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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三姑娘白浅荟和四姑娘白浅芝意愿表露地十分明显,但白府姑娘的教养摆在那儿,她们不可能抢着先选,而是谦和有礼地让长姐先来。
白苍自然要让着小的,就让白浅芝先选。
三人你来我往推让了好一会儿,最后由大夫人杜氏拍板,按长有顺序,白苍现行挑选。
虽然明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白浅芝和白浅荟眼底还是闪过一丝落寞。
白浅芝只大房所出的庶女,自幼养在大夫人膝下。在白苍和白浅荟面前,大夫人自然不会偏帮着自家孩子,反而只能让受些委屈。
不过这种事情,这些年来白浅芝也已经习惯了 ,故而在淡淡失落之后,便抬起头浅笑着看白苍挑丫头。
白苍在这十几个姑娘之间犹豫不决,越开越觉得她们和莫熙宁脱不了干系。心理一阵头痛,索性手一横心,指向月裳。
月裳有些受宠若惊地当即跪下,朝白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奴婢谢姑娘恩典。”
白苍只嗯了一声,面上却无一丝欣喜或其他情绪,让月裳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先前受的那二十杖刑,养了这些日子,伤口才愈合,结了一层痂。
此次是莫熙宁格外给她机会,若她未被白苍选中,未能留在其身边,只怕日后都不会再受重用了。
因而月裳心里是感激白苍的,甚至将她视为再生父母。
此时见白苍虽然选了她,可似乎带着些不情不愿的意味,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忐忑。
接着,白浅荟挑了个相貌仅次于月上,模样颇有些清高,擅长诗词歌赋的丫头。
白浅芝挑地最慎重。
因为大夫人就在一旁看着,怕挑的丫头不如她的意。
但又不能当面问大夫人的一间,白苍、白浅荟都未如此做,她若问了,只会被姐妹们嘲笑没主见。
白浅芝目光极快而又仔细从十六个姑娘之间掠过,最后挑了个眉眼和善,样貌中等,长于厨艺的丫头。
白苍的目光则锁在了后排一个不太起眼的丫头身上,还以为会被白浅芝挑了去。
见两个妹妹都挑完,在大夫人示意下,她抬手指向了那个丫头。
那丫头一脸错愕地走到前列,却又笑嘻嘻地跪下给白苍行礼时,白浅芝和白浅荟俱带着丝探究和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丫头个儿真高!
这是姊妹二人心里的想法。
那丫头原本站在后面一排,又弓着腰,低着头,是以先前她们不曾瞧见,待她在行走的过程中,渐渐伸直了脊背,微垂着头时,在场所有女眷都被震撼到了。
白苍的身高在普通女子中算中等偏高挑,这丫头微垂着头,竟比白苍高一个头还有多,比之寻常男子,也只高不矮。
那丫头眉眼弯弯地给白苍行了礼,说了句“多谢姑娘”,便老老实实地走到月裳身旁,对着她炸了眨眼,和善地笑了笑。
白苍可没错过她眼底的亲切和动作的自然,分明是对着熟悉人才会有的举动。
这丫头生地壮士,瞧着又是个憨厚的,她原想着用心调/教些时日,放在白晗身边做贴身大丫头再合适不过。
莫熙宁在她身边安排个眼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就罢了,现在白府三房里都被他安插进了人,又是什么意思?
“府里每个姑娘身边都有两个大丫头,两个粗实丫头,大丫头也一并挑了吧。”见三位姑娘都挑好了大丫头人选,杜氏接着道。
白苍恭顺地点了点头,随意指了几个年纪偏小,样貌还算清秀,衣着干净的丫头。
人都挑好后,三人朝杜氏拜别,回了各自去处。
白苍临走前,特地瞧了月裳一眼,待得到她回应的目光,方带着云英回到蔷薇馆。
这些丫头都要在有经验的妈妈手里调/教一个多月才会到各处服侍,但白苍觉得,凭月裳的能力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莫熙宁岂不是花钱养了个饭桶?
晚上,白苍和衣卧在床上,待到阖府人俱已睡下,四周一片宁静时,月裳果然驾轻就熟地来到蔷薇馆东厢房外,对着窗棂轻轻地敲了敲。
白苍没有开窗,只是站在窗边,压低声音道:“我要如何联系你们大爷?”
“开窗!”外面一个低沉而又清冷的声音道。
白苍心头闷了闷,为自己猜错人而懊恼。
她默立了一瞬,打开窗,退到一边,让那人翻身越了进来。
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白苍往旁边挪了挪,下一瞬,窗户已经阖上,莫熙宁站在黑暗里,静静与她对视着。
他穿了件漆黑的大氅,整个人看起来便如这冬日的夜,愈发清寒而冰冷。
白苍压抑了几日的烦躁险些喷薄而出,到底估计这暖阁里还睡着一个白晗,努力控制着情绪,压低声音却满含怒气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莫熙宁的面色在黑暗中蓦地沉了下来,“不是你要见我?”他收到消息便匆匆赶来,这女人知道外面刮着的风像刀子似的吗?
白苍轻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溢出嘴边的字却带着丝不自觉的颤音,“杜葭是不是死于你之手?还有她杜中的孩子?”
莫熙宁不曾有丝毫犹豫,干脆而又冷漠地道:“是。”
这是事实,他不屑抵赖。
然而这女人的态度,激起了他心中的怒气。
他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我从未碰过她,她生的又如何会是我的种?”
他是个专一而钟情的人,在精神上有着高度洁癖,就连身体也是。
上辈子她深爱杜葭,恨不能将人往死里宠,没有一个妾室通房。
这辈子,除了白苍,他亦不曾碰过别的女人。
白苍愣在当地,随即反驳道:“你原本不是这么说的!”她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打照面时,他在马车里对她进行的威逼利诱。
“哦?”莫熙宁长眉微挑,“那你说说我是如何说的?”
“那次在马车上,你明明说你那晚喝醉了酒,歇在了饮霜阁。”
而且当初在锦衣侯府,莫熙宁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杜葭身边,这种事情也能骗人?说出去鬼都不信!
然而她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狠狠攒住了手腕。
攒着她那人胸腔里似乎充斥着极大的怒气,险些生生将她的骨头捏碎。
“放开我!”白苍低吟一声,皱眉道。
莫熙宁却用力扯着她,将她拉进怀里,另一只铁臂在身后紧紧箍住她的腰,“蠢货!你是不是真的以为那日晚上在床上将你各种姿势折腾地死去活来的另有其人?你若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再做一遍,帮你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自那晚之后到现在,仔细算起来,他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碰过她了。
平日里的欲/念都是靠凉水澡解决,他是真的不介意将怀里这个不知死活,愈发能激起他怒意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折腾一番!
这般想着,身上的某处竟然起了些反应。
不过隔着厚重的冬衣,又有一层大氅遮着,白苍尚未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你快松开我!”白苍低声道,用力扭动着身体,极为不喜欢这种仿若待在的羔羊,小命被这男人紧握在手心的感觉。
身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莫熙宁有些气急败坏地俯下身,在这个聒噪的女人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嘶!”白苍疼地倒吸一口凉气,甜腥的血气在二人唇间蔓延,白苍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你特么上辈子是狗变得吗?!
咬完人不够,这厮竟还在她唇上舔了一下,随即有些食髓知味般,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地来回碾磨。
下身某个地方的胀痛似乎缓解了些,似乎并没那么难受了。
白苍从疼痛中回过神,已经被他占尽了便宜!
卑鄙!无耻!下/流!
她心中怒气翻腾,用着力所能及的字眼,将他骂了一遍,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一遍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一遍两手紧紧攒着他的胳膊,右脚往前一步,探进大氅里,似乎想离地他更近。
莫熙宁原本是想要教训她一下,也没料到会发展到唇齿交缠的地步。
以前极少吻她,何况二人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曾肌肤相亲。
原来他的身体还眷念着这种感觉,虽然理智不肯承认,但此时此刻,他确实有些意乱情迷了。
白苍却在欲更前一步时,忽然撇过了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屈起膝盖,积攒起全身的力气,用力往上一顶!
“嗯哼!”莫熙宁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她,神色痛苦地弓着腰,额上瞬间积了一层冷汗,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
白苍只能瞧见黑暗中一团模糊的黑影,并不知他伤地有多重。
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方才碰到的东西,似乎是...的?
忽然脸颊爆红,这流氓竟然对着她......
“你活该!你咎由自取!”八成抬手用力抹了把唇上被他咬过的地方,巴不得他那处一辈子废了才好!
反正他坏事做尽,可谓丧尽天良,老天爷迟早要收了他,她不过是帮了老天爷一个忙而已。
不!白苍随即摇头,若紧紧是那个不行,这惩罚也太轻了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