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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民看到韩行身后的两员大将,哪一个也不是善茬,好像动起了怒,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赶紧自己给自己补窟窿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是说你韩司令名气大。”
韩行可是一脸严肃地说:“我可没有开玩笑,人要有自知之明。还有一句俗话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应该看清当时的形势。”
刁小民见说不过韩行,还是来点儿实惠的吧,又说道:“到了部队上,能不能解决党票问题?”
这又是一个条件,韩行说:“积极要求上进好啊,写上申请书,再有介绍人,得到组织批准,只要是按手续走,还是有可能的。”
刁小民嘴一歪说:“这么麻烦,韩司令能不能直接介绍我入党。”
韩行心话,我还不是党员哩,怎么能介绍你入党。不是因为条件不够,是因为政审不行。但是韩行不好对刁一民说,只说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求入党呢?”
刁小民愤愤不平地说:“说实话,八路的部队我也待过,就是看不起有些党员,没有官职吧,却要管着老子。我就是不服他们的管!”
韩行教育他说:“入党的问题,不是面子问题,而是信仰的问题,得好好地接受思想改造,服从党的教育,慢慢地争取从思想上入党,才能提入党的要求。”
“这么麻烦啊!”刁小民又发牢骚了。
王秀峨听了一肚子的不服气,这样的人还入党啊,连个普通百姓还不如,从八路军部队里跑到伪军部队里,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错误,要是党员也早开除啦!
李大中听了更是生气,还入党,入你国民党去吧!要是发展这样的党员,我头一个表示反对。
韩行听了刁小民的话,也是不愿意再和他谈什么政治问题,他这个人的思想,离着党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哩!韩行只好开门见山,对他说道:“你的家庭问题都给你安排好了,放心吧,叫冠县的鬼子抓不住。”
一听这话,刁小民有点儿慌了:“什么,家属问题,我的家属不是都住在冠县吗?他们到哪里去了?”
韩行笑着对他说:“你如果反了正,怕小鬼子报复啊,所以他们都回老家了,也就是回到了刁庄。放心吧,有政府在,掉不到地上。”
原来,这个刁小民还要脚踩两只船,既害怕八路军灭了自己,又想靠着日本人,这下子听说八路早把自己的家属挪到根据地了,那还不慌呀,这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呀!一切都免谈了,看来投也得投,不投也得投了。
他的汗就从头上下来了,也顾不得油嘴滑舌了。韩行嘲讽他说:“家属都到了根据地,应该高兴才对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免了你的后顾之忧啊。”
“是的,是的,免了我的后顾之忧。”刁小民在擦着自己头上的汗。
韩行又敲打他说:“我也了解过,你在伪军期间,还被俘过,写过悔过书。放心吧,这些悔过书,我们已经收好了,绝不会流到日本人那里。真要是到了他们那里,你的小命早就完了。”
“是的,是的,感谢八路军……”刁小民还在擦着自己头上的汗。这个韩行真厉害呀,连这个也知道啊,真要是这个悔过书到了日本人手里,不用八路军枪毙,日本人就把自己砍了。
王秀峨觉得好笑,这个骄横狂妄的刁小民,刚才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还在拿着韩司令开玩笑,这会儿怎么这个熊样了,一点儿也没有本事啦!再斗下去,不把你弄出稀屎来,算你有本事。
李大中也一个劲地骂,你算个什么玩艺呀,还有资格和我们斗,连冈村宁次都叫韩行打得一败涂地,还怕你这个二百五!
刁小民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计策,他不甘心这样束手就擒,还在想着提提条件什么的。如果一旦反正,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提条件啦!
为了再推他一把,韩行继续说:“你知道抗战初期,清平县的盛绪亭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事情,刁小民也听老世故谈过,盛绪亭本来是一个土匪,又是一个**老手,杀死了**的重要领导人金谷兰,结果最后被韩行使了反奸计,利用土匪王善堂的手,杀死了盛绪亭。
这是韩行给刁小民一个信号,如果不反正,也可以通过日本人的手,杀死刁小民。
刁小民听到了这句话后,觉得毛骨悚然。刚才还是频频出汗,头上就和下小雨一样,这下子,汗突然不出了。这是神经一下子受到了刺激,汗被吓住了。这个韩行,厉害呀,怪不得连冈村宁次都斗不过他。自己比冈村宁次差远了,干脆也别和他斗了,认怂吧!
刁小民就和被打服了气的无赖一样,两手一张说:“韩司令呀,我什么条件也不提了,投降缴枪就是。你愿意咋滴就咋滴吧!”
既然他无条件投降了,韩行也就不在为难他,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吗!我们会按照政策,好好地对待每一个反正人员。以后继续努力,弄不好还会立功受奖,不断进步,你提的要求,恐怕都会解决的。”
王秀峨鼻子一歪,心里看不起这样的人:“小样的,还跟我们韩司令玩。光我也治死你了,信不信!”
李大中也骂道:“亏着韩司令有这样的耐性,要是我啊,早烦了,一刀砍了。”
刁小民带领着二十里铺的大据点,没费一枪一弹,全部投降。这两个据点一清除,其余的小据点不是吓跑了,就是被马本斋用武力征服。
地方政府又发动群众,把四十多里地的冠堂封锁沟全部填平,使我冠县一带的抗日武装和县区干部可以自由地过路开展工作,使南北根据地连接起来。
当时鲁西北还有一个敌人,就是国民党顽固派石友三的文大可部。这股子匪军盘踞在朝城一带,不打日本人,专和**、八路军搞摩擦,在当地抢粮抓丁,残害百姓,是鲁西北人民又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
当时的朝城,位于山东省莘县中部,地处冀、鲁、豫三省交界处的鲁西平原上,地势平坦,气候宜人。史大可部在小小的县城里驻不开兵,还把部队开到了大平原上,在那里修碉堡,建据点,妄图也和日本人一样,要长期地驻扎下去。
马本斋的三分区部队腾出了手,这回该好好地拾掇一下史大可了,立刻把主力部队开到了朝城附近。
三个司令带着少数的警卫人员,围着朝城一带察看着地形。
韩行看到,这一带真是天高地阔,树叶落了,田地秃了,冬天的大平原上一览无余,目光能看到很远很远,一直到地平线。
朝城县城在史大可的糟践下,已经成了一个破败的小城,人们穿着破破烂烂,不时地进出于城门。而在远处呢,筑有史大可的营房,建有几处碉堡,也算作一个个的野战工事兼堡垒。
韩行看着看着,发现了问题,有几辆水车,不时地进出于野战营房之内。“咦,”韩行对马本斋和赵建民说,“营房里怎么还往里送水呀,走,看看去?”
马本斋也说道:“营房里还送水,这就奇了怪啦?要是缺水,兵家之忌呀!”
赵建民更是感到不理解:“部队宿营,都是依山傍水,为什么傍水呀,因为人离了水不行啊。没听说过,还有往营访里送水的……”
几个人截住了一辆水车。韩行问:“老乡啊,不要害怕,我们是八路军。你们一天往这个兵营里送几车水。”
这个老乡一听说是八路军,这才稳住神,说道:“这个兵营里,驻有一个营,一天最起码需要送5车水。”
“兵营没有水井吗?”韩行问。
“有啊,”老乡说,“尽是苦水,苦得没法喝,所以才让我们送水。”
“难道他们没有挖井?”马本斋问。
“井是淘了几口,可还是苦水,没法喝。”
赵建民又问:“其它的几个兵营,是不是也是你们送水?”
“是啊,”这个老乡说,“只有朝城城里的井水,才是甜的,才有法喝。我们不送水,他们喝什么呀?”
一席话下来,马本斋、赵建民、韩行几人,已有一套作战方案在心中形成。
韩行知道,这鲁西北的土地,大部分是碱场地,也就是盐碱地,其余是红土地,再就是沙土地。碱场地不但地薄,庄稼难以生长,而且水是又苦又涩,根本没法喝。红土地种地最好,不漏肥不漏水,就是少了点儿。沙土地呢,既漏肥又漏水,但是适宜地瓜和花生生长。
老乡走后,三个司令的脸上都笑盈盈的,互相看着都在笑。马本斋说:“对于这场战斗怎么打,我看咱们别再商量了,都写在手上好不好,看看是不是想到一块了?”
赵建民说:“那好啊,省得打史大可还得费唾沫星子。写在手上,省事了。”
韩行也赞成说:“如果意见不统一,再商量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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