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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国营工厂国营企业都有行政级别。级别虽然一样,职权却千差万别。工厂的厂领导也许是处级干部,但他们除了在那个工厂有点权力外,这种干部在外面屁都不是,还不如一个股级的派出所所长。有时候就一个普通的干jǐng也比他有威风。
况且,jǐng察从这个中年人嘴里得知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的年轻人是铁道部门领导子女,不管怎么样,至少得给自己系统内部的人长一点面子。或许这年轻人的父亲在铁道部门有实权,自己将来还能巴结上呢。
看到jǐng察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中年人又气愤又后悔,想不到自己负气嘀咕几句话反而引起jǐng察敌视。他一边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一边无奈地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
看完了中年人的证件和介绍信,jǐng察沉着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为什么大喊大叫,扰乱列车行车秩序?”
中年人瞪着眼睛怒道:“你什么意思?以为你们是铁道[ 部的就随意冤枉外单位的领导干部?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跟在后面的jǐng察显然也不笨,他推了中年人一下,呵斥道:“你再这么乱说,我们就将你抓起来!我们刚才怎么就偏袒他们了?我们jǐng察现在是在调查,你作为一个国家干部,更应该全力配合。既然你大喊大叫,说什么抓坏人抓特务,那你就说说他们为什么是坏人,为什么是特务,不行吗?不要以为你是什么处长我们就不能抓你,只要是做了坏事,就是皇帝老子我们jǐng察也敢抓。你以为一个干部就能随便诬陷其他人?说!”
中年人显然也不想当这那个年轻人的面立马就认输,加上自己刚才被人打倒在地,心里很是不忿,所以大声说道:“他们就是坏人!我刚一进来,看他们不像处级干部的样子,就随口问了一句他们是哪个单位的,结果这个人就把目光死盯着我的公文包,然后就动手抢。我能不发火,能不喊抓坏人吗?”
虽然这中年人的话有很多水分,刻意把自己说得很无辜,把贺小虎说的很无赖,但他的话还是多少说出了一些事实。以至于jǐng察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语调没有了刚才那么粗暴,问道:“你公文包里有什么东西?他怎么知道你包里有重要的物件?”
中年人一愣,这时才想到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他转头看了一眼贺小虎,回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这里面可是我们工厂最新发明的一种金属材料。可以用在国防领域,用在很多大型武器装备上,具有很大的应用前途,如果把它用上了,就能大大提升我国的武器装备水平。相反,如果被坏人偷走了,那国家就会蒙受巨大的损失。这次我就是亲自带着它到科学院做试验,找有关部门申请专利的。”
毕竟是处级干部,说话一套套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铮铮正气。
jǐng察们的神sè不由庄重起来,就是郭拙诚也认真起来。特别是听到他说申请专利的事,心里很是欣慰,感觉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竟然有人拿新发明的产品申请专利了。不过,他很是怀疑:“这也太巧了吧?我坐一趟火车就遇到了宝贝?”
这时jǐng察缓和语气问道:“同志,既然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一个人拿着,为什么不派人跟着?”
中年人立即说道:“来的时候是有人跟着保护我的。因为在京城里呆的时间长,他有事回去了。再说,我坐的卧铺车,从京城到卫津市又没多长的时间,我担心什么?等我一下火车就有人接我。”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中年人拿了对国家很重要的东西,jǐng察们态度更好了,甚至变得庄重起来。出于对知识分子、科学家的信任,他们把目光转到了贺小虎身上。
贺小虎也感觉自己有点鲁莽,朝中年人歉意地笑了一下。
中年人自然不会接受这种“敷衍”xìng质的道歉,把脸转到另外一边。
贺小虎看了郭拙诚一眼,见郭拙诚点头,他对jǐng察们问道:“你们谁是领导?”
前面的jǐng察说道:“我是。请拿出你的证件与介绍信。”
贺小虎说道:“在看我的证件之前,你必须保证严守秘密。不能把你看到的说给任何人听,包括你的父母、妻子以及你们单位的领导,除非是组织出面询问。”
所有的jǐng察包括那个中年人一愣。不过,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吃惊归吃惊,但也没有达到惊慌失措的程度,毕竟这趟火车上坐大人物的机会多得很。
他们吃惊的是贺小虎这个人似乎要看上铺那个还是少年似的小伙子的脸sè行事。
带头的jǐng察说道:“如果你的证件是真实的,如果你的身份或任务很重要,我保证保守秘密。”说话很是严肃认真。
贺小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sè封皮的证件递给了为首的jǐng察。
jǐng察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打开证件看了一眼,眼睛立即瞪的如牛卵大。但他没有就此失态,而是将证件上的相片和眼前的人仔细进行了对照,确认无误后这才更客气地将证件交还给贺小虎。
然后立正朝贺小虎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贺小虎笑了笑,说道:“你好。这里的事就这么算了吧。等下我向那位同志道歉。”
“是!”jǐng察连忙说道。
看到贺小虎扫来的目光,中年男人心脏怦怦直跳,他虽然猜测不出贺小虎是什么身份,但能够让一个jǐng察如此严肃、客气,肯定不是一般的官员。刚才他看到自己这个处长可是爱理不理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说出包里的东西很重要,恐怕他们的态度一直不会好。
中年男子心虚地嘀咕道:“道歉就算了。……,算我倒霉就是,谁叫我有眼不识泰山呢?”
为首jǐng察甚至不敢看郭拙诚,因为这里只有他知道郭拙诚的身份珍贵无比,能够有贺小虎这种人做jǐng卫,一般的省长都不够格,就是卫津市市长也未必有资格。
他转身准备离开,出门时,又小声问道:“首长,要不要换一个安静的包厢。”虽然他是对着贺小虎说的,但目光还是忍不住朝郭拙诚看一眼。
郭拙诚笑道:“不必了,这里挺好。谢谢你们。”
为首的jǐng察连忙说道:“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首长好好休息,车马上就要开了。再见!”
jǐng察们都走了,只剩下中年人在那里发愣:“他说他爸爸是厅长,就是他爸爸这个厅长亲自过来,也没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吧?jǐng察们不把处长当一回事,又怎么可能如此尊重一名厅长?难道这个少年是某个国家领导人的儿子、孙子?”
实际上,jǐng察们并没有完全离开,他们不敢。只是让两名jǐng察换上便衣在走廊上走动,驱赶那些在走廊上无故逗留的旅客。
郭拙诚看着中年人问道:“同志,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中年人慌忙回答道:“出来了,出来了。对不起,刚才我……”
郭拙诚笑道:“没关系。实际上你做的很对,一名厂领导如此保护自己厂里的东西,让我很感动。不过,如果我猜测没错,你包里的金属材料测试结果是不是不理想?”
中年人更是诧异地看着郭拙诚,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郭拙诚笑道:“这很容易猜。刚才jǐng察不也说了,如果测试结果真的好的话,你怎么会一个人回来,将这种材料样品随意放在人造革包里?还有,俗话说‘人逢喜事jīng神爽’,真要这东西被上级重视了,你怎么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脾气,那时候就是看见乞丐也会呵声笑语吧,更别说跟我们争吵了。”
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满怀希望而来,大失所望而去。检测的结果是xìng能不行。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跟厂里的领导说。这可是花了我们技术人员无数心血才能研制出来的。”
郭拙诚问道:“有什么缺点?”
中年男人jǐng觉地看了郭拙诚和贺小虎一眼,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如果你们真是领导,真的要了解详情,你们可以通过组织渠道找我们厂要资料。”
郭拙诚笑道:“你的jǐng惕xìng很高啊。你只说说有哪些不足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要你说出材料成分,也没有要你说出具体的参数。是屈强系数不够,还是硬度不够,或者是延展xìng太差,还是不耐高温?”
中年男子又惊奇地看了郭拙诚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郭拙诚反问道:“对于材料不就是这些xìng能吗?如密度、熔点什么的。……,还有,在拿到科学院测试前,你们应该做出相关测试吧?怎么会出现测试不好的情况?”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常温下硬度可以,可是一到超高温,其特xìng就没有了。”
郭拙诚心里一动,问道:“你们做的是铜基镍钛合金?”
中年男子脸如土sè,惊恐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真的特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