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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歪嘴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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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个坏蛋打过俺之后,俺又是气来又是恨,心里直骂那个王八蛋,天煞星,俺什么时候惹下了你,俺前辈子与你无仇恨,近日来与你无任何纠葛,你怎么净欺负俺老实人?俺左想想不通,俺右想真生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天理何在?正义何在?俺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你这样的超级人渣,俺就不信没有人管你了?

    事后,有个好心人给俺说起俺挨打的原因,说是因为在这个地盘上摆摊设点是需要交黑社会保护费的。俺对那些好心人说:“以前,俺只知道俺交了国家的税收就行了,俺从来就不知道还交什么地皮保护费?这是那门子的规矩吗?这样的事情是在旧社会的时候才有的吗?”

    那个好心人说:“你说的话对是对,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这事也不怪你,只是你不清楚规矩罢了,以后你千万要记住,在这里做生意不交是不行的,你不交以后生意是做不成的。”

    还有些人们说:“天上有玉皇,地上有流氓,各行都吃饭,过去就为强。”他们说的话,俺听不懂,一根筋的思想在俺的心中,让俺回不过味来。

    还有的人说: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打就是硬道理,强就是好文章,在这个世道上,有什么样的理好说的呢?

    好心人说的话,俺是心领了。同时,俺的心也想问题了,俺这样老老实实的做人,辛辛苦苦的赚钱,凭什么就得给你们交钱?你们又是一些什么东西?既不是税务的,也不是工商的,你们凭什么收钱啊?何况,当今社会是一个法制的社会,是一个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是一个和谐法制的社会。他打人明显是不对吗?不说要交保护费什么的,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俺心里有气出不出来,俺心里是一百个不服,一万个想不通,俺觉得俺非常有理,有理就能走遍天下。于是,俺决定要把他告上法院,俺要让国家机关来管管这帮无赖,以此来帮俺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俺忙找人写了诉状,找到了当地的法院,也就是俺们心目中传说的青天大老爷的地方,心想,戏剧里,坏人受制的镜头就会出现——穷人的官司就要赢了,包青天的狗轧就要出现了,那个打人者就会遭到应有的报应了。

    哈哈……到那个时候多来劲啊,能够解俺心头之恨,能够伸张正义的力量,能够正清人世的不公,俺想的多美啊。

    俺净想着这些美事呢,可是,火车不是推的,飞机不是吹的,美事不是说来就来的,现实与实际往往是相差太远的。人们说想的好,不如做的好,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最后打官司的结果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人间正道常常被人间邪道欺负,人间正义常常会被人们错误所理解,有些事情并不是你那样想得简单的,否则这个社会也是复杂不起来的,那么,其中的道理你也是悟不明白的。

    对了,就在俺要写诉状的时候,代笔的人让俺提供起诉人的名字,俺那里知道他是谁啊!当时,只听人家说是什么刚的,哎呀!这下可把俺给难住了,去那里找他啊!当时,俺也不没有敢报案,也没有人给俺作证明,这可怎么办呢?对了,俺终于想起来了,人家临走的时候,还让俺交保护费呢,那张纸还在俺的桌子上放着呢,上面写着具体的数字,还写着人家的大名呢。

    这个家伙真是狗胆包天了。

    名字的事情解决了,要告的人找到了,证据也有了,这样,俺眼前也算完成了一件任务了。

    然而,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俺的诉状到了法院之后,法院给人家下了传票,人家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其实,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什么事,这些小事在江湖中算是小菜一碟。人家答应法院的同志说,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不用法院来管这件事情,说是人家能够摆平了事,法院也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说是让他找到俺签个字,说是俺们私下了结了,就算是双方和解完事了。

    那一天,那个波皮走到俺的门上,又是吓唬又是欺骗俺的,软的硬的都用上了,说是:“俺那天是喝酒喝的多了,说是他今天是专门来给你陪不是来了,请你大人不要计小人的过,看见你伤的这样历害,也是非常不好意思的,今年的保护费就不收你的了,不过,以后记住要要主动交费,遵守江糊中的规矩,你做生意也不打听打听,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就开店?这个事情不怨他的,是你不懂规矩造成的。”

    哈哈,他这么一说,道是俺没有理了,这莫名其妙的,简直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用高傲的头颅对俺进行着宣讲,说着他们强交保护费的理由,也在讲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的道理,而且说的振振有词,甚至到了大言不渐的地步,他说:“这些年大家都在致富,我们也是人也在致富,但是,致富各有手段,不过方式不同。这事也不怪你,是你不懂事,通过这件事情,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社会不是单一的,机会与成本是合理的。森林中有狼,有虎,有狗,他们是各有各的生存手段的,这一次,你小子真算是有种,敢上法院去告我的状,看见你这个瘦小的样子,上次打的你也重了些,不过,我打了多少人都没有今天这样的,别人打了就是打了,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亏欠,可是,今天我分明是过意不去的,在这里我给你陪情道欠了,你就原谅俺这一次吧!”

    说着话给俺就鞠了一躬,俺当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心头之气仍然难以平衡,甚至有点不买人家帐的样子。

    见俺不吃那一套软的,而且也没有任何表现。人家又给俺来了个硬的,说是“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这个人真是不识事务,今天如果你要不和解,不签字,不画押,今后有的是好日子等你,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你就等着看你将来的下场吧,只是我今天进去也就是几天的时间,明天我就会出来的,而你却是一生不得安宁,你要想做好生意你就接受,如果你不想做生意了,有种的,你就来,俺和你从此就会没了没完了,不要到那时怨本人没有给你说过这句话,你可要识相啊!不是我在吓唬你,记住:听人劝吃饱饭,再一个说了,我是流氓我怕谁?我光脚的从来不怕你穿鞋子的,咱走江湖的根本不怕你,社会关系我有的是,今天脸是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人家说完话摆出要走的样子。

    当时,他在来找俺道欠的时候,俺的舅舅正好也在场,俺舅舅虽然也是个老实人,但是,他也是见过世面的,经验应该是有的,看到这个架势之后,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他也在豆琢磨这件事情,凡成是左思右想不合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咱老百姓吃了亏算了吧。

    他走到俺的身边,小声的叨叨着:“吃亏的人常在,有一句话叫‘男不和女斗,鸡不和狗斗,百姓不和流氓斗,咱惹不起这些人啊!咱和气生财吧!’不是有一句话吗:‘叫做是吃亏免灾,吃亏人常在吗?’你就吃了这次亏吧,听我的话没有错。”

    听了俺舅舅的话,俺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只好忍气吞声的,在那张起诉书上签字了了。那个打俺的人拿着俺签字的纸片,洋洋得意的走了,最后,人家仍下一句话,说是以后有什么困难找他。俺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神,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多亏俺舅舅喊了几声俺,才把俺的灵魂不知从什么地方叫了回来,俺却还是一万个想不通,一千个不服气呢。

    事情表面上是算了,可俺心里并没有完,俺时时刻刻记着这件事情。俺心想,只要有机会俺就会报这个仇的。人们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俺想想也有道理啊!究竟怎样报这个仇呢?俺研究了许多方案,结果没有一个可行的。俺当时想的是如果俺在长大一些,如果俺的身体长的结实了,俺就可以打过他了,或者是俺学习一些拳术,把身体搞硬郎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俺要好好的揍他们,让他们知道俺的历害,也让他们知道阎王爷到底长的是几只眼,好好解解俺的那心头之恨,消消俺的那口恶臭之气。

    可是,几年下来之后,俺吃的饭不少,就是不长体格,身体总是没有劲,身体依然薄单,而且还经常生病。这个时候,俺感觉真是报‘国’无门,报仇无望了,真的是身体不给力啊!这个时候俺才真正相信命了,俺天生的家里穷,俺是天生穷困的命,于是,俺自叹自怜了半天,人,还是随着奈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