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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位中年人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一站出来,他就朝老者道:“老人家,我就是这家书店的店长。刚才的事我已经都看清楚了,我承认,这批书确实是盗版的。”
说着,店长转过身朝“公鸭嗓子”道:“冯红同志,这些书都是从你丈夫的渠道批发进来的吧?”
“公鸭嗓子”立刻低下了头,她那男性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店长道:“好,这样就简单了。”说着,他一转身朝收银员道:“先拿5360块钱出来。”
收银员迅速地点了5360块钱,交到了店长手里。
店长立刻陪着笑脸走到林晓金跟前道:“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帮我们店里挖出来一条蛀虫啊。这是5360块钱,其中2680块,是我们店方赔给您的,我们必须兑现‘假一赔十’的承诺。
“另外2680块,是我们店里为我们的营业员垫付给您的,这位营业员也必须兑现她的承诺。请您数一数。”说完,店长诚心实意地把钱递到了林晓金的手里。
被店长这么一客气,林晓金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他顺手指了指卫若兰。
店长一看,立刻微笑着走到卫若兰跟前道:“小姑娘,刚才真是多有得罪了。全是我们书店的错。这些钱原本是赔给您男朋友的,您收着也一样。”
还没等卫若兰伸手,店长已经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客气地道:“另外,为了表示我们诚挚的歉意,这里有一张购书卡,是2000块面值的,可以在我们书店购买任意的书籍,请您一定笑纳。”
卫若兰原本就不好意思去拿那5360块钱,现在又加上这2000块钱的购书卡,她就更不好意思接了。
还是那位老者过来解围了,他接过钱和购书卡,硬塞进卫若兰的手里道:“孩子,你受委屈了。我们刚才也都错怪你了,还请你原谅我们啊。”
卫若兰听老者这么一说,只好勉强接过了钱和卡。此时,她的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了,顺着脸颊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她终于有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了。她禁不住向林晓金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林晓金却显得有些不太正经,他朝着校花美女咧嘴笑了笑,还眨了眨眼睛。这一眨眼当中,也不知包含了多少坏心思。
这时,旁边围观的众人都在替卫若兰开心,竟然出人意料地鼓起掌来。
而这时,店长的“彩蛋”似乎还没敲完。他又朝着卫若兰道:“您现在是我们的VIP贵宾顾客了。您买的那本书,我们还要全额退款。
“而且,我们会联系正版供应商,让他们先给您送一本来。请您留下联系方式和住址,一个星期之内,我们保证给您送到家,而且是赠送给您的,绝不收取任何费用。”说着,他又招呼收银员,让她将刚才林晓金付的268块钱也全数退还给了林晓金。
卫若兰听到还会送本正版书给她,她真是喜出望外了。她就是因为觉得这本书有用,才每天来抄的。现在好了,一切都如愿了,书也有了,而且还不用花一分钱。
林晓金这时已经走回到她身边,两人的手不知不觉间又握在了一起。
而那位店长,这时候脸孔一板,转向了那个“公鸭嗓子”,低沉而严肃地道:“冯红,由于你的服务态度太过恶劣,你被开除了。本店为你垫付的2680块钱,在你本月的工资里扣。而且,本店受到的经济和名誉上的损失,我会找你的丈夫全额追索的。”
说着,店长转身笑盈盈地将林晓金和卫若兰送出了书店。留下那个“公鸭嗓子”,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脸涨得像猪肝,配上那满脸的雀斑,简直就是一道京北名菜——溜肝尖。
……
出了书店,林晓金和卫若兰都没有分手的意思。于是,两人就顺着公交车的路线,一站一站地走了起来。
这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多钟了,夏日的凉风习习地吹在两张年轻的脸庞上。卫若兰那飘起的发丝时不时还会掠到林晓金的脸上,让林晓金感到痒痒的。他却舍不得遮挡,任由这发丝侵扰着他的脸,也拂弄着他的心。
良久,卫若兰终于先打破了沉默:“林晓金,谢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
林晓金连忙摆摆手,打断卫若兰道:“这个就不用说了。我还没感谢你前天包的馄饨呢。”
“好吃吗?后来,你是不是全吃了啊?”卫若兰热切地等待着林晓金的回答。
“当然好吃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一只是青菜猪肉开洋馄饨,另一只是荠菜牛肉馅的。真是多汁又味美。可惜,被王冬他们一起‘分赃’了。我就吃了两只。”林晓金不无遗憾地道。
卫若兰满意地微笑道:“嗯,那好吧,明天我再做给你吃。”
“这……这也太麻烦你了吧。”林晓金不好意思道。
“不麻烦,不麻烦,你上次帮我弟弟、帮我们全家解决了那么大一件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再说,今天……”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刚才,你是怎么发现这些书的错漏之处的。这么厚的书,里面出现一些错误,是很难发现的啊,你怎么这么厉害!”
“哦,”林晓金连忙搪塞道:“其实,在你跟那个女营业员争吵的时候,我就偷偷地在旁边寻找证据了。只不过,我要等她把账结掉,把收银小票给我,我才能揭穿她。这样,她们书店卖盗版的事情就抵赖不了了。”
卫若兰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那5360块钱,还有那张2000块钱的购书卡,递到林晓金手里道:“这钱和卡,你拿好。”
林晓金连忙道:“这钱当然应该归你了,这是对你受到委屈的补偿啊。至于这购书卡,就更简单了,我又不喜欢看书,要这卡有什么用啊。”说着,他硬拉开卫若兰的书包,将钱和卡都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