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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定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喝道:“你们可知犯了何罪?”
卢辉打完他,掏出快手帕擦了擦手,接着抖了抖仿佛嫌脏似地扔在一片。冷笑“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倾娘的哥哥。”
方启忙推了推他,本来想偷袭的,被他这一闹倒成了明打,这万一以后妹妹真跟他成了婚,被记恨了可如何是好?
卢辉才不管这些,若这男人真的一怒之下不娶李浅,他倒不怕照顾表妹终身。这么想着不由吼道:“娘的,你这小子敢欺负我妹妹,与其被你糟蹋,还不如留给我呢。”
方启连声呵斥“卢辉,你胡说什么?”
卢辉不理他,继续对齐曦炎吹胡子瞪眼。
齐曦炎心中恼怒,他脸被打肿,也没颜面再进太傅府。哼了一声坐回马车,对滚在地上装死的小路子喝道:“还不快走。”
小路子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赶着马车回宫去了。他们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这一趟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再也不见踪影。
齐曦炎一路气都不顺,心里盘算着快点接李浅进宫,省得哪天再来看她,又被什么表大舅子亲小舅子打。
这臭丫头到底是一点不知,还是知道了装傻,或者根本就是故意叫人揍他一顿解气的。最近他有什么事得罪她了吗?他开始深思,并小心眼的决定,此仇不报非君子。
方启和卢辉哪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一心以为自己做了件很对的事,为了妹妹,好好教训了她的男人。
卢辉尚嫌不够,心想着下回见他,一定再打一顿。也给他自己出出气,谁让好好的妹妹被他这个臭无赖得了去呢。
方启催促道“赶紧走吧,省得被人看见了。”
他们一转身,忽瞧见从太傅府里出来的皮五,不由呆了一下。
方启首先反应过来“咱们是不是打错人了?”
按理说那妹夫近来住在府里,应该是从里面出来的才是,从外面进去的反倒不像了。
卢辉道:“打错便怎的,再打一遍就是。”
他说着一个抢步过去,对着皮五下巴就是一掌,皮五身手比齐曦炎强得多,一个侧头闪过,怒道:“哪里来的小子,这般无礼?”
卢辉大叫“我是你大哥。”
他这话原是不错,皮五若真娶了李浅,他是哥哥也不无道理。只是……
方启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难道大哥不该是他吗?他行大啊。
皮五能叱诧燕州十几年,功夫也不弱,二个打一个,谁也没讨了好去,最后打到力竭,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想挪走半步都难。
太傅门前大打出手,府门口的下人都看见了,可谁也不敢过来劝架。等看见他们都动不了了,才凑过来,对着三个人指指点点。
皮五瞪他们一眼,喝道:“还不快把我抬进去,请大夫来。”
“诺。”那些人慌忙跑走。
别看皮五在这儿只是客,可他威吓人惯了,稍一露出威严之象,还挺吓人的。
三个人都被抬进府里,有的忙去禀报太傅。
方卓瞧见了三人模样,不由气得胡子直抖。这几日皮五在府里就颇不安分,打骂厨子,勾引丫鬟,连看门的狼狗每次出入都得踹上一脚。真是可恶之极。
他碍于李浅的面子睁只眼闭只眼,也没计较,可这回居然打架打到家门口上了。
他哼了一声,一甩袍袖去见皇上了,皇宫里讲礼节,他这太傅府也不是随便捣乱的。他倒要让皇上给评评理,顺便把罪魁祸首的女人给请出去。
李浅也得了消息,一看三人都伤的这么重,心中暗惊。她还以为有刺客进府了,待听得是打架所致,把方启和卢辉都数落一遍。
他们为她是好心,可跟皮五这样的人计较就太没品了。
皮五气得直瞪眼,怒道:“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李浅微笑“没怎么。”只是有点招人恨而已。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张让人心情不爽的脸,即便他长得和齐曦炎相似,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与身份无关,最多就是他的行为举止让人讨厌而已。当然,齐曦炎那脾气也没多讨人喜欢就是了。
听了李浅的抱怨,方启和卢辉才明白皮五根本不是她的男人。不过两人也不在意,反正那个门口的也被打了,两个人总有一个是真的,他们也不算赔了。
卢辉絮絮说着被打的那人是多么无能,连他三招也接不了,真是笨到极点。李浅听得很觉头痛,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人一定是齐曦炎吧。反正他有时候也挺欠揍的,偶尔打一回她也不咋心疼,只是后续的事可就麻烦了。
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
就在这同一时间,齐曦已炎回到宫里,正在御书房里让小路子给他上药呢。
他脸上的伤也不算重,可肿这一块实在没法见人,明日早朝也不用上了,总不能让满朝文武对着他的脸暗自嘀咕这是被谁打的吧?
小路子沾了点药棉轻轻给他擦拭脸颊,嘴里还低声咒着:“皇上,那两个歹徒太可恶了,把他们抓起来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
齐曦炎“嗯”了一声,那两人的身份他隐约猜出一些,多半是李浅舅舅家的表哥,就算要定罪,这罪还不好定呢。
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想必是不知他的身份的。正所谓不知者不罪,难道真要把他们斩了吗?
小路子兀自嘀咕“皇上,咱们受了这般罪,不能就算了吧?”
齐曦炎好笑,倒真难得小路子这么恨哪个人?
“那你说要把他们如何?”
小路子磨牙“剁了手剁了脚,然后撒把盐在上面。”
齐曦炎“哦”了一声,眉角轻挑“他们怎么着你了?”平常他这个皇上有什么事,也没见他这么义愤填膺吧?
小路子抖抖屁股,哭丧着一张脸,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被踢了一脚,摔出去,然后很巧的撞到致命的地方吧?虽然那儿也没什么了,可疼还是疼啊,钻心的疼。疼得他想哭,又勾起了伤心之处。
想到那被阉割的痛楚,一激动,手一抖便戳在皇上的伤处。
齐曦炎疼得厉害,手肘一挥正撞上他的眼。
小路子双手捂眼,手上的药膏沾到眼上,好像是被马峰蛰了一口的疼。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不过一瞬间的事,齐曦炎大怒:“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不滚出去。”
小路子连滚带爬的跑出,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出了殿门,一抬眼正瞧见太傅方卓远远向这边走来。
方卓边走,脑子里边反复想着该如何婉转的跟皇上提一下,把人接走的事。他一个想告老还乡的人,实在不愿担这样的重担。皇上的女人,再加上一个可能是太子的孩子,这简直可以要了他的老命。闹心、堵心加揪心,一个照顾不周,就可能把全家都赔上。
他在御书房等了一会儿,里面都没传出召他觐见的旨意,不由来回踱着步子。往常这会儿皇上早叫他进去了。
实在着急,便问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小路子“路总管,皇上莫不是有什么事了?”
小路子下巴明显一块淤青,他咯棱着一只眼道:“皇上自然有事,老大人还是等着吧。”
这话本没有错,皇上伤了脸本就没那么容易好,可奈何他这独眼的表情多了几分轻蔑,让一向严肃自持的方卓甚觉受到侮辱。他抬手对着他就是一巴掌,怒道:“你个狗奴才,连你也敢瞧不起老夫吗?”
小路子都快哭了,他哪是瞧不起他,是眼睛被人打了,根本睁不开。
今天到底犯了什么邪了?居然……被三个人打。屁股上一脚是被歹徒踹的,他的左眼是皇上的龙手打的。他帮他上药手重了点,挨一下也无可厚非,可为什么还要挨太傅打啊?
方卓恨恨地甩了甩袍袖,对着殿门高呼“臣方卓请旨见驾。”
里面好半天没声音,许久之后才听到皇上的声音“进来吧。”
“诺。”方卓走进御书房,跟皇上恭敬两句,然后就提出要他把李浅接进宫。他本来想婉转点说的,可因为生气,转是有了,至于“碗”还是留着回家吃饭用吧。
齐曦炎眯着眼睨他,脸颊太疼,眼也懒得睁开。
他淡淡一笑“太傅,这事先放一边,咱们还是先说说今天的事吧。”
方卓惊疑,今天有什么事了?
齐曦炎本不想拿这个找他麻烦,毕竟这也跟他没关系,可谁叫某些人不知进退呢。李浅进不进宫,什么时候进宫,还轮不到他来管。
想到此,他突然一拍桌案,喝道:“方卓,你可知罪?”
方卓吓一跳,慌忙跪在地上,不停叩首“臣知罪,臣知罪。”
“身为太傅,官居一品,府门前居然如此不安稳,盗匪盛行,狂徒乱走。你看看朕这张脸,就是被你府门前的无赖打的。”
方卓一惊,若是从前他绝不认为自己和无赖有什么关系,可自从府里住了个皮五,他真是担惊受怕。这一回更是吓得魂儿都飞了,殴打皇上这是什么罪名,这是要灭九族的啊?
他再不敢提让李浅立刻的事,慌忙从御书房告罪出来,跑得好似只老兔子。
小路子见他那姿势,不由大爽,他能说这是坏人,自有坏人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