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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安一向知道红堂堂主绯越性情古怪而且性子乖张,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赐香当做了女奴。这也就罢了,却带着强硬的姿态,似乎若是恒安不答应他便要将这死丫头强行带走。只是若放在平日,他断然不会管的,现如今这丫头身份特殊,若是不管到头来定会受父亲的责骂。
“红堂主,这个女人你不能带走!”
“右护法,我再加一百头金刚貔,”绯越挑着眼角,唇角绽放出冷笑。
赐香此时被按在了红堂堂主的肩膀上,丝毫动掸不得,刚喊了几声那家伙却点了自己的哑穴。她的脸登时憋得通红,此时听到红堂堂主竟然拿着一百头野兽来换她,抬起手臂刚要扇到那人的脸上。
只觉得手臂一僵,整个人也动不了了。此番实在是太多凄惨了些,初来乍到魔教的第一夜竟然被人当作了货物买来卖去。
绯越定定看着恒安的表情,也就是给教主一个面子。若是论实力,自己何曾将恒安这个小屁孩儿放在心上。
“够了!!放下她!!”夜酒酒走了过来,伸手便要将赐香抢下来。
绯越身形突然诡异的移动了一大步,躲开了夜酒酒的这一抓,却抬眸笑得甚是明艳:“左护法你这毒爪功又精进了许多。”
夜酒酒脸色一红,将指甲上的蓝色莹然隐藏了去,大眼睛中带着一抹惊慌。自己练毒爪功的事情只有恒安知道,这绯越只一眼便看得分明。不愧是魔教中武功仅次于教主的人,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嚣张得厉害。
恒安不露痕迹的挡在了夜酒酒的面前,看着似乎志在必得的绯越冷冷道:“这是教主的女人。”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不光是绯越即便是身边的那三位瞬间说不出话来,有些发呆。人人都知道魔教教主向来不近女色,恒安的娘亲死了以后,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压寨的夫人,也没有可被别人嚼舌根子的绯闻,除了专心于练功整治教中事务,个人生活方面决计是清清白白的很。
若是四大堂主真正有佩服教主的地方便是这一点儿了,此时教主的儿子竟然说这个有着绝色姿容的小丫头竟然是教主的女人,而且还是儿子给老子千辛万苦带了回来的?!!
绯越在这教中谁的面子也可以不给,唯独教主的面子不能不给。听着这一番话,虽然心头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将赐香放了下来。夜酒酒忙将她扶住,一掌拍开了她的穴位。
“你这个红衣妖人!!他日定要你好看!!!”赐香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瞪了过去。她本来粉嫩的小脸因为气愤更显得嫣红诱人,绯越眼眸都瞪直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娘子了,只是为什么是教主要的女人。要是恒安这小子的女人,今夜定要抢回去的。
“各位!!天色已晚,还请回吧!!”夜酒酒将赐香拉在了身后,挡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视线,声音清冷。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青堂堂主于飞柏看着夜酒酒,眼神中掠过一抹别人不宜察觉的别样情愫,抱拳道:“此番叨扰左护法实在是无奈之举,教主已经好久没有露面了,向来照料教主衣食起居的便是左护法和右护法。今次我等来这里只是想要表达对教主的一片关切,并无他意。”
赐香登时明白了几分,怪不得夜酒酒和恒安急切的将自己带到了魔教,原来魔教教主已经几天不曾露面了。莫不是病了?她悄悄的扫视过对面的四大堂主,一个个年轻力壮,若真的是墨羽教主命不久矣,这魔教大统之位想必让恒安这个小子去坐,还是太嫩了些,不足以服众。
她的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怪不得那个绯越可以这般嚣张无所顾忌,原来此时魔教内部正是风雨飘摇之时。该死的,若不是枭冷的缘故,自己断不会卷进来的。
“教主只是闭关几天,所练习的化尸功已经到了最后一层,在这里恒安代为谢过各位堂主的好意。”
“化尸功吗?”玄堂堂主铁斐探出温润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又看了一眼赐香和夜酒酒像是饥渴到了极处的野兽。
“玄堂主是什么意思?”恒安倒是镇定之极,缓缓走上前几步,又挡在了夜酒酒的身前。青白的手掌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带着几分冷意。
“呵呵呵……”玄堂堂主淡淡一笑,退后了一步,“听闻教主的化尸功甚是厉害,这要是突破了最后一层,便是天下无敌了,到那时定能彰显我魔教的实力。
赐香暗道此人多半还是忌惮恒安的,想必在这武功上面距离恒安兴许差了那么一点儿。
一直都冷冷立在那里极其安静的兰堂堂主梁琼突然开口问道:“教主究竟在哪儿?”
恒安和夜酒酒脸色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恒安嗤的一笑,从腰间缓缓摸出了一块儿墨玉腰牌,举到了众人面前。
“教主的行踪尔等不必过问,明早教主要亲自见这个女人,天色也不早了,免得误了明日的接见。”
赐香真想附和着点头,她实在是太累了,管那个劳什子教主在还是不在。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好好整理目前这乱七八糟的情势。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要等见到那个教主再说。
但是对面的那四个家伙貌似不肯退让,依然将那眼珠子在赐香和夜酒酒的身上嚣张的滚来滚去。
一时间前厅中竟然陷入一种尴尬的安静气氛,恒安看着咄咄逼人的四位堂主眼角的冷意更是沉了几分。只是他也没料到,这几个家伙竟然会提前发难,即便是教主的墨玉腰牌也不能令他们退让半分。
咕噜!咕噜咕噜!一连串响声划破了宁静。
夜酒酒同赐香均是脸色一愣,随即尴尬的微垂了头。原来在这饿肚子这一块儿上,两人竟然有着相似的习惯。定期会猛然间爆出这么一两声惊天动地的提醒,实在是太默契了。
青堂堂主于飞柏脸色柔和了下来,看向了夜酒酒笑道:“左护法兴许饿了!我等先告退了!”
赐香陡然间觉得此君实在是太过善解人意,几乎要感激涕零了,突然笑道:“是啊,是啊,夜护法这一路上甚是辛苦。一个女孩子家亲自骑着马,过沼泽,穿毒林,怎一个忙字了得。从河阳城走的时候滴水未进,路上的旧伤复发,忍着痛硬是没吭气。”
“酒酒?”恒安大惊失色,忙奔了过来上下查看着一脸尴尬的夜酒酒。
赐香偷偷斜了一眼那位青木堂主堂主于飞柏,果然脸色紧张了几分,暗道有戏继续道:“夜护法为了让一众人平安度过毒林,耗尽心血炼制驱毒的药水,整个人几乎要虚脱了。此番已是强弩之末,各位好得也是夜护法的同僚,这点子爱护之心想必还是有的。不如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先让她好好休养如何?”
夜酒酒的眼瞳几乎要瞪圆了,看着赐香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貌似刚才肚子响的不是她一个人吧?!!
赐香神情沉痛地看着恒安,轻轻将他挤在身后转身道:“右护法,夜护法之前在河阳城受了很重的伤,兴许还没好利索。”
夜酒酒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拜托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她上一次与公仪家的上阳影卫却是缠斗过,可是也仅仅是一点儿胳膊上的小伤而已。
恒安越发的不安了:“酒酒!你怎样?上一次的伤还没好吗?”
这一下子青木堂堂主于飞柏再也保持不了那固有的安定从容,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问道:“左护法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等大事为何不说出来?我们魔教断还没有到了被别人任意欺压的地步!你且讲出来,我等定要讨个公道!”
“是他娘谁干的?”铁斐吼了出来。
“是啊!!谁眼睛瞎了敢动我们魔教的女人!!”绯越的脸色也黑了几分。
其他几个也是不淡定得很,夜酒酒却是冲赐香怒目而视。她向来是个骄傲的人,上一次折在了上阳影卫的手中,实为平生之大恨,从不愿意向别人提及。即便是恒安也是被她几句话骗了过去,不想赐香这个贱人竟然敢揭他的伤疤。
可是她也明白,若不是赐香转移话题,那四位凶神恶煞的堂主定会揪着她和恒安讨要教主的下落。一时间虽然恨得牙痒,倒也没有办法解释。
赐香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忙一把扶住几乎要被她这一番话气死了的夜酒酒温柔笑道:“夜护法,我知道你的伤见不得光,这样吧!我好得也是回春阁的丹师,一会儿我帮你瞧瞧。”
四位堂主更是诧异莫名,这女人竟然是丹师?!!
夜酒酒好似害怕赐香再说下去,忙踉跄着扶着额头道:“却是身子不爽利得紧,有劳赐香姑娘扶我进去。”
恒安忙转过身冲着一边的小厮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将一些细软的点心送进去,吩咐厨房做些左护法爱吃的酒糟鸡来,对了,开胃的菜粥自是要备好的。”
他细心的一样样吩咐着夜酒酒爱吃的菜,全然不顾及一边那些鄙夷的目光。于飞柏咳嗽了一声转过身道:“时辰不早,各自散了吧。”
其他三位堂主没想到这一次逼宫竟然如此草草收场,虽然心有不甘,可是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喜欢过左护法。当初恒安将孱弱的她带回魔教的时候,大家几乎每天围着她转,差点将心掏出来给她看。如不是恒安仗着少主的身份护着,夜酒酒早就被他们其中的一位抢回去做了夫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