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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小姐,到了,请下轿!”玲莜坐在轿内,感受着轿子行进的颠簸,心里正盘算着,这路程似乎远了点,就听到外面传来阮阳说到地方的声音。
“这是?”玲莜出了软轿,看着面前的宅院并不是城守府,眼神微暗,随即脸上挂起一抹不甚明白的神情,问着站在旁边的阮阳。
“这是我家老爷的私人府邸,诸葛小姐请!”阮阳没有多说什么,引着玲莜来到大门前,对着看门人挥了挥手,待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才恭敬的对着玲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玲莜没有再说话,看着这个门面有些老旧的院子,抬步往里走去,可是刚一进大门,玲莜就愣住,不过马上又回过了神,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的金砖碧瓦是怎么回事?比之墨澜国皇宫毫不逊色的奢华,小桥流水,假山翠竹,这哪里是前厅的小花园,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御花园,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城守,私人宅邸竟然是如此的豪华。
“小姐这边请!”阮阳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在心底暗暗的揣测着,一个女子,见到这样的光景,居然没有一丝的惊讶神情,看来面前这个女子,怕也不是普通人。
“下官,萨耶城城守……阮元天,参见火凝郡主!”玲莜随着阮阳七弯八拐的走了一阵,来到一处飘扬着轻纱,垂着珠帘的小阁楼,城守阮元天已经等候在这里,见玲莜慢步行来,迎上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墨澜国的参拜礼。
“城守大人起来吧!本郡主并不是你耶鲁国的郡主,无需这样的大礼。”玲莜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可一点也没有受不起的感觉。
“无论您是哪国的郡主,身份都一样高贵,理应受此大礼,郡主能赏脸驾临,下官十分荣幸,郡主请!”阮元天起身,场面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见她打量着周围,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弯腰毕恭毕敬的请玲莜往阁楼上走。
“城守家中装饰的甚为豪华啊!就连墨澜的皇宫也不过如此,今天还真是让本郡主开了眼界!”玲莜也不谦让,抬起步子就往阁楼上走,看着四周的景致,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么大的一个府邸,除了刚进门时见过的两个看门人,竟然没有一个仆人,是真的没有?还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都回避了?
“郡主说笑了,寒舍怎可比的上皇宫大院,这些只不过是撑撑场面的东西罢了,做不得数,郡主请上坐,这些粗茶淡饭还请郡主见谅!”阮元天把这满是金砖碧瓦装饰的大院说成了‘寒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说成了‘粗茶淡饭’,样子还非常的诚恳,一点虚假都没有。
“看来本郡主要对这个世界的价值观,重新好好的认识一下,不然,出去可是要被人看笑话的!”玲莜语带讽刺的说着,一盘菜的钱就足以供一个贫苦家庭生活一周,在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这么的普通,这些玲莜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对于有钱的人来说确实是这样,让她好奇的是,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郡主真是爱说笑,下官敬您一杯,为小女昨日对郡主的不敬赔罪!下官先干为敬!”待玲莜坐下之后,阮元天就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玲莜面前,自己端起一杯敬着玲莜,说完便自己先行干了杯子里的酒。
“城守大人言重了!”玲莜看着他喝完,才端起杯子一仰头喝了下去,但是却没有咽下,抬袖擦嘴的时候,全都吐了出来,动作很是迅速,让人察觉不了,完事之后,还假装的回味了一下,对着阮云天说道:“真是好酒,不知,这是什么酒?”
“这是下官珍藏了三十年的女儿红,下官想着,既然是要向郡主赔罪,自然就不能拿一般的酒来凑数,郡主对这酒可还满意?”阮元天一脸的笑意,看着玲莜喝下去,赶紧的又把杯子添满,听到玲莜的话,谦虚的回答着。
“很不错,看来今天本郡主是有口福了!”玲莜食指轻轻的磨蹭着酒杯的边缘,浅笑着看着一脸谦卑的阮云天,再次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假装好奇的问着他:“怎么不见令夫人和令千金?这院子里怎么也没个伺候的人?”
“贱内带着小女进香去了,小女性子太过任性,想着让她在寺庙里呆上几天,磨蘑她的性子,至于下人,这府中原本就没有几个下人,现在又都在忙着,所以才没有在此伺候,还望郡主您海涵!下官再敬您一杯!”阮元天说着又端起酒杯敬起了玲莜酒,自己也是先行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最近这萨耶城发生的事,不知城守大人可知?”玲莜没有耐心再这跟他耗着瞎客套,端起酒杯并没有喝下,而是拿在手里轻嗅着酒香,状似无意的问起他,真是好酒,可惜加了料,不然她还真想好好的品尝品尝,在玲莜第一杯就入口的时候,就知道这酒里加了东西,所以才会吐出来,听他说是三十年的女儿红,在心里惋惜,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坛子好酒。
“哎!下官怎会不知?想要彻查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听到玲莜的话,阮元天脸上的笑容隐去,轻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的说道。
“此话怎讲?”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玲莜心里不禁冷哼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还真是很广泛的借口?只怕是你的力,都用在了其他地方吧?
“实不相瞒,下官衙里的差人都有事告假,而城里的兵将本来就不多,可供调遣之人又少,小官就是想查,也找不到可以去查的人手,哎!作为一城之守,百姓的父母官,下官真是愧对百姓,也愧对吾皇的栽培!”阮元天越说脸上越是愧疚,端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那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深深愧对百姓的父母官在自责的借酒浇愁。
“原来如此,那这就不能怪城守大人了,没有人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知,对于之前发生的吃人事件,城守大人有何看法?城里的百姓都因为这件事变的人心惶惶呢?要是不及早处理,怕是会影响大人在这城里的威望!”玲莜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在杯里里面晃荡着的液体,出声安慰性的对着阮云天说道。
“郡主,咱们今日不谈公事,今日是下官为了给您赔罪才设的宴席,至于这事情的处理之法,稍后下官再与郡主商讨,您看这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现在趁热,请郡主尝尝!”阮元天说着,便夹了一块八宝鸭放到玲莜面前的玉蝶中,看着她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不禁有点着急起来,怎么药效还没有发作?
“多谢大人,本郡主自己来就好!”玲莜自然是没有错过他脸上的那一抹疑惑神情,看来,想要知道什么,就得按照他安排的戏路走了,没有去动那块八宝鸭,自己拿起筷子伸向其中一盘菜,筷子却突然自手中滑落,看着他眼里闪过的欣喜光芒,玲莜假装晃了晃头对着他说道:“怎么觉得有些头晕?”
“郡主,您怎么了?怎么会头晕?莫不是中暑了吧?郡主请恕下官逾矩,扶您下去休息一下,或许就好了!”阮元天看着她扶着头摇晃的样子,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转瞬又换上担忧的神情,上前扶起她,晃悠悠的走下阁楼,进了一间厢房。
玲莜没有说话,脸上是难过的神色,任由他扶着自己进入一间厢房,来到床上,躺上去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假装晕了过去,想看看他给自己下药之后,接下来要干什么?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阮元天见她闭上了眼眸,伸手摇了摇她的胳膊,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脸上突然挂上了狠毒的神情,看着床上昏迷着的绝色美人说道:“这么漂亮的女子就这么毁了,还真是可惜,不过,谁让你要多管闲事,好好的呆在墨澜国享受荣华富贵就好,来到本守得地方多管闲事,那就不要怪本守心狠手辣了!”对着玲莜说完,扭头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属下在!”先前离开的阮阳应声而入,来到阮元天身边恭敬的应着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玲莜,等着他的吩咐。
“把她给我绑起来,送到下面去,本守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记得,绑结实一点,本守可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差错!”阮元天看了一眼阮阳,扔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给他,对他吩咐着。
“是!”阮阳接过绳子,来到床边,伸手把玲莜扶起来,开始绑了起来,而玲莜还是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绑着,心里现在在想着他说的下面是哪里?难道是地下?就在这时,一声机关启动的‘咔嚓’声,让玲莜确定,他说的下面就是地下,难怪他们在城里什么也查不到,原来都在地下。
一身道袍,头戴斗笠的男子离开客栈之后,便来到那片萦绕着无数怨气的林子,围着林子转了一圈后,他发现,这才两日不来,这林子里的怨气怎么又重了?而且里面充斥着的怨灵也比原来的多了几缕,这是怎么回事?
来到怨气最重的地方,解下身上背着的那柄剑,一下连剑鞘一起插入地里,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几张明黄的纸,用朱砂画着的符咒,只见他做了几个手势之后,嘴里边传出低低的梵唱:“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自去自来,自由自在,要生便生,莫找替代,存有怨念的灵魂啊,放下你心中的怨念,去往极乐世界吧!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待他念完之后,手里拿着的符咒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光芒瞬间覆盖住了整个林子,而他拿着符咒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随着光芒的加强,他隐约的听到里面传来不甘的哭泣声,那一声声的让人听着就很心酸!
随着光芒慢慢的消失,里面的哭声也渐渐远去,林子原本萦绕着的死亡气息也不见,直到最后一道光芒散去,他的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看着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图案的纸张,轻轻往空中一扔,瞬间便化为了灰烬,步履不稳的走到一颗大树下,虚脱的倚靠在树干上,那些不甘的哭喊是怎么回事?它们为什么那么不愿离离去?
就在他靠坐在树干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树后有不寻常的动静,一个纵身跃上了自己背靠的大树,轻轻的拨开茂密的树叶看向有异响的地方,就见树后的一块不大的岩石往旁边移开,劫浊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他们手里还拉着一个骨瘦如柴。血肉模糊的人,看着他们出了洞口之后,便直直的走进那个片林子,不多时,那两人便空着手重新回到那个洞里。
看着慢慢合上的岩石,他跳下树枝,赶紧的跑进林子,刚一进去就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弄的傻傻的站在原处不能动弹,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怨气了?看着刚刚被那两人拉着进来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而林子里面白骨成堆,尸横遍野,有的是刚刚新添的,有的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忍住浑身的颤抖,他慢慢的退出林子,来到那块岩石的地方,伸手推了推,却发现那块岩石在原地纹丝不动,蹲下身子,仔细的在周围查看着,他一定要下去看看,这地下隐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谁这么没有人性的杀了这么多人?
“在这吗?”淡漠的声音自他口中传出,只见他伸手去拽一棵看上去格外新绿的草丛,瞬间岩石便‘轰’的一声往旁边移开,看着下面露出来的台阶,还有那一条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通道,顿了顿,便抬脚踏了进去,刚进去里面,洞口的岩石便自动的回到了原位,洞里还本还能看的见点点的光芒也消失不见,整个通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抹星火在黑暗的通道里面亮起,慢慢的移动着,看着前面有一丝的亮光,那点星火也加快了速度,终于走到有光的地方才发现,原来那点星火是他手里拿着的火折子。
吹灭手里的火折子,戴着斗笠大量起他现在所处的空间,洞壁上点着火把,到处都放着用来开采矿物的工具,石锤,铁锹,还有小型的凿子,是什么人在这地下开采什么?稳下心绪,静静的聆听着四周的声音,发现里自己不远的地方传来闷闷的敲击声,听着声音的大小,里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那起手上的剑,小心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可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有遇见一个人,想必他们认为这地下除了他们,便无人知晓,很是安全,所以没有必要再派人看着。
“把她给本守绑上去!”同一时间,在地下的另一处小洞穴里,阮元天做在一个铺着老虎皮的椅子上,看着被阮阳扛在肩上的女子,指着面前的一个刑架说道。
“是,主子!”阮阳顺从的扛着她来到刑架之前,把依然闭眼昏迷着的玲莜四肢绑在面前立着的刑架上,这才低着头恭敬的站到阮元天身旁。
玲莜一直都假装着自己是昏迷着的,但是被阮阳那么扛在肩上,一路颠颠簸簸的来到这处洞穴时,玲莜差点忍不住想直接杀了他们,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竟然把她当成麻袋,就那么扛着下来,现在她的胃因为一直顶着阮阳的肩,现在里面翻江倒海的,难受死了,等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后,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气死她了。
“主人,您要的东西!”阮元天一脸狠毒的看着绑在刑架上因为昏迷低垂着的头,嘴角挂起了一丝猥琐的笑意,就在这时,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男人来到阮元天身边,递上他要的东西,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还有一桶辣椒水。
“嗯,那些人怎么样?”阮元天接过他手里拿着的鞭子,没有看他一眼的问着他。
“刚才又倒下一个,属下已经派人处理好!”那个黑衣人低垂着脑袋,声音低沉的回答着他。
“最近死的人越来越多,看来要想点办法,再弄点人进来!”阮元天听完他的话,对着他挥了挥手,等他退下,才说道,只是不知道他是说给一旁的阮阳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阮阳,你说,这么漂亮的脸蛋和身体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很可惜?”阮元天拿着鞭子来到玲莜身边,用手抬起她低垂着的头,看着她绝美的容貌,还有那红衣下的曼妙身躯,问着站在一旁的阮阳。
“主子有何想法?”阮阳看着面前紧闭双眼的绝美人儿,心下生出一丝怜悯,但是面上却恭敬的询问着阮元天,就算他再怎么同情她,他也不会出手救她,他还没有那个能耐。
“前些日子抓来的那几个年轻男人,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听话吗?要是本守让他们尝点甜头,你说他们还会不会不听话?”阮元天脸上的猥琐神情和话语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他是想把玲莜拿来安抚那些人。
“主子英明!”阮阳看着依然没有丝毫动静的女子,低头恭敬的说着恭维话,眼里闪过的怜悯因为低着头,并没有被阮元天看见。
“不过,在那之前,本守要好好的为韵儿出出气才行!”阮元天看着她紧闭的双眸,放下握着她下巴的手,转身把鞭子除了手柄处,都泡进了那桶辣椒水里,眼里闪动着一抹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