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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涨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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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天气虽说气温回暖了,但早上夹着雾水的空气依旧给人带来刺骨之意。暗沉沉的屋子依稀只一道微薄的呼气声。急促刻意放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让原本平稳的呼吸有了一刻的停顿。

    “爷…”外面压抑的轻唤从摇摇欲坠的门缝里渗了过来。屋里没得声响,门上响起轻轻的扣门声。“爷——爷!您应我一声!”没得回答外面又一阵悉悉索索,却是门外的人在手足无措的打转。不一会儿边上的窗户被拉开了,露出一张憔悴担忧瘦弱的少年脸。

    屋里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布满灰尘的杂物,一股子呛鼻的霉臭味儿跑了出来,逼得那少年差点没忍住呕吐。屋子最里面的角落里趴着一个人,听闻声响只是动了动身子,将脸侧向有光源的这边。棱角分明的脸已经不见往日的神采飞扬,紧闭着双目微张着失了血色的嘴唇,颤颤的蠕动。

    “何苦呢爷,您就跟夫人太夫人求个饶!甘霖求求你了……”小斯不住的掉泪,从小跟爷一起长大,他知爷心里的苦楚,事情还没完求了死便真的无转圜的余地了。“即便不为自己,你得为莞侍君想想,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正是多事之时,你不帮衬他一把还闹出这事,叫他一个惊恐慌张,昨儿到太夫人门口跪了一晚上,天未亮又叫人撵着去了厨房。”

    床上的人又动了动,好似胶粘的眼皮终于拉开了一条缝,一股冷风从黑眸里溢出。

    “爷!爷!”甘霖有些激动的抓住窗棂,眼圈的泪水盈盈欲坠,吸着鼻声不住叫唤。

    眉头拧出褶皱,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刮噪!”将头一偏又合上了眼睛。

    昨日的二十大板几乎要了他的命。他思忖昨日晚间只在大房琛表哥处坐了一坐,后来大姐的侍女唤他过去书房,然后在半路上就被太夫人的两个大丫鬟捉住了,拖着他到祠堂面对一屋子家人硬说他与人私通,谁不知他这长相在公孙家族里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一丫鬟跟几个小侍说说道道,竟也让主事人都信了,母亲还踹了他一脚满口直骂,父亲指责他败坏家风要送寺庙里去避晦气,他不过辩解几句就成了不讨喜满口谎言的荒唐人。侍父缩着身子躲在人群里敢怒不敢言,想着公孙玄伊感觉心窝子被人刀戳了几把,剥骨撕肉似的疼痛。

    “爷,你好生待着,过不得几日太夫人消了火定会放你出来的。”甘霖收了泪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眼睛左右看了看,发力朝着屋里的人扔了过去。“我每日辰时一刻过来,你莫忘了上药。”

    讲着就匆忙的合了窗户,一阵小跑的走了。

    “表弟!”房门被打开,刺目的光线让公孙玄伊拿手遮了遮,眼疾手快的将布包塞到身子底下。

    公孙玄琛一身素衣立在门口,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被屋里的景象吓住了。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他居然会穿着素服出现,公孙玄伊眼神微闪。

    “四表弟,别怕,我央了母亲去求祖母了,不日祖母便会放你出来!”立在门口,脚步未有跨前一毫。“你先好生歇着,莞侍叔那有我,你但管放心。”

    低垂的眼睑不知藏了些什么情绪,只听暗哑的声音里沉闷的发出几个字。“有劳表哥了。”

    公孙玄琛站着看了一会儿,想不出该说什么,便找了一个由头走了。

    “嗤——”嘴里喷出不屑的讥笑,如是真好人又怎会昨日不出头,眼睁睁瞧着他半死不活了倒记得来看,当真是有心。他不信昨日之事是单纯的巧合,怕是奔着京城戎家这门亲事而来的,他这般相貌的人居然也成了兄弟间的眼中刺,功夫下得不是一般深呢!

    眼里冒出愤怒的火焰,一双手死死的捏紧,让指甲扎进皮肤里体味疼痛的滋味儿。

    另一厢,柳宁碰上丘慈,说是村长召集,来不及吃饭便跟着她赶到村长家,还没进屋,就感觉有股低压罩上头顶,待看去,是程二狠狠的目光。

    眼睛一翻,柳宁懒得看她,直接往程秀才边上站了。屋里的人细细看了看,都是各家主力,连于鳏夫也在其间,与一行女人显得有些突兀,只他脸上未见半点尴尬之色,想来已是习惯这种情况了。

    “怎回事?难道又是要征兵?”比较穷的朴秀如首先绷不住,她家人口多没得地,主要劳力就她跟她那口子,往年叫到村长家说事那一定是天大的事,因此想到的便只有征兵了。

    此话一出带得丘慈也急了。“但愿不是,近年没听说要打仗,你别自己吓自己。”

    柳宁看了程秀才一眼,最近赵地主家连连出动静,不知道她晓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

    “要征兵也赖不上我。”李三娘抱着胳膊冷眼旁观,自李香桂死后她就这般不冷不热了,连瞧着自家人都没了以往的亲近。

    她这看好戏的模样,惹得陶木匠沉了脸。“是好是歹,听莫四娘说!”

    这一喝,所有人都住了声,小心谨慎的看着莫四娘。

    原本看着大家说来说去忙着察言观色的莫村长端正深色,手指微曲碰了下桌面,咳嗽一声才缓缓道:“近年各地灾情不断,造成国库亏损,朝廷发令要上涨一成税收,边境有散人作祟,怕是有战事要起,如今这政令怕也有这一层关系!”

    “还涨!”于鳏夫痛苦的叫了一嗓子。“这都三成了再加一成就是四成,给主家缴了租子我们连三成都收不到,日子可怎么过!”

    柳宁面色跟着变了几变,就她那破田收十担粮食都是天公作美了,再添了两亩空闲田的税,她直接给官府种地了。这苛捐杂税以前也只看历史说上说得恐怖,如今亲身体验一把,才只这里头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