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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头乳猪,被送进了穆香香和孙大力的屋子。
原本用来做吉兆的,可等孙媒婆一走,穆香香就自己掀开盖头。
一整天没吃多少东西,穆香香早就饿了,如今一头烤乳猪搁在她跟前,她觉得自己可以吃完。
屋子里没有凳子,穆香香就抱着乳猪,坐在床头。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乳猪越来越少。
乳猪本来骨头就少,而且脆,穆香香靠着自己那副好牙齿,将乳猪骨头都给啃碎了。
等到孙大力送走众人,准备和穆香香圆房的时候,傻了眼!
床上躺着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脸上画着看不清脸的妆容,腹部的位置,本应该是平坦的,如今也鼓鼓的,如同五月的孕妇一般。
“你这是咋啦?”孙大力急了。
穆香香吃的太多,想起来都难。
“没咋的!”她回了一句。
“那咱喝交杯酒吧,我娘说这个要喝,还有待会儿我们会要圆房,白手帕我也准备好了!”
孙大力说这些的时候,脸红红的。
他一直稀罕穆香香,长得好看,人又瘦,虽然吃的多了点,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好印象。
“对了,我咋没看到那头乳猪,乳猪了?”
拿了交杯酒,孙大力忽然发现摆在案板上的乳猪不见了。
正想着是不是他爹娘拿走的时候,穆香香出了声。
“我吃了!”穆香香道。
“啥?那么大一头乳猪,你一个人吃了?”孙大力惊呼。
这一下,惹怒了穆香香:“你瞎嚷嚷啥,不就一头乳猪吗?咋的,你还舍不得?”
孙大力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说:“不管舍不舍得,这玩意儿,你一个人吃了干啥?爹娘还没吃过了!”
“那头猪,也有几十斤吧,难怪你都撑成这样了……”
这是孙大力第一次正视穆香香的食量问题。
和上一次见面,穆香香的食量,一次比一次大。
这一次,一整头乳猪,都被她吃了下去,要知道,这是全村人一起吃的分量。
虽然每个人都没吃多少。
“哎呀,行了!不就是一头猪吗?我吃了就吃了,还能咋的?难不成还要我赔?”
穆香香太撑了,肚子也不舒服。
说话完全没了耐心。
“香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至少应该给爹娘留一些,我没关系的!”
男人嘛,媳妇要摆在第一位!
孙大力的态度很好,可换不来穆香香的恻隐之心。
“爹娘要吃,自己弄去,我可不管!”
接二连三的被穆香香用话怼,孙大力不说话了。
看样子,交杯酒是喝不下了,他拿出他娘给自己的白色帕子,垫在床上。
对穆香香道:“香香,我们要圆房了……”
说完,孙大力扑了上去,还没亲上穆香香,穆香香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屋外,听墙角的孙家父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来咱儿子知道咋洞房,没咱啥事儿了!”孙大力的娘道。
孙大力的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咱两个抱孙子的日子就近了!”
老两口一走,喜房内,已经翻了天。
孙大力那一压,压在了穆香香的肚子上,才吃的乳猪,全都吐了出了。
吐了孙大力一声,屋里里,刺鼻的味道,差点没将孙大力熏死。
……
老穆家的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穆老太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灶房看看晌午吃剩的那点饭菜是不是放好了。
灶房门一开,穆老太被吓了一跳。
中午剩下的头菜,鸡和扣肉都没了,灶房里,一片狼藉。
地上脏兮兮的全都是各种骨头。
“哎哟喂!来人啊,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们老穆家的东西!”
穆老太大喊。
喊声惊动了老穆家其他人。
但是谁都没去看,因为堂屋里,坐着的女人,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那是一个污秽的分不清人样的女人,一身黑黢黢的污泥。
应该好几日没洗澡,脸上没一处是干净的。
瞅见老穆家的人,那个女人嘤嘤的哭了起来。
“爹哇,我是真真……我回来了!”
穆真真这一声喊,如同一声惊雷,将众人惊得彻底愣住。
穆真真朝众人奔来,回过神来的众人连连后退。
“爹,二哥,老四、老五,是我啊!”穆真真又道。
穆大年第一个出声:“真真,你咋成这样了?”
不问还好,一问,穆真真竟然哭了起来。
她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苦,在外面吃不上饭,还差点被人卖到了勾栏院!
每天不是干活儿,就是被人打,你们看我的手都起茧子了!”
穆真真和穆香香差不多,从小到大没干过活儿。
穆真真当初嫁到桩子家,桩子将穆真真当宝贝,啥活儿都舍不得让穆真真做。
所以她手确实保养的好,只是现在,那双手,哪怕是沾染了污垢,也看得出和老树皮没啥区别了。
穆真真当初义无反顾的跟着镇上一个老男人去过好日子。
一开始,确实是过了好日子,只是那个男人有家室,加上穆真真各种坏脾气,娇生惯养的。
时间久了,那个男人就不喜欢穆真真了。
将穆真真转手卖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这也就算了,穆真真毕竟长得好,供在家里也不错。
只是第二个男人的婆娘是个母老虎,整天抓着穆真真打。
各种粗活儿重活儿都给穆真真干,不干就不给穆真真饭吃。
这些穆真真都忍下来了,直到前段日子,听说那个母老虎要卖了自己,穆真真才想办法逃了出来。
她也没想过要回家,只是在镇上,听人家说穆大德中了举人。
她才回来的。
“老头子,老二,你们聋了,我在灶房里喊了那么久,你们咋不过去瞅瞅?”
穆老太忽然出现,冲堂屋里的人大吼。
吼完,她瞅见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在自家堂屋,刚准备骂,女人就可怜巴巴的道:“娘,我是真真啊……”
穆老太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看了好久,楞是没看出这人哪里像穆真真。
除了声音有些像之外!
“娘,我真的是真真,您最喜欢的真真啊……”穆真真又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