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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单大公子!求求你能否矜持一点儿,好得也是单家的嫡长子!你这都哭了一路了,从青丘镇哭到河阳郡……”赐香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得拍了拍依然靠在马车车壁上的单涛,她绝没想到襄共是一个男人的真相竟然让单涛如此的绝望。
赐香索性不理会单涛的哀伤绝望,掀开了帘子,前面赶车的汉子小心翼翼回头道:“赐香姑娘,河阳郡到了!”
“喂!河阳郡到了!”赐香转身看着单涛,“别哭哭啼啼的,一会儿我可不想带着一个哭成泪人儿的大男人上街,单公子你可否自重一点儿。”
单涛濞了濞鼻子,本来还神采奕奕的桃花眼彻底泛出了死鱼眼的颓丧氛围,不过总算消停了一点儿。可还是掩盖不住眼眸中的那抹沉痛的哀伤,那样绝色的神仙姐姐怎么可能是男人呢?
赐香探出身子看向了外面,上一世在凌云峰顶的时候,很少出外面来,即便是燕都也仅仅逛了屈指可数的几回。像这样的市井热闹与她来说也是很神奇的存在,眼眸流转,生怕错过一丁点儿景物风貌。
河阳城依山傍水,诸多胜地横亘期间,粉墙碧瓦掩映竹林,天风云影,山色湖光,只需一叶扁舟便阅览无余,真乃第一佳丽之地。
此时已是巳牌时分,马车行至一处傍河的客栈,赐香拽着神情萎靡不振的单涛下了车。她舒展了一下筋骨,这一路车马劳顿,少说也走了半个月的光景,终于到了河阳城。眉眼横扫过去,却发现楼外艳阳高照,湖波荡漾柳拂春风,画舫,沙飞,乌篷,水上漂着各色游船衔尾相接,桥上桥下游人如织。
赐香顿时喜欢上了这里,若是这一次事成之后,拿了那一万两黄金,便在这里开一家丹阁,先从品级较低的丹药卖起来。越是这样的繁华胜地,越是江湖中藏龙卧虎之地,自己的丹药不愁没有销量。
“呜呜呜……”单涛的哭声很不和谐的打破了赐香对未来的美好畅想,皱了皱眉头。
“赐香姑娘这边请!”瑁儿已经指挥着仆从车夫将东西搬进了客栈,随即看着哭得乌烟瘴气的单涛,“赐香姑娘,公子安排的食宿等没将你的徒儿算进来,你看这个怎么办?要不让他和你住一间?”
“不可!”赐香断然回绝,瑁儿杏眼一挑,压抑着笑。
赐香忍了忍:“他的开销我自己管着吧,不捞二位姑娘操心了!”
“那好!我们这便上去了,品丹大会两天后在河阳城四品丹师古河老爷的清风阁里面召开。还有两天的时间,赐香姑娘若是想逛逛婢子们便陪着……”
“呜呜呜……”单涛捂着脸如丧考批,哭声更大了一点儿,瑁儿的话竟然被他打断了些。
赐香实在忍无可忍突然大声喊道:“看美人!没想到河阳城有这么多的美人啊!”
“在哪里?”单涛揉着红肿的眼睛看了过去。
瑁儿同灵儿具是摇了摇头,灵儿走了过来:“赐香姑娘先用饭吧,一会儿婢子们陪着二位好好逛逛。”
却不想那边的单涛撇了撇嘴巴缓缓道:“吓!这河阳城中的所谓翩翩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的样子,又是玉佩,又是峨冠博带,你们看看……衣服上还绣了大团大团繁复的花纹,像个娘们儿……切……还人手一把折扇,这天也不热啊!呵!不过要是将视线移到脸上,能看的还真没几个……”
赐香唇角抽了抽一把将他的脖子掐住拖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单大爷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给我们丢脸了?”
她将浑身脏污破烂,衣冠不整的单涛从街面上众多仇恨的视线中拉走,再要是让他说下去他们一定会被当街痛殴致死的。
“呵!单公子的品味着实……”一边的灵儿实在说不下去了,原来单公子所谓的看美人喜欢看那种“美人”啊!她和瑁儿若不是主上所托,顶也不会愿意和这两个没见过世面处处漏气的家伙呆在一起的。
“单涛!”赐香看着面前这个风月场中的老手,文士中的败类,实在有些无语,“听着,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了办正事儿的,所以不要丢我的脸好不好?”
单涛看着今后要供养自己吃喝的赐香,忍了忍,将额前一缕翘起来的头发用唾沫捋平了些傲娇道:“在下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赐香师傅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我闭嘴就是了。”
“乖徒儿,吃饭去!”赐香心头稍稍安定了些,追上了前面走着的共襄的两个侍婢。那两人似乎走得比较快一些,实在是不愿意陪着这两个蠢蛋在街面上丢人现眼。
吃过了饭,单涛再一次提出要将自己身上的这些破烂换掉,介于单涛这样的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赐香决定带着他去成衣店看看。
灵儿和瑁儿不得不紧随其后看着,但是却保持了一段远远的距离。
“哇!师傅!你看那边……看那边……”
“是啊是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赐香师徒两个,一个在青丘镇住了二十多年,一个在凌云峰顶呆了十八年,真的是很少见这样的坊间风情。一路上只要是没见过的便要停下来品鉴一番,到最后总是赐香扳着个脸以攒钱为由也不买。就这样一路叫嚣着竟然逛了两条街。
“灵儿!这样不是法子啊!!”瑁儿揉着酸涩的腿,纵然是身负武功可是也架不住这两个人如此疯狂的遛弯儿啊!
“这两个混账!!”灵儿秀丽的眼角满是浓浓杀意。
瑁儿看了一眼那二人欢声的背影咬着牙道:“算了吧,我们还是别跟着他们了,约定一个地点一会儿会面好了,总之那个丫头一定还舍不得公子的那一万两黄金,定会回客栈找我们的。”
“也好!”灵儿喊住了赐香师徒约定在客栈见面,便同瑁儿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去休息。
没了两个侍婢的约束,赐香同单涛逛得更是酣畅淋漓。二人在成衣店各买了一身衣衫,单涛是一袭竹纹银色锦袍,配着一顶廉价的银冠倒也衬托出了他的儒雅气质。却不过单涛的撺掇,赐香也将身上那身廉价的丫鬟衣衫褪去了,换上一身碧色纱衫。
发髻上簪了一支白玉簪子,更是衬托的初雪般的肤色更添几分清丽,单涛突然呆了呆:“转一圈儿,看看合不合身?”
赐香也是女孩儿,但凡女孩儿总也喜欢这些衣物发饰之类的东西,抿着唇转了一圈。特地挑的月白滚边长裙旋起,随即蹁跹而落,雪白的流苏在腰间轻轻摆动,流云髻两边垂下来的乌发散落于俏丽的肩头。神秘的银色面具更是衬托着整个人说不出来的魅惑无双。
“赐香……”单涛想说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喂!你干嘛撞我?”赐香大喊,一个清瘦的少年跑的太猛不想将成衣店门口的赐香撞了一下,连声道歉后遁走。
“算了,算了,师傅……”单涛换上一副谄媚的模样,“我们去那边再看看好不好?”
“怎么又要花钱啊?”赐香心痛得要死,两个人的行头装扮就花去了几十两银子了,她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银票,突然顿在了那里,脸色一片惨白。
“怎么了?师傅?”单涛吓了一跳,抚上了赐香的额头,却觉得入手冰凉。
“喂!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单涛……”赐香嘴一撇哭了出来,“银票没了!!”
他们两个好似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贼,哎,都是单纯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