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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依玲说:“是啊,这是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赵市长交代给我的任务。”
傅华没想到赵公复居然会这么做,他有些不屑的说:“赵市长这么做也真是够损的了,他这是想用您来给行长们施展美人计啊。”
邵依玲笑了,说:“我对刘川廷用过美人计了,谈话中我跟他抛过好几次的媚眼,可惜的是他好像是有点不解风情,根本就没被我的媚眼所打动,最后还是跑来酒桌上狂灌我的酒。”
傅华笑了起来,说:“好了,邵副市长,别来逗我玩了,您如果真的抛了几个媚眼给刘川廷的话,估计刘川廷骨头都会酥了的。您肯定是在他面前端庄的跟淑女一样,所以他才会在酒桌上狂灌你的酒的。”
“诶,你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形的?”邵依玲有些惊讶地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今晚刘川廷请我喝酒的事情了?”
傅华笑了笑说:“这不需要别人跟我讲了,我知道您在公众场合肯定是要保持您副市长的形象的,自然不会随便就瞎抛媚眼的。”
邵依玲笑了,说:“师兄啊,你倒真是了解我啊。唉,是啊,我还得保持着我这个副市长的尊严,所以就不得不淑女一点了。”
傅华说:“那你被刘川廷灌了几杯啊?”
“几杯啊,”邵依玲说:“六杯,这样的话他答应给海川市市政府六个月的时间进行伊川集团进行债务重组。”
“哦,”傅华说,“那您除了农行之外,其他的几大银行都沟通好了吗?”
“还没有了,”邵依玲说,“农行这边是我沟通的第一家,剩下的几家我还没有开始沟通呢。”
傅华笑了笑说:“那您可就有酒喝了。”
邵依玲说:“为什么啊,你的意思是他们也会跟刘川廷一样灌我的酒?”
傅华笑了笑说:“当然了,在酒桌上男人基本上都是有一个恶趣味的,那就是把对手灌醉,如果对手是女的,这种恶趣味就更加强烈了。所以恭喜您了,您将开展一场酒精之旅了。”
邵依玲说:“不会吧,他们一个个不会都这么没绅士风度吧?”
傅华笑了笑说:“这不是绅士风度的问题,而是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我相信这一会儿刘川廷一定把在酒桌上的事情跟其他银行的行长说了,还会说你们看我刘川廷让邵副市长一口气喝了六杯干红,接下来能让邵副市长喝几杯,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邵依玲说:“这种事情他们也要攀比啊?我多喝一杯少喝一杯的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啊?”
傅华笑了,说:“怎么会没什么呢,这可是关系到他们面子的大事,您多喝一杯,他们就会觉得很有面子,您少喝一杯,他们就会觉得丢份儿。”
“也无所谓了,”邵依玲豪气的说:“既然我能喝一次,再喝多少次我都是可以的。”
傅华笑了一下,说:“这倒也是,不过就是喝过了之后你身体受点罪而已嘛。”
“诶,师兄,”邵依玲说道,“我怎么听你说这话是有点怪罪我的意思啊?你不喜欢我喝酒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哪有怪你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本来可以不受这个罪的,您要是听邓叔的话,做个骑墙派,平安的熬过了这个任期,您就是可以……”
“又是邓叔的话,”邵依玲打断了傅华的话,叫道,“从小到大,他们这些长辈都是不断地在我耳边讲,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行的,什么事情他们都帮我安排好了剧本让我照着演,好像我是一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我真是烦透了这一切了。难道我做一回自己就不可以吗?”
邵依玲的发作让傅华愣了一下,他意识到带着面具做人的邵依玲心中肯定是很压抑的,所以才会在酒精的刺激下在他面前来了一次大发作。这种状态对邵依玲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随着邵依玲更深的融入海川市政坛,像今天这种被灌酒的场合会越来越多,现在她还可以控制住自己只在私下的场合发牢骚,但是随着被灌酒的次数越来越多,喝酒的量也会逐渐的加码,总有一天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在公众场合失态的。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她未来的仕途肯定是会受影响的。因为一个干部如果如果不善于控制自己的内心和行为的话,那组织上又怎么能够相信你会把一个地方或者一个部门给控制好呢?
傅华就很想劝劝邵依玲,毕竟苏南和邓子峰郑重其事的交代他照顾邵依玲的,如果邵依玲在海川市出了什么状况的话,他是不好跟苏南和邓子峰交代的。
不过在今天邵依玲喝多了的情况之下,傅华觉得不是一个劝说她的好时机,他就想改天再跟邵依玲说这件事情,今天就先让她休息好了。
傅华说:“邵副市长,您醉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没醉,”邵依玲叫道,“谁说我醉了,我清醒着呢,我说的都是心里想说的话,从小到大,他们什么事情都要帮我安排,连我认识什么样的男孩子他们也都要管,不是嫌弃这个家世不好,就是嫌弃那个没有能力,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是十全十美的啊?现在可倒好,搞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还要跑来海川这个离家千里的地方来,喝多了身边也没有个人能够照顾我的,唉,我真是够命苦的了。”
邵依玲说着居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搞得傅华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要劝吧,他远在千里之外,只能说几句空洞的话,估计作用也不大。不劝吧,邵依玲在电话那边抽抽噎噎的哭的还挺伤心的。这可真是给了他一个难题。
稍微想了一下,傅华觉得邵依玲这只是借着喝多了的机会发泄一下心中被压抑已久的情绪而已。既然他无法帮她化解这个心结的话,倒还不如让她好好的发泄一下的。于是他就拿着电话静静地在这一边听着。
但是邵依玲心中的情绪一时半会难以完全排解,所以哭泣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傅华看她老这样子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就笑了笑说:“好了,邵副市长,您再哭下去,把眼圈给哭肿了,明天可就不好出来见人了。”
“那你还等到现在才劝我啊?”邵依玲有些不满的说,“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师兄的啊?”
傅华对邵依玲这么怪责他倒也不介意,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不论她做得对还是错,她首先就会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的。好在邵依玲这么说完之后,就不再哭泣了,估计她真是担心哭肿了眼睛,明天不好见人了。女人嘛,总是把她的容貌放在第一位的。
傅华估计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邵依玲压抑的情绪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她也应该有点困了的,就笑了笑说:“好了,邵副市长,时间也不早了,您明天肯定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是不是应该去休息了?”
邵依玲说:“是啊,我也有点困了,打搅你了,师兄,我要去睡了。”
邵依玲就挂了电话,傅华就回到了卧室重新躺到了床上去,这时床上的冷子乔问道:“傅华,你跟谁讲电话讲这么久啊?还要特别跑去客厅里讲,怕我听到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原来你醒了。”
冷子乔说:“是啊,手机响了的时候,我就醒了,是谁啊,深更半夜的还要打电话来骚扰你啊?”
傅华并不想告诉冷子乔邵依玲的事情,他觉得这样子会招来一些没必要的烦扰的,就笑了笑说:“是市里的领导找我谈工作的,我怕影响到你休息,才去客厅讲话的。”
“你们领导也是够差劲的,”冷子乔说,“他就不想想半夜三更的,人家不休息吗?”
傅华笑了笑说:“做领导的哪还管你休不休息啊?他们都是想起什么就做什么的。好了,别去管他了,我们睡吧。”
冷子乔这才不说话了,偎依进了傅华的怀里,两人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起床之后,傅华和冷子乔一起去了宁慧的病房看望宁慧。宁慧看到了傅华,就问道:“傅华,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前几天段勇新失踪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傅华心说我当然知道了,他是被李凯中灭口在那件偏僻的仓库里了,自然就会失踪了的。不过有些事情傅华并不想告诉宁慧的。他就笑了笑说:“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他有事离开北京了呢?”
宁慧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傅华,说:“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傅华笑了,说:“阿姨,你不会是怀疑是我对段勇新做了什么了吧?我可没那么丧心病狂。再说了,事情本身也是与我没太大的关系的,我也没必要对段勇新怎么样的。”
宁慧说:“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