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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拉开,美酒佳肴流水一般传上望天涯顶楼。
面对着海上升起的一轮金月,此情此景真是无比美妙。
本应是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偏偏俏佳人冷若冰霜,坐在椅子上连看都不屑看。
七凌风显然深谙此道:“如此美景,不可无酒。”
林若离没有说话,茗中刀却是把话接了去:“却不知道拽公子准备了什么样的赔礼酒?”
拽哥大咧咧的拍了拍手:“服务员,去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拿出来,对,就要最贵的,本少爷别的不多,就是有几个钱。”
七凌风皱了皱眉,他刚想好的措辞被拽哥这一串粗俗无味的话给搅得一塌糊涂。
“既是赔礼酒,自然以状元红为甚。”心里虽然小郁闷了一把,但七凌风还必须得圆场。
茗中刀有些好奇:“哦?为什么赔礼道歉得用状元红?”
七凌风笑了笑,道:“说到此酒,那是大有来历,状元红又名女儿红,从前有个裁缝师傅,他的发妻怀了身孕,于是就高高兴兴的去买了几坛酒,准备在孩子出生那天作贺喜之酒,谁知发妻生下来的却不是儿子,而是一个女儿,裁缝师傅重男轻女,他万分气恼,就将几坛酒埋在院子里的桂树之下……”
他讲得绘声绘色,就连林若离都被他随口拈来的故事给吸引了。
七凌风继续道:“后来,裁缝师傅的女儿长大成人,容貌出众、聪明伶俐,习得他的一手好手艺,甚至更胜于蓝,裁缝店生意一天好过一天,裁缝师傅这才觉得生个女儿其实挺好的,再后来,他的女儿就出嫁了,成亲当日,他又把当初埋下去的几坛酒挖出来请客,结果,一开酒坛,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博得满堂喝彩,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做女儿红,又名女儿酒,林姑娘乃是女中豪杰,故饮女儿红为礼。”
林若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笑意,这个故事其实是在变相的称赞她,冰雪聪明、容颜倾城。
当然,这故事在拽哥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越看七凌风越觉得七凌风就像是一个媒婆,是在给他说媒,最惊奇的就是林姑娘好象还笑了。
“高啊,实在是高!把妹高手啊!”拽哥心中暗赞,口中却是大喊大叫:“女儿红好,嘿嘿,就是好,喝,大家喝,今天高兴,今天管够,我买单,钱不算事。”
七凌风只能暗叫“〖我〗日”我这是在帮你啊,结果所有的雅兴全被你一人给败了。
茗中刀的脸上也有了丝丝笑意:“如此美酒,不可无歌。”
说完,她转身一扬二胡,胡声立即就从高楼上飘出,轻快的乐章配合着她欢快的歌声飘散而出:“夜夜金杯引满,朝朝小圃huā开,自歌自舞自开怀,莫教青春不再……”
一曲即终,望天涯顶层顿时就充满了欢乐的气氛,茗中刀笑道:“小妹得知林姑娘偏爱歌词谱曲,这次就献丑了……”
她边说边望向拽哥:“听说海南剑派文采风流之人也是能歌善舞,想必拽少爷也是此中高手,既然今夜诚心赔礼,拽少爷不如为林姑娘作词一首如何?”
拽哥听得懂“文采风流”这个词才怪,他还以为对方是称赞自己风流,好不容易得了个往上走的台阶,这种在林若离面前表现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啊?哈哈,没问题,那是没问题的!”拽哥大手一挥,沉吟片刻,仿佛是在酝酿,然后才大声叫道:“上班是思来想去,下班是约来约去,吃饭是眉来眼去,唱歌是摸来摸去,桑拿是翻来覆去,回家是骗来骗去,现代男人好标志,新事记不住,旧事忘不了,坐下打瞌睡,躺下睡不着,眼光看得远,小便尿得近,上面有想法,下面没办法,过去硬着等,现在等着硬,好菜费饭,好火费碳,好车费油,好女费汉,想当年,豪情壮,随便顶风尿三丈……”
“好诗呀,果然是好诗,此诗不但格律精奇,更是一语中地,拽少爷果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佩服。”茗中刀还是在笑。
这次不但是她在笑,而且林若离也在笑,甚至连白家人都笑了。
七凌风无奈的叹息,烂泥就是烂泥,无论你怎么扶都是扶不上墙的,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茗中刀这伙人是在损拽哥。
三个人齐声叫好,拽哥一时间自信心暴增,无比得意,再一看到林若离笑颜如huā,拽哥就忍不住拍了拍手,侍者按照七凌风事先的吩咐先下楼去,不多时一个卖huā姑娘就上来了。
卖huā姑娘穿得很朴素,双手却是抱着一大束火红色的玫瑰,怯生生的站着。
拽哥大咧咧的摸出一锭银子:“huā我全部买了,多余的银子不用找了,本少爷赏你的。”
卖huā姑娘睁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赶紧把huā抱上去:“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现在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拽大爷是要送huā给林姑娘了。
谁知这个节骨眼上七凌风却突然沉声道:“慢!”
所有人都回过头把他望着,七凌风缓缓走了上来,盯着卖huā姑娘的手道:“你不用谢,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卖huā的。”
所有人顿时怔住。
他面色阴沉、杀气一生,卖huā姑娘不由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七凌风冷笑道:“一个卖hu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卖得虎口上有发黄的老茧?”
众人一惊,低头仔细一看,不由得佩服七凌风眼光之毒辣,这卖huā姑娘的右手虎口上果然有一圈老茧,与她的手臂上洁白细腻的皮肤极不相称,这显然是长期握刀剑一类的兵刃,被兵刃上的吞口造成的。
卖huā姑娘再抬起头时,表情已经变了,变得像冬天里的寒冰一样。
跟着一大束玫瑰往地上掉去,还未坠地玫瑰huā中突然飙出了两道寒光,寒光切碎了玫瑰huā、也切碎了迷人的月色,直冲七凌风面门而去。
月色冰冷,huā雨漫天,这对望月宝剑选择了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出手,因为它是藏在玫瑰huā中的。
谁知七凌风动也不动,单掌拍出,途中手腕扭了扭“啪啪”两声轻响,两道剑光居然从七凌风肩膀上划过去了。
婚纱琪的脸色变了,这次行动之前,齐庄主再三叮嘱对方武功高强,但她没想到对方武功高到了这个地步,居然单掌拍击自己的手腕,以至剑路刺歪。
这已经不是武功高强的问题了,而是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巨大。
婚纱琪一咬牙,望月剑合围〖中〗央,这就向两柄利斧平砍大树一样,七凌风若不退开,脑袋都大有可能被切下来。
但七凌风偏偏就是没有退开,他还是单掌左右一摆,又是“啪啪”两声,婚纱琪只感觉手腕上荡来一股无比柔和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这对望月剑竟被硬生生的震开了。
七凌风一阵冷笑:“就凭这样的武功,也想行刺我海南剑派?”
他的笑容突然凝结,因为他已经感知到了不妙的情况,结果等他刚一回头,他就看见一截发亮的剑尖正从拽哥的前胸冒了出来。
拽哥居然没有来得及发出呼喊声,这一剑是何等的快捷毒辣?
只有在武学剑法上造诣很高的人,才能体会这一剑的可怕。
因为婚纱琪乔装卖huā姑娘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刺客一直潜伏在顶层瓦片上,直到七凌风出手,他才出手。
他从房顶上倒挂下来,同时一剑秒杀拽哥,这份手法和这种攻击力已经很惊人了,但在此之前他这么长时间的潜伏和隐忍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连七凌风这样的高手都没能感知出来,这才是最惊人的一点。
拽哥倒下去的时候,七凌风只看见一条黑影在夜色下像大鹏一样展翅飞翔,他来不及多想了,从七层上一跃而出,迅速跟了上去。
这一惊人的变化从发生到结束,没用到半分钟,林若离三人都还没缓过神来,七凌风就已经飘到了对面的屋脊上,风一般的刮向那黑影。
他已决心追下去,绝不能让凶手逃脱,他也自信没有几个人能从自己手上逃脱的。
七凌风确实有这个骄傲的资本,他施展出来的轻功是最普通的《草上飞》,大家都知道这种轻功说白了几乎就是凌空跑步,但是一幢房子的屋脊长有二三十米,他只怕跑了三步就跃了一幢屋脊,轻功之高确实罕见。
黑影一直在飞,施展的似乎是灵鹫宫的《凭虚临风》,这种轻功远远望去就像鹰击长空,姿势煞是好看,但其实速度并不快,所以在飞跃了仅仅三重屋脊之后,七凌风就追了上来。
他没有废话,直接狠狠一爪抓向黑影后背,他相信能够闪避自己一爪的人,江湖中已经不多。
黑影果然没有闪避,而是突然转身、急停、双掌反手推来。
黑影果然是一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根本就看不见真面目,但是这一掌反推得实在是太强了,掌还没到,屋顶上的瓦片“呼啦”一声被激起无数,浪涛一般涌起。
“好掌法!”七凌风大声称赞,能将掌力和远程掌风融合到如此境界的人,江湖中同样也不多。