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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集团是鑫鑫建材最大的客户,大客户老板亲自打来电话安排的人他肯定是不能得罪的。
同时他还希望能够通过王莉跟孙朝晖拉上关系,来拓展他的业务。朝晖集团的项目在国内很多地方都有,如果能够不仅仅供应北京朝晖集团所需要用的建材,还能够将业务扩展到北京之外的地方,那鑫鑫建材可就能够再上一个台阶了。
不过王莉对他这种探究却大多时候只是笑笑,坚持说孙朝晖帮她介绍这个工作,只是家里的长辈跟孙朝晖有过一点的交情,托他帮忙在北京找一份工作,而她本人跟孙朝晖之间并没有交集的。
王莉这么么说了之后,刘鑫想通过她拓展业务的心情就淡了,想想也是,王莉如果真的跟孙朝晖有某种关系的话,孙朝晖不可能打个电话之后,就让王莉自己过来公司的。起码应该亲自将王莉送过来以示重视的。也许真是孙朝晖跟王莉家的长辈有过一些小交情,这份交情的情分可能也就是帮忙介绍一份工作就可以了。
于是刘鑫在让王莉负责朝晖集团业务之后,就对她不再那么关注了。朝晖集团的业务量还是很大的,只要王莉能负责起来,这一块的业务就是比较稳固的,这倒是省了刘鑫不少的心,因为他只要处理好王莉的关系,也就不用再去费心讨好朝晖集团材料部的人了。
对于王莉来说,这份工作做起来是很轻松的,她只要处理好给朝晖集团送货以及回款的事务就可以了。刘鑫给她的工资相对来说还是很高的,就算是她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恐怕也是拿不到这么多的。
当然王莉也是知道,孙守义把她安排在这个位置上,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让她赚取一份薪水,而是想要通过她建立一个跟孙朝晖交流的渠道,孙朝晖想要找孙守义办什么事情,就可以通过她传递消息了。
对于孙守义这份谨慎王莉是理解的,因为孙守义所在的位置处理跟孙朝晖这种商人的关系稍有不慎,就可能身败名裂的。前段时间不是报出来了,跟孙守义在同一个单位的一个官员,收了别人上亿的资金,却只是藏在家中,一分钱都不敢花。就那样还被人发现了呢。
钱确实是好东西,没有人不爱钱的,但是如果收了钱却把自己送进监狱去了,那就不值当了。孙守义的这份谨慎其实也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安全的。不过这个渠道建立起来了,孙朝晖却并没有马上就跟她联系,他好像忘了还有她这个人一样。
周末的时候,傅华就和周文俊飞了台湾,当晚就住在了周文俊父母家中,准备第二天去见周新刚。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周文俊的父亲看着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傅华和周文俊,笑着说:“你们俩不要紧张,就把这一次见面当做一次话家常,我大哥那人不会刻意为难你们的。”
“大伯那人看上去确实是很慈祥的,”周文俊苦笑着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他谈话的时候,我心中就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就是想放松也放松不下来的。”
傅华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不过从周文俊父子俩的话里面,他基本上已经判断出周新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应该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人。很多久在上位的领导者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吧?他们并不会表现的多么严肃,多么强势,甚至很多人还会不笑不说话,显得很温和。
但是他们依旧会让人很畏惧,因为在长期的领导了一家企业之后,他的威信早就深植人心,人们崇拜他们的成功的同时,也就会对他们自然而然的产生了畏惧之心。
傅华在来台湾之前,是研究过周新刚的资料的。怎么说呢,周新刚算是一个富二代,同时也算是一个创一代。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民兴金控是周文俊祖父创办的,周新刚能够执掌这家大型的金融机构,是继承而来的。从这一点上看他算是富二代。
不过周新刚接手的时候,民兴金控的状况是坏账一堆,公司连年的亏损,已经频临破产的边缘。好在周新刚一上任,就实施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终止了对台湾落后产业的投入,转而大力投资扶持台湾的电子芯片等新兴产业。
正好赶上整个台湾产业的腾飞期,民兴金控也随之从台湾金融机构的吊车尾,而一跃成为了领头羊。周氏家族也因为这个成为台湾前三的富豪家族。从这个意义上讲,周新刚又应该算是一个成功的创一代了。
吃完早餐之后,傅华和周文俊就去了民兴金控。周新刚的办公室并不是太大,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布置的古色古香,周新刚身后是一个满墙的书柜,办公桌用的不是那种豪华的大班台,而是一个明朝式样的桌子,木质应该是黄花梨的。桌子后面则是一只黄花梨的官帽椅,也是明式的,好像跟桌子是一套的。
明式的家具向来以简洁朴实为其风格,并没有什么雕花或者镶嵌之类的繁琐工艺,却能给人一种极致的美感。傅华感觉上这个黄花梨桌子和椅子并不是后来人仿造的,而是明代传世的东西,因为桌子和椅子的包浆什么的都是那么的自然,后世的仿品应该做不到这一点的。
如果真是明代传世的家具,那这张桌子和椅子可能就是一个天价了,最少也是上亿。傅华心中暗自感叹,周家果然是底蕴丰厚,这才是真正的低调的奢华,看着很普通,却是比那些土豪们奢侈的摆设昂贵的太多了。
看到傅华,周新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来跟傅华握了握手,这是一个身上有书卷气的男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儒雅,这种气质跟这办公室里的明代桌椅十分的契合,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这种儒雅可能是周家几代人才能够培养出来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贵族气息了吧?也许土豪们也是可以买得起这套明代桌椅的,但就算是他们有这个眼光买来做自己的办公用具,他们也是驾驭不来这套家具的,因为他们身上的暴富气息跟这套家具是格格不入。
周新刚的模样跟周文俊的父亲差不多,不过显得有些年轻,虽然他的年纪是比周文俊父亲年长几岁的。有些时候是这样的,越是那种你觉得他们一定很忙碌的人越是不容易老,因为他们似乎没有空变老。
周新刚握着傅华的手说:“早就听文俊的父亲说起过傅先生的事迹,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傅先生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一见,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傅华笑笑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可当不起了不起这三个字,倒是周先生您能够把一间频临倒闭的金控公司,做成台湾金融界的龙头,那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寒暄过后,双方分宾主坐下,周文俊把他做好的融资计划书递给了周新刚,周新刚接过去并没有马上看,而是放到了一边,看着傅华说:“这份计划书等下我会详细看的,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傅先生。”
傅华对此早有准备,事先他就跟周文俊研究过,知道光有计划书肯定是无法说服周新刚的,周新刚肯定还会有针对性的询问他们一些问题的。
傅华就笑笑说:“您问就是了。”
“我研究过内地最近一个时期的房地产政策,特别是对于北上广深这几个一线的大城市,这段时期都实施了很严厉的限购限售的措施,可以说北上广深最近一段时间的地产企业的日子都不好过,不知道傅先生是基于什么原因,要和鸿程集团合作发展上海的地产项目啊?”
周新刚问题提得很尖锐,上来就直接针对最核心的问题,现在北上广深的地产企业确实是都不好过,严厉的限购限售措施可以说将这几个大城市的房地产市场一夜冰封,在一般人看来现在确实不是进入上海房地产行业的好时机。
傅华稍稍沉吟了一下,在脑子里理了理思路,然后说道:“周先生您这个问题提的很好,现实情况跟您说的基本上是一致的。对于房地产企业来说,这种情况确实是一种危机。”
“不过这种危机在我眼中反而是一个很大的机会,怎么说呢,如果没有这一场危机,我们熙海投资是没有机会能够进入上海的地产市场的,因为很多地产企业在上海已经经营的很久很成功了,熙海投资如果在这个时候闯进去,肯定会被这些竞争对手绞杀的。”
“不说别的,就说现在鸿程集团拥有的那几个项目,如果让熙海投资自己去投标拿地的话,我敢肯定很大程度上会拿不到,就算是拿到了,也要付出比现在的地价高很多的成本。选择跟鸿程集团合作,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开发了,避开拿地的环节,这对我们节省资金成本和时间成本是有很大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