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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中峨眉山历来是享誉千古的名山秀地,在蜀中更是西蜀人士夸夸其谈首选话题在峨眉山下有一个村子,村子不大,有点小,细细数来,也才三十来户人家,里长姓削,虽然姓孙,但做人可不是别子样,年轻的时候出川混江湖,折了一条腿回来,可到底是走过南闯过北大马路上压过腿的市面上人物,哪怕半残废了,回到村里那也是高人一等,说话做派个顶个的,其实这位孙村长,有个名字,老一辈们都知道,孙大用,孙大用,这名字听起来就俗,不过豪气十足。可是出川归来后,孙大用再也不提自己这个名字了,时常缀着一壶浑浊的老米酒一个人歪坐在村口的石头棍子上,眯上眼,装沧桑老半天,也许是在回忆年轻时闯荡江湖的一般风采吧。
孙大用是好客的,所以对于村里新搬来的一户年轻夫妇格外照顾,孙大用这辈子唯一留下的,除了见识,还就是见识,他看得出来.新搬来的那对小夫妻,虽然也是粗布桑麻的衣服,可穿在身上就跟猴子披了龙袍一样,明显不搭不配,那对年轻男女,天生就应该是坐庙堂之上,众星拱月的人物,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田地里刨吃的泥腿子,哪有如他们那般,笑的那么斯文腼腆的?
和往常一样,傍晚时分,红霞如火的时候,孙大用里长拄着一条竹棍,风风火火的歪斜着腿冲到村尾的木家,一到了家门,孙大用就看见门前正在围着小鸡的““木夫人,”,说真的,孙大用这辈子漂亮的女人也见过,虽然没有玩过,但看以前自己那个江湖小派的堂主玩过,可真这个女人比起来”那就是个屁啊。老粗人说话一贯直白”打第一次见面,孙大用就当着众人面大呼小叫,““木家媳妇是咱巫山村第一美村姑””,一句话引得满座笑语,不过也仅仅是这样,掘人墙根脚的事儿,他孙大用这辈子就没想过这一回。
““木家娃子喂鸡呢?,”孙大用咚咚的用竹棍敲着篱笆墙,哈哈的笑问着,脸上的肉瘤让他笑起来有点慎人,不过熟悉孙大用的人都知道”
这是个老好人,只不过嘴贱了点。
““木大叔请进。””美村姑从容的上前打开了柴门,让开路请孙大用进来。
孙大用呵呵的点点头,一笑,眼睛里却更加珍重了,这份做派,岂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你家男人呢,大叔今晚带了点酒,十四年的女儿红”好东西啊,给自己喝我都觉得糟践了,不过,大叔觉得,悼娃子能尝得出好坏来。””
““大叔过奖了,他现在很少喝酒了,伤身。,”
““唉”伤甚么身啊,都是站着撒尿带把的汉子,喝多了,尿出来就是了。,”
美村姑一愣之后,微带喜怯”点点头算是应了,道:““我这就唤他出来。””
孙大用不高兴了,““唤甚么唤,你大叔我在巫山村,哪家哪户串门不是横冲直撞的,我倒婷看看”你家男人是不是勾搭了哪家女儿在屋里快活,我来了这么久,都不出来迎接一二.哈哈哈。””话音落点,孙大用已经敲着拐杖”拎着十四年的女儿红啪嗒啪嗒的走了进去,那美村姑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很小,只有自己听见,就没再拦了。
刚一进门,一道森冷的寒光一下子闪烁了孙大用的眼睛,那时一把剑,一把好剑,这是孙大用脑海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念头。
屋内光鲜黯淡,夕阳的日光,直斜斜的从大门射进来落在泥土地上,反射出的光不烈,所以屋内有点暗,索性点了一盏油灯,可屋内依旧惨淡。不过这惨淡的光,却着实让屋内男人手里那把剑反射出的剑光更加森寒了,简直是顽废和激昂的对比。
““好剑。,,孙大用目光湛湛,完全无视了床头坐着的年轻男人一惊过后稍显阴沉的表情,满目灿烂,如同十年不碰女人到夫差见到了裸西施一样,心动难以自禁。
床头拭剑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站了起来,双手捧着剑走了过去,道:““里长请。””
孙大用二话不说,一点也不客气的将剑抢了过去,随手把手里长年不离身的青竹杖扔了开去,歪着身子用粗糙的双手细细的摩挲着剑冰凉的剑身,孙大用将剑凑近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就如同情人深吸彼此发间的味道一样,““以前我是个剑客,十年了,刚好十年,再没碰剑了。
““大叔的眼神,我刚才看出来了。,”年轻男人笑子笑。
““你是个大人物吧。””孙大头也没抬的如此问道,依然在抚摸着手里的剑。
““不算大。””年轻男人依旧如此淡漠,之后可能感觉自己语气太高高在上,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以前我哥哥家里有很多你这种剑客。””
轻轻将剑抬到唇边,痛快的吻了一口,孙大用毫不留恋的把这把剑重新递了回去,眼光却还留在剑身上,问道:““甚么名字?,”
““还没起,无名。,”
““可惜了,,”孙大用微微一叹,颇为遗憾,““如此好剑,应该有个名字的。,,年轻男人不置可否,还是清淡的一笑。
““我以前是个剑客,其实我只是半个。””孙大用莫名的又回到了先前那个话题,眼光灼灼的道:““以前有个极富贵的人,暗地里招收剑客死士,我曾去应聘过,招呼的人,都是一身白衣,结果选拔中我一路过关斩将,没有人能挡得住我三连击,不过最后还是败了,残了一条腿回来。,,看来大叔以前一定是个风云人物。“年轻男人应道.给他倒了杯香茗.
这在乡下很少见。
“有一身本事,可惜英雄未捷身先死,一身的武艺都没法子施展了,恨是太恨了,不过现在已经放下了,以前要是见到这么好的剑,杀人放火也是要抢过来的,现在啊心早收了小孙子都快出世了。”孙大用唏嘘的说着,可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声清澈,没有一丝哀伤自怜的情绪,岁月磨砺出了一个男人极度强大的意志,他知道自己该要甚么。
“那悔大叔的那个人“..“”
“他叫张要离,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好霸道的剑法,一击必杀杀不了人,自己就得死。我侥幸没死,只是被挑断了脚筋,剑客最重要的双手给我留了下来,他说英雄相惜,可我却不想再混了,就回来了。”
年轻男人目光一闪,喃喃自言:“张要离是吗?”
“我家侄子前天娶妻,女方家拿出了当年女娃刚出世就埋下的女儿红整整十四年了,好东西啊,来,尝尝,混是混了点,可够滋够味,不伤头。”孙大用双手捧着酒坛往桌上小心放下然后细心的打开,一股香味立马飘了开来,细细一看,酒坛中的酒已经化成“酒冻”
了,半液半固颇为神奇。
“这市面上的酒啊,都发的彻底了,你放上十年二十年,还是一个味,只有这农家里的,发了一半的那时越久弥香的。”孙大用宝贝一样的用袖子擦拭着酒坛上的灰尘,“悼娃子,你是不知道啊那晚酒席上,就剩这一坛了大家都喝上瘾了,大叔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跟人打起来才让这独一份花落我家,手里筷子都被大叔当剑使了,愣是没一个人敢近身,也算是宝刀未老了,哈哈哈...说到这,倒是要感谢那混小子张要离,给我留了双手,要不然啊,没人鸟我喽。”
“让大叔惦记了。”年轻男人这下有点动容了,眼睛里也多了点温情,收敛了些许落寞,微笑了起来。
银月如钩,代替了夕阳的橙黄,篱笆院子里,白雪皑皑,映着月光,醉人的美丽。
十四年的女儿红,喝起来如何?
美村姑只是稍稍尝了一小口,小脸通红,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男人和粗话连篇却豪气万状的里长扯东拉西的,偶尔眼神失去焦距,似乎想起了甚么,然后一笑释然,重新美美的看着逐渐开心起来的丈夫。
“悼娃子,家里还有人吗?”老村长红着脖子,吐着酒气,夹起一大块炒鸡蛋,一口吞下,美滋滋的就这好酒吃鸡蛋。
“有,一个哥哥一个嫂嫂,还有一个过两年就要娶妻的小侄子。”年轻男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苦苦的一笑,孙大用看的分明。
“遇到麻鼻了?”孙大用问道。
“嗯,不知道是死是活。”年轻男人舔了舔嘴唇,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似乎如此心里要舒服一点。
孙大用点点头,亲自给后背”悼娃子“倒了一杯,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到了大叔这个年纪,不该看开的都看开了,这命啊,有事得看天。老天爷让你舒服了,就是皇帝拿你也没辙,老天爷让你不痛快,龙王女婿也得淹死。来,干!”
年轻男人睁大眼,听到那声“干”才醒悟过来,举起酒杯,也粗声粗气的叫一声:“干,大叔!”
“这才对嘛。”
杯盏交际间,两人痛快饮下,而正在此时,突然一阵细碎的马蹄声打破了雪夜的沉静,孙大用、年轻小夫妻不约而同的向篱笆墙外看,月光下,两匹马踏碎了积雪,绝尘而来,两匹马上,坐着三个人,一个青年男子,披着斗篷,怀里坐着一个小男孩,被裘衣包的严严实实:另外一匹马上看不清模样,不过娇小的身材,应该是个女人,并且.身材很婀娜。
“小弟。”马上骑士在篱笆墙外勒马,胯下马没有嘶鸣,很安静很乖的停下。
真名叫李悼的年轻的王,缓缓站了起来,睁大醉眼朦胧的双眼看着马上安静笑着的来客,看了一会儿,揉了揉双眼,然后箭步冲向前,又看了看,最后竟是咬着牙,自己捂着自己的悄,无声的哭了起来。
“咦,小、叔好丑哦,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唉“.“.那时叔婶吗.
好溧亮啊。”来客怀里传出一个男娃子的声音,冲皮裘里露出的脑袋上有两颗黑宝石一样眼睛,咕噜噜的乱转,狂翻白眼,最后看向后面已经站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的美村姑竟是挑逗起来惹得笑声一阵。
李悼哭笑不得的怒瞪着男孩,“你个小崽子,你叔我三天没抽你,胆子肥了是吧?”
马上的来客此时已经下了马,同时把儿子李琨也抱了下来,身后的萧氏也悄然下马。
然后萧氏和美村姑离水便注视着两兄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大哥,我以为你死了。”原来的蜀王李悼满脸泪水。
“嗯,是死了。弟啊,以前你的大哥已经死了,现在的是一个新的。你不会不认我吧?”李恪笑了起来,伸手揉着同胞弟弟蜀王李悼的头发。
李悼呆呆的看着李恪,又揉了揉眼睛,“我该不会在做梦吧,大哥,你,你以前耳从来不会如此开玩笑的。”
“因为,大哥突然觉得,像小九那样活着其实很开心的人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李恪拉着李悼的手进了院子。
“小九啊,我跟他不熟,小时候叫他喊我声六哥,他怎么说来着,凭什么。李悼出奇的不忿了起来.“我是他六哥.他还问凭什么。我倒要问问.凭甚么他不喊,我本来就是他六哥。”
“他后来怎么回答的?”李恪忍住笑问道。
“他?”李悼越发的毛了,“他说,六哥,你脑袋比我还单纯,我怕喊你六哥”老天爷看不过去,然后啪的一道雷劈了下来,就造孽哦。,”
“哈哈哈哈....小九小九,所有兄弟里面活的最痛快的就是他了,狗娘养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平生就没见过这样的。”李恪大笑,可眼神却温馨的充满遗憾,以后再不能兄弟相见了”悔不当初啊。
“您是吴王殿下吧。”
蓦然间,四野里传来如此一个恭敬的声音”让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问话的人,正是孙大用。
李恪目光炯炯的看着孙大用,那种目光堪称睥睨,似乎这一瞬间,李恪又恢复到当初吴王的风采,没有霸气,只有一股摄人的贵气,贵的你自惭。
孙大用突然跪了下来,像个娘们一样恹恹哭泣,“吴王爷,我我,我是孙大用啊,当初你招收白衣死士的时候,我仅仅一招惜败在张要离手上,残了脚,你那时临走的时候曾说,“可惜龙泉剑,流落在丰城。好一把可孙大用之剑,可惜了。,吴王爷,这些年,我依然记着这句话,我依然记着,我孙大用以前是一把可孙大用之剑,吴王
孙大用,孙大用,”李恪蹲下来扶起孙大用,“要离常常在我面前唠叨说,他这辈子年少气盛之时干的最荒唐之事就是废了你一只脚,对于一个有望登临巅峰的剑客来说,跟杀了他没有任何区别。,唉孙大用,十年了,你这把剑锋利否?”
“我,”孙大用张了张嘴最后摇了摇头,低沉道:“老了,十年,今日是第一次碰剑,昔年的“别大剑,那把大剑,早已被我埋了,已经忘了埋在哪里了。”
李恪心中微微一叹,孙大用到底还是落了要离一筹啊,要离废了一只手可从来没有他这么顽废,哪怕战死的最后一刻,连归海一刀那种大内第一高手都不敢近身,只能靠着刺天弩远远的扎死他,三步之内,要离太恐怖了,可惜如此千里马没有到小九手里,可惜了。
“过去就过去吧,我这把剑也锈了,以后砍砍柴倒是不错。”李恪意味深长的道,孙大用张张嘴,不明情况的他也不知该说甚么了。
“你是离水吧。”李恪移过目光对一旁明显有点拘束的美村姑笑道。
“叫大哥。”李井拉了拉离水的袖子。
再水红着脸,上前微微躬身,做了个标准仕女礼,轻声道:“大哥。”然后不忘对含笑立在一边的萧氏道:“大嫂。”最后还十分搞笑的对小家伙李琨道:“侄儿。”
这一下子,哪怕绷着脸的李恪也哈哈笑了起来,小家伙更是笑不可支的依在母亲怀里,偷偷的乐着。
收敛了笑容,李恪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弟媳。带着点释然的道:“离水,走之前我见过你师父鱼玄机,她让我告诉你,好好保重自己,常年奔波”你肠胃不好”多喝点粥,不要整天吃生冷的水果,也莫要再牵挂她了,她已经找到自己所爱的人,嫁做人妇,有个哥做梦也想不到的归宿,让你也早早找个归宿,不要像你们小时候漂泊无依,孤独度日。”
“嗯,我知道了。”离水低着头”眼泪汪汪,“离水高兴师父能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离水高兴,可就是以后见不到师父,心里难过。”
李悼默默的牵起了离水的手,一切有我,一切尽在不言中。
“收拾收拾形装吧。”李恪突然道。
“嗯?”李悼诧异的看向了大哥。
“小九给我的信里面说,他把娘从宫里接了出来,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李恪说道这里”由衷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着对李治的谢意和心服口服。
“那我们去哪里?”李悼问道。
李恪摇摇头,没说话,依在母亲怀里的虎崽子李琨叫起来:“当然是浪迹天涯了,九叔说这是他打小的冤枉,找一个娘们浪迹天涯,老死在面朝青楼春暖花开的地方。这个愿望.他要我爹爹帮他实现,他这辈子是完不成了,主要是我那群九婶都太厉害了,凤眼一瞪,九叔哪敢哦。尤其是那个武叔婶。”
孙大用听的一头雾水”可李悼和离水却听懂了,李治放过了他们。
“王爷,让老朽跟着你们吧,老朽一身骨头还在,昔年的事这些年一直梗在心头,已经成了一个心结”太久了,解不开了,老朽这把破剑”还想为吴王爷再劈劈柴火,就心满意足了。”孙大用此时突然又跪了下来”言辞恳切的道。
“我已经不是吴王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介布衣,庶民百姓而已。”
孙大用毫不犹豫的摇头,“老朽不管,老朽梗在心里这么多年了,家里儿子也成家立业了,老朽都放得下,让老朽侍奉左右吧。求您了。”孙大用匍匐在地。
李恪犹豫了,这个时候趴在地上的孙大用吭哧着声音道:“只望老朽死后,吴王爷能让人把老朽一具残骸尊进西蜀,葬在祖坟,老朽此生余愿尽矣。”
李恪蹲下来,一脸正色的道:孙大用,我对你的恩情没这么重。”
孙大用摇头:“非是恩情,而是当初王爷以国士待吾,升斗小民虽不敢自称国士,却要以国士报王爷。”
李恪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应承了。
孙大用心愿达成,捡起竹杖兴奋的回去安排了,李恪和弟弟李悼坐在院里,萧氏和离水连带着小儿李琨在屋内收拾准备行装。
““哥,小九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听了李恪前前后后诉说的事,李悼也不得不佩服起李治了,如在梦中。
““小九饶恕了我是因为他完完全全击败了我,他本可以杀了我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瞒住天下人放了我,全了兄弟情谊,换来了子孙后辈们榜样的力量,可是即使我知道他这么做原因,可仍然感激他,心服口服,至少,昔年,我们的父皇便做不到,除了后患,却也留下了洗刷不清的污点,有弊有利。,,李恪喝着离水泡着的茶,如此道。
““那哥我们去哪,真的像九弟说的那样,浪迹天涯吗?,”李悼问道。
““这次你那小侄子说的没错,我虽放弃了天下,却没有放弃看看这万里河山的愿望。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现在有这机会,何不珍惜。况且,小九可是给了我不少钱财,这么多钱总不能让它们无用武之地不是?与其留子金满篇,不如教子一经。琨儿不是稚奴,他做不了他那样雄才伟略的大纨绔,我又不愿他做个吃喝玩乐的小纨绔,只能我们这一代把钱都用光了,未来自有他们去做主。说不定此生再见面时,我们会比小九活的痛快了,把人生当作娱乐,本身不就是一大块吗。哈哈哈,说起来稚奴的孩子也快生了,你知道的那个竺寒暄一生就是俩,你怕的那个武媚娘也同样,听说上官青衣和文成也怀了生孕,这下子热闹了哦。,,李恪微微笑,满脸暖意。
““雁儿妹妹也.....稚奴,真是禽兽。,”李悼目瞪口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文成虽然话少,可是哪次看见稚奴和淑然混在一起不是一整天不见笑,佳偶天成,我们祝福他们便是。,”李恪释然道。
““那哥你已经忘了淑然了吗?,”李悼小心的试探道。
““没忘。,,李恪轻声道,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我发现我对她其实早已不是爱,而是征服。原来我对她征服已经大于爱了,所以得不到的才更想要,如今,我爱的想的是她。,,李恪眼睛撇向屋内,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正在忙碌的萧氏偶一回眸,注视到李恪望过来的目光,低头浅浅一笑,李恪呵呵笑了起来,饮尽了杯中茶,煞是恩觅““这次,我是彻底放心了。,,李悼道。
““你呢,离水她忘了候弦高没有。,”李恪沉吟的问道。
““我从没有让她忘,其实忘不忘有甚么区别呢,我喜欢的是如今的离水,少了那份经历的离水可能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就不是我喜欢的女人了,何必让她忘呢,一切随缘。,,李悼静静思索,端正的回道。
““弟,你成熟了。
,,李恪对李悼正色道。
季悼摇摇头:““经过这一番事,怎能还像个孩子呢,连稚奴都比以前看透了许多事,我这个六哥哪能落后太多还像个孩子呢。,”
兄弟两人便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诉说着过往的,有遗憾有痛快,可无论是善是恶,到如今,全都化成了一江春水,东流去了,从今以后,他们的人生将会和以往都不一样,未来依旧充斥着曙光。
王侯的宽恕,能扭转悲剧。
一夜忙忙碌碌,夜色便在忙碌中悄然流过身影中,当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孙大用已经带着行礼牵着一头驴,准备好了,而李悼这边也万事齐备,该上路了。
日轮擎水出,始觉江面宽。早晨的朝阳冉冉升起,晨光放出无数道你看不见的金辉,在众人启程的时候笼罩住每一个人的眼睛,太阳红彤彤的,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照亮了心里每一丝寒冷和遗憾。
萧氏看着李恪,浅浅的笑,双颊红的如火,那般幸福满足。被夹在中间的小儿李琨左看看右看看,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
李悼侧头偷偷的看着离水,见离水出神的望着前方,也没注意到他,不由心中微微失落,从新转过头,却不知道当头刚刚转头的霎那,离水嘴角露出意思促狭的笑意,眼睛撇向李悼,有着李悼想看却看不见的浓浓情和意,那不是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而是一个妻子看丈夫的。
孙大用出奇的正经了起来,从今天开始,他会做好一个好萃家的。
““走喽,我们去浪迹天涯去喽。,”孩子喊出了第一句话。
““找一个娘们浪迹天涯,老死在面朝青楼春暖花开时。此言大善,哥,走,此生携手浪迹天涯。””李悼畅快大笑,一旁离水跟着丈夫,眯起眼也一起幸福的笑。
““驾。””李恪策马扬鞭,萧氏带着儿子也驾着马,紧紧跟上。
““驾。””李悼也策马追上,一旁离水虽冷着脸,身影却紧跟着李愧““主人,你们等等我啊。小黑,快走,快走,改天给你找一母驴,快走。“孙大用一边扬鞭,一边忽悠胯下““小黑,”驴,胯下小驴驴耳老长,偏执的按照自己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去。
当其时,金色的朝阳红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