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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男马上说道:“我是实诚人,说的都真的。现在阮家台不是被中**队夺走了吗?说明他就是失败者。既然战略要地在他的手里失守,难道我们还不能说他?如果他在阮家台上的防御工事也修建得这么好,凭借那么好的地形,凭借充裕的武器,凭借我军高昂的士气,怎么可能丢掉阵地?……,黄委员,阮家台丢失的战情通报你看到了,请问里面有详细的说明没有?”
被记者如此抬举,黄建欢心里甜蜜蜜的,但他看到护送记者的士兵脸上很不高兴,只好抑制住笑容,很平静地回答道:“没有。战情通报里只有一句话,就是阮家台失守,并命令我们加强jǐng戒。”
这时相机男又很感慨地说道:“黄委员,我从总部出来后,也跑了很多地方,像你们这里防守得如此严密的,还真没看见过。你看,你们这里彼此支援、相互守护,有大炮、有坦克,我相信中国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冲不过来。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我们越南军队的军魂啊。”
》 尖脸士兵不为人知地做了一个呕吐动作,心道:真看不出来,陈垚这家伙拍马屁拍得如此恶心,连狗屁军魂都说出来了。
大块头张剑也用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走到一门火炮前,摸了摸雨布,故意酸溜溜地说道:“他们的jǐng惕xìng也不怎么样,都这个时候了,连炮身都不露出来,万一前面有敌情,到时候来得及吗?”
声音说的不大,但足够黄建欢的随从听见。
那个随从知道张剑这是嫉妒,他很大方地说道:“完全来得及。现在我们四处都布置了岗哨,只要中**队接近,我们就能发现。别看现在没有脱炮衣,但发现敌情后三分钟的时间大炮就能开火。周围主要地点都已经标定了shè击诸元,最多也只需要进行一次校正。之所以不脱炮衣,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异常cháo湿,有了炮衣就能让火炮的使用寿命更长。你不是炮兵,应该不知道吧?”
张剑怒道:“你以为我是傻子,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随从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其实,军人嘛,是好是坏都得看战绩。在占优的情况下还丢了阵地,再怎么说也说不是聪明,总不能说他们不是傻子吧?”
“你!”张剑大怒。
随从大度地笑了笑,对张剑的发怒视而不见。
两人的“较量”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这一行人的考察、参观、解说。而且这些矛盾不大的争吵反而更加让越军确信这一行人是自己人无疑,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敢争吵?
冒充越军的八个人分别是郭拙诚、陈垚、邓子峰、张剑、孙兴国、宋军、陈chūn芳、陈鹏等人。这个主意虽然是陈垚想出来的,但陈垚还没有开口说出来郭拙诚就猜到了。以至于郭拙诚在发往51军军部、东线军团总前指的电报中夸下海口说凌晨三点前拿下黑石渡。
郭拙诚的吹牛反而让第一个想出主意的陈垚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过,从目前来看,情况还不错,他们不但顺利地进入到了阵地中心,还取得了阵地第二号人物的充分信任。
在黄建欢的带领下,陈垚、陈鹏这两个假记者明目张胆的对着阵地的各种工事,指指点点的。陈垚不断地按着快门,其他假冒者如张剑等人在一边不断地“评价”这些工事,听着越军献宝似地吹嘘着这些工事如何如何科学,如何如何固若金汤。
阵地上值守的越军看到他们时,不但没有怀疑,还都眉开眼笑,很多官兵还主动带他们到地下坑道看看他们的防炮洞,不断吹嘘坑道设置巧妙、牢固。
说话的时候,他们都自觉不自觉地将张剑等人视为丢失阮家台阵地的失败者,脸上总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种优越感。
张剑等人假装气愤不已,但内心却笑得欢,心里不断狂骂越南人的愚蠢。
等到夜幕完全将大地笼罩,等到村子中传来饭菜香味,他们一行人才在黄建欢的带领下前往营指挥所吃饭。
按说记者等人辛苦了一天,前来做客的时候,作为主人的黄建欢不应该带着他们到处转,应该安排他们休息。但黄建欢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因为他不断听到记者要去采访什么青桐支队,所以他很担心这些无冕之王拍拍屁股就走。因此他装着不知道对方辛苦,带着他们在阵地上消磨时间,尽可能地拖延他们离开。
看到天sè已晚,而记者们都没有吃晚饭,黄建欢心里很得意,得意自己的计谋成功:总算把他们留下来了,晚上陪他们吃好,送点什么纪念品,请他们写一篇正面报道的文章还不是手到擒来?呵呵。
可怜的黄建欢自然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中,不知道对方就是要留在这里,准备给他和他的同伴送上一份厚礼——在他们的心窝里插上一刀!
宴会安置在村中间的一间砖瓦房里。
越南村子跟中国边远地区的村子差不多,都穷得很。这栋砖瓦房虽然并不高大、也不威武,但在周围都是茅草房子的村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两个哨兵手持AK47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口,还没有进入房子,郭拙诚等人就发现了房屋的角落还有两个暗哨,其中一个躲在垃圾堆后,一个躲在一口破烂的陶缸中,上面用一些芭蕉叶盖着。
台阶上,越军营长和两个军官热情地迎接他们。先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又稍微寒暄了几句后,大家一起进了里面的大厅。
两桌丰盛的饭菜已经摆好,最里面桌子上摆放的菜明显比外面这一桌的菜显得更高档,桌面上还摆放了三瓶白酒,那里自然是军官和记者坐的席位。外面的那桌是供几个护送士兵和陪同士兵吃的,上面没有白酒。
房屋的主人则没有看到,不知道这房子是公共财产还是私人财产。
大家真是饿了,特别是郭拙诚等人,他们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过一顿好的,都是啃压缩饼干喝凉水。
现在见到如此丰盛的晚餐,正如瞌睡碰到枕头,没有多少客气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越军官兵也同样饿了。为了留住记者,他们故意推迟了吃晚饭的时间。见到记者甩开膀子大吃,他们也没有再谦让。
首席坐了六个人,正副营长、黄建欢委员、坦克连连长,再加陈垚和陈鹏两个假记者。陈垚坐首位,正营长李志明和假摄影记者陈鹏分坐两边,坦克连长职位,最低坐陈垚的对面。
次席坐了八个人,除了郭拙诚等六个人,再加两个陪同人员:一个是营副委员,一个是炮连副连长。两个为大家服务的士兵靠墙壁站着。
为了保持知识分子的文雅,陈垚、陈鹏两个“记者”有意地维护着自己的吃相,尽可能地放缓吃饭速度,同时不时跟越军搭讪着,不时说说在胡志明市的见闻,说说报社的一些趣事……。
很快,越军营长李志明也和陈垚、陈鹏称兄道弟了,至于怀疑,压根就没有,从进来到现在,这个词压根就没有在这些越军军官脑海里闪现过。
不知不觉吃了一个多小时,周围习惯早睡早起的村民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梦乡,一些士兵也开始准备休息。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坐在首席主位的陈垚摇着手,说道:“李营长、黄委员,我不能再喝了,真的不能喝了,酒这玩意我看见就头晕,实在是因为你们客气,我才喝了两杯,现在我都看不清人影。”
黄建欢笑道:“说自己醉了的人肯定没有醉。你和我们李营长是老乡,就应该多喝点。你放心,明天我们保证帮你找到青桐支队。说不定明天不用我们找他们就过来了。胡记者,我敬你一杯,来,干!”
陈垚说道:“不……不……不行了。我让他们……他们……,”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郭拙诚他们这一桌,不胜酒力地说道,“你们……你们……快来感谢李营长,感谢……感谢黄……黄委员的热情招待,敬……敬他们一杯,一杯,每人敬一杯,来,来啊……”
郭拙诚这边六个人相互推让了一下,然后选出了邓子峰、张剑两人出来。
这两个家伙被选出来后,刚才浮现在脸上的谦虚一下不见了,目光里全是欣喜的神s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酒瓶,就如吝啬鬼看到了珠宝一般,他们迅速地站起来,说道:“好,好,我们敬首长一杯……”
动作迅速的样子明显不是为了给首长敬酒,显然是因为自己有机会喝到酒而高兴。
他们那贪杯的酒鬼样子引得几个越军军官哈哈大笑,开心的笑声传出好远。
两人动作有点迫不及待地走过去,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酒瓶,那神情恨不得将它直接倒进嘴里才好。邓子峰从桌上拿起酒瓶,用牙齿摇开瓶盖,呸地将它吐到地上,突然说道:“这是什么酒,一点酒味都没有,rì你nǎinǎi的,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