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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个臭婆娘,你是要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是吧?”
穆大忠毕竟是男人,一发脾气,也不是林氏一个女人能招架的住的。
这一通打骂下来,林氏也受够了!
“好你个穆大忠,你可别忘了,你挖矿,弄死人家一家人,官府现在没抓你,你以为你就没事儿了吗?
我要去官府告你,告你在山坳村杀了人了,杀了人家一大家子人!你会被抓去蹲大狱,一辈子都蹲大狱!”
林氏嘴里说的东西,是穆大忠最害怕的。
如今被林氏说了出来,穆大忠也像是失了心智一样,抽在林氏身上的拳头,愈发的重了。
“住手!你个畜生!”
门突然被踹开,穆老爷子铁青着脸,出现在穆大忠和林氏的屋子外头。
穆大忠吓傻了,他呆呆的看着穆老爷子,眼底有害怕,有惊讶!
“爹……你……你咋来了?”
“我不能来?你个畜生,狗蛋娘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真的害死了人家一家人?”
穆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
自己二儿子害死了人家一家人。
还若无其事的回来生活了好几个月。
要不是儿媳妇说起这事儿,他怕是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了。
“爹,不是的,不是我……”穆大忠连连否认。
“是她,是她大哥林大军!是林大军说挖矿,我才去的,我没想到,这一挖下去,金矿没挖到,还弄出人命了!
爹,我也不想啊,我不想他们死的,爹,我错了……”
穆大忠开始哭,眼泪鼻涕糊了一张脸。
林氏听了穆大忠的话,很不高兴。
自己大哥虽然被抓了,但是这事儿,难道只有他大哥有责任?
“穆大忠,如果不是串通那个什么叫王大力的泼皮,这事儿,会成那样吗?我大哥当初可是好心好意的让你去发财的,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夫妻两个,又开始吵。
穆老爷子捡起桌上的水杯,重重的砸在地上。
“够了,你们两个!这事儿,我会去报官,官府说咋处理,就咋处理!”
撂下这话,穆老爷子出了二房的屋子。
穆大忠猛地冲了上去,抱住穆老爷子的大腿。
“爹,您莫要去,我是您儿子啊,亲儿子……
您要是去报官,我这辈子就都毁了!狗蛋没了爹,您没了儿子,小枣没了男人……
爹,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穆老爷子胸口疼的厉害,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弄死了那么多人,到了如今,还想着逃避!
哎,他老穆家,到底造的啥孽哟!
“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穆大忠如同一只癞皮狗一样,抱着穆老爷子的腿,不肯撒手。
他又是跪地,又是求饶的,就是为了活下去。
只是,事到如今,事情也不能挽回了!
“老二,这件事,我帮不了,至于咋让你活久一点,我也不知道,只能找家里其他人一起商量了!”
说完,穆老爷子从穆大忠手上,提出了自己的脚。
他先是去喊四房的,接着又去找穆大年。
穆大年刚用粪桶,舀了一桶粪,也和秦香兰说了不少的话。
穆老爷子一来,秦香兰就你红着脸走了,害他准备了那么久的哄女人的话,全都没排上用场。
不过既然穆老爷子来喊了,他自然要去。
兴许,还能说几句,去县城的话。
喊完老穆家这边的人,就到了喊三房的人了。
穆老爷子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面,可是不拉,自己儿子就没了!
思来想去,穆老爷子还是决定去三房,哪怕被拒绝了,他也要去,更何况,穆老爷子相信自己儿子大山。
他是这些儿子里,对他最好的,说不定会听他的!
……
穆老爷子出现在三房,碰巧穆双双不在,去山里捡木耳和蘑菇去了。
这也没让穆老爷子吃闭门羹,他将穆大忠的事儿,简单的和穆大山说了一下,然后让穆大山去那头看看,出出主意。
穆大山原本想拒绝,可穆老爷子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加上他瞧着他爹情绪也不对,穆大山就跟着去了。
此时此刻,堂屋里,穆大忠、林氏,穆大江、刘氏已经都找好了各自的位置。
穆老太不在,之前那会儿,穆老爷子用火盆吓了吓她,没曾想,一下子就给吓的尿裤子了。
穆老爷子去找穆大忠房里的林氏,帮着穆老太换衣裤的,谁知道,刚巧碰上林氏说的那些话。
穆大山和穆老爷子一来,人就算是到齐了!
“你们自己说说,这事儿,咋处理吧,我老了,也想不出主意了!”,穆老爷子道。
“只要不把我交给官府,我走,我马上就离开老穆家!”穆大忠最先开口。
他话刚说完,就被穆老爷子狠狠的用旱烟敲了一下脑袋。
“你放屁!你走了,到时候,官府找到我们老穆家,谁给你顶罪?你媳妇儿,还是你儿子?还是我和你娘?”
穆大忠吃痛,他意识到,自己说啥,都没用!
于是将目光,转向穆大年。
穆大年脑子灵活,主意肯定也不少。
“爹,我觉得,这事儿,也不见得要将二哥推出去!毕竟也是咱老穆家的人,您和娘都不年轻了,总不至于,真的让二哥死了,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就是,老五说的是,爹,你可得保住狗蛋爹啊!”林氏也道。
“你们保住他,谁保住被他害死的一家几口?”穆老爷子问。
“大不了,逢年过节,给他们烧香呗,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二哥一个人做的出来的!
那挖矿的事儿,不是大伙儿都干了吗?你一锹,我一锹,谁知道,那最后一锹,是谁挖的!”穆大年道。
“再说了,咱们不是马上要去县城了吗?咱们一走,那个山坳村的,想找咱,也找不到!”
穆大年的歪理,头头是道。
穆大忠自己听着,都觉得是对的。
“爹,过去我是不懂事儿了些,可五弟说的对,这里头,也不知道哪一锹是我挖的,万一和我没关系,您想我给他们顶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