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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赵锦灿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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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我笑不出来!”我父王的手下真是太没用了,居然连送个银子都能被人劫走!

    赵锦灿沮丧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花珊珊的手里,告诉她:“这是我父王今天上午派人送给我的信。”

    “哦?”你父王送信给你,你干嘛交给我看?要不要这么老实呀?

    花珊珊觉得好笑,展开信细看了上面的具体内容,倒是弄明白赵锦灿不开心的原因了:原来,他的父王收到他索要三百万两银子的消息以后,当即就派人押送了三百万两银子往京城这边来,没想到,押送银子的官兵在进入梁国边境时,遇上数百名突然出现的蒙面人,把全部银子都给劫走了!

    唉,要说,赵锦灿这父王也真够笨的,想想看,三百万两银子的目标有多大?三百万两银票的目标又是多大?要是把银子换成银票来押送,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花珊珊看完信,挺同情赵锦灿的,温声安慰他:“既然是你父王派人送给你的三百万两银子被劫走了,那么,这事也怪不得你,我晚上去我皇兄那边时,会帮你把事情解释给我的皇祖母听的,你不用再难过了。”

    “殿下,人人都在筹银子,只有我的开丢了,就算你和皇祖母能原谅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你榻前的茶几上摆着两个小箱子,必定是郑尚和燕希敕筹的银子;之前我到正殿来时,经过几个院子,看到里面来往的都是背后贴着“楚”字的官兵,必定是楚天珂也派人把银子押解过来了,也就是说,太后安排筹银子的我们四个正、侧夫,我是唯一一个拿不出分文的,这叫我怎么在太后面前、你面前、你的其他夫郎面前抬头做人呢?

    赵锦灿越想越难受,深感自己低人一等,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去面对任何人的目光。

    花珊珊很不喜欢他这种一蹶不振的作态,气得把手里的信仍然还给他,恨铁不成钢地冷冷地斥责他:“既然你反正也不能原谅你自己,那么,我也懒得在皇祖母面前给你求情了。其实,楚王也好,郑大哥也好,燕侧驸也好,他们筹得的银子中,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唯独是你,自己没能力挣银子,只会求助于你的父王,太没出息了,根本不值得人同情!”

    “公主殿下,你知道什么?”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如此的不堪么?

    人常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夫妻一场,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我?

    你这是拿刀子在捅我呀!

    赵锦灿感到悲愤不已,下意识瞪着花珊珊,不服气地大声跟她争论:“你以为我不想有能力么?你以为我不想挣钱么?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是质子!作为一个质子,按规矩,只能安份守己、混吃等死!要是我有能力了、会挣钱了,一旦被你父皇得知,他第一个饶不了我!”

    “呵,是么?”事在人为!人家燕希敕也是质子,怎么就有能力、能挣钱了?分明是你自己不思进取,安于现状,坐享其成,居然还好意思拿这些作为理由来顶撞我,当我是傻子么?

    其实,像你这样又没脑子、又不思进取的家伙,还真是挺适合做一个安份守己、混吃等死的质子,如果一直被我绑在身边做侧夫的话,只是在害你,因为,我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

    花珊珊想到这里,故意装成更加生气的样子,鄙夷地瞪了赵锦灿一眼,“霍”地站起身,吩咐候在门外的珍姑:“珍姑,速去西侧殿里拿笔墨纸砚来,我要写休书,送赵质子回去继续安份守己、混吃等死的美好生活!”

    “是,主子!”这个赵侧驸真是疯了,居然敢顶撞主子,只怕,这回真的会被主子休掉。

    赵锦灿刚刚反驳花珊珊的声音太大,珍姑虽然是候在门外,也完全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一点也不同情赵锦灿的遭遇,马上进入西侧殿,拿了笔墨纸砚放到花珊珊榻前的茶几上,又乖巧地找来一杯清水,倒了点在砚台上,拿了墨进去慢慢地磨。

    一旁的南宫奕、郑尚、燕希敕目睹事情的经过,都觉得赵锦灿有些太不识好歹。

    其中,南宫奕跟赵锦灿不熟,自然是不可能替赵锦灿求情的;郑尚倒是认得赵锦灿,可他嫁进门之前,跟赵锦灿极少有交集,嫁进门后,正赶上赵锦灿被楚天珂的人杖责,趴在床上养伤,起不来,也就是这两天被太后叫去为孟戚渊筹集购买寒兰草的银子,才见了次面,自然也没什么兴趣管他的闲事;燕希敕就不一样了,赵锦灿上回被楚天珂的人杖责,纯粹是为了他,如今,赵锦灿出事,他要是不给赵锦灿求情,不仅会令赵锦灿怀恨在心,还会让府里的人都觉得他是过河拆桥、无情无义,而他要是替赵锦灿求情吧,这次的事,分明是赵锦灿的错,如果他求情时不能把握好度,只会惹得花珊珊牵怒于他,左右不是人,因此,他左思右想,前思后想,焦虑不已。

    至于赵锦灿本人,他根本没想到花珊珊居然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休他,心里此时又惊、又恼、又着急、又害怕,倒是恢复了几分理智,下意识不顾脸面地悄悄地把求助的目光不停地在南宫奕、郑尚、燕希敕三个人的脸上来回的穿梭。

    花珊珊要假装正在气头上的样子,并没有注意他们这几个人的动静,只是紧紧盯着珍姑磨墨的动作,准备写休书。

    屋子里因此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安静。

    须臾,珍姑磨好了墨。

    燕希敕抢在花珊珊提了笔去沾墨的时候,终算想到一个办法,突然站起身,大声命令赵锦灿:“赵侧驸,你顶撞公主殿下,明明已经身为公主殿下的侧驸,却还一味只把自己当成昔日混吃等死的普通质子,不思进取,实在是太愚蠢了,还不赶快跪下来,求公主殿下原谅你!”

    “我……”我不是不思进取,我只是安份守己、混吃等死成了习惯,不知道如何入手去改变自己而已!而且,安德公主训斥我的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身为一个男人,当然会受不了!燕大哥,你身为兄弟,真要帮我,就要去劝安德公主才是,怎么反而帮着她来教训我了呢?

    赵锦灿完全不理解燕希敕的苦心,虽然习惯了听从他的安排,在他的命令下,乖乖跪倒在地了,心里却对他颇是不满,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燕希敕自然注意到了赵锦灿的目光,不过,此时此刻,他哪里有功夫跟赵锦灿来解释清楚自己的苦心呢?

    他别过脸去,没有再理会赵锦灿,面向花珊珊,跪倒在地,诚恳地劝说她:“公主殿下,我跟赵侧驸情同兄弟,十分了解他的为人。他顶撞你,的确很不应该,不过,请你相信我,他只是听不懂你恨铁不成钢的鞭策话语,误会了你的意思而已。请你看在他这次只是无心之失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暂时先不要休了他吧!”

    “哼,他只是无心之失?他会懂得改过自新?你仔细看看他的神情吧!瞧他那一脸委屈的相!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最重点的一点是,我休了他,其实是在帮他!

    花珊珊故意假装无比嫌恶地狠狠瞪了赵锦灿一眼,又警告性地瞪了燕希敕一眼,这才毫不犹豫地在纸上“刷刷刷”地飞快写下了给赵锦灿的休书,让珍姑拿去递给他。

    赵锦灿见状,吓坏了。

    他脸色煞白地使劲拨开珍姑手里递过来的休书,飞快跪爬到花珊珊的脚下,大声向她恳求:“公主殿下,求你不要休了我,我是真心爱你的,刚刚顶撞你,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请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把休书收回去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含糊!”

    “我既然写了休书,就绝对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你要是早点这么说,我也不会写,但我已经写了,你再跟我说,晚了!”希望你不要恨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花珊珊心意已决,不想再跟赵锦灿有过多纠缠,把目光看向正殿门外,大声吩咐候在门口的护卫:“来人,赵侧驸已经被我休了,如今,已不是我公主府里的人,你们马上把他带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候在门口的护卫们恭敬答应着,其中两个,迅速大步进入正殿,上前抓住赵锦灿,毫不犹豫地把他往殿外拖去。

    赵锦灿不肯走,用双手紧紧抓住花珊珊的双脚,顾不得尊严和体面了,直接流着泪哀哀乞求:“公主殿下,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会改!”

    “晚了,太晚了,赵锦灿,你好自为之吧。”被一个大男人,如此哀求,花珊珊实在于心不忍,只能扭过头去,不看他,摆摆手,示意两个护卫的动作快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