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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这事,他真干得出来!
累年积习,一瞬之间,思绪百转千回,然,周遭境况也没有忽略,百步之外灌木丛下闪过一撮灰毛,鸳鸯眸随之一亮,不掩喜形于色——嘿嘿嘿,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抛开手中肥鱼,追着那撮灰毛去了,有决心,有毅力,只要给他盯上,插上翅膀也跑不了,譬如,他那非比寻常的妻。
背后传来老实人紧张的大叫:“妖——神仙,鱼、鱼、鱼······”
躺在竹屋前大石板上边晒太阳边打盹的扶楚悠悠醒来,功力大失,又因封脉加坠崖,身子格外虚弱,如初生的婴孩,大半时间都用来昏睡,连有陌生人靠近都没觉察,所以,赫连翊不敢掉以轻心,将她安置在他眼皮子底下。
她躺着的那块石板,是他格外中意的,光滑,温润,最关键,可以并排躺下两个人,不能临渊而浴,退而求其次,同卧观星,想想,也叫人嘿嘿嘿……是以,他将竹屋造在这里。
醒转的扶楚支身坐起来,下意识的揉眼,结果触到柔软棉布,无奈的勾了勾唇,她确实很是健忘了,听那人还在喊‘吁,,她想,莫非也是个骑驴的,因不明原因,驴受惊逃跑,累及主人连嗓子都叫哑,真不正慨叹着,鼻间涌来若有似无的龙涎香,不等她做出反应,伴着豪气十足的清越嗓音,一团毛茸茸的肉球砸在她腿上:“喏,猎物。”
扶楚仲手抚了一下服帖的,一来长的小肉球:“天下第一,果真去捉耗子了。”
只一句便叫他由自喜转为愤怒:“蠢女人,你家耗子长这么长耳朵,这分明是只兔子——兔子!”
扶楚讶异:“这么大只兔子,是喂猫的?”
赫连翊怒不可遏:“你是白痴么,哪有用兔子喂猫的,真笨死了”
她垂下了头·楚楚可怜的啜泣:“你骂我!”
见她如此,顿叫他乱了手脚:“奴儿我错了,我不是在骂你,这是给你解闷的·哎你别这样,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么?”
胜出!虽然她不够老,但在对付某人时,也算得上是辣口姜。
冯二倒拎着鱼追了过来,不等站定就开始喊:“神仙,您的鱼。”
扶楚恍悟道:“哦,原来他说的是鱼啊!”
赫连翊顺口接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扶楚老实回答:“我以为他在喊吆喝驴子呢!”
赫连翊深呼吸·再深呼吸:“蠢女人,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形象尽失的赫连翊没能把冯二给灭口了,好在值得庆幸的是,扶楚现在看不见,没见到他不够英武的一面。
翻过这座山,有个村子,本来只有几十户人家·可连年战乱,有不少人涌了进来,老族长曾当过几年沙弥·有一副慈悲心肠,不忍撵走那些老弱病残,到现在,整个冯家村约有七、八百户人家,成了方圆百里最大的村子。
见惯被逼无奈而背井离乡的流民,坐地户冯二对赫连翊和扶楚的来历没有刨根问底,热情的邀请他们去冯家村做客,间或略略介绍了一下冯家村的风土人情,扶楚总结,这是一个汇聚多国流民·却仍能保持淳朴民风的,女多男少的避难所。
扶楚这辈子最亲近的动物就是冥王,可冥王是吃兔子的,所以,扶楚对赫连翊逮回来的那只兔子并不怎么上心,再者·她想上心也不可能,体力恢复的关键期,她睡着的时候远远多过醒来时,即便醒来,眼睛无法视物,也没办法照顾那只兔子。
所以,谁逮到谁养,可赫连翊才养两三天就失去了耐心,蹲在竹笼子边,揪着兔耳朵举到眼前,翻过来看,覆过去再看,最后撇撇嘴:“扒皮破肚,再一烤,还不够给奴儿塞牙缝的,罢了,再等你三个月好了!”咻的一下丢进附近草丛,没被他养死的小动物,命都不是一般的———————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配置家具,赫连翊有自己的小算盘,扶楚看不见,陈设自然要以简洁实用为主,还要不容易磕绊的,当然,最主要的是睡觉的地方,他要了一张足够两人随意打滚的超规格大架床,三层帷幔,最里面是轻薄的纱帐,第二重是绣海棠的绫子,最外层是悬在床架突出的横檐下的厚帷幕,三重全垂,与世隔绝。
赫连翊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只是没想到,花费这么许多心血布置的大床,扶楚不准他睡,他端出委屈的形容,低声下气的同她说:“奴儿,这里仅有一张床,不准我睡,那我该怎么办呢?”
没想到扶楚沉默了一阵后,居然不为所动的回答他:“你要怎么办,关我什么事?”
赫连翊觉得自己肝火又开始上升,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怎么不关你事,我是你夫君。”
扶楚漫不经心的:“哦,我把这个事给忘了。”
赫连翊:……
在赫连翊看来,所谓君子,就是强行按捺了本性后,憋憋屈屈赚得的虚名,人生苦短,何必活得那么累,得意须尽欢,所以他任意妄为。
她说不准,就老实巴交去睡地板,那他就不是赫连翊了!
有的是办法,等到半夜三更,她睡得尤其沉了,他偷偷爬上.床,若不小心被她逮个现行,那也好办,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她看过那么多书,肯定知道有人会在睡熟后爬起来到处乱跑,梦游来着,她奈他何?
赫连翊是实践型的,想到做到,当晚便付诸行动,白天上山下水,又困又乏,为了伟大的理想,就该对自己狠一点,头悬梁锥刺股,看她气息均匀,伸手轻轻戳她:“奴儿,奴儿。”没有反应,搓搓手,笑的得意,掀开薄被一角,蹑手蹑脚爬上来,钻进去,一点点挪近,伸出手,已经可以够到她纤细的腰身,再想更进一步,结果,咚的一声,他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