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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二的暑假,学校组织社会实践的时候,我曾经在城北的山林风景区里,接触过一阵子这种操作简便、结实耐用的观光飞艇——当然,风景区管理部门肯定不会让我这个菜鸟去开飞艇,只不过是要我帮着飞行员一起擦洗、打扫和收拾这台大家伙罢了。
但实际上,通过实际的接触和体验,我发现这种智能飞艇开起来真的一点都不难,基本上比玩空战游戏还轻松,只要在触摸屏幕上输入几个大概的指令,接下来就可以交给电脑自动控制和调节了。”
距离尼罗河三角洲地面200米的上空,王秋一边驾驶着飞艇,一边对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如此解释说。
“……嗯,看上去确实是很容易使用……或许我也可以玩玩看?”望着驾驶座前方寥寥无几的仪表和操纵杆,埃及艳后不由得眼睛一亮,“……可是,这玩意儿未免也飞得太慢了吧!现在都还没到孟菲斯?”
“……没办法啊,这种观光用的飞艇可开不快,最高时速只有一百二十公里,比高速公路上的汽车还要慢——这还是理论值,实际上能飞出时速一百公里就很不错了……”
“……这样缓慢的速度还真是够呛呢!在航空器的圈子里恐怕已经和蜗牛差不多了吧!”
“……飞得慢还不是最糟糕的!反正这年头也不会有什么飞机、狮鹫骑士或龙骑士来和我们打空战。真正最要命的是,飞艇的蓄电池设计续航能力只有一个小时,原本是绝对飞不到孟菲斯的……幸好我们还有虫洞,可以随时换一批新的电池,嗯,光是单程就要至少换三次……”王秋回头朝悬浮着舱室中央的幽黑虫洞努了努嘴,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则作出一副“被打败了”的沮丧表情,伸手不住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总而言之,这一趟公元前的古埃及空中之旅,对王秋来说,还是挺新奇有趣的。
为了保持航线,防止迷航,这艘飞艇一直在沿着埃及最明显的自然地标——尼罗河——溯流而上,反正埃及的全部主要城市都在尼罗河沿岸,只要不偏离河道,就怎么样也不会走迷路。
从空中俯瞰下去,尼罗河的两岸郁郁葱葱,遍布着麦田、果园和菜圃。而在绿野与沙漠的交界处,则耸立着一条长长的防护林带,为埃及人抵御风沙。防护林带里都是一些耐旱树种,具有经济价值的椰枣树数量颇多。这些椰枣树看上去形态婀娜,在众多高大挺拔的树木当中,如同温柔而靓丽的“女子”,其椭圆的果实带着蜡质的光泽,远看像用塑胶做的假水果,但实际上这些椰枣很是香甜多汁,根据王秋在这边亲口品尝之后的感受,大概可以跟中国新疆哈密地区的水果相媲美。
沿着尼罗河岸边,矗立着不计其数的庙宇,这些埃及庙宇的风格都很类似,几乎是按照同样的结构和规模建造的——巨大的牌楼,广场中央的方尖碑、庭院、柱廊,再往里看,又是层出不穷的牌楼和柱廊,这些层层推进的大门,最终都导向“圣所”:一间经过特别的灯光设计,使之产生某种魔幻效果的奇特小屋。
说来也是诡异,明明如今统治埃及的托勒密家族乃是希腊人,或者说马其顿人,却依然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亦步亦趋地按照古埃及的宗教习俗来修建这些圣所,甚至还固执地坚持用晦涩难懂的象形文字来替代希腊文……但也正是因为托勒密王朝对古埃及宗教习俗的这种尊重,才让古埃及文明没有在这个时代就因为异族统治而消亡——直到将近八个世纪之后的阿拉伯征服者入侵埃及为止。
在飞艇经过的地方,那些飘荡在尼罗河水面上的船只,几乎全都被这只银白色的空中巨兽给吓了一大跳,然后忙不迭地四散奔逃。但等到这些船夫们发现天上的庞然大物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也就不再逃跑了,纷纷从芦苇荡里撑出各自的小船,好像看西洋镜一样尾随围观着空中的飞艇。而在尼罗河沿岸的城市里,空中怪兽的出现更是引来了众多围观的人群,当飞艇掠过在某座城镇上空之际,地面上简直是万人空巷,越来越多的人冲到街上或者爬上高处,无数的脑袋随着飞艇的轨迹移动,这场景实在是谓为壮观。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中的太阳也变得越来越耀眼,即使是空中吹来的风也变得十分燥热,让人无法感到一丝凉爽,而脚下一成不变的黄沙与绿野,也让王秋和女王开始发生视觉疲劳,甚至有些昏昏欲睡……幸好,就在他们感到越来越困倦的时候,一座座巨大的金字塔猛地跳入了王秋的眼帘!
更重要的是,在距离古代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矗立的吉萨高地不远处,就是刚刚被摧毁得遍地废墟的宗教圣城孟菲斯,以及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庞大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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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清晨时分的灿烂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在埃及古都孟菲斯的干燥土地上。夜间原本带着几分凉爽的空气,也在太阳的注视下,一点儿一点儿变得灼热。
尼罗河畔的神庙园林里,郁郁葱葱的各式高大树木和花卉植物,一派生机勃勃地向阳挺立,茂密的枝叶半掩着华美的青石板走廊,还有走廊两侧的公羊和雄狮塑像。
高耸巍峨的方尖碑上,精心绘制着埃及的传统壁画,画中有色彩斑斓、形象生动的巫师、乐师、法老、书记官等人物,各种花鸟鱼虫、莎纸草、莲花等动植物,以及神秘的象形文字———埃及的艺术家都是酷爱色彩的;而方尖碑底部的基座,更是被精心雕成了一朵莲花的形状——那是古代埃及的国花。
一阵阵轻柔的微风吹过,带着清婉的鸟鸣与浓郁怡人的花香,德米特里微微阖上眼,舒展双臂,深深呼吸了两口新鲜纯净的空气,不由完全陶醉在这片难得的祥和宁静中。
对于德米特里来说,这样闲适的早晨恐怕已经不多了。因为,遵从法老的命令,他很快就将要打点行装,骑上战马,以先锋部队的身份,为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去跟王后打仗——这一家的关系真是够乱的。
从法尤姆绿洲应征而来的德米特里,是托勒密王朝的一名希腊重骑兵——通过赐予公民权利和无偿分配土地的诱人允诺,托勒密王朝从整个地中海世界吸引了大批希腊人和马其顿人定居埃及,并从这些人中募集起了一支可靠的精锐重骑兵,作为战场上的杀手锏。这些精锐骑兵使用马其顿骑枪、希腊反曲双刃剑,身穿轻便但坚固的青铜胸甲,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能在战斗中很好地保护自己并杀伤敌人。
历史上,托勒密王朝的重骑兵是东地中海世界十分优秀的兵种,能很好地应付塞琉古帝国、马其顿王国和其他国家的同类骑兵。在拉菲拉战役之中,为数不多的托勒密王朝重骑兵成功顶住了人数远比他们更多的塞琉古骑兵,使得其无法攻击埃及军队薄弱的侧翼,为托勒密王朝赢得了叙利亚战争的胜利。
这些埃及重骑兵甚至一直存在到了托勒密王朝结束之后——在埃及并入罗马帝国后,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又为罗马人所聘用,作为罗马军团一向缺乏的重骑兵力量,在东方跟帕提亚人和波斯人继续战斗。
此时,在德米特里面前的地上,插了两根树枝,架着一个皮革旅行袋,他刚才正在查看这个皮袋是否牢靠,然后就把各种行李往旅行袋里塞进去……该放些什么呢?还不就是一块缠腰布、一把匕首、一件外衣、几块如同木头般坚硬的面包干,一个由两张羊皮缝合而成的羊皮水袋,以及一张可以当作床、桌子、地毯、挂幔、门帘,甚至裹尸布使用的席子。装满之后,他就把旅行袋甩在背后,用皮带斜挂在胸前固定。
回头看看,其他人也都在收拾行装,并且有些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德米特里又捡起了自己的皮鞋,试了试第一和第二只脚趾间的皮带和鞋底韧度,这才满意地套到了自己的脚上,接着,他又牵来了自己的爱马,给它喂了一些富含营养的豆子补充体力,免得它因为即将到来的长途跋涉而脱力或倒毙。
然而,就在德米特里姿势潇洒地一跃跳上马鞍,却还没来得及抓住缰绳,坐稳身子的时候,某个突然透过树冠的遮蔽,从北面天际冒出的庞然大物,就登时吓得他一个激灵,
——在这个公元前的时代,全世界不管哪个国家都还没有发明马镫,骑兵在马背上双脚悬空,坐得很不稳,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就会滑落下来,哪怕是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骑手也不例外。
于是,因为过度惊骇的关系,德米特里也华丽丽地从马鞍上摔了下来,狠狠地坐了个屁股墩。
“……哦——痛!!!!我的腰啊!!!!天上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天神驯养的怪兽吗?!”
伴随着跌落的晕眩与剧痛,德米特里一边呲牙裂嘴地抽着冷气,一边用变调的嗓音叫嚷道。
与此同时,整个军营之中也都是一片混乱,众人或是呆若木鸡,或是大呼小叫,还有在吃饭的人把热粥打翻到了火堆里。另一些埃及土著看到飞艇气囊上绘制的荷鲁斯之眼,更是立即就颤抖着跪倒在地。
几个不信邪的努比亚弓箭手试着向空中的庞然大物射箭,但却失望地发现那个奇怪的银白色飞行物看似遮天蔽日、压迫众生,其实高度上却距离地面远得很,弓箭根本就射不上去……
——骤然出现在北方天际的飞艇,一下子就让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军队混乱了起来。
而再接下来,这艘闯入敌营上空的飞艇,很快就成了带来死亡与毁灭的末日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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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接近目标了!准备对地攻击!”
望着脚下越来越清晰的营寨和四处乱跑的人群,王秋如此宣布说,同时从地板上捡起一只游戏手柄,启动了临时加装在吊舱底部的一座电动遥控机枪,准备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液晶屏幕像玩CS一样进行实况射击——这可是学习了叙利亚内战时期反政府武装的“先进经验”,鼓捣出来的“民用版自动武器”!
而刚刚从虫洞里钻出来的杨政委,则伸手打开了吊舱底部的一个小窗口,拖过一旁的木质弹药箱,把一捆又一捆的集束木柄手榴弹拉开了弹弦往下丢……之所以选用这种玩意儿,而不是真正的航空炸弹,乃是因为在当年冷战的高峰时期,为了迎击美帝苏修的围攻,中国生产了数量惊人的木柄手榴弹,在各处地下洞库里堆积如山,准备在全面战争之中武装民兵,数量多得足够打一场第三次世界大战。
然而,第三次世界大战终究还是没有爆发,而这些过时粗笨的木柄手榴弹,却很快就被香瓜型的全金属手雷给完全淘汰了。在军需仓库里储存的那么多木柄手榴弹,一时间就没了去处,有关部门整天发愁该如何处理——外销没人要,报废又舍不得——所以,当杨教授凭着老关系过去弄军火的时候,居然成功杀到了二十元一个木柄手榴弹的报废品价,远比航空炸弹便宜得多,于是就用这玩意儿来代替航空炸弹了。
——虽然集束手榴弹的杀伤力要比航空炸弹差得多,但是埃及人用纸莎草和芦苇席子捆扎而成的小船,在坚固程度上也远比现代战舰差得多,只能在风平浪静的尼罗河里飘荡,甚至比大航海时代的木质帆船都要不如……用集束手榴弹收拾这些好像玩具一样的破船,就已经差不多足够了。
“……机枪弹链准备就绪,扫射开始!”
霎时间,伴随着王秋同学的一声高喊,一道火舌从机枪内喷出,枪身的后座力让飞艇上的乘员明显感到身形一滞,同时看到一股橘红色的火线从空中射向地面和水面。而杨教授也怒吼一声“轰炸开始!”,就把拉了弦的集束手榴弹一捆捆地往下丢,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往敌人的头上砸去。
当第一捆集束手榴弹闪着火花坠落下来的时候,一些不知好歹的埃及水手还敢站在甲板上看稀奇。但等到一艘小船被炸成两截飞上天,而头顶上又有更多的小黑点坠落下来的时候,停泊在孟菲斯港口的运兵船队顿时就混乱了起来——每一刻都有爆炸和死亡在尼罗河上的港口里发生,船只、栈桥、营帐都不断地被击中,一个接一个地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当真是浓烟冲天,红光遍野,场景宛如地狱。
只要任何一艘船被集束手榴弹给砸中,爆炸与火焰就会在一瞬间将整艘船吞没。而当集束手榴弹掉进人群的时候,更是会迅速掀起一片可怖的血肉风暴,让无数人被激射的金属破片打成筛子。或是还要更惨,被掉下来的“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给点燃了衣服,迅速烧成一个个满地乱滚的人形火球。
如此恐怖而又壮观的场面,再加上根本就不可能反击的空中轰炸,很快就让相当一部分的军队炸了营。在堪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和尖啸声之中,失去了斗志的士兵们自相践踏,乱糟糟地寻找着各自的生路。有些人挤挤挨挨地向船上涌去,准备不顾一切地拔锚开船,走水路逃出这个被爆炸与火焰所覆盖的地狱。另一些人则躲进了孟菲斯神庙的残桓断壁之间,撅着屁股瑟瑟发抖,祈求着各自信奉的神明快来拯救信徒。
一片骚乱之中,希腊重骑兵德米特里丢失了自己的战马,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涌上了一条船。没等后面的人把船挤满,心急的水手就飞快地解开缆绳、撤掉了跳板……那些被丢在栈桥上的倒霉蛋,受到后面看不见情况的人的推挤,一排排地跌进尼罗河。而上了船的人则完全不管不顾,只是拼命划桨、径自离开。
眼看着燃烧的码头和军营渐渐远离,德米特里终于趴在船舷上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却骇然看到一大捆被挂在降落伞下面的集束手榴弹,在微风的推动之下,不偏不倚地正朝着自己这艘船飘落下来!
“……哦……不——”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和全船逃难者的惨叫,一阵夹杂着火焰和金属破片的炙热气浪立即席卷了全船。而德米特里也感觉胸口仿佛被铁锤重重地砸了一下,随即穿着沉重的甲胄跌进了尼罗河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