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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7月14rì19:45察里津苏俄南方面军司令部
“莫斯科是被乌法联军在伏尔加河右岸取得的胜利吓破了胆,整天嚷嚷着保卫莫斯科保卫苏维埃,难道莫斯科不保苏维埃就完蛋了?当年拿破仑七十多万打过来,库图佐夫坚壁清野放弃了莫斯科,结果俄国还是俄国,拿破仑现在在哪?”
约瑟夫见不得布勃诺夫这种zhōng yāng委员和钦差大臣的腔调,吵到后来忍不住一拍桌子吼道!
一般情况下其实约瑟夫这厮还是个不能怒自威的主,相比布勃诺夫sè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虚劲,在察里津和南方面军这一亩三分地上,约瑟夫同志有和任何人叫板的底气。
再者说了,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这厮虽然个子小,但却有钢铁的意志,当年被沙俄zhèng fǔ流放的次数可不老少,几乎次次都越狱跑出来,而且约瑟夫不像其他的zhōng yāng委员比如布哈林这些知识分子,理论水[平高的离谱,说起主义来一套又一套的。
约瑟夫同志是个实干家,或者可以说军事行动派,这厮好比王庚前世,那个军统的总务科长沈醉一样,沈醉这厮当年是行动组的干活,卖的是武艺和勇气,徒手格斗或者匕首枪械的厮杀的干活。
当年在沙皇时代,革命者约瑟夫同志当时领导的也是一个军事行动小组,干的是持枪拿刀拦路打劫没本钱买卖,搞的是劫富济贫的勾当,当然,美其名曰是为布尔什维克筹集活动经费等等。
而此刻以zhōng yāng委员的身份和约瑟夫掰着腕子较劲的布勃诺夫,这厮却是个出生纺织主家庭的党务工作者,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布勃诺夫1883年出生在伏尔加河上游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在莫斯科农学院厮混过一阵,后来因为搞地下活动而被开除。
布勃诺夫早期在布尔什维克党内的资历倒是一点不比约瑟夫差,这厮是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第四次和第五次代表-大会代表,在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第六次(布拉格)全俄代表会议(1912)上当选为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zhōng yāng候补委员。
也是是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布)第七次(四月)代表会议代表,在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布)zhōng yāng委员,在俄共(布)第八次和第十一、十二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zhōng yāng候补委员,在第十三—十七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zhōng yāng委员。
还担任过全俄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委员和苏联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委员,在王庚前世,布勃诺夫后来成为主抓过党内宣传鼓动和教育工作,著作多达200多本书,当然,结局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在1940年成为大清洗余波中最后一批被处决的对象。
当然此是此地,在这全俄都苦难深重的1918年,布勃诺夫还是个35岁年富力强的zhōng yāng委员,能力不差,野心不小,机遇却不算好,算是托洛茨基安插到察里津和南方面军来的沙子。
两个莫斯科来的zhōng yāng委员互不相让拍起了桌子,下边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样的集团军司令员或者政委可就插不上话了,最后还是南方面军司令员瑟京站出来做和事佬调和。
瑟京此时连苏俄zhōng yāng候补委员都不是,但作为托洛茨基信任的出身于沙俄军队的军事专家,他和布勃诺夫算有点同在托洛茨基门下的香火之情。
与此同时,约瑟夫在托洛茨基返回莫斯科后,对这位南方面军的司令员没少递橄榄枝施展怀柔和拉拢的功夫,瑟京在南方面军的地位,倒有点超然权力斗争之外的神仙意味。
“约瑟夫同志,布勃诺夫同志,你们俩都是zhōng yāng委员,要注意影响,凡事都还是可以商量的么,光拍桌子肯定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莫斯科也不是说真愿意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可联军步步紧逼得理不饶人,我估计莫斯科也是逼不得已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方面军司令员瑟京虽然在党内和zhōng yāng没有地位,但既然莫斯科和托洛茨基选他当了南方面军司令员,约瑟夫和布勃诺夫倒不好不接受人家做和事佬的好意。
约瑟夫狠狠的抽了几口烟,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在了烟灰缸里,一边又装上一斗烟,划了跟火柴点燃,紧皱着眉头不啃气。
这边布勃诺夫虽然也是和约瑟夫拍了桌子,到底缺乏底气心虚,毕竟这北高加索也好察里津也好,整个南方面军,这会儿都被约瑟夫拢在了自己的手里,真惹翻了这个伏尔加河下游的无冕之王,布勃诺夫还得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察里津继续当这个苏维埃主席,因此接着瑟京的调和,这厮也坐下来从桌上抓起一个水杯,咕咚咕咚喝着水不再啃气。
“可是,到底怎么回复莫斯科呢?说是给了一个小时的期限,要求我们8点钟之前答复,这就剩下十五分钟了!”方面军参谋长吉季斯舔着嘴唇不合时宜但却无奈的提醒道。
吉季斯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变成有莫斯科跟察里津和南方面军下最后通牒的意思在里头,这下不但约瑟夫不乐意了,就是下面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两个集团军司令也皱起了眉头满心不痛快!
第八集团军司令员切尔纳温忍不住瞪着眼道,“我说参谋长,怎么莫斯科的电报都是金科玉律啊,要真那么管用是哪个zhōng yāng大员下令解散南集群各集团军分散突围的?要发电报就能打胜仗解决问题还要我们集团军和下面的战士指挥员干什么?”
而第十集团军政委克列耶夫一推脑门上的军帽,咬着牙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官僚主义,各级指挥员和战士们思想上根本都还没通,意集团军和方面军指挥员的意见都没有统一,怎么答复?”
“莫斯科就知道瞎指挥,要是电报能解决问题,叫他们直接发电报给乌法联军去好了,反正莫斯科是zhōng yāng是领导么,他们自己决定好了,用不着再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就是不答应放弃萨拉托夫和察里津,莫斯科就接受了?”
伏罗希洛夫这话说到了问题的实质,其实约瑟夫也好,在座的南方面军的诸位高级将领,就是布勃诺夫也一样,大家都心知肚明,莫斯科那封电报的态度一是兴师问罪,怎么叶戈罗夫集团军说垮就垮了?
其次就是要压察里津和南方面军,放弃坚守伏尔加河和保卫萨拉托夫-察里津一线的决定,使得莫斯科能顺理成章的答应乌法联军的无理要求,割让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取悦联军或者说满足联军的诉求,换取和对方媾和停战,保住萨拉托夫以北的伏尔加河左岸,保住莫斯科不受东面敌人进军的巨大威胁!
“如果莫斯科没有自信和对方交涉,我建议以北高加索军区和南方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向莫斯科的苏俄zhōng yāng发报,要求把和乌法联军交涉的事宜下放到北高加索军区和南方面军,由我们自己来和乌法联军交涉,不就是停战争取时间么,戏法人人会变,我就不信了,难道非要割让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才能停战谈和?”
约瑟夫石破天惊的来了这么一句,把一屋子人都搞傻了。
半晌,伏罗希洛夫一拍大腿道,“说的对!为嘛不能把伏尔加河上游和北岸割让给乌法联军,非要我们割让伏尔加河下游?”
军事委员约瑟夫和麾下重将伏罗希洛夫这一唱一和,顿时让事态的发展和演变向着不可知的未来滑行了过去,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且不说身为zhōng yāng委员的约瑟夫同志这样的说法是否狂妄自大唯我独尊。
至少在这个对苏俄政权和苏俄红军来说相当凄惨落魄的1918年7月,约瑟夫同志的豪迈气概还是相当能鼓舞士气,伏罗希洛夫话音未落,第十集团军政委克柳耶夫、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切尔纳温和政委柳比莫夫纷纷发言,虽然没伏罗希洛夫说的那么直白,但是显然大家的思路是被打开了:
话题集中在现在局势严峻,委曲求全下用媾和的方式换取暂时的停战和和平不是不可以,但为什么一定要察里津做出牺牲?把其他次要一点的地方作为停战的交换筹码难道不行么?
“约瑟夫同志,依我看,我们可以建议莫斯科,把哈萨克草原上那个阿拉什共和国割让给乌法联军,转移对方的视线,让他们和哈萨克人去折腾去,反正我们是为了争取时间,等从德国来的飞机大炮机枪高shè炮到位,我们的苏俄红军壮大后,他们不过来,我们还要杀回去收复失地呢!”
伏罗希洛夫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