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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尊信忽而沉默,片刻才道横穿山脉,到北皇朝去。”
五人大惊,沐青海更是慌了,鼓足勇气道我不要去,我不会离开我大哥。”
沐青峰惊讶非常,他本认为赤尊信会像原著那样,先是传功,然后一死了之,没想到变化不小,竟是要横穿这不知有多广阔凶险的白云山脉,一路到达北皇朝去。这一来五必将相隔远离,长内见不着对方。
但这事无论对沐青海,还是对四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四人浑浑噩噩,懂得不多,必要受些苦难和挫折,方才能扛起肩上担子,承载自身命运。这一番出去,虽然未来难以预料,但总归踏上了登天之路,命运也从此改变。
沐青砚三人却急了,自家被这绝世魔头带走,之间情深义重,自然都不乐意。
“前辈,若我三弟性子犯浑,嗔怒了前辈,还请前辈指他一条出路,不与他一般见识。”沐青峰怕赤尊信会看中其他人,从而撒手撇了三弟不管,便先大着胆子说出了这番话。
赤尊信看了沐青峰一眼,竟不生气,反而叹息道你思虑周全,行事不愠不火,表面虽委屈求全,实则只随自愿,单凭个人喜好,虽是处处原则,实则并无原则。说白了,你若有了活命机会,定会放下心中诸多坚持。”
“你的性子,虽是闯荡江湖所必须,却也是信仰不定,道心不稳的表现。若受魔种一激,必会渐偏远离,无法掌控欲望和做到平衡,最终亦会毁去这番机缘。”
这番话让沐青峰吃惊不已,他想不到赤尊信竟一语道破他内心真实想法。
他自现代而来,思维受到诸多冲击,能活命时必会委屈求全先求活命,若无机会活命,也必会选个轻松死法,虽然现在也有坚持,但却尚未真正融入江湖。
原来那物欲横流、奢华浮躁、以及虚假逢源,必将需要来消磨褪去,方才能建立新的处事观念和原则。
赤尊信乃魔门一代宗师,先天绝顶高手,纵横江湖三十多年,一双眼早已练得火眼金睛,纵使你隐藏再深,也必被他连根拔起。故而他能一语道破沐青峰实质所在,心中亦是大感惋惜。
“他虽懵懂无知,却心性坚定,执着成为白道大侠。我观他平常只是默默付出,从不计得失回报,这般胸怀却是难得,也只有他这般坚定执着的赤子本心,以及炽盛执著的念想,方才有极大机会降服魔种,走出一条路来。”
赤尊信道出了真正原因所在,告知了沐青峰没有选择他的原因。
亦让沐青峰得知,他虽处事圆滑,没有恶心,但为了活命,必要之时却不会顾及正邪道义,若再经魔种入身,潜移默化下,未来必将会成为一方魔头,这与赤尊信本意不合。
他与庞斑同出魔门,本就争锋不断,如今挫于庞斑,与庞斑直面的勇气也都无法再升起。如此这般,延及先天之道,却是难补心灵漏洞,他早已这一令他骇然的事实。
受心中结扣郁结的影响,他伤势恢复极慢,就算他日能恢复,恐怕也不会再进分毫,等若被庞斑从进军先天大道的路上给打了下来,成为庞斑进军天道圆满境界的第一个踏脚石。
赤尊信无缘先天大道,方才破釜成舟,想出了这一惊世骇俗的法子。
他一代绝世凶人,魔焰炽盛,对别人狠,对更狠。
庞斑能以他人为炉鼎,播下魔种,成就。他苦思之下,想到了一个更绝更妙的方法,让成为炉鼎,成就别人,再去与庞斑一争高下。
若成了,他赤尊信死亦无憾,同时也必将会震惊整个江湖,颠覆整个魔门。
他心思一起,就再也无法压制的住,自从牢中见到沐青峰,拍入五道先天真气给他,他原意本是试验沐青峰是否排斥他魔门先天真气。结果出乎意料,竟让他沐青峰竟另辟路径,将体内死沉真气转为己用。虽效率未有多高,却也是适用的法子,倒让他赞叹不已。
只是观察越久,他心思便也越沉。他察觉沐青峰心思深沉,智慧不俗,往往一眼便能点中核心,省却枝节,只求最快达到目的。
在他看来,此等脾性之人,他日若然崛起,定然成不了一方大侠或一方魔头,多是会成为像浪翻云、杨过、西门吹雪这般的人物,倒也极为难得。
然,虽是难得,若他自身精气神化为绝世魔种,以自身为炉鼎,成就了沐青峰,他数十年的经验和诡秘不拘的魔性,也必将激发引导沐青峰的思维,必会使其无所顾虑,目中无人,乃至无法无天,不将天下任何人放在眼中。
最终结果,必是再造一个赤尊信出来,无法达到庞斑那样的高度。
与其结果如此,他又何必付出生命,倒不如苟且偷生,不定哪天机缘一致,亦能放下心中症结,最终破碎虚空而去。
这非是他的本意,更与道心种魔大法背道而驰,若他日沐青峰压不住魔种凶猛魔焰,疯狂而死事小,恐怕就连他亦是死不瞑目。
这虽是他的推测,但他天纵之才,智计深沉,轻易便推及一切,故而思索之下,便转换了目标。
赤尊信冷眼一扫,气息顿时一沉,四人同时静了下来。
他注视沐青海说道你想要成为大侠,我成全你,助你成为绝代大侠,好叫五皇朝所有江湖中人都你的声名,令你成为郭靖、燕南天、铁中棠、萧峰那样的绝世人物。”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沐青海,转头对沐青峰道你随我来。”
两人走出百米开外,赤尊信气息深沉的道你虽未及弱冠,但思虑周全,赤某观你为四个弟弟操劳不少,这极为难得。我舍你择他,你能瞬时放下,并帮他应下此事,这更是难得。”
“你此番性情,说实话,令赤某佩服不已。若你他日成长起来,必能绝迹武林,成为能与浪翻云、李寻欢、西门吹雪这些人比肩的存在。”
沐青峰心中激荡,想不到赤尊信竟对他如此看好。
赤尊信接着道你有的路要走,道心种魔虽是绝世魔功,却并不适合你。”
他略作沉顿,继续道他虽性情坚定,一片赤子之心,却仍是少年心性,未经世事和磨练,亦受不得魔种一击。所以赤某会花费数年,百般磨练其心性,使其百炼成钢,最终助他打磨一颗无比坚定的侠义之心,使其能承载魔种,而不是受制于魔种,最终再出一个赤尊信来。”
沐青峰心中佩服,只觉此人智慧常人无法企及,简直想常人所不能想。
然他更敬佩的是,赤尊信竟能舍得的性命去成就别人。更疯狂的是,他一绝世魔头,竟要打造一个绝世大侠,这若传将出去,岂不是江湖之上最大的笑话。
然而,对此他并没有疑问,竟毫无保留的选择赤尊信,并认为赤尊信决定能做到。
赤尊信目中光华璀璨,仿佛想到了开心处,全身气势一收,语气平和的道你五人未来路途各有不同,赤某不会强加引导你们,但你我相识便是有缘。何况你三弟未来与我密不可分,我便在临行之前,成就你们四人一番。”
沐青峰兴奋,虽得不到这天大机缘,但能得到赤尊信一番成就,对他来说,这无疑也是一个巨大惊喜。
赤尊信道我所能做的,便是尽你们的承受能力,初步打通你们的经脉,使你们省却数年苦修之功,再传你们一道足可承受的先天真气,以增你们内力底蕴,使你们内力深厚凝实,将来纵是修炼任何功法,亦会事半功倍。”
沐青峰感动道前辈,这便足够了,我根骨悟性皆差,能得前辈如此帮助,就已是天大福缘。”
赤尊信注视沐青峰,内心也是一阵触动,他心中思道若果真行得通,未来我便与沐青海合为一体,虽然死了,却也等若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这五感情深厚,不离不弃,等若一体,若现在不造就他们一番,未来一人出事,其他人亦少不了要跟着遭罪。”
随即他心中一阵火热,想到纵使离去,如用心造就一番,这五又何尝做不了他的延续。
又想到魔功绝世,凶名远播,眼下竟要造就一个绝代大侠作为延续,未来甚至还要与魔门做对,他心中古怪之下,却也大感畅快,只觉天下之事,巧妙非常,果真是环环相扣,天意难测。
看着沐青峰,他突然说道有话便说,别藏藏掖掖的不像个男人。”
沐青峰脸一热,忙开口道前辈,莫要叫我三弟心思全放在身上。”
赤尊信诧异非常,凝神注视沐青峰,惊异道你何以口出此言?”
沐青峰直言道晚辈不想自家脑中除了就再无他物,既消磨了志气,怕也会惹上一身孽债。”
他无法告知赤尊信,原著中韩柏受了魔种影响,大半心思全在身上,却是着实荒唐。推及到三弟身上,他不想赤尊信最终不但没造就出一代大侠,反造就出一尊绝世淫魔来。
赤尊信目光闪烁,本想探知沐青峰真实想法,但想及自身,却是心中叹息。
他说道我自会用尽一切方法,令他拥有钢铁意志,纵使他被人迷了心智,也要自觉护着心中正义,好叫他成为铮铮铁汉,纵使下一刻要死,也要坦然笑对生死。”
沐青峰已被震得无言,忍不住为三弟未来的日子担忧起来,要成为这样的人物,不知要经历多少磨难,流下多少血泪。
然而,他心中却也深感赞同。只不知将来再见之时,三弟又是何等模样,何等声势,他忍不住期待起了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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