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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洼中的女尸打破了小村的宁静，呼啸的警车，破坏了肖龙晚上请客的打算。不过也没浪费，用肖龙肚子里的话讲：就当喂了狗了。
下午三点多，警察姗姗来迟，一个个横眉立目，好像肖龙他们是凶手，欠了他们多少钱似得。
尸体被打捞出来，已经严重变形腐败。
肖龙和何大壮等人配合做了笔录，一群人陪着接受调查直到晚上十点多才从获自由。这还多亏了何大壮，黄诗人等官三代，富二代，不然，没准他们还真将罪名扣到肖龙头上。
也难怪肖龙肚子有气。
肖龙打发走何大壮几人，给了他们五百块钱，让他们明天多买些鱼、肉、鸡之类的东西。客还是要请的。
又送走胡吃海塞，留下一片狼藉的警察们，肖龙心里这个别扭就别提了。自己这次回来似乎就不顺。火车上碰到郝老二，接过去他家折腾两天。好不容易弄清楚了，灭门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现在好了，当回好公民，却差点被人当嫌疑人给抓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啊。
“妈的，指着这群废物破案是不可能了。可是，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死在山上？是什么人杀了她呢？”
“玲子姐，咱们村最近有外人来过么？”
“嗯，最近倒是有些人城里人来咱们这里旅游，对了，前些日子还来过一个写生团，听说是美院的学生。”
“熙川美院？”
“嗯，就是熙川美院。”
“那，听说这些旅游的人有失踪的么？”肖龙问道。玲子想了想，摇摇头。肖龙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玲子相似想起什么似的道：“你可以问问大发。他每天在山路上放羊，过往什么人他都清楚。”
“大发，那小子，记性太差，属耗子的，撂爪就忘。不过，也许他会知道点什么。”肖龙虽然对孙大发不抱什么幻想，但他还是采纳了玲子的建议。
孙大发今天早早赶回来，想着去肖龙家，结果听说了肖龙他们进山发现女尸的事儿。本来他还想去问个究竟，却被父母拦住了，不让他去添乱。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的经验见识，有时候是弥足珍贵的。
肖龙来的时候，孙大发正想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转圈，一见肖龙过来，立刻拉住肖龙道：“小龙，听说你们在北边山道那头的积水洼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是不是头发长长的，穿着粉色连衣裙？”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
“我，我，我没见过。”孙大发有些变毛变色，心神不宁，说话的时候还左顾右盼，好像生怕有人在旁边偷窥一样。
“你没过？那你怎么知道长头发，粉色连衣裙？”
“我，小龙，你还不知道我嘛。我虽然记性不好，特别是记人，不过那是男人，我见过的女人，那绝对不会看错。我是怎么没见过真人，不过，我梦到过。”
“梦到过？在哪里？”
“就，就是你们发现尸体的那个积水洼。”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你说不清楚，那些废物公安，很可能循着线索把你当罪犯抓起来。”肖龙还真不是吓唬他。
“前天，我，我赶羊去那边放，我就坐在树下打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你在那颗树下，没发现妖艳魔鬼菇？”肖龙急忙问道。
“什么妖艳魔鬼菇？我什么也没发现啊。”
“哦，那可能还没长出来，你接着说。”
“我在梦里正帮着秋菊锄地，干完活，拉着她，拥抱，亲热，见四下五人，我们就那个啥，可就在紧关节要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长得好美，就像天上的仙子。长长的粉红色裙子，长发披肩，肤白如玉，啧啧，我看了，永远忘不了，真正的祸国红颜。”
“行了，别卖弄你从小说里学来的些烂词儿了。说重点。”
“那女的飘过来，伸手掐我脖子，掐的我直翻白眼，接着，身下的秋菊也变了，好像也变成了那个女的。她说他要报仇，她要杀死所有臭男人。然后她的五官开始扭曲，变形，张着血盆大口咬我。我吓得尿了裤子，想跑，身体却动不了。就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脑袋被吞进她的嘴里。你只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感觉么？我真的吓坏了。”
肖龙微微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他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是多么惊悚。
“不过，就在我以为我死定了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一阵温热，那种恐怖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头羊。它可能是知道时间不早，所以来崔我回家。见我睡着了，就用舌头添我的脸。”
我当时吓坏了，赶着羊就往回跑。可一路上，那种恐怖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直到回了家，那种感觉才消失。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也没跟别人说。可今天听说你们在那里发现了女尸，我知道，那不仅仅是梦。我梦到的，是个女鬼。冤死的女鬼。我被她缠上了。我，我该怎么办？小龙，你说。我该怎么办。”
“别怕，有我，别怕。你今天出去有那种感觉么？”
“我，出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没有，但是，回来的时候，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感觉后脊背突然发凉，好像有人在对我吹风。”
“哦”肖龙微微点头，在屋子里四处走走，发现这房子盖的非常讲究，屋顶还有一个八卦太极图。想必，女鬼正是惧怕这些才不敢进来。
“走，跟我出去走走。”肖龙想了想，决定拿孙大发做饵引出女鬼。
“这，小龙，我，我有些怕。”
“靠，你个大老爷们怕什么？你怕，难道就不出门了？你就不怕那女鬼找秋菊去？”
“啊，她，她不会真的找秋菊吧？这，这可怎么办。”
“大叔大婶呢？去哪儿了，怎么没见他们？”
“可能早睡了。”孙大发看了看父母的房间，犹豫了一下道：“真不会有事儿？”
“放心吧，有我呢。”肖龙轻笑道。
“那，那”孙大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做着激烈的心里斗争，最后下定决心，以一种慷慨赴义的姿态道：“走”
“走”肖龙随意一笑，率先走了出去。孙大发犹犹豫豫的跟在后面。
如果没有肖龙发现女尸的事儿，他会当那是一个噩梦，渐渐忘却，可现在不同了。他看什么地方都好像有鬼在盯着他，他的身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肖龙甚至感觉到，他的生命力甚至不足早晨见到他时的一半。
“大发，别怕。你周围什么都没有。”肖龙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小龙，周围真的什么都没有？”
“当然，如果有，我看得见。你可能不知道，我天生鬼眼，如果有鬼，我都能看见。”
“真的”
“你觉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
“两人一边说，一般走，不自不觉，眼看着就要到菊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