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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破烂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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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在太阳的照耀下,在风雨的浸润中,在困难的条件下,在特别无奈的时候,俺也在想一些问题,越是艰难困苦的时候,最使让人明白问题的时候,最是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个时候也会让人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那些失去的人,那些失意的人,那些把握不住自己的人,为什么他们会一失足造成千古恨,他们常常说是假如什么东西能够再来,能够让他们重新做人什么的,那更是他们明白问题的时候,所以,俺能够体会得到其中真感受的,这些东西都是俺人点点滴滴的生活中积累带来的,也是经过俺观察别人得到的。

    人不到万不利己,是不会走出一条新路子来的,人不经过努力是不会成功的。俺走上破烂王这项伟大的事业,是由一个偶然的发现引起来的,这个发现左右了俺一生,也让俺发生了人生的根本转变。

    那一天,没有事情的时候,俺在街上到处流浪到处乱转,看到那拣破烂的在回收箱里左翻右捡的,他们在广场上捡拾人们丢弃的瓶子,以及到处乱飞的广告宣传页,他们打起大包上就去了回收站,这样来来往往的,他们乐此不彼,而且义无反顾,这样子就把钱来赚了,俺想,这可真是很轻闲的一件事情,这样的生活可是真的是很简单,这样的生活俺也能干了。

    俺还注意到了这样一件事情,对俺的振撼是特别大的,这个人让俺思考了三天,也让俺跟踪了三天,俺亲眼看到那些捡垃圾的一个人,人家在大白天的时候,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却穿的是西装革履,这些问题一直让俺搞不清,也不也相信自己这颗眼睛,不过,通过这些事情的思考,到是让俺受到了某种启发,也让俺暗自下定了捡拾垃圾的决心。

    霓虹灯下,繁华闹市,俺的肚子实在是饿的荒,就想在街上到处随便找点吃的,也随便给人家要些钱什么的,结果俺见到了那位白天练破烂的人,俺柔柔眼睛认真的去分辨,俺跟着人家后面认真的去观察起来,莫非是俺的眼睛看错了?可是分明不是啊?只见那个人非常的道貌岸然,身上的衣服特别整洁一新,西装革履实在是不一般,他左边傍着大美女,右边肩膀上挎着真皮包,头发搞的是特别的晶亮,皮鞋擦的明晃晃的,分明是上一次俺见过的那个人啊。

    根据俺的工作经验,俺知道今天要来运气了,果然是如此,俺走人家面前,伸手给人家讨要起来,结果人家正眼也不看俺一眼,人家顺手从衣袋中拿出来几块钱来就赏给了俺,而且看也不看俺一眼,那种潇洒的动作简直就不是一般的表演,俺赶忙接住钱,俺躬下身来,抱起双手谢过了,随后,俺消逝在了人海中。

    说是今天运气不错,有谁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这是只有天知道的。乞丐见乞丐两眼泪汪汪,人家也是讨吃的出身,自然知道该怎样打点的,是对自己同胞的可怜,那是对惺惺相惜的表演。不过,这件事情可让俺开了眼界,俺从此就多长了个心眼,俺决定要从事破烂王的事业了。

    捡垃圾这件事情俺研究过,要做这件事情是非常好搞的,一不用多大的本钱,二不怕人们收税纳单,三不怕风来吹,不怕雨来天,只要你不怕吃苦头,只要你舍得下那张老脸,你去从事这个事业,那就会一切ok了,那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

    现在的人们,人人都在生存,生存的方法不一样,不一样的方法带来不同地生活,这生活就是社会的精彩之处,然而,又有谁能理解这个道理呢?现在的人们,只要你去努力,天不会饿死人的,地不会不长庄稼的,人心永远是向善的,生活是处处美好的。从这个观点出发,人与人都是一样的,只是观念不一样,生活条件不一样,生活方式不一样而已,我决定要做一个最实际的人了。有了这些理论作指导,有了这些榜样的力量,我的人生注定要精彩的了。不过,我的思想总是翻来覆去的,这个念头下去,那个念头上来的,总是在给人出一个个的难题,问题让人难以决断。

    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别人能做的事情俺为什么不去做呢?别人能发财的事情俺为什么不去发呢?挣什么钱不是挣,什么钱不能使自己活下去,脏有什么可怕的,累有什么可新鲜的?可是,俺脑袋里又有一个声音高叫着,自古道,宁做饿死鬼,不做讨吃鬼,宁做讨吃鬼,不去收破烂,为什么俺要去做这种下三烂的事情呢?俺这样的想法真是假清高了,讨饭的嫌弃了捡拾垃圾的,这才是天下奇闻呢!

    丐帮自有丐帮的尊严,可是,这收破烂的事情有什么呢?可是?眼前自己都成这个样了,俺又有什么脸面?俺又有什么能耐啊,你不做这些俺吃不上,你不做俺没地方住,你不做俺到处讨吃要喝,你不做俺身上没有衣服穿啊。

    肚子饿了要吃饭,身体困了要睡觉,人们穷了会志短,硬道理在这里啊!

    此刻,俺的肚子空空的,饥肠是辘辘的,分明是想吃东西,分明是吃不上,那种挨饿的滋味袭上心头,实在是让人难受啊,太阳都快一杆高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俺还解决不了肚子的问题,俺有人格尊严吗?俺思考着这些破问题,俺忍着饥饿的煎熬,顶着阳光的暴晒,思绪总是千头万绪的,问题总是在打架,立场相左,方向相反,毕竟是人穷志短啊,好汉不吃饭那里算是好汉?不吃苦也得吃啊,再说了不吃苦中苦,难成人上人吗。

    俺的思想问题解决之后,俺也就为今后开始正式走上捡拾垃圾的路作好准备了。

    捡拾垃圾的初阶阶段是无本取利,就是在垃圾堆上扒啊,找啊,纸背子,破塑料,破铁,烂铜,还有塑料瓶什么的,俺学着别人的样子,也找了一件塑料大一点的袋子当作工具包,俺还找了一根铁棍子,弯下另一部分作为工具钩,其它的还需要什么东西呢?

    俺没有选择的余地,俺只能从初级阶段开始,那种脏,乱,差,那种气味难闻,那种尘土飞扬,那种蚊蝇遍地,以及耗子,蟑螂,以及在垃圾堆上生成的动物世界,他们不是俺的对手,也不是俺的限制,他们只能是俺的朋友。

    俺说了,俺也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就在捡拾破烂的时候,俺在想一个问题,等到俺有了积累,俺也要开一家公司,搞它个二级批发,有自己的厂地,还有自己的伙计,更有自己的车辆,俺座地收钱,有头有面,有钱有权,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刚开始从事这个生意的时候,俺还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呢,面子上下不来,实际里却难做,在那一堆堆的垃圾上,苍蝇蚊子到处都是,破衣烂裢上血迹斑斑,纸背包装的是特别凌乱,闻一鼻子味道真恶臭,摸一巴垃圾特别脏,俺干活不想个干活的样子,就像那娇小姐似的笨手笨脚,而且显得扭扭捏捏的,既想吃苦,又怕吃苦,既想享受,福又不在,俺是什么也干不成,心想,俺真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俺真是一个大废人啊。

    这个时候俺相声了当初,当初考学的时候俺不学习,当农民的时候又嫌种田累,做生意的时候俺还不好好做,如今落得个不敢回家了,四处流浪了,讨吃要喝了,这可怎么办啊!

    看到其它的同行,干活能够扑下身子来,干活中表现出来不干不净利索的样子,从来也不管脏和累,从来也不喊叫半点怨,命苦不怨政府,点背不怨社会。俺当时就心想了,人啊!随着奈何走吧,只有享不了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只要扑下身子,就会拥有自己的天地。俺也要豁出去了,经过这样努力之后,俺也就不管其它什么的了,那种臭的滋味,那种下三烂的味道,那种尊严的脸面,俺全然不管不顾了,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的俺也就适应这项工作了。

    跑了几单之后,显然效益不错,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钱买馒头吃,而且吃的是好的,没有被染污的,是理所应当的,俺高兴极了,一种自信心在增加,一种幸福感觉在生成,一种美妙的感觉在洋溢着,这个时候,俺到是有了个深切的体会,不到垃圾堆不知道脏乱差,不收拾费垃圾那知道人间的迹苦在,不吃自己挣钱买的馒头不知道味是那样的香甜。

    就这样做着这个生意,结果俺挣的不少。夜晚静下来的时候,俺想想,俺跟着舅舅干的没天没夜,而且还没时没点的,看人的脸色的,干半月都没有俺一天的收入多,有时候生意不好的时候,俺还得挨舅舅的训,看舅舅的白眼,那才是最无奈的时刻哩。

    就在夜晚没有事情的时候,俺把今天挣的钱拿出来又重新数了数,可真是不少啊,这个时候,俺想起了当乞丐的日子,当一个乞丐,过那种讨吃流浪的生活,既遭别人的白眼,还吃不饱自己的肚子,还得到处得乱转,成为社会的盲流,过街的老鼠,人间的风景线。那个时候,俺还觉得特别的美呢,可是,看今天的光景,这个美代替了那个美,这个生活代替了那个生活,那才叫上生活上档次呢?这又靠的是什么呢?

    可是看今天手里的钱,俺转变了一个思想,就找到了一个出路,俺亲自动手干起来了,俺就有了一分的收获,捡垃圾也是一项工作,而且是一项光荣的工作,这样想问题的时候,俺是越想越激动,越想俺心里就越喜欢了。

    思想的转变给俺的报答是非常巨大的,理论的实践给俺的收入是不容置疑的,行业的差异是非常巨大的,既然走上了这一行当,那就好好的干一活吧,人只要不欺心,不欺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