老师,让乔老师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两个人低下头,想快些走过去,却被那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
“走累了吧,老师?领着学生出来风流吗?”乔老师脸色大变。本来这荒山野岭的,两个不相识的人打招呼,就很让人发慌,对方竟然知道她是老师,说明人家是在等她,了解她们,有备而来,最要命的是,一句话点到了乔老师的软肋上——出来风流来了。
她色厉内荏地回道:“说什么呢?闭上你的臭嘴”
那人嘿嘿一笑,也不着恼:“有个朋友请你们过去歇歇脚,耍一会儿。”果然,是有猫腻的,两个人想赶紧绕过去,但对方像铁塔一样拦住了去路,何西又是故伎重演,上前便打,怎耐手臂就受伤,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只轻轻地一挡,一捉,一拽,何西就被对方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