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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哪儿啊。”
“王府。”
“王府在哪儿?”
王静突然停了下来,翻了一个白眼,很无奈的看着站在旁边抱着一把剑只会耍帅的古杰,有时候真的很想一剑杀了他,但是……
奈何打不过人家,没办法。
从她醒了的第一眼,就看到这个超级大冰山,一动不动地瞪着她。哼,瞪她,她就不会瞪回去啊,使劲瞪,瞪死你,瞪谁谁怀孕!
然后他们俩就在那里很无聊地互相瞪了好久好久……
王静突然站了起来,摆了摆手,道:“那个……古杰是吧,谢谢你了,你的任务结束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嗯,再见!不对!再也!不!见!”
说着转身就走,谁知道这面瘫就这么跟了上来,而且怎么甩都甩不掉!!!真是太讨厌了!
苏魅儿是放着个古杰在这里盯着她的对吧?让她不去找白羽的对吧?哼哼,她偏偏要去找白羽,于是光明正大地对着古杰十分严肃地说道:“我!现!在!要!去!找!白!羽!”
可是说到要找白羽,古杰也没有反驳的意思,于是就自顾自地走啦。
她记得从她找到白羽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失忆了的,她曾经告诉过他他的家在王府,他是王爷,于是他现在唯一可能去的地方……
就是王府了!
好不容易要到王府了,猛地听到旁边神来一句:
“现在去哪儿啊。”
“王府。”
“王府在哪儿?”
王静停住了脚步,翻了一个白眼,很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己的左手边上抱着一把剑只会耍帅的古杰,又看了看旁边街边边上那些看见古杰激动得犯花痴了的无知少女,伸出了拇指,朝着自己的右手边。
古杰朝着右手边望去,那是一座府邸,府邸之上挂着一块牌匾,那牌匾赫然写着:
战王府!!!
王静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地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管家,他佝偻着腰,一开始没看清楚,又凑近了一些,打量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叫道:“是郡主啊!”然后打开了大门,然后请两位进去,末了还不禁抬起头来不停地看着跟在郡主身后的那个男人,居然偷笑起来。
那个原本贪玩的郡主,居然也跟个男人了。
王静一边走进去,一边听见有个女声从里边传了出来:
“老管家,是谁回来了?是白羽吗?”
王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身穿着一袭黄色的丝绸,满头青丝从头上垂下,快步走过来的时候,脚步轻盈,虽然有些莽撞的快,但是完全不失任何优雅的风范,完全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全然一种飘飘若仙之美。
但是那女人,一看到王静,立马就停了。
特别是王静身后的……古杰……
古杰也认得她,那个女人,是方雪心,当初还是方雪心要他去杀了方雪莲的呢,没想到时隔几个月不见,这方雪心的身材还是这么好啊。可惜的是,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不敢见人,但是那双眼还是那么的美丽,美丽之中充满着阴狠。
方雪心看到王静和古杰站在一起,突然就莫名的一肚子火,在一旁不屑地冷笑道:“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郡主殿下啊……失敬失敬。”
……一股子火药味十分浓郁的硝烟突然就这么冒了出来……
古杰抹了抹汗,有点儿想跑掉的冲动……
王静没有理她,只是径直走进了大堂,像一个这个家的主人一样,一屁股地就坐在了那木椅上,等着丫鬟端着清茶上来,俨然不把这里当一回事儿了。
方雪心有些生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指着王静的鼻子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这是别人家,是战王府,不是你的廉亲王府好吗?”
这方雪心倒是下了逐客令了。
好家伙,这方雪心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爹是方林将军,自己的娘是妍武公主吗?拽什么拽,别忘了当初也是被苏魅儿打得屁滚尿流滚出战王府的。
王静冷笑道:“方大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没有嫁给我哥吧?和我哥成亲的,是苏魅儿也不是你,你已经被我嫂嫂赶出去了,现在还有脸在这里指手画脚地对我下逐客令,怎么了?我来自己哥哥家怎么了?!”
这方雪心管得着她吗?凭什么管她啊?
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她在寻找白羽,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白羽,这方雪心干什么了?只会在老太妃面前哭哭啼啼,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爱白羽,其实谁都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会儿事儿,只不过是做做戏罢了。
方雪心冷笑道:“如果不是那个苏魅儿,我早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按辈分,我们同辈,按年龄的话,我是你的姐姐,你现在这种语气,是想干嘛?”
其实方雪心也说的不错,她的娘是妍武公主,这么算来也是白羽和王静的姐妹。
所以说,这是妹妹间的战争。
一个是白羽的表妹,一个是白羽的堂妹,一字之差,确实同一个大小姐脾气,同一个争风吃醋不能惹的。
王静冷冷地笑笑道:“怎么?我什么语气?我从小就这副语气,你不爽啊?”
又是一个满满的挑衅。
古杰在旁边暗自抹了抹汗,这两个都是白羽的妹妹啊,真不知道白羽是怎么在她们这种明争暗斗之中活下来的……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
方雪心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静,冷笑道:“哦,说的也是……我倒是忘了,你从小就没有家教,难怪这副语气,野丫头,跟方雪莲一个模样!”
跟方雪莲一样,都是低贱的下人生的。
不过方雪莲的命运会比王静好一点,方雪莲出生的时候方林还是知道的,这个名字,也是由自己的父亲取得名字。而王静,之所以不和廉亲王一个姓,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廉亲王还不知道,所以跟着自己的母亲姓了。因为在廉亲王府总是受到廉亲王的小妾们排挤,才在一个夜晚,带着小丫鬟维诺出来闯荡江湖。
听到这话王静感觉就来气。
方雪莲是个下贱的丫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凭什么拿她和那个贱丫头相比?她怎么说,自己的爹也是个皇亲国戚吧,怎么说也有一半的血统。而那个方雪莲呢,娘本来就是个下人了,爹也不是个皇亲国戚,人们都说方雪莲是攀上好运了。
方雪莲那丫头还不是照样被人家瞧不起,整天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下人衣服,即使自己的爹是方林将军,但是那又怎么样?
“你!”王静几乎要跳了起来,这方雪心怎么样,自己的爹不也是个下人,凭什么这么说她?!
然后两个人就互相看不顺眼,刚刚是吵起来了,现在是直接动手,掐架了哇。
这女人掐架可是很好看的,比那什么黄梅戏还好看一百倍,啧啧啧,更何况是这些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家的千金大小姐了,这打起架来也不甘落后,这蛮劲儿。
嘿,这扯头发的扯头发,用指甲挠的用价值挠,用嘴巴咬的用嘴巴咬。平时你看着,这些都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现在完完全全能让你大跌眼镜。
这根本就是骂街的泼妇嘛!
“王静!你去死吧!”方雪心叫着,冲了过去,抱着王静扭打做一团,完了还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地面的灰尘扑啦啦地抱住她珍贵的丝绸布料,爱怎么脏怎么脏。
“方雪心!你去死吧!”王静叫着,也扑倒了过去,拔着对方的头发,这还不算,还拼命地望方雪心的身上咬去,啧啧啧,那样子,根本就和狗没有两样。
古杰在旁边抹汗,他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狗咬狗了……
老管家急急忙忙冲了过来,想要阻止这两位小姐的打斗。
哦不,真是够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两位,一个是廉亲王的闺女,一位是妍武公主的闺女,这两位哪个都不能得罪啊。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了,指不定又是怎么迁罪到他身上的呢……唉,这年头,皇家的管家不好做啊。
“两位小姐,够了!够了!”老管家在旁边无奈地叫着,这还要不要形象了啊。这两位小姐哟,平时自己的鞋啊,染上了一点灰尘就忍不住要擦,还会责怪他们这些下人清洁得不够,今儿个居然直接在地上打滚都不怕了。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这两位好像听不见老管家的声音似的,继续扭打着。
老管家长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小姐啊,快快住手吧,若是这个时候王爷回来了,看见你们这个样子……那可……”
在别人面前她们可以不要形象,但是在白羽面前,形象是必须的。
听到这句话,这两个人立马放开了双眼,都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互相不屑,吼,谁也不理谁。
……真是受不了,大小姐脾气害死个人啊……
老管家抹了抹汗,总算是消停了,这会儿却又听见家丁高兴地跑进来喊道:“王爷回来了。”
嗯……王爷回来了。
老管家擦了擦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事儿比两位小姐打架还……
等等……
刚刚他说什么?
王爷回来了?
失踪了那么久的王爷……居然……回来了?!
老太妃一定会高兴死的。
老管家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王爷回来了,王爷没有死,他知道回来了,知道要回王府了,老太妃也不会因为思念王爷一直躺在病床上起不来了。
这真是太好了!
结果王静和方雪莲猛地慌乱了起来……
这……白羽回来了?!
可是她们才刚刚打了一架啊,这身上,满是伤痕,而且还这么脏,她们要怎么见白羽?!开什么玩笑……
于是这两人又手忙脚乱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各自朝着对方的照面撞了上去。
“砰——”
“哎哟!”
这两人双双被对方撞倒,跌坐在了地上,各自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同样被自己撞倒的对方,气儿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王静你没长眼啊!”
“方雪心你眼睛呢!”
这默契,啧啧啧,她们两个都吃惊了,于是各自摸着额头跑里屋去了。
老管家也没有理会她们,只是自顾自地往大门跑去接王爷了。
这王静和方雪心啊,碰见总是要吵架的,他也见怪不怪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她们,而是王爷啊,只要知道自家王爷还活着,他死也无憾了。
于是迈着轻快的步伐急匆匆地往大门走去。
这还没到大门呢,一个穿着粗布短衣的男子就映入眼帘,虽然有些消瘦,这下巴也多了一些胡渣子,整双眼也凹陷了下去,却不影响他整个人的辨认。
没错,是白羽。
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没错,这是白羽,王爷回来了!
老管家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再次看了看白羽,一把拉住白羽的手,热泪盈眶,不住地哭道:“王爷……王爷……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老奴了。”
白羽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热泪盈眶了起来,看着老管家,也是亲切地说道:“老人家,我回来了,我……我……我是王爷……”
老管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羽,顿了顿,道:“怎么……你……你竟然不认识老奴了……”
“我……我……我还真是不认识……”
老管家:“……”
他简直在心底咆哮啊!你说你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干嘛还跟着他莫名其妙的热泪盈眶,还跟着他紧张,你你你我我我地纠结个老半天,无聊不无聊啊!
等等……白羽不认识他?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白羽不认识其他下人是正常的,但是作为这么多年的老管家,白羽居然说……不认识?
老管家几乎要泪奔了。
这十几年的服侍……算个什么了哇……
白羽无奈地看着老管家几乎要找个角落画圈圈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猜测道:“老人家……我想起来了!你……你是府里的伙夫吧!”
嗯,看着白发苍苍的样子,而且这身材稍稍有点儿发福,看来是吃的不错,那么肯定是掌勺的,他做的菜肯定好吃,老有经验了!
老管家:“……”
伙夫你妹啊!你才是伙夫!你们全家都是伙夫!
额……难道不是?
白羽挠了挠头,忽然又叫了起来,道:“哦刚刚记错了,不对不对,你一定是养花的。”
这白发苍苍的,那么慈祥,那么和蔼,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那肯定是个养花的,养花能陶冶人的精神嘛,所以看起来面容才会这么和善。
老管家:“……”
看起来也不是养花的……
白羽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老人,唔,这身上穿的,这么光滑的面料,肯定是丝绸,那在这王府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那肯定就是——
“当官的!”
老管家几乎要昏厥过去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旁边的燕庆衬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冷冷地笑道:“呵,不就是个管家吗?”
听见燕庆衬发话了,白羽急忙回过头去,竖起耳朵,饶有趣味地看着燕庆衬,问道:“恩人,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老管家彻底无语,你才是东西,你们全家都是东西!
啊呸呸,这是大不敬。
燕庆衬拽拽的样子,啐了一口,冷笑道:“看门的。”
看门……的……
老管家彻底在风里凌乱了……
那是旺财来的吧……
侮辱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不过……这个人是谁?
老管家用十分不友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燕庆衬,这燕庆衬浑身一副破破烂烂的,该不会是骗子吧?
这王爷什么时候沦落到被骗子骗了?
不过白羽对着燕庆衬倒是十分地客气,恭恭敬敬地请那人先进去。老管家凑到白羽身边时,却见白羽对他咧开嘴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递给老管家,道:“你是管家是吧,去准备上好的酒菜来,我要款待我的恩人。”
老管家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办去了。
其实白羽也有一点儿不敢相信这燕庆衬就是救了自己的人,在路上的时候,才想起那恩人在救自己的时候,自己分明睁开眼看过,是个女的,于是趁着这燕庆衬不注意,去偷偷买了一包蒙汗药。
这种蒙汗药,能让人全身发软,但是意志还在,十分清晰。
既然这燕庆衬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出现在那里,证明和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肯定是有一点儿联系的,也许能从他那里找到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
他笑了笑,走了进去,走到这大堂的时候,还没走到饭桌边上,这王静就从旁边迎了上来,一把黏上了他的手臂,道:“白羽哥哥。”
白羽搂着王静,笑了笑,道:“静儿。”
眼底的那股宠溺的意味,犹如蜜糖,把王静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酥得融化掉了……
这燕庆衬看到王静的时候,猛地睁大了双眼。
这王静,因为想早方雪心一步见到白羽,抢夺先机,于是干脆去掉了原来的妆容,跟这苏魅儿一样,要多妖娆有多妖娆。这衣物也是直接套上两件外衣,里面原本大大小小的十多件衣服都被她去掉了,现在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挂着衣服,这乍一看,就好像这些又薄又透的丝绸几乎要从她光滑洁白的皮肤上滑下去一样,让人有非分的想象。
白羽笑了笑,拉着王静入座,自己坐在燕庆衬和王静中间,硬生生地把燕庆衬的美好猜想给隔开了。
这燕庆衬看了看白羽,笑道:“哟,这是个小美女,来,坐我怀里来。”
说着还露出猥琐的笑容,可把王静吓得个胆颤,以前跟白羽在森林里生活的时候,遇到那些野兽都不会像现在那么害怕。
这燕庆衬,头发像鸡窝一样乱,还沾满了泥土,他笑起来的时候,还露出那一排黑色的牙齿,又臭又恶心,令人心生恐惧。
白羽笑了笑,道:“恩人,先吃饭。”然后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然后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保证让您满意!”
燕庆衬用自己的目光[强][奸]了王静一百遍之后,才点了点头,就此罢休。
于是正好,这下人们就端着香喷喷的菜肴上来了。
老管家亲自端着一个托盘,盛着几盅的汤,由老管家亲自一个一个地将汤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还不忘地对着白羽使了个眼色。
啧啧啧,[奸][情]满满啊……
白羽笑了笑,道:“恩人,请先喝汤。”
“好咧。”燕庆衬忍不住喝了一口汤,然后爽爽地“啊”了一声,再次用自己的目光[强][奸]了王静一千一万遍。
王静想要发作,但是被白羽拦下了。
白羽笑了笑,问道:“恩人,当初是否您救得我?”
燕庆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没有救人啊,他只是个算命的,对方相信了而已。
“那么您知道,那个救下我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燕庆衬不假思索。
“不知道?”白羽挑眉,“你吃了我这顿饭,我问你什么,你就该实话实说,有一句话,叫吃人嘴短。”
燕庆衬突然变了脸,站了起来,摆手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走就是了,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现在他知道千辰为什么那么好骗了,其实那个人不是好骗,是在利用他。因为千辰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这王府的路,所以让他带路来了,加上在那片薰衣草花海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在,千辰自然要问他了。
白羽看着燕庆衬的背影,笑了笑道:“你觉得……你还能走得出去吗……”
……什么?
燕庆衬突然顿了顿,感觉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居然……被陷害了?
白羽笑着,慢慢地朝着燕庆衬走了过去,道:“你肯定是知道的。”
燕庆衬闭上双眼。
“我只知道,也许是那片薰衣草的主人。”
“薰衣草的主人是谁?”
可是燕庆衬没有回答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不对啊,他下的这个蒙汗药,只是让人全身发软而已啊。
于是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呼,幸好,只是晕倒而已。
可是……怎么会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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