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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刘权来了,来得突然,并着出去打听消息的董姓商人道,两人一来,没想到就看见六娘挂在树上的情景,而作为东道主的董方则是一脸悠闲在坐在树枝分叉处,摆明了是在‘以大欺小”
董姓商人是个豪爽的,刘权将人交给他照顾,方才也与他分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看见自家侄儿这么欺负的客人,当下就翻了脸,冲着树上大喝了一声,也不等董方反应过来,就蹭蹭的上树把人给揪了下来。
刘权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把六娘交给这董姓商人就是看在这董姓商人妥帖可靠,跟他的关系又过硬,谁知道不过将人交给他们一天工夫,六娘的脸也花了,挂在树上颤颤巍巍的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他可不信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六娘其实是只猴崽子,便是六娘说是自己上的树,也以为六娘是在为主人家分辨,铁青了着脸让人搬来梯子,让六娘下树,也不管那董方如何解释,只拉着六娘就要离开。
而那董姓商人只觉得自家侄儿丢了自己的脸,见刘权要走也不阻拦,提拎着自家侄儿就往后面走,显然董方今儿个惨了。
董方这会儿还没回过神儿来呢,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小弟弟突然就变成了小妹妹,这小妹妹不光爬树爬的比他利索,打架还挺厉害的,这让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情何以堪,这会儿正满心的纠结呢!
有时候有些误会是越描越黑,六娘也瞧出来了,她越解释刘权的脸色越难看,只能抱歉的看了董方一眼,跟着刘权往外走。
她真心不是要他背黑锅的啊!虽然她会挂在树上的罪魁祸首的确是他,可她没怪他的意思的,事后一定会解释清楚,不过,看董方那个表情不会是生她的气了吧?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心思最别扭的,搞不好就为了这事儿恨上她呢!那样的话真是太可惜了,经过一天的相处,两人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她还挺喜欢这个阳光少年郎的。
走出门上了马车六d良才想起刘权这时候来找她会是什么事,看这行头准备的齐全的,连马车都准备好了,显然是特地来接她的,不由得问道,“刘大哥,您这是?”
刘权正在纠结六娘脸上落下的伤口到底会不会留疤闻言回过神来,才想起今儿个来寻六娘的正事儿,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叹息了一声道,“有些事儿,我本不该开口,可到底要瞧在八姑娘的面儿上。六儿姑娘,宁家就算倒了大不了我将我姐姐领回来就是,可八姑娘还小,若是宁家真的不行了八姑娘到底是我的外甥女,还要请姑娘高抬贵手……”
刘权话里话外无尽的苦涩,显然是到了为难之处,六娘闻言一愣,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如此急转直下,昨日刘权还在担心宁家对她不利,不过一日功夫,宁家怎么就能倒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宁家的根基深厚,哪里就能那么轻易的倒了?
难道韩过真的有通天手段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他不是在帷幄之中啊,那家伙在蹲苦窑,上面为了一个皇位争夺不休之际,哪儿有功夫搭理他那么点儿小冤屈这案子拖上个把月是小事,拖上个三五年的也不是不可能!
六娘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刘权的话,只是挑眉道,“刘大哥此言何出?我若是有那样大的能耐昨日又怎会托庇到刘大哥跟前?”
刘权闻言就有些急了,刚想开口,却是看见六娘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显然不是托词,而是真心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也是满心的疑惑。
他与六娘打交道也不下十次了,六娘的性子也摸了个七八分,六娘说话做事都少有虚词,性子平和,做人做事皆是本着留一线的准则,把人逼到绝路这种事儿还真不像是六娘做出来的,倒是与她那二哥的行事作风很像,因此,宁家上下如今皆以为此事是韩改之所为!
他真不信韩改之在牢里还能有这样的影响力,要知道,这两日可没有任何人与韩改之接触过!
他寻六娘是为了另一个缘故,若不是六娘,昨日六娘为何又要偷偷摸摸的进城?送她过来的人还是一个小太监?
有些事,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到了这时候,刘权真心有些阄不明白了,不过,他却是知道,此事即便六娘不知情,也与六娘有莫大的干系,“这事儿,还得从这两日宫里的事儿说起!”
刘权缓缓的道,仔细的观察着六娘脸上的表情,开始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圣上驾崩却是未立储君,好在故去之前留下了口谕,立皇后所出的九皇子为帝,襄王却是不服的,宫里宫外都出了不少的事儿,亏得于大人警觉,及时调来了黑甲卫守卫皇城,否则襄王此次怕是要逼宫成功了。”
“如今内侍统领赵太监从襄王府中搜出了不少信件,其中便有大老爷给襄王的信,如今虽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宁家与此事有关,这封信却是个大麻烦,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怕是今上对宁家已是心生芥蒂,且有心拿着这个由头发落一批人呢,谁也不知道这把刀到底会落到谁的脖子上。”
宁家的风光来自圣宠,老皇帝不在了,儿子上位,这宠爱还在就怪了!
不过,六娘也不相信这件事会如此简单,权力中心的任何一件事的发生都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背后的角力,而且,宁家的表现根本就不像只是失了圣宠的样子,更像是这把刀立马就要落到他们脖子上似的。
六娘看了刘权一眼,问道,“就这么简单?”
刘权苦笑,知道有些事是瞒不过六娘的,压低声音道,“宫变之际,皇后有派人到宁府求援,老侯爷却是不肯施以援手,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还是四少爷告诉刘姨娘的。”
宁家想明哲保身,却是没想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要撇清就撇清的,你在别人危难之际袖手旁观,性儿好的,事后对你不咸不淡,性儿不好的,就此恨上也不是没缘由!
不过,六娘依旧不觉得此事会让皇帝拿宁家第一个开刀,宁家树大根深,即便皇帝不爽他们了,这会儿正是维稳的时候,先把那把龙椅用屁股捂热乎了才是要紧的,收拾一个襄王和襄王余孽就够他们手忙脚乱的了,哪里能在这种时候对这样庞大的一个家族动手?
再问刘权,刘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也许宁家都未必想的明白,更不要说刘权这么一个小人物了,六娘想了想又问道,“这事儿,又是怎么跟我扯上干系的?”
宁家跟皇帝皇太后结仇了,跟她一个小人物有一毛钱的干系啊?
刘权道,“应该是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襄王谋反那件事儿圣上没拿到证据,不好用那事儿冷了臣子的心,打算拿这件事开刀呢!”
不对!
这事儿很不对!
听到这里,六娘越发的闹不明白了,宁家就算摆平了她这一件事儿,坏了皇帝的计划,可皇帝要整你,需要理由吗?
这么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根本治不了病根儿,宁家老侯爷不该是这样没城府的人物,宁府即便这么做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若是她,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要么,彻底的跟皇帝对着干,反正宁家权倾天下,要么,就彻底的表忠心低调起来,损失些人和物,至少能保全一个家族。
到底为什么宁家会这么做?
六娘只想的脑门儿生疼,却是没发觉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刘权撩开帘子望了望外面,扭过头冲着六娘道,“六儿姑娘,前面就是赵府,我只能把您送到这儿了,小喜她们都在寻您,这会儿正急上火呢,赵妈妈一家上下也是急不可耐,老侯爷冲着赵妈妈下了最后通牒,只让她们必须在两日之内交出你,否则赵肖两家怕是都要受牵连。去还是不去,都在您一念之间了,我也没有旁的请求,只求您若是能救八姑娘和我姐姐的话,就帮衬一把。
六娘闻言抬起头望了一眼窗外,果然,赵家那条巷子就在眼前,冲着刘权点了点头道,“刘大哥放心,这事儿我还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等我闹明白了,只要我有那个能力,定然不会叫八姑娘和刘姨娘吃苦的。”
说完便趁着车外无人,撩开帘子跳了下去。
不论如何,如今她还出不了城,形势既然发生了逆转,她去看一看也好。
在可能的情况下,她还是不希望赵家和肖家受她连累的,若是能查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更好了,这个逆转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直觉的以为,这件事,也许和五郎有关!
若真是这样,五郎,应该平安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